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至暗时刻

“因板块碰撞影响，全国范围内预计会出现中强震地震到强震地震，请各位市民做好防护准备，不要轻易外出……”

咔擦……

白虎关上了电视机，屋外，小雨沥沥淅淅下着，飘落的雨滴不断砸着透明的窗户，他走到窗户面前，凝望着阴沉沉的天……

不同于以往下雨，阴沉的天空似乎带上了一丝丝黑色的，令人不安的气息，一种不好的预感在白虎心中升起，挥之不去……

“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白虎喃喃道。

轰隆——！！

天空响起一道惊雷，一抹黑色飞快掠过，消失不见。

————

——

“之前简单布置的防线已经被初吞噬了。”

空白空间中，凌辰睁开了双眼，握了握拳头，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女孩们：“准备好了吗？”

女孩们点了点头。

凌辰牵住了凌影的手：“这次的战斗，就交给我吧。”

“哥哥……一定要平安回来啊。”

凌影握紧了凌辰的手，然后又缓慢放开，依依不舍，小脸上写满了担忧。

不知道为什么，一股不好的预感不断在她心头环绕，挥之不去……

不！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摇了摇头，凌影强行将不好的预感遗忘，对着凌辰轻松一笑，彻底放开了源的控制权。

凌辰闭上眼睛，很快又睁开，他看向了古厄：“交给你了。”

古厄带上了兜帽：“放心吧。”

凌辰的身体化为白光消失。

凌辰消失后，古厄将手摊开，金色与蓝色交织的光晕再次亮起，金色的魔方从他的手中缓缓飘出，不断转动……

每一次转动，都仿佛是生命的律动。

古厄看向了女孩们：“开始吧。”

————

——

世界之外。

笼罩世界的黑暗中，无数的哀嚎与喊叫声响起，一双黑暗凝聚的大手从那片黑暗中伸出，缓缓伸向了那片湛蓝色的世界……

嗡……

金色的罗盘绽放着耀眼夺目的光芒，化作了一把剑，将那片黑暗凝聚的手斩断，光芒爆发，黑暗之手散落的黑雾被彻地净化，没有一丝一毫落在湛蓝色的世界上……

“呃呃呃……”

黑暗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无意识的低吼，黑暗的中心之中，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吸收庞大的负面能量，一个影子出现在了黑暗的中心……

于此同时，罗盘化为光芒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身着白衣，身上散发着白色雾气的一只白毛萝莉。

“呵……心急了吗？”

此时的凌辰不敢有哪怕一丝一毫的大意，她全神贯注的注视着黑暗中心凝聚的身影。

身影逐渐由半透明变为清晰，一名弓着身体，全身上下散发着黑雾的人形出现，红色与黑色交织的双眼看向了凌辰……

空……

庞大无比的负面情绪几乎凝聚成了黑色的实质，丝丝黑色的粒子在凌辰百米之外停住，消散……

这种巨大的负面情绪……

放在地面上，足以让半个华夏所有的生物发狂而死……

而这样的破坏力……只是来自眼前这个人形生物的淡淡一眼而已……

幸好没有把战场放在世界上。

黑色的人形怪物彻地凝聚完成，血色与黑色交织的身体弓着腰，相隔万米与凌辰遥遥相望，一时间，气氛安静的异常……

仿佛空间都在两人之间彻底凝结……

“呃……”

人形怪物首先发出了声音。

“……”

凌辰抽出了一把外表朴实无华，散发着金黄色光芒的大剑，一面，刻山川草木，一面，刻日月星辰。

同时，一股令人窒息的压迫力在剑身凝聚。

“不管你认不认可我，至少，在现在所有人都可能毁灭的危机，暂时认我为主吧。”

默默念道，凌辰举起了轩辕，剑尖指向人形怪物。

“呃呃……！！”

人形怪物低吼着，黑暗再次涌动，一把黑红的大剑缓缓凝聚，被人形怪物拿在了手里，黑芒绽放，星空失去了色彩，整个虚空都只剩下了黑白的颜色……

“来吧。”

