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金钱的告白（1）

在祈求之地的某个繁荣街道上，一男一女并走于靠近商街的那旁，男人的穿着算不上华贵，却也不失情调，一身黑衣与一顶同色礼帽的穿搭，配上端正分明的五官，还有一根算的上体面的拐杖，浑身上下，散发出浓厚的绅士味道。

不过，陪同他的那位女性，她的打扮则显得华贵、优雅，和这位绅士的风格截然不同。

护理不错的银色发丝垂落于后背，有种令人忍不住想要上去抚摸一番的冲动，有时，它们会由微风轻轻吹起，银色发梢也顺着轻风在空中摆动，在风消减时，这些发丝又会乖巧的跳回主人的后背，静静的躺在那，期待下一次的微风把自己托的更高。

双手处，拿着这年代流行，由三眼蜘蛛丝外皮构造的小包包，从工艺上来分析，不难看出是一位大师的手工之作，以及帽子上垂落的细格黑纱遮容，容貌影影绰绰，配上黑色的蕾丝长裙，营造了贵族在交际舞会上拥有的性感与优雅。

如此神秘的深邃着装，一路上，她的主人却是蹦蹦跳跳的走了过来，贵族的稳重味，全被调皮爱玩的味道充满。

然而，还是有一些人觉得十分可爱，加上身高方面的优势，就是一位十三岁的邻家女孩，每时每刻对未来充满着糖果的奇妙幻想，自己有空时，就会在小女孩的期待与未知的好奇中，陪着她逛街买衣服。

行走在街道上的两人，所得到的关注也自然是较多，死气沉沉的绅士与爱玩的小公主，这对有趣的搭配所带动的回头率意外的不错。

有趣的是，大多数人的关注点并不在那位活力满满的小公主，而是那位绅士....或者说，是在关注他左边脸的巴掌印记。

“喂，很多人都在看着我呢......”

“你知道吗，我现在越来越后悔把你从遗迹中带出来了。”

“搞得是我求你一样的。还有，你现在仍然无法给我创造出价值，如果可以，我会找个时间与你解除主仆契约的。”

那位男性——少羽泽正一脸不满的数落着一旁的莉莉丝，口中的怨气，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糟糕，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刚才购衣时，店主因为莉莉丝的可爱，就轻易把一套上等的衣服送给了她，少羽泽这时的语气，也没有太好的理由变得过于强硬。

至于脸上的巴掌，当然是少羽泽在说那段露骨，龌龊下流话后的奖赏，但直到现在他仍然不解，明明自己说得有理有据，为什么会被吃巴掌。

要他的话来讲，奖赏哪怕不给钱，口头的奖励也是可以的啊......

“耶！”

“解除契约...”

一直观望四周服装店的莉莉丝，在听少羽泽的这句话打了个趔趄，险些脚踩到长裙后摔倒。

意外发生来得如此之快，特别是莉莉丝先前还沉溺在对未来美好幻想时，这时造成的冲击力，也自然大了不少。

在慌乱中回过神的莉莉丝，手臂收紧，样子淑女了不少，怀着忐忑的心情，不安的向少羽泽问起了原因：

“为...为什么...我明明都给你省钱了，为什么还要这么对我....”

当商店老板把衣服送自己的时候，在出店后，还向少羽泽好好炫耀了一番，对方那时的沉默，无异于是承认了自己的价值。

可现在，少羽泽却说了出乎于自己意料的话，这不，又在否定自己的价值吗？

这情况...不就又变成了原来的模样了....一点价值都没有，又要被嫌弃与鄙视，甚至在不就的将来的某个角落，会被抛弃....莉莉丝悲观的猜想着，试图从脑海中寻找到有利于自己的条件。

从客观角度来讲，莉莉丝说的没错，她的确做到了价值上的体现，但她也忘了，少羽泽那方面的观点：

“我问你，商店老板的衣服贵吗？”

“贵啊，所以你为什么否定我的价值！”

“好，那我再问你，衣服是不是给你穿的，不是给我穿的。”

“当然了，这衣服当然是我穿的....如果你有什么特殊癖好的话，你也可以穿女装...但这件我穿过的衣服，你还是算了吧。”

对话变得越来越奇怪，莉莉丝下意识的以为自己是抢了少羽泽喜欢的女装，心中的紧张感不禁又多了几分，怕少羽泽现在就让她在大庭广众之下，用着遗迹那里的方法，或者直接用“主人命令”，让自己一件一件的亲手扒下来......

