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城里大街小巷都知道云来客栈住进了一对兄弟,据说是来采买丝绸的,还把三个月前就被赶出家门的陈越给带了回来。想来这对兄弟是不知道城内险恶,唉,听说两人长得都颇为俊俏呢。
而话题的主人公苏墨存和季哲安,哦不,现在大概是叫苏墨安“兄弟俩”正坐在一座邻水茶楼二楼临窗的茶座,跳窗而望风景本该颇好。
宛如翠带的河上,倘若有那么几艘小船,由正值年华的船娘摇着,想必是柔婉多情的,只可惜现在河上不过小船一二只,摇橹的还都是彪形大汉,也不知这几位之前是不是以杀猪为生的。意识到自己居然做了这么无聊的猜想的季哲安不由笑着摇了摇头,小手捧起“兄长”为他倒好的茶,小口小口啜饮起来。
放下茶盏,他见苏墨存的目光正落在下方大堂里,不由也好奇地探过头去。
只见大堂中坐着一对卖艺的——老父女。按照大家所熟悉的套路,堂内卖艺的父女必定是老父年迈,手拿二胡咿咿呀呀地拉着,女儿正职二八,面目清秀,嗓音甜脆,伴着老父的二胡娇娇柔柔地唱着那些婉约的词曲。然而此时这位女儿明显已经嫁过人了,梳着妇人的发髻,已过双十,约摸是个孀居或者被休的女子。
而堂下众人却毫无惊异之色,令苏墨存暗自称奇。
回去的路上,他低声问季哲安:“小安,看到那对父女,你可有所感?”
季哲安装作刚把目光从糖葫芦上艰难地挪开的模样,面露难色:“兄长,你方才说了什么?”其实他是知道苏墨存的意思的,可是谁能保证那个淫贼不在四周窥伺呢?
“那淫贼也真够猖狂的,连船娘歌女都不敢出来了,据说如今他还盯上了年轻俊俏的公子哥儿,小安,你放心,我会保护你的。”说这话时,他目光迥然,昂视前方,似乎对这一切胸有成竹。而听到他这话的路人纷纷躲远了。在这淫贼的威慑下战战兢兢地过了数月,他们已经不敢再私下议论了,只怕灾祸降临自己家。可以说,他们已经陷入绝望之中了。
“多谢兄长。”季哲安一本正经地道谢,“不过兄长可否为我买一支糖葫芦?如果可以给陈越哥哥也带一支就更好了。”他的眼神还是不知何时又落回了红艳艳的糖葫芦上,晶莹薄甜的糖浆,酸甜可口的山楂,唉,想来陈越哥哥也是极喜欢的。
“你呀你,贪吃鬼。”兄长的架势撑不住了,苏墨存从身上掏出几个铜板,买了两根糖葫芦递给季哲安,“今日不能再买其他了。”
小家伙板着的脸上微微露出一丝笑意看得周围人直直扼腕,有这么一位说话不经大脑的兄长,只怕这金童似的娃儿在劫难逃呀。
两人相携回到客栈,今日留陈越与王梁二人在客栈,一是让两人叙叙旧情,二是苏墨存与季哲安并不熟悉城内情况,打算趁着今日好好了解一下。毕竟他二人是来采买丝绸的,而陈越的姐姐生前正是一位绣娘。
今日收获也算丰富,虽说茶楼如今去的人也不多了,但好歹那也是个信息流通之地,两人便是随便听听,也知道了不少。
例如,城中有一位城主,恰巧与他们是“本家”,名唤苏卿。苏卿倒是位做实事的父母官,只是他性子颇为耿直,得罪的人也不少,所以说他虽为城主,城内势力却并非以他马首是瞻,至于这另一股势力,就不得不说到城中首富的白家了。
白家祖上曾经做过皇商,只是后来不知怎的被撤了,举家迁至此处。然而古人有云“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白家虽然已非皇商,但做个地头蛇还是绰绰有余的。现在白家当家正值不惑之年,年富力强,此人野心勃勃,自然不甘将掌控权交于苏卿,两人间斗法斗得很是厉害。
而白家的丝绸生意,做得很是红火,苏墨存倘若想购置一批上好丝绸,必须与白家打交道。
云来客栈对面同样是一家客栈,不过它的档次就比云来客栈高了许多,“云上居”,取“云上居者仙人客”之意,属白家名下。
而此刻一名面容俊秀却带着几分阴狠的年轻男子正坐在窗边,自饮自酌,忽