凌辰缓缓说道。

话音刚落，人形怪物消失在了原地，当它再次出现时，已经来到了凌辰的面前，黑红的大剑与轩辕相撞——

绝望的黑色与狂暴的金色之间的碰撞！！

当————！！！

双剑相撞，所产生的巨大无比的能量波动使附近仅剩的星球硬生生偏离了跪倒，整个虚空之中只剩下了金色与黑色交织的色彩，一道巨大无比的裂痕出现在了双剑交织的地方，散发着恐怖的威能……

在世界上，所有人的天空中，金色与黑色交织的光芒出现，然后又消失不见……

在这种能量冲击之中，凌辰与人形怪物并没有后退，通过交织着的金色与黑色的光芒，两人的目光碰撞在一起，双手又同时挥舞，双剑分开，又同时劈下……

轰————！！！！

空间发出不堪重负的巨响，毫不留情的能量碰撞挑战着混沌承受的极限，双剑再次分开，人形怪物在原地留下了黑色的粒子，身体出现在万米之外，与人形怪物一起出现的，还有凌辰，黑色之剑与金色之剑的剑刃对撞在了一起，人形怪物再次闪烁，凌辰也随之瞬移，在极短的时间内，两人的剑刃接连不断的碰撞了数百次——！

当——！当——！当——！当——！当——！！……

世界上的天空，金色与黑色的光芒在不断闪烁着……

轰——！！

五颗距离较近的星辰碎裂，又在下一秒内化为飞灰，紧接着有化为虚无，融入了虚空，凌辰与人形怪物的力量阶层已经完全不是星辰能够承受的，此时的他们的随手一击就可以毁灭一个域……

轰——！！！

又一次剧烈的碰撞，毁灭的力量由上至下，在凌辰的目光中，黑色的光芒罩住了金色的光芒，强大无比的负面能量席卷而来……

当————！！

轩辕被黑色的光芒击飞，凌辰的身影在一瞬间到了万米之外的一颗小行星上，金色的血液从她的手臂上缓缓流下……

“……”

看着再次瞬移过来的人形怪物，凌辰挥了挥手臂，轩辕又出现在她的手里，金色的血液流进了轩辕的剑身中……

逐渐被吸收……

黑红的光芒覆盖了人形怪物的全身，它举起了手中的剑，在黑与红的交织中，劈砍向了凌辰——！

轰————！！

凌辰的身体动了，夹带着白色的剑芒与交织着的金色的烈焰如两道闪电一般同时而动，双剑又一次碰撞在了一起，大范围的虚空破碎犹如涟漪一般向四周扩散而去，能量的风暴在双剑相撞的地方不断爆发，再远远的波及到了极其遥远的虚空，几乎蔓延到了混沌的每一个角落……

世界上，所有的生物几乎都感知到了能量的爆发，还有自己脚下的地震，有些脆弱的房屋瞬间崩塌，地面长久的颤抖，空气混乱的波动，来自天空的金色光芒与黑色光芒骤闪骤灭……

虚空之上。

断成两半的轩辕静静的躺在虚空，在它旁边的，是气喘吁吁，全身伤痕的凌辰。

凌辰的前方，人形怪物依然站立在那里，原本的黑红大剑被它握在手心，缓缓飘散成了尘灰，然后化为了虚无……

“呃呃……”

人形怪物发出一声无意识的低吼，身后的一片黑暗逐渐融入它的身体，原本庞大到恐怖的负面能量再度膨胀，它的身体也随之变大，黑色的雾气犹如风暴一般展开，一名堪比整个世界大小的的黑色巨人出现在了凌辰的面前……

“呃呃呃……！！”

黑色巨人张着有着巨大獠牙的嘴，黑色的身体散发着似乎要将整个世界吞噬的黑色雾气，向着凌辰无意识的低吼着……

凌辰缓缓站起身，白色的长发垂下，一枚金色的魔方出现在了她的手上……

——

“终于……走到这一步了吗？”