可少羽泽的思路哪是纯情的莉莉丝猜的到......

“蠢货，我想说的是，就是问你，你来了和没来有什么区别。”

“少了你，我不用买衣服，多了你，虽然衣服是送你了，但同样也不是我的，甚至在日常生活中，还要多花费一份饭钱。”

“所以说，你到底对我创造了什么价值......”

少羽泽也算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从事后诸葛亮的角度来讲，即便是扭曲了一些观点，但莉莉丝确实是没有给少羽泽创造价值，哪怕一点点都没有.....

呆滞的表情暴露在莉莉丝脸上，迈步伐的步子也明显小了很多，听少羽泽这么一说，莉莉丝也认识到，受益者只是自己，而非是少羽泽.....

咕噜....莉莉丝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此刻，害怕与恐惧爬上了她的脊骨，开始支配她的所有情绪。

她惧怕少羽泽，或者说，是惧怕听到少羽泽否定自己没用，无法创造价值的话，因此她才这么拼命，拼命证明自己的价值，这无关于少羽泽的利益，只是简单想证明自己有用，只想证明自己是在呼吸空气，而不是在浪费空气。

“那...那我之后回咖啡厅的时候，把衣服洗完后...给你？”

“然后...你再卖给别人？”莉莉丝略带迟疑的问道，语气中带有弱弱的自责声。

跟了少羽泽这么多天，他的一些心理想法，莉莉丝还是能猜得到的。有时，得到的结果是非常极端的，但总得而言，只要往少羽泽喜欢金钱的方向去思考就没太大问题了。

果不其然，少羽泽在得到自己想要的答复后，满意的点了点头，嘴角难得的露出一丝笑容。

只是周围的路人在听到后，不免对少羽泽投出恶心的目光，他们无法想象可爱的小女孩竟然会跟从这个变态。

少羽泽对于那些抱有恶意的目光，却没有什么反应，甚至还把这当成一种愉悦，认为自己是做对了。同时，他觉得大家都是赚钱，这个也不是太过龌龊的事，大家因是好好称赞自己，大力提倡这种赚钱方式才对啊。

似乎想到了什么，他还充满智慧的补了一句：

“不，不要清洗，那些买家更乐意买原汁原味的衣服，特别像你这样的花季少女穿过的衣服，他们更会用上买花季少女奴隶的数倍价格来向我购买。”

在少羽泽这里购物的买家，大多是权威阶级的大佬，毕竟身为考古学家，一些奇珍异宝还是有的，对他们兴趣的，除了同行就剩下这些人了。

有时候上门购物的顾客，又会是有钱的变态土豪，身为卖家的少羽泽，大多数情况下也搞不明白对方为什么执着美少女的私用物品。

“嗯？”

“你说...他们会用数倍的价格？”

“他们为什么不自己去买那些奴隶，这么有钱的他们，应该也会批量生产的呀。”莉莉丝不解的问道，就像一位好学的学生，拿着一道难题，到了博学的老师身边进行询问。

不知不觉中，莉莉丝已经慢慢变污了，在谈论这方面的事情，正常女性都会闭口不谈，免得伤了自己的名誉.....莉莉丝不一样，在受到少羽泽的影响后，她认为这只是生意而已，没有什么高贵之分。

当然，这只是开始，最终会被影响到什么程度，少羽泽也一样不知道。

可能和他自己一样吝啬，也可能...超越他自己......

