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积弱,皇帝年迈,政道荒废,皇太子骄奢*逸,不理政事,仅余一位二皇子贤明颇具德才,奈何年前一次出巡边关被刺杀了,如今整个国家看似风平浪静其实危如累卵,如若此时随便再来一场什么天灾人祸便免不了分崩离析。
女子名唤雅沁,是这个帝国统治者的独女,是二皇子的同胞妹妹,自从哥哥被刺以后,母亲便一病不起,半年多也撒手人寰,朝中皇太子只手遮天,老父皇纵然想重振朝纲却也心有余而力不足,伤心绝望之下女子无意中发现,刺杀哥哥的便是青烟派杀手党掌门的首席大弟子墨辰,于是她离开了皇宫——这个已经没有欢乐与温暖可言的地方,她想,她要找到那个一剑毁掉她仅存快乐的那个人,她想要他也尝试这种痛苦与绝望。
一骑轻尘飞扬过,掠起迷蒙黄沙,而后又疾驰而去隐入丛林深处,她一袭红衣,停在山脚下,骑马上山再走999阶便是青烟派的根据地,她动用了最后一点公主的权利才找到这个地方,她会是青烟掌门的关门弟子!
望着那若隐若现的山路,如此在茂密的树木丛中蜿蜒盘旋似乎永远没有尽头,她如今选择加入青烟派做杀手何尝不是一条不归路。心中还存留着一丝善念,她还不够残忍,所以她在这踌躇了。
忽然半山腰处扬起滚滚黄尘,马蹄声恍惚可闻,尽管雅沁勒住了缰绳,座下的黑风还是因为听到那边传来马的嘶鸣而有些焦躁地踢着腿,几次撅起前腿,仰天嘶鸣,雅沁心中微凛,来者何人,竟有如此气势,还隔着一段距离便让她的黑风骏马焦躁不安起来。
她无法在马上稳住黑风的情绪,只得下来,安抚地拍拍它的脑袋,将它牵至一棵大树后,眼睛骨碌碌地盯着前方那个路口,手戒备地按住腰间的佩剑,想必出入这种地方的也不会是什么善类。
黑衣白马很快就出现在路的出口,在雅沁还没反应过来时,那一马一人已经朝她隐身的大树走来,视线渐渐被那黑衣男子填满,颀长俊挺的身材,眉若远山,目如星辰,鼻似悬胆,唇像菱瓣,微微轻抿,雅沁暗忖,天下竟然还有长得和他哥哥一般好看的男子,以前她总认为自己的哥哥是天下最美的男子,定然无人能出其右,而今日所见此人,虽然仅仅戴着束发银冠,勒着腊月寒梅抹额,穿着玄黑箭袖,围着素色腰带,除去腰间如血红玉并无多余点缀,如此素朴,仍然透着摄人心魄的俊雅。
男子在她跟前勒住缰绳,居高临下地斜睨她一眼,如此艳丽夺目的红色,让人印象深刻,反倒忘了那小巧娇俏的容颜,他似笑非笑地将她上下打量一番,开口声音温和却不亲近,“你便是雅沁?”
“嗯!”雅沁点了点头,也不羞怯,直直回视他。
“上马!”
“什么?”
“上马,出发,第一个任务!”
雅沁眨了眨眼睛,看着这个男子,他难道是青烟派的杀手,她不过仰仗哥哥身边的朋友替她打通了关系,让青烟掌门收她为徒,可如今人还没见着,便要让她去执行任务?
他见她没有反应,眉微一蹙,拍马转身便要扬鞭而去,雅沁不容自己多想,踩上马镫,也紧跟着追上去。
她觉得自己很莫名其妙,对方只是问了自己的名字,自己连他是谁都不知道就跟着走,是不是太冒险,正当她觉得自己这样似乎很是不妥时,那便他减了速度,终于和她并驾齐驱,眼睛望着前方,嘴角噙着笑:“是不是随随便便其他人这么一说,你也跟着走呢?”他似乎在嘲讽她没有戒心,雅沁心下冒起一簇小火苗,正想要辩驳,他却丢过一个黑色面纱,又拍马疾驰,只道今晚子时在柳烟阁梦华厅见。雅沁还不及开口追问这是什么地方他已经绝尘远行,很快进入城门,身影隐于闹市中。
雅沁反倒不急,看来带她出来执行任务不过是个幌子,不过是想看看她资质如何罢了,如果自己迟迟不采取任何行动,行为异于惯常杀手该有的脾性,那么该是他们着急还是自己着急,是他们看不透还是自己弄不明白呢?想到这她眉眼一弯,畅然一笑,而她思考时面上的所有的小动作都一个不落地全部落入之前与她同行的黑衣人眼中,黑衣男子蹙眉凝思,而后也展颜无声而笑。而她则完全不知道他是如何去而复返,又如何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跟踪她,她的武功修为可是不弱,自小便随着哥哥的师傅一起练的,想来这个人武功起码要比她好上几倍吧。
进了一座人声鼎沸的酒楼,雅沁挑了一个不起眼的位子坐下,随意点了几个菜,便同小二套起话来,原来那柳烟阁果然如她所猜是个烟花之地,不过比她想的还要恶劣上几分的是,人家名字起得雅致,里面却是吃喝嫖赌这样的营生,极近奢侈,糜烂!