空白空间中，古厄抬头望着白色的天花板，喃喃自语。

——

叮……

一声脆响，金色的魔方缓缓转动。

似乎有着与整个混沌共鸣的力量在缓慢流动，山川，草木，江海，生灵……

似乎每一个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物质都在发出共鸣……

嗡……！

凌辰突然睁开了原本闭合的眼睛……

混沌的共鸣被打断，而与她连接着的阵，转动着的表面也猛然停滞……

一丝丝至暗的黑色从魔方的表面透出。

化为了一把尖刀，刺穿了凌辰的胸口——

金色的罗盘，碎裂成了两半。

黑色的巨人动作也在这一刻停止，只是在那里发出无意识的嘶吼……

从魔方中透出的黑雾凝聚成了一个人影然后又满满凝实……

人影握住了刺穿凌辰胸口，散发着黑雾的尖刀：“没想到吧。”

“你……”

凌辰眼前的视线越来越模糊，整个人似乎都失去了力气……

“重新认识一下，我是一号。”

“在你的身边，一直布局的一号。”

——

风雪之中，一名白衣人看着在雪地中寻找着声源的女子……

那个名叫“白瞳”的雪圣枪神……

“就决定……是你了。”

白衣人喃喃自语，将肩膀上的女孩放入了雪地中，自己化为了一丝微不可见的黑雾，渗入了那名女子的身体中……

——

“将当时在伐天之战重伤的你带到白瞳面前，这是我计划的第一步。”

一号走到凌辰面前，用嘲弄的眼神看着凌辰：“我知道你想问为什么不当时就杀了你，那是因为即便当时杀了你，源也会重新在极短的时间内重新诞生一个新的器灵，我毁灭混沌的脚步，也会被阻碍……我可不允许有哪怕一丝一毫的失败的可能性……”

“我在学习人类的同时，也意识到，感情是人类最强大的一点，也是……”

“最为致命的一点。”

一号最后将凌辰的耳边轻声说道：“你失败了，可没有第二次机会了……”

“你，是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

————

就这么结束了吗？

凌辰眼前的世界逐渐变得灰暗。

身体就像是逐渐沉入大海的最深处，越来越冷，越来越……

没有知觉。

好……不甘心啊……

就这么输了……

对不起……

各位……我……没有……履行……约定……

——

咔擦……

凌辰的身体逐渐结冰，最后变为了一个凝结在虚空的冰块……

永远沉眠在了那里……

“嘿哈哈哈哈……”

一号在原地狂笑了起来：“没有人了！再也没有人了！！没有任何人能够阻挡我了！！我将成为这个混沌——”

“唯一的主宰者！！！”

一号的身体随着他的狂笑化为了黑雾，融入了黑色巨人的庞大的身体中，同时，一道声音在十八神虚和古厄的心中升起：“各位，源已经被我彻底杀死，我给你们所有人一天时间，考虑一下是臣服于我，还是死亡！！”

有了一号智慧的初，它的生物本能虽然还是毁灭，但是已经不再是没有意识的状态，欲望也开始在它的心中膨胀，从毁灭世界到成为世界的主宰者……

黑色的巨人重新化为了笼罩世界的黑雾，虎视眈眈。

空白空间中。

“哥哥……”

凌影在说出最后两个字时，彻底陷入了昏迷。

“怎么……可能……凌辰他……”

白瞳瘫坐在了椅子上，湛蓝色的眼睛上满是水雾：“都是……因为我……”

女孩们也都低下了头，眼眶发红。

没有人知道她们的心中有多么难受……

“一切都完了……”

“吗？”

伊莫朵轻声说道，她慢步走到空白空间的尽头……

一把刀出现在她的手上。

缓缓举起刀……

一只手握住了她的手。

古厄。

他灰色的瞳孔看着女孩们，尤其是女孩们中的镜。

“如果我说，还有办法扭转这一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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