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范闲意料,言冰云并没有质问他当初是为谁准备的那瓶香水,也没有问他是不是早就觉察出北齐皇帝对他的与众不同,所以才得出那个结论。
而是问出了与王启年一样的疑惑:
言冰云:“我是如何露出破绽的?”
范闲回答道:
范闲:“不,你没有露出任何破绽,至少除我之外,没人对你的身份有所怀疑。”
言冰云冷冷地看了范闲一眼,范闲便败下阵来,不再卖关子,主动交待道:
范闲:“不知你有没有注意到,你很喜欢皱眉,而你皱眉的样子,与别人都不同,具体怎么不同,我现在也形容不出,反正就是你即便是眉头紧锁时,依然给人一种赏心悦目的感觉。王启年虽然也经常皱眉,但他一皱眉,便会给人一种苦大愁深的感觉,有些面目可憎起来……”
范闲马屁功夫蹭蹭上涨,一个简单的表情,也让他说成了世上独一无二的赏心乐事!
言冰云张了张嘴,似想出口反驳,最终却没有说话。但脸上的冷峻之意,却在不知不觉之中,被这句话减弱了些许。
范闲极善察言观色,自然能看出他的变化,心下松了口气,知道对方不说话,就是想让自己继续的意思,便接着道:
范闲:“还有一个不同,便是眼神。有一句话叫做眼睛是心灵的窗户。王启年圆滑老练精于世故,他的眼神是内敛的,波澜不惊,看不出情绪。你的眼神虽然被一层寒冰所覆盖,猛一看,看不出情绪的变化。但我还是能透过这层冰看到下面的波澜起伏惊涛骇浪……“
言冰云脸上表情不变,却低声嘟囔了一句:
言冰云:“你竟如此可怕!“
能通过一个表情,一个眼神识人,确实有些危言耸听,令人难以置信,但事实摆在这里,由不得言冰云不信。不仅如此,他还有些后怕。如果有朝一日,两人成为敌人,这样明察秋毫的对手,得有多可怕?
范闲却不以为然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注视着他的双眸,仿佛能看到言冰云内心深处的恐惧一般,极温柔极认真地安慰道:
范闲:“放心,我们不会成为敌人,我绝对不会站在你的对立面!“
他没有说出口的是:“其实,这些全是借口。我能认出你,只是因为那个人是你,是世上独一无二的你!我本来是游离于这世界的一屡幽魂,什么南庆北齐东夷,在我眼中,并无不同。我虽然在庆国长大,但却没有要忠于庆国的自觉。在察觉北齐皇帝的身份之时,我也动过今后可以将北齐当作走投无路时的归宿的想法。但一想到你那句,一切为了大庆,便打消了这个念头。你爱庆国,我便也学着爱这个国家罢。“
因爱一人,而爱一国。
范闲觉得自己可能是疯了,但他不会后悔。
这些话,他不敢说出口,他怕有些话一出口,便没有回旋的余地,他更怕对方不能接受。
但他眼神中的深情却灼痛了言冰云的双眸,那是一种深沉而无望的感情,是一种无法宣之于口的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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