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一下子就勾起了余海的好奇心。青年疑惑地问:“她取名字怎么了?不符合你们要求吗?”
——以前的作战部就是由庄总指挥给每个人取行动代号的。到了后来,忍无可忍的特勤精英们一并上书、要求更改自己的行动代号,这个没来由的传统才就此中断、成为历史。
见特勤精英们支支吾吾地不回答、庄妍也黑着脸没有解释的意思,余海先把小王拉过来,和颜悦色地发问:“小王啊,你以前的行动代号叫什么?”
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看起来天不怕地不怕、总是无所谓地翻着白眼的小王脸上居然出现了恐惧的神色;她一下子就挣脱开了余海的手,大声地作出回答:“不说!”——但她很快就傻笑着补充道:“但我可以说‘仙霞’以前的名字。”
小“仙霞”尖叫一声,冲上去抱住了小王的背,伸手就去捂对方的嘴;傻呵呵地走着的小王不理不会,就当自己背后挂了一个比较沉的背包,自顾自般地告诉余海:“她以前叫‘琉璃’。”
然后“仙霞”就嘤一声、把她的脸埋在了小王的背后,不让余海看见自己的表情了。
余海疑惑地望庄妍,庄妍也回以疑惑一望。迄今为止都不知道事情严重性的余海继续问:“那……那破军和威风这两小子以前叫什么?”
——于贤筠和方洮一声……两声暴叫:“别说出来!”
恍若未闻的小王晃了晃身子、像是被这两声大吼给惊到了;但她很快就恢复了镇定,以一种悲天悯人的语气缓缓将语句吐出:“他们啊……他们一个叫‘傲龙’,一个叫‘傲龙’。”
余总督:“……”
那两个少年就像踩到狗屎一样整个人飞窜而起,抱着脑袋又喊又叫,活像是甲亢犯了。过了片刻,终于反应过来了的方洮一不做二不休地疾行了过去,跟着小王一起自爆:“小王以前叫‘霸尊’!”
余总督:“……”
“这些很奇怪吗?”庄妍有些困惑地挠挠头,摊手望了一眼余海、又望了一眼从刚才开始就鬼鬼祟祟地缩在最后面不吭声、妄图逃过一劫的缪缪,一句话就把缪缪的计划打成粉碎,“缪缪以前叫……”
“啊啊啊啊啊!”缪缪抱着头捂着耳朵歇斯底里地大喊了出声,“不要说不要说不要说!求你了求你……”
“……‘梦蝶’。”庄总指挥完成了对缪缪的最后处刑。
然后缪缪就像是被打断了腿一样、几乎是踉跄着要摔倒在地。余海默不作声地漫步走过去、扶住了悲痛欲绝的少女,顺势摸了摸她的头发以表示安慰:尽管他不是受害者,但他感同身受。
“庄总指挥,有一说一……”余海一张口就是华叔的经典口头禅,“以后你结婚的时候得注意一下老公的学历,如果你老公也是文盲,那你小孩长大后估计会揣着户口本天天往民政局跑。”
庄妍不屑一笑:“我是不婚主义者,又哪来的老公和小孩?余上校就别费心了,关心你自己吧!”
余海揉着鼻子,又遐想了一阵子未来的生活——和喜欢自己的女孩子结婚、生小孩,然后抱着加了枸杞的保温杯、拿着报纸在办公室里一坐就是一整天,回家后小孩拿出一张一百分的试卷……妙哉。
但现在的他显然还没有这个资本,如果他硬要走这条路子,那他的枸杞保温杯八成会被换成口服精神稳定溶剂:“所以,我来负责宁清的代号?”
“别忘了,你是宁清的监护人,”庄妍又提醒了余海一句,“你都决定了她的生死和未来了,多决定一个小小的行动代号也算不了什么。”
……小小的行动代号?感情庄妍一直都没把给别人取代号当一回事,也难怪她给特勤精英们取的代号都带着浓郁的玛丽苏与龙傲天的气息。
余海想到了宁清的姐姐宁荣、以及宁荣所在武装卫星的名字“长歌”。所以,几近不假思索地,那个呼之欲出的名字扬在了空气中:“‘采薇’。”
庄妍认真地点头,掏出怀里的小本本、和一支短短的铅笔:“哪个采、哪个薇?”
余海的下巴哐当一声掉在地上:“庄总指挥,你不会这么没有文学素养吧?这么经典的诗句,‘长歌怀采薇’,你这都没有听说过吗?”
庄妍脸一红,刷刷地在册子上写了两个字、就匆匆地把本子收起来了,还不忘嘴硬地反驳:“谁说我忘记了?我没反应过来而已!而且,而且这个名字也不太合适吧?宁荣又不是宁清的妈妈,怎么能说‘长歌’宁荣怀上了‘采薇’宁清呢?”
余海人都傻了。在这个瞬间,他才终于意识到了九年义务教育的重要性及不可替代性。
倒是口无遮拦的小王站了出来,安慰沮丧不已的余总督:“要是当初庄总指挥的文化课合格了,她也就不会报名去军校做现役军人了……”
看着庄妍额头处的青筋噼里啪啦一样炸裂开来,余海清楚自己是不能再听了;现在的他手里掌握着全体作战部人员(除战术机甲驾驶员外)的黑历史,他得小心自己被恼羞成怒的某人杀人灭口。
返回基地城后,灰头土脸地从坑道中钻出来的余海一看无数簇拥过来的记者模样的人,头皮立马一阵发麻;也多亏他的反应够快,抢在记者们甩开嘴皮子发问之前,余总督便先发制人地大喊道:
“基地城行政部全体成员,现在立刻召开会议!”
本次的与会人员包括:基地城行政部部长洛邱、基地城后勤部部长华安民、基地城后勤部工程队队长徐安洋、基地城后勤部运输队队长颜邵东……唯独没有基地城总督余某人。
在成功地拉来了一群官员以充当自己的挡箭牌之后,基地城的余总督就此欢天喜地地往家里面跑去:昨天晚上他是趴在桌子上睡的,睡眠质量非常之差,现在的青年可谓腰酸背痛……
“余上校,来一趟化学实验室,关于城外矿坑内液体的化验结果出来了!”
“余上校死了!”余海冲着对讲的耳麦、于今天第二次地吼出来了这句死亡宣告。
但对话机那头的人反应也非常快。然而,余海却并不觉得这家伙是在抖机灵,而是真会错了意——那小子心领神会般地“哦哦”两声,换了个称谓将原话复述了一遍:“余总督,来一趟化学实验室,关于城外矿坑内液体的化验结果出现了!”
余海差点要晕过去了。他没有让对方一股劲地拍马屁的意思,他只是单纯地不想去;然而,对方那笑吟吟的充满了“祝你升官发财快乐”的语气让余总督一下子就没有了脾气。
“好,好,我这就过来……”他有气无力地叫着、挂断了通话,心中满是忧郁:不需要两天时间,“新上任的余总督爱慕虚荣”的传言就能传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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