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南庆诗仙与北齐文坛领袖的第二次会面。
庄墨韩乃当世经文大家,学生遍及天下,北齐太傅与南庆舒大学士,都是他的得意弟子。
即便是范闲一夜成名,成为南庆诗仙之后,也没有人会认为,除了诗词之道,范闲在别的方面,也达到了他的境界。
范闲发现,庄墨韩的精神比一年前差了许多,脸上的老年斑也愈发地重了,恐怕真如北齐太傅所说,身体不太好。
这位庄大家竟然是在为范闲的诗集作注解,他向范闲请教了许多不解之处,并认真地记录下来。范闲则是羞愧异常,半真半假地解释一番,终于完成了老人的这项旷日持久的注解工作。
随后,范闲执晚辈礼与庄大家相见,老人竟然颤着病弱的身子,极勉强地还了一礼,
龙套:“去年庆国一晤,如今已有一年,老夫一生行事首重德行,去年在庆国陷害范大人,一心不安至今,今日请范大人前来,是专程赔罪。”
范闲当然清楚,老人之所以如此做,全是为了肖恩,为了这份兄弟情。
想到这里,他脑中忽然浮现出一张年轻俊朗却冷冰冰的脸来。不由得勾起嘴角,想到那人假扮王启年那个糟老头子的模样,心中骤然暖融融的。现如今,他已能确定,那人对自己的情义丝毫不比自己少。
范闲:“肖恩死了。”
范闲轻声道。
龙套:“人总是要死的。所以活着时,便要好好的活。他杀了无数人,最后却落得这么个下场,你不要学他。“
庄墨韩语重心长地对范闲道,似是在教育自己的学生。
范闲:“为什么?“
龙套:“你还太年轻,不会清楚。只有当死亡来临时,你才会发现,权利地位金钱,都不过是过眼云烟。“
范闲是死过一回的人,当然知道那种感觉,但他有不同的感受,
范闲:“不,当死神降临时,你可能会后悔,后悔这一生,你什么都没有经历过,什么都没有享受过……”
龙套:“你还年轻,怎么会知道,到时你会想些什么?”
范闲:“相信我,我知道那种感觉,这世上,不会有人比我更清楚那种感觉了!”
……
范闲回到使团之后,先找到了王启年。
王启年做贼心虚,一看范闲的脸色,便知东窗事发,忙不迭的全盘招供。
王启年:“大人,您不要怪言大人,这事儿全是下官的错……”
王启年赔笑道。
范闲一愣,他一回来,就来找王启年算账,这家伙为何认定自己要怪小言呢?
范闲:“谁说我要怪他了?你休想转移我的注意力,好少挨几句骂。”
范闲笑骂道。
王启年:“那就好,我这不是怕您会火上浇油嘛!”
范闲:“什么意思?”
王启年:“也没什么意思,就是言大人回来后,脸拉得老长,好像气得不轻的样子。不知今日宫宴发生了何事?高达那个憨货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王启年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范闲闻言有些坐不住了,他站起身来,边往外走,边问道,
范闲:“今日言大人的妆是谁化的?差点连我都瞒过了。”
王启年:“是言大人自己化的,我就在旁边做了一下模特。别说是您,就是我自己,都觉得多了个同胞兄弟。那您是如何认出言大人来的呢?”
王启年在后面追着问道。
范闲:“眼神。”
范闲已走了出去,但还是好心地为王启年解了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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