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落舞是和救护车一起赶到的,她抹去脸上的细汗,微微喘了口气,便让众人都注意到了这个似乎火急火燎才赶来,和受害者的少年估计有什么瓜葛的美貌少女。
殷落舞面无表情地抿唇,曾经柔弱的气质一扫而空,散发开一种凌厉的气场,彷如上阵杀敌的女将军般,她毫不客气地拨开围观人群组成的墙壁,无视掉医护人员的劝阻,并以眼神逼退掉拦路的人,在祝成空身边蹲下,握住他的手。
“成空,我来了…”殷落舞轻声说,挤出个微笑,眼眸瞬间软化下来,藉由相握的手,将自身灵炁灌输到祝成空体内。
在灵炁作用下,祝成空奇迹般醒来,或者说是回光返照,他苍白着一张清秀如女孩的脸,像是刚从噩梦中醒来,短暂的平静后是恶鬼般的狰狞,但随即又化作悲伤,扭曲着面目一边吐出鲜血一边痛哭流涕道,
“落舞姐,落舞姐,我爸,妈,还有小黎他们都…被怪物杀死了,我要…我要帮他们报仇!”
“嗯,我知道的,我一定会帮你报仇的,你现在的任务是活下来,活下来就有一切,就能报仇!”殷落舞安慰又承诺地说,瞥了一眼客厅,已然有了猜测,震惊之间也升起悲愤,美眸泛起了泪光。
是那东西做的吗?该死…
殷落舞念想的转瞬,祝成空又哇地吐出一口血,倒不全是伤势导致,主要还是透支使用法术的代价与法术失败的反噬,连殷落舞再输入灵炁都奏效甚微。
祝成空的眸光逐渐无神,体温也变得愈加冰冷,抓着殷落舞的手颤抖着,“好冷啊,落舞姐,我是上了救护车了吗,怎么什么都听不到,灯呢?把灯打开吧,我好害怕…啊,我要死了吗?落舞姐,我不想死,我,我要杀了那怪物,给爸妈,小黎他们报仇,杀…报仇,咳咳…”那渐渐归于死寂的眼眸中,曾经澄澈的光替换成了浑浊的阴翳。
围观众人皆露出不忍的神色,扭过头去,不愿见到一条鲜活生命的逝去。
至于那什么怪物啥的,他们只当是祝成空弥留之际的神志不清,对凶手的妖魔幻化。
“小姑娘,快让我们抢救吧,虽然我们能理解你的悲伤心情,但救人要紧,请你让开。”一个医生说,命令几个护士要把祝成空抬上担架。
“谢谢医生,但还是让我来吧。”殷落舞婉言拒绝道。
“你一个小姑娘懂什么,还是让我们专业的来吧!”有个医生气道,“耽误了时间,抢救不回来,到时候可别再来医院闹!”
“并不是这个意思…也罢,让你们看看也无妨。”殷落舞自语几句,放弃了和医生的理论,最后摸了摸祝成空的刘海,帮他把额头上的尘土拂去,脸上转而出现一种决绝之色。
从怀中取出一道写了凄厉血色咒文的黄色符纸,以两指夹住,殷落舞虔诚地闭眼,念诵起古老的言灵,“天地圣众,歆享牲醴,大道太一,拨转生死…”
她的声音明明不大,却好像振聋发聩,无远弗届,令在场众人身心都得到洗涤,陶醉地沉入其中,而就在同时,血咒符纸逐渐悬浮起,在空气中蔓延开了繁密如树的丝线。
“以寿填轮回,守万物绵长,中庸平衡。昊天赐福,于焉降下!”殷落舞猛的咬破舌尖,一滴精血飞出,落在符纸上,那丝线顿时缩作一团金色烈火,将符纸焚烧彻底灰烬。
灰烬中,窜出一道白茫茫的璀璨辉光,在殷落舞手指的牵引下,没入了祝成空的眉心里。
原来瞳孔已放大,呼吸渐渐停止,连脉搏都微弱不可查的祝成空如同吃进了大补药,皮肤重新变得红润,肌肉也恢复了弹性,看得见的伤势如血肉模糊的左手和看不见的伤势如内脏出血灯都在快速愈合,祝成空眼皮缓缓合上,狂怒与悲伤都暂时消退了,恬静的看起来就像是个睡着了的女孩,
殷落舞这才松了口气,同时也感到一种似乎掏空了骨髓与血肉的虚弱,她以强悍的意志止住昏迷的趋势,银牙紧咬嘴唇,几乎渗出血来,衣服都被冷汗淌湿,令人心疼不已的同时也错觉仿佛看到了一个拥有高超技术的医生做完了一场极难的手术,雷厉风行和冷静沉着得让男人都自愧弗如。
虽说他们并不知道在刚才的施法中有多少奥秘,而殷落舞又付出了具体如何的代价,但单单看到祝成空的转好,就直觉殷落舞一定很辛苦。
”奇迹,这简直是奇迹,他的生命体征已经脱离危险,恢复正常了!”医护人员围着祝成空查看了几下,赞叹道。
还有几个人围上殷落舞,想问她的医术是如何的手段,是不是某个中医世家,亦或是超能力之类的,甚至不乏有人拍照,殷落舞挥手把他们推开,摸出手机打通一个机密的线路,不等那边的人说话,就开门见山地道,“榕城凤川茶仑路十九号,这里出事了,快派人过来处理,”说到这,她环视了一眼在场的众人,“围观者的善后工作也要做好。”
随即挂断电话,对一个护士道,“也给我个担架。”说罢,就晕死了过去,动作一气呵成。
在场众人面面相觑,直觉到他们这不起波澜的一生中终于算是起了点涟漪,遇到了足以吹嘘一辈子,作为饭后谈资的奇人怪事,他们目送救护车远去,转眼便作鸟兽散,打算各回各家。
然而就在他们好好走着,或者打算去完成工作,或者上网和沙雕网友聊聊天,炫耀下所见所闻时,却皆在路上遇到了从各种阴影处窜出的黑衣人。
来不及呼喊,这些黑衣人就把他们制服带走,而路边的摄像头传达到监控系统的视频里却一如往常地平凡又安宁。
凤川高级酒店楼顶,满是萧瑟的寒风嘶嚎,身着简化古装的少年来到了这里,他的相貌如女孩子般精致,眸光却极凛冽,以至比起阴柔的戏子,倒更像个面瘫的杀胚。
“已经全解决了,父亲。”少年手握腰间的佩刀,向背对他的中年男子报告。
“做得好,翎音,不愧是我的儿子,”中年男子的声音透着一种不怒自威的上位者气息,他负手而立,望着夜景的眸子淡漠,脸庞上有刀刻般的深邃皱纹,像头狮子,留了些许胡须,语气没有多少波动,不像是在嘉许,反而是在敷衍。
少年默默听着,神情认真。
“走吧,去看看你那可爱的未婚妻又惹了什么事。”男子如是说,走向了停机坪上的直升机。
”是,父亲!”少年微微颔首,恭敬地应声,再抬头时剑眉上有冷汗滑落,随即跟了上去。
不多时,直升机黑鹰般转着旋翼飞入了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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