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魔魇（五）

彼岸小筑的众人被夜楹的这一双突如其来血眸惊讶到了，显然，就连夜扶曦都没意料到如今的场景，虽然他曾听说过梦魇果的特性，但没想到竟然会在夜楹身上显现出来。

“夜楹，你先冷静一下！再这样下去你会失控的！！在梦魇果的催化作用之下，你的力量一但暴走，将会摧毁整个彼岸小筑！”夜扶曦急忙出声劝阻，但夜楹显然已经听不进去任何。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竟能如此轻易地说出这样无情的话？”夜楹面上的表情似哭非哭，似笑非笑，声音渐渐哽咽，“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这么残忍呢……为什么连一点希望都不留给我呢……”

“为什么……就是不相信我呢……”

暴动的魔力萦绕在夜楹的周身，由于受到梦魇果的影响而泛着微微的血色，明明那么狂暴，却始终没有伤到别人一丝一毫，只是萦绕在她的身边，保护着它的主人。

“真是笑死人了！无情？你是不是忘了，我们本来就是敌人。最开始你能进来无非就是因为你有用，可如今既然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我们又为什么要让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背后捅刀的魔族留下来？”

殷赤姬嗤笑，又道：“或者说，要我说得更明白一点吗？从头到尾，我们就没把你当成彼岸小筑真正的一份子，一切都只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你于我们的意义，只不过是一个有着利用价值的实验品！”

“实验品……吗……”夜楹低喃着，忽然看向绯他们，静静地问道，“你们，都是这么想的吗？”

“啊……你们，都是这么想的啊……”夜楹见他们并不回答，忽然笑了，笑容甜美纯真，可在这种情景下怎么看怎么觉得诡异。

“我一直以为，她只不过是在胡言乱语而已。可是现在看来，她说的，都是真的啊。”夜楹眼底的血色在这一刻沉淀，暗红色的眼眸更显幽深。

“也是，怪我，毕竟是我太天真了。早就该明白的，这世界上哪有人会无缘无故地对另一个人好呢？逢场作戏……说谎的最高境界就是连自己都不觉得自己是在说谎，而你们的演技，大抵也是这种水平了吧？”

“毕竟，我真的是一点都看不出来呢。”

夜楹面上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的意样，不再有悲伤，不再有痛苦，不再有茫然。可偏偏这样，反而更让人觉得恐慌。

就连夜楹都没意识到，此时的她说话的语气，竟然与朔一模一样：“之前是我太天真了，不过之后，不会了。”

夜楹淡淡笑着，语气平静地有些渗人：“是你们先放弃我的，是你们先抛弃我的。一开始招惹我的是你们，到头来想要脱身的也是你们。你们以为我是什么？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附属品吗？”

“我也有自己的坚持，我也有自己的人生，如果不是你们擅自将我拉入了你们的世界，或许现在我仍然与哥哥待在星雨街，当一个普普通通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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