她在酒楼里呆了一会,又在街上晃了半天,但是一如夜,摊档以及陆续收了,街上行人甚少,待会官爷便要出来巡视,这儿有宵禁的惯例,所以想要去酒楼妓院厮混的便也早早的去了,在那一呆便是一夜。
雅沁听说过烟花之地是干什么的,却从来没去过,也不知道姑娘是不能去的,所以当她被老鸨挡在门口的时候就觉得莫名其妙,你做你的生意,我进去又不妨碍。奈何人家无论如何都不肯,这里的女人除了是丫鬟便都是接客的,还没有过女嫖客呢。雅沁杏眼一转,想起哥哥以前曾在玩笑间提起过龙阳断袖,既然男子可以喜欢男子,那么她可不可以说自己也喜欢女人呢?
才这么想着,话已出口!
老鸨嗔目结舌,甚是为难,心中惊叹,想她干这行当少说也有十几二十年,还第一次听说有姑娘来狎妓的,不过来者是客,况且这姑娘周身上下透着贵气,她也不敢怠慢,只得赔笑谄媚道:“那姑娘且挑间房歇息,我去看看哪位姑娘得空便喊她去陪你!”
雅沁冷着脸,有些嫌恶老鸨身上那喘鼻的脂粉香,已经厚厚的粉层,似乎她一笑,便要抖落好一些。
“那便梦华厅吧!”
“额,这个,这个恐怕有点为难,姑娘不如再换一间,这个有位公子早些时候便来定了!”
“哦——”雅沁故意拉长音,原来是他定的,便更加笃定要的就是这间房,她想找的便是这位公子。
老鸨劝阻不过,当然最重要是抵不过那明晃晃的金子的诱惑。她想着这姑娘要不是来抓奸要不就是借他们的地方幽会情人罢,左右自己不会有损失,只要她人先在里面,那么那位公子来了怕是来不及点姑娘就会和她遇上,自然不会伤到她的姑娘们分毫了。
心中如意算盘打定,她便笑眯眯地亲自领着这个大顾客上楼,谁知房门才推开,正中端坐案前的黑衣男子不就是那位订房的公子吗?他是什么时候进来的,自己怎么完全不知道。老鸨正在惊讶,而黑衣男子只是抬首瞥了她们二人一样,最后眼光落在还是一身女子装扮的雅沁身上:“你来了!”
声音清冷中隐约带着喜悦,久经风月场的老鸨哪里又听不出,心中便有了主意,想必是对苦命鸳鸯,不得相会,才得借着她的青楼来幽会。
她笑嘻嘻地向他们二人欠身行礼,客套几句便识趣走开,命小厮快些上了茶点后莫要打扰,如果他们二人今晚过得开心,以他们那出手的阔绰劲,少不得多给些碎银子做小费。心中甚至萌发起以后另辟一栋楼给一些情侣幽会的想法,眼中冒起的是一个个的金元宝,眼角笑意更浓。
门才拉上,黑衣男子又是面无表情,“没想到你还真大胆,一身女子装扮便进花楼,也不怕被…..”他低头啜了一口水,便不再继续,心想这女子也许初入江湖,涉世不深,不懂也是应该的,自己不过是离开一会,没想到她已经晃了过来,如今只得配合着演一出戏。
门外脚步声响起,女子娇滴滴嗲嗲地撒娇声,听得雅沁面红耳赤,她在他对面坐了下来,倒了一杯喝以掩饰自己内心的尴尬。
忽然门外响起小厮吆喝让道的声音,男子伸手一探,拦腰一抱,女子低呼一声便坐到他腿上,她怒瞪一眼,抬手要打,就被他反剪在身后,男子稍微一用力,将人拉近几分,一手钳制住她的双腕,一手轻轻挠向她腰间,雅沁憋着气扭动身子,还是忍不住痒痒咯咯地笑几声,却因为想屏气忍着,声音听起来却带着几分暧昧,挣扎间,衣领有些松开,男子配合着闷哼一声,门外恰巧响起小厮带着尴尬的叫唤,还有敲门声。
男子俯身凑近雅沁的耳边吹气道:“配合点!”
她因着这个动作脸彻底红透了。
男子沉声开口,“进来吧,门没锁!”
小厮低着头推开门,眼角余光便见女子衣襟凌乱,面带娇羞地埋在男子怀里,他连忙将东西搁下后,毕恭毕敬地退出出房间,带上门,生怕耽误了人家的好事,惹得可人不高兴,不给小费可就亏了。
听得脚步声远去,男子才松开雅沁的手,在她挥来一掌之前,“恰巧”起身,拱手行礼,道了一声“冒犯了”便自己踱步到床上躺下。
“既然提前到了,就先休息一下,子时再行动!亥时劳烦你将屋里的灯给熄了!”他背对着她,面向墙壁,温温说道,便不在打理雅沁。
雅沁白白一个人瞎坐了大半个晚上,乖乖听他的话在亥时灭了灯,她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被人耍了。她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要执行的任务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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