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清一路奔进密林,只见背篓被扔在地上,野果被无情践踏破裂。
而让候清最为担心的是,地上竟有破碎的衣物和血迹。
寻着血迹的味道,候清奔至了一处断崖。
这里,闲儿的气息最为浓郁,而且除了她的味道,还有几道陌生的气息。
这几道气息,他在昨晚来的村民里闻到过,是男人。
破碎的衣物,血迹,男人,他们对那丫头做了什么?
这里崖高陡峭,她怕是被他们扔了下去。她……还有命吗?
长风自深渊而起,黑色的衣角翻飞如蝶。候清眼里酝酿着毁天灭地的风暴。
活了多少年,他早已记不清。
他见过了无数生死,凡人之命在天地间不过沧海一粟,于他而言之不过是蝼蚁,弹指间便可化为飞灰。
可是,从来没有人对他说过,我不嫌弃你,你饿不饿,你好不好,我予你真心,我和你在一起。
候清:不……你说过你要和我在一起不分开的……
候清说完,便移动身形准备跳下去。
胖丫:公子不要!
胖丫冲出来一把抓住了候清的手,哭得声泪俱下。
胖丫:闲儿虽然已经死了,但她想必希望公子能好好活着,公子怎可辜负她的好意?
候清转过身来笑了笑,笑得万念俱灰,心碎神伤。
候清:她虽然已经死了,但我舍不得让她做孤魂野鬼,我要以妻礼迎她入候家享后代子孙香火供奉。
什么?以妻礼!
胖丫目瞪口呆,那自己以后过门不就成了继室,祭祀的时候还要在这贱丫头的跟前执妾礼,怎么可以?
胖丫:公子,闲儿纵死但清白已失,怎么可以为您的正妻呢?您这是折煞她了!
“我……没有……”崖下突然传来了气若蚊蝇的喃喃,一双血迹斑斑的手攀在了断崖上。
候清急忙奔过去将她拉了上来紧紧抱在怀里,眼里俱是失而复得的欣喜。
闲儿:候大哥……你信我……我没有。
一身粗布衣已经被血迹染透,破裂的肩头皮肉翻飞。
豆大的泪珠从从闲儿眼中滚落,和着脸上血迹仿若血泪。
小指断裂的手紧紧地抓着候清的衣袖,着急地解释。
闲儿:候大哥,闲儿虽是孤女,也知道贞洁对于女子是何等重要。闲儿既然答应了和候大哥在一起,便是死也不能让他们辱了去。
胸腔里那颗冰冷的心,开始微不可查的跳动,然后那跳动越来越清晰,夹着痛感,越来越痛。
候清有些不适地闭了闭眼,复又睁开,笑了笑,满是温柔的缱绻。
#候清:若你死了,谁来伴我,予我真心?
闲儿:幸好……幸好我没有死。
身体的痛楚让她几乎说不出话来,闲儿转头看着满脸泪水神色奇怪的胖丫。
闲儿:胖丫……你不是说帮我望风的吗?
望风?怕是望风而逃,候清双拳紧握,眼中寒芒毕现。
胖丫:闲儿,对不起,我实在是太害怕了,所以我回去找公子来救你。
胖丫奔过来,抓着闲儿的手期期艾艾呜呜咽咽,几乎马上就要肝肠寸断。
闲儿看着她白净的手抓住自己脏污的手,只觉得很是突兀,也许,她们的友情,从一开始就是突兀的。
闲儿:候大哥,我们回去吧!
闲儿挣脱了胖丫的手,脸埋在候清的怀里,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候清:好,我们回去。
候清将她打横抱起,大步离开了断崖。
胖丫蹲在地上,看着自己染了血污的手,拿出手帕大力地开始擦拭,嘴里骂骂咧咧。
胖丫:爹也太没有用了!这点小事都办不好!不行……我不能这样认输。
胖丫爬起来,眼里满是坚定的神色。
茅屋里,候清放下闲儿的手腕,眉头皱的沟壑深深。
这丫头虽然血特殊,但身体却实打实是个凡人,而且是个先天不足的凡人。
若自己用法力给她疗伤,她怕是顷刻就要去见阎王。
凡人就得要用凡药医,这里缺医少药,那种他们奉为圣草的药,只能治治风寒罢了。
不能再等了,他必须尽快带她离开这里。
——
下午,日落西山。喧哗吵嚷的人声打断了芦苇荡的寂静。
坐在床前的候清睁眼,眸色冷凌,脸上扬起了嗜血的笑容,这些凡人找死。
里正婆娘:贱人,你给我出来!既然活下来了,就应该好好学着做人!竟然敢勾搭村里的汉子,你找死啊!
里正婆娘打头,一锄头便敲烂了破旧的柴门,扬起的尘埃里,面色阴冷的候清一步一步走了出来。
里正婆娘:你们看!这就是那丫头偷的汉子!说了你们还不信!
里正婆娘高声大笑,黄牙在夕阳下发出灿烂的光泽。
众人见罢便开始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里正:这丫头确实是留不得了,方才小老儿也是差点被她迷惑。这位公子风度翩翩,一看就是人中龙凤,可不要着了这丫头的道才是。
里正抚着自己乱糟糟的山羊胡,一脸的语重心长。
此人一看就是曾曾祖父说的那种有钱人,若是他瞧上了胖丫,把他一起带出去,那荣华富贵岂不是享之不尽。
闲儿:你胡说!
闲儿扶着墙走出来,指着里正声声控诉,字字带血。
闲儿:明明是你们想要欺辱我?我没有……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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