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冰云醒来时,已近午时。
初夏的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房间内,使得整个房间的温度上升了不少。
天青色的床幔将床遮得严严实实,只有少许光线透过,他吃力地抬起胳膊,揉了揉惺忪的双眼。浑身的伤口都在叫嚣着,疼痛撕裂着他的神经,仿佛回到了受刑的那段黑暗的日子。
“啊……”一不小心一声痛呼便滑出了嗓子,他忙死死咬紧牙关。
范闲:“冰云,你醒了,感觉怎么样?伤口又痛了?”
一个沙哑的声音传来,是范闲声音。
言冰云身体僵了一下,便看到范闲掀开床幔,露出那张蛊惑人心的脸,只是这张脸看起来分外憔悴,上面还有明显的印子,看着很是狼狈,显然这一宿没有睡好。
言冰云冷漠地看了他一眼,便立即将头转了过去,不再理会他,好像范闲只是一团空气。
范闲自知理亏,哪敢跟他计较这些。
范闲:“冰云,你要是心里不痛快,就打我一顿,要是怕手疼,就骂我一顿,等你身体养好了,再打也成。”
言冰云:“……”
范闲:”总之一句话,只要你能消气,你想怎么样都行。只求你别再不拿自己的身体当回事。“
范闲拿出百折不挠的精神继续忏悔,但言冰云仿佛成了一只闷嘴葫芦,就是不说话。
范闲:”昨天这一折腾,咱们这些天的治疗几乎前功尽弃,病情有些恶化。昨晚你昏迷时,我已帮你上过药了。“
见言冰云还是没有理他的意思,他只好继续自说自话。
范闲:“不过,这回用的药,药性有些霸道,会使疼痛加剧,但药效很快。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因为,再过几天,便是太后生辰。之后,我们便要启程回京都了。若不用这药,我怕你到时会支撑不住长途跋涉之苦。“
言冰云仿佛又睡着了一般,一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也没有回头看范闲一眼。
但范闲看到他紧绷的后背,便知他是清醒着的,只是不想理自己而已。
他长长叹了口气,知道说再多也是无用,看来是把人气狠了,便起身往门外走去。
王启年站在院中,看到范闲憔悴而颓丧的慢慢走出来,忙上前扶住他的胳膊,道
王启年:“大人,您一宿未休息,我先扶您回房。言大人这边您放心,我会小心照应的。”
范闲苦笑着道:
范闲:“老王头,那就辛苦你了,一定要把言大人照顾好。他的伤……唉,都怪我,不然他也不会受这个罪。“
也不知说的是这回的事,还是五年前的事。
王启年:“这是下官分内之事,大人何须客气。不过,大人,有句话下官不知当讲不当讲。”
王启年边扶着范闲往前走,边犹豫着说道。
范闲和王启年虽是上下级关系,但二人一直十分默契,说话很少这么转弯抹角。
他见王启年这模样,觉得有些好笑,笑骂道:
范闲:“有话就说,有屁快放。少跟我这儿装深沉。”
王启年嘿嘿一乐,道:
王启年:“大人,先前您说过,小言大人这回病情反复和恶化,一是劳累之故,二是情绪跌荡起伏太大之故。但您想过没有,言大人为何会有这么强烈的情绪?”
王启年斟酌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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