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逆转

还有逆转……的方法？！

伊莫朵的双眼死死的盯住了古厄面无表情的脸，身体因为激动而剧烈的颤抖着，一字一顿：“你说的……是真的吗？”

“真的……能复活凌辰吗？”

因为太过激动而失音的伊莫朵，双眼爆发出难以描述的激动与希望，白瞳一步一步走了过来，黑色的长发垂下，双膝跪在了地上……

“求求你……救他……我愿意……付出我的全部。”

“……”

古厄看向了后面也同样要跪下的女孩们，一股金色的雾气拖住她们的膝盖，缓缓抬起：“我很高兴，凌辰他终于有了值得他保护的人。”

金色的光晕，在空白空间中缓缓扩散，古厄的身影渐渐消失，一起消失的，还有镜……

——

哗啦——

一本陈旧的破书被缓慢翻开，日濯推了推眼睛上的黑框眼镜，认真的翻看着书上细小的字迹……

“以这种法阵推理，那么，时间也可以暂时逆转，只不过，只是暂时逆转而已。”

日濯撕下了书上的这一页纸，拍了拍衣服，整了整衣领：“真不知道他要这种东西做什么……没有丝毫用处啊……”

金色的光晕在日濯面前亮起。

“找到了吗？”

没有任何预兆，古厄身后跟着镜，面无表情的对日濯开口问道。

“当然……找到了。”

日濯被吓了一跳，很快反应过来，没好气的瞪了一眼古厄，在看到他飞快地将书页从自己手里抢走时，没好气的哼了一声。

叮……

血色的法阵在古厄手中凝聚，他缓缓将法阵抵在了镜的额头上：“准备好了吗？……不要后悔啊……”

“我……当然……不会后悔！！”

镜坚定的说道。

铮——！！

血色的法阵绽放出耀眼的光芒，等日濯睁开眼睛时，血色的粒子从法阵中心逐渐向周围扩散，金色的光芒在镜的额头亮起，化为了一颗晶莹的水晶，慢慢飘了出来……

咔！

水晶被古厄拿在了手心里，他抬头，灰色的眼眸看向了一旁的一脸懵逼的日濯，抬起手，拍了拍日濯的肩膀。

刷——！！

镜闭上了眼睛，一张沙发在她背后漂浮着，正好接住了昏迷的她，而在她的前方，日濯和古厄都已经消失不见……

——

白色的空间。

“我说，你这是要带我去哪？”

日濯不满的看向了一言不发，一直握住那颗水晶的古厄。

他们的脚步匆忙，一直向着空间的尽头走着。

“喂！！……”

空————！！！

古厄的手一挥，白色的空间瞬间剧烈颤动了起来，白色的色彩脱落而下，周围满是漂浮的小岛屿，在古厄与日濯的前方，一个空白的空洞正在缓慢旋转，它似乎在逆时针旋转，又是在顺时针旋转……

日濯看了一眼空白的空洞，便被它牢牢的吸引，不受控制的向前走了两步，整个人似乎都要陷入进去……

古厄拦住了日濯，一直一言不发的看着身边如梦初醒的日濯，缓慢开口：“这是混沌的时间终点。”

“它承载着混沌所有的时间，一切的一切都被它所记载着。”

“你要干什么……？”

日濯艰难的开口。

“我似乎给你讲过，关于初的故事。”

“你……是说他已经到了？”

日濯的眼神满是恐惧。

古厄摇了摇头：“就在刚才，我们战败了，初要做混沌唯一的主宰者。”

“那你还在这里干什么啊！！我们赶紧撒丫子跑路啊！！”

日濯抓狂，有些崩溃。

“不。”

古厄的双眼淡淡的看了一眼日濯。

“我跟你说过，人生命的意义不在于自我。”

“……”

日濯抓狂逐渐停止，他的脸逐渐阴沉了下来，双眼死死的盯着面无表情的古厄：“你要开启时间逆转……吗？”

