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染的客厅,破碎的桌椅,非人的怪物,惨烈的尸体,一切好像漩涡吸引了祝成空的精神,在最底层隐约有父母或者妹妹的声音模糊的传出:
“成空!成空!”
“啊!”祝成空从病床上坐起,惊出一身冷汗,转头一看,见是殷落舞坐在床边,原来柔美的脸上浓浓的都是憔悴,对他的苏醒担忧又惊喜,松了口气。
祝成空这才分辨出刚才并不是噩梦里的声音,而是殷落舞在呼唤他,祝成空呆呆的发愣了一会儿,左右看了下,确认了自己在某个医院幽静的贵宾病房里,那张木然的脸上骤然流下两行热泪。
他于涕泗横流中强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问,“落舞姐,我这是怎么了?我是做噩梦了吗?我爸妈,还有小黎呢?哦,我懂了,我是吃错东西才被送到医院吧,啊,我爸妈就是粗心,做菜居然还闹这种笑话,他们现在一定就在病房外面吧?还有小黎,为什么不进来见我?是先回家了吗?”
殷落舞默然地垂下头。
“落舞姐,你别不说话啊,你说话啊!快告诉我!我爸妈,小黎,他们到底在哪?!”祝成空情绪失控地大吼。
“成空,你冷静点…”殷落舞抚摸他的脊背试图安抚他,“叔叔阿姨,还有小黎妹妹她,都已经…你节哀吧。”
“不可能,不可能!你一定在骗我!”祝成空状若疯魔地嘶吼,抓住殷落舞的领子提起来,“快给我承认啊!你在撒谎!我爸妈,还有小黎…呜呜呜…”
“成空…”殷落舞只是逆来顺受,但那怜悯又不忍的目光却刺痛了祝成空。
脑海中再掠过那血腥的画面,祝成空眸光闪烁了,表情从扭曲到平静,双眸变得一片死寂,他松开手,原来包扎好的伤口又破开,流出的脓血浸透了绷带,但他却恍然未觉,清秀的脸颊淌下两道泪痕,喃喃看着窗外道,“落舞姐,对不起,你先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不要做傻事,成空,我给你叫医生。”殷落舞说着,整了整被撕裂而露出大片雪白肌肤的上衣,轻手轻脚地退出去,抹抹眼泪,到厕所去换衣服了。
之后不久,一个医生进来,拆开祝成空的绷带给他重新换药包扎,原本还怕他喊疼准备了麻药,但全程做下来,不管如何对待祝成空的伤口,他都是一副植物人似的模样,如同死去了般,让见多识广的医生都有些不寒而栗,麻利地干完叮嘱几句便匆匆离开了。
祝成空还是呆坐着,似乎泥塑的木偶。
忽的,门外有两人携带着一股强烈地存在感进来,祝成空扭头,就见是一老一少,一个雄狮般威严的中年男子和一个男身女相却气质肃杀的长发少年联袂而来,穿着皆很诡异,介于古代与现代间,少年腰间甚至还佩刀,看祝成空的目光好像在看蝼蚁。
“你们…”祝成空直觉到来者不善,“是谁?”
两人并没有理祝成空,兀自眼神交流了下,站立不动,像是在等人。
祝成空感受到莫大压力,莫名的从两人身上察觉到类似当时面对那怪物的一缕缕危险,不好出口,只能跟着干等,猜测到这两人的身份来历绝不简单,毕竟如此奇装异服还能自由进出医院没被拦阻已经很能说明些什么了。
“来了。”中年男人忽然说。
祝成空朝门口看去,竟是换好了衣服的殷落舞一脸纠结地走了进来。
她抬眼看到男人和少年,眼中明显地掠过惊惶,但很快镇定下来,行了个旧社会的礼仪后道,“钟叔叔,翎音弟弟你们好。”
“殷姐姐好。”估摸着是男人儿子,叫做钟翎音的少年也礼貌地回道。
但钟姓男人却只是点点头,然后直奔主题地道,“他就是你常说的那个凡人?是他被罪业魔袭击了?”
凡人?这家伙…好高的姿态,是真正的超凡者吗?
祝成空低下头,眼里满是压抑的怒火他本就处于痛失亲人,性情反复无常的境地中,如今再受到如此的压制和轻蔑,顿时心里生出怒火。
甚至,起了杀意。
只不过他很好的隐藏住了,以至于谁都没感觉出来,任他们感知如何敏锐过常人也不行。就仿佛水里潜藏的鳄鱼或者海底的火山,这种阴狠暴戾让祝成空恍惚发觉后也吓出了一身冷汗。
我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祝成空心中千头万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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