李弘成仿佛没有看出范闲的试探,只是佯怒骂道:
李弘成:“你小子恁不够意思,闷声不响地就做了监察院的提司,从牛栏街事件后监察院紧张的模样看来,你那时恐怕就已经是了,若不是你在刑部闹了一出,我竟还要被蒙在鼓里。“
范闲知道他这是在套自己的话,想不明白的,恐怕不止是李弘成,还有二皇子。
范闲也不解释,只是抓着他喝酒。酒过三巡,李弘成便有些不胜酒力,指着范闲骂道:
李弘成:“听闻你在北齐喝酒,一喝就醉,怎么跟我喝酒就成了千杯不倒的酒仙?”
范闲从小好酒,五竹从来也不限制他喝,他确实极少会喝醉。去年庆国宫宴上的醉酒不过是装的。只有在北齐喝醉了一回,却吃了海棠一个大亏,想必那回同海棠姑娘一醉之事,也同他与海棠那莫须的风流韵事一起,传遍了京都。还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范闲不由得苦笑道:
范闲:“你别哪壶不开提哪壶!”
李弘成有些醉眼朦胧,轻声问道:
李弘成:”那位海棠姑娘果真貌若天仙?若与我那表妹相比,到底哪个更美些?“
李弘成的表妹自然便是范闲的未婚妻晨郡主。
范闲啐道:
范闲:“你一个大老爷们儿,何时也变得这么八卦了!”
李弘成却不依道:
李弘成:“我这不是关心你嘛。实话给你说吧,晨儿听到你们的传闻之后,可是把眼睛都给哭红了,你还是趁早去哄哄吧,不然有你后悔的时候!”
范闲冷笑道:
范闲:“原来你今天竟然是做说客来了!“
李弘成见他有些恼了,便赔笑道:
李弘成:“算了,你们的事,我也管不了。但总有人能管得了你,你还是小心点的好!“
至于谁都管得了,二人皆心知肚明。
二人有默契的不再提这件事,而是继续喝酒,范闲越喝眼睛越亮,李弘成却是醉意渐浓,他指着范闲那张漂亮的面容道:
李弘成:“范闲,你这次出使,也不知道遇到了什么事,如今看这张脸都有些不同。“
范闲:“有什么不同?”
李弘成想了半晌,大笑说道:
李弘成:“以往的你,脸上也是如现在一般带着浅浅微笑,看着让人想亲近。但又给人一种隔阂感,好像你不并想别人离你太近,总与人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如今,你的笑容中没有那丝刻意的纯,只是让人心安,眸中清明,不论言谈还是作派,都像是一块被打磨了的璞玉,温润无比。”
范闲笑了笑,心想这便是北齐一行的收获吧,山洞一夜,母亲的信,与言冰云的相处……自己终于决心融入这个世界,融入庆国,不再是一屡孤魂,而是一个有血有肉,有情有爱,有目标,有未来,心有羁绊的人!
……
李弘成:“我知道,今天宫中定了你掌管内库。将来你手里可得漏些汤水给我。”
李弘成似乎醉得有些厉害。
范闲:“你们堂堂王府,天皇贵胄,也会缺钱?”
李弘成大着舌头说道:
李弘成:“父亲这些年一直不愿意做些事,就连入宫看祖母也是月行一次,倔强的很,一个闲散王爷,自然孝敬的人就少。而我花销又大,虽说庆余堂有位掌柜在帮王府理财,有些进账,可哪里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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