“你疯了！！即便你已经获得了那个什么镜的能力，还有逆转时间的阵法，强行干涉时之终点的后果只会让你自己湮灭在时间长河中！！”

“我绝不同意！！”

古厄突然笑了。

“你果然一直在伪装。”

“……”

日濯沉默了。

“你的魔法造诣只比我差了一点而已，沉默体质更是让你高于常人，你对魔法的理解与天赋比我更高，我果然没有看错人。”

“就算……就算是这样！！我也不会让你为别人犯下的错误而去死！！毕竟……”

“你是我的师父。”

日濯眼圈通红，双手搭在了古厄的肩膀上：“师父……我们逃吧，逃离这个混沌……躲到世界之外，躲到那个初找不到的地方……”

古厄将日濯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搭开，转过了身：“与我不同的是，你没有一颗守护的心。”

“你没有最珍视的人，或者说，你珍视的人，只有我。”

“……”

突然被看穿心意的日濯跌跌撞撞的向后退了两步，低下了头：“原来……师父你早就知道了……”

“……”

古厄沉默，背过身去：“我与凌辰已经阻止了无数次足以危害世界的危机，但是更糟糕的危险总是接踵而来，结局终究会走到这一刻，继而中止，亦或者更糟。”

“日濯，你的本性善良，只是却畏惧责任，有着行大善的能力，却将它隐藏，面对更糟糕的危险，你选择了逃避，但是我依然不后悔选择了你作为我的接班人。”

古厄回头，灰色的眼眸直视着日濯：“你想知道我在你的未来里看到了什么吗？”

时之终点空白的白洞快速旋转起来，古厄一生以影像的方式呈现了出来，一幕幕飞快的掠过，定格在了一处画面……

“你想知道我在你的未来里看到了什么吗？”

白发少女站在少年的轮椅面前，轻声说道，这一幕与现在的古厄与日濯似乎重合了起来。

“不想……好吧，我想。”

日濯与坐在轮椅上的少年同时回答。

“我并没有看到你的未来，我只看到了其无限的可能性……”

这一幕也在此刻飞速掠过，时之终点也重新回归了正常。

“你总是逃避着责任，隐藏自己的能力，你以为这样就可以永远躲避麻烦，可麻烦总会找上你……”

“我以为这可以一劳永逸。”

日濯自嘲的笑笑。

“这也是你不够伟大的原因，你的逃避总是在牵制着你的自身，让你对最简单，也是最重要的事情一无所知。”

“那是……什么？”

古厄逐渐走到日濯的面前，与日濯面对面，彼此的呼吸几乎都能听到：“生命的意义不在于自我。”

古厄的眼中闪过一丝黑芒：“我是一个被遗忘的人，一个家族的弃子，一个身患绝对不可能治愈的疾病的病人……”

“我汲取初的力量才得以活到现在，一直以来，我都在问自己，为什么要这么苟且偷生……”

“直到现在我才知道，是为了……这，一，刻——！！”

空——-！！

时之终点的白色漩涡剧烈的波动起来，古厄转过身，身上的衣服随着波动而动，庞大到难以附加的能量从时之终点的中心溢出，一切似乎都归于空白……

——

下着雪的森林。

淡淡的白雪从天空飘落。

古厄与日濯站在山上，俯视着眼前的一副雪景。

“你以为我已经准备好迎接死亡了吗？”

古厄看着眼前的下着雪的森林，他的手握住了日濯的手。

“……”

日濯无言，温热的液体从他的眼眶中流出。

“没有人准备好，我们都在等待那一刻。”

“死亡赋予生命意义，让你知道时间苦短，去日无多。”

古厄转过头，向日濯淡淡一笑：“多么想无限延长此刻的时间啊……”

“从而欣赏这美丽的雪景。”

古厄握住日濯的手悄然松开。

日濯向旁边看去，古厄已经消失不见，只留下了淡淡的金色的光晕。

他抬头望着天空。

雪，似乎下的更大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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