现在的话，莉莉丝的功力依旧不是少羽泽的对手，无法做到少羽泽这样具有“经商头脑”，这个问题，最终也还是少羽泽回答了：

“不不不，你不懂，你不懂。”

首先，少羽泽做了一个怪异的否定手势，五官也随之挤在一起，外貌颇为滑稽，可一旁的莉莉丝，却是非认真听着少羽泽的解答。

“我问你，同样的蛋糕，你觉得是你的好吃，还是我的好吃？”

“谁的...那应该是你的吧。”

“对啊，那为什么呢？”

“为什么？可能...呃...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我个人认为，应该不是自己的缘故吧。”

“你说的没错，现在你再回想一下，我口中所说的蛋糕，是不是和你穿过的衣服是同一个道理。”

“好像是同一个道理，但是，为什么要数倍，我想土豪再有钱，也不会傻到花冤枉钱吧。”

问题还是回到了最初那个问题，即便是在彼此的交谈下，过程也没有丝毫进展....可对少羽泽来讲，说到这里其实就已经够了。

“是啊，他们的思想我也不明白，不明白为什么会这么喜欢花季少女穿过的原汁原味的内女，一些口味重的，甚至还要放在花堆里发酵几天.....”

“不过，不觉得我和你很像吗？”

“我喜欢钱，可你却不能理解，你想要证明自己，我也不理解你个没有任何能力的女孩有什么能力证明自己。”

“所以说，我们为什么要思考呢？”

“有些东西，只要结果达到了就行了...就像我，他们只要给我钱就行了！”

“走吧，我们去星辰教会转转，要不是穿着得体才能进去，我才不愿意花钱买衣服呢.....”

少羽泽在说完后，自顾自的往前走了过去，手中握着的拐杖，也顺着节奏与地面一下下的碰撞，样子也不再是大众眼中的猥琐绅士了....至少表面上的确是这样。

啪...莉莉丝突然伸手抓住了少羽泽的手，速度快的让少羽泽差点产生本能反应，伸手掏枪往那地方来一发。

“怎么回事？”少羽泽转过头去，看着一脸...精彩表情的莉莉丝不解的问道，毕竟按照对方的胆量，也没见对方抓过自己的手。

“我...我...我想到一个可以同时满足我们两需求的方法.....”低下头的莉莉丝支支吾吾的说道，表面上看是如此，若是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她的脸颊激动的泛红，显然内心是有什么令人激动的想法。

少羽泽沉默地眨了眨眼，示意莉莉丝继续说下去，作为莉莉丝的主人，这时候他竟然没有想出能赚钱的方法，不由的，开始辱骂自己愚昧和无知。

“我觉得...你完全可以放开手脚，去商店给我买一些华贵的衣服！”

“因为你说过，只要我穿过了，都是可以买给那些人的，那是不是，我可以做...内个...批发.....”

“而且，哪怕一位顾客不想买重复的，你也可以卖给其他顾客，再不济就弄什么限量版，只有消费一定量的顾客才能购买，这样非但能达到卖走衣服的目的，如果那些没有资格的顾客看中了，说不定也可以加强消费，而他们加强消费了，就会让其他顾客产生危机感，进而他们的疯狂消费，会让所有顾客的消费程度达到顶峰。”

“所以说...我的意思就是......只要你稍加运营，就可以赚很多的钱了....而且，这不是就证明了...我有价值了嘛？”

“你说，是不是呀.....”

说到最后，莉莉丝害羞的只敢用两只手的食指对着顶，头甚至低的看不见眼睛的位置，仅仅听她的急促呼吸声，就明白她的心脏跳的是有多快。

这情况很快就被打破了——被少羽泽打破了。

没有任何征兆，在莉莉丝说完后的一段时间，双方两人都保持着安静的沉默，甚至街道上的吆喝声，也在他们的两人世界中消失了。

就在莉莉丝打算鼓起勇气抬头，看看少羽泽是什么反应时，她的下巴就被一只熟悉不过的手掌托起，整个头部往上抬起，在回过神后，就看到离自己就一寸距离的脸接贴着自己。

不知所措中，莉莉丝傻傻的被动发愣着，想不出该如何与少羽泽面对，下意识的，她试图转头避开对方炽热的眼睛。

然而将要决定时，少羽泽抢先开口了。他用着他平生自认为最真诚，最热情，也充满爱意的话语对莉莉丝温柔地说道：

“我爱你，做我女朋友吧，我会好好待你一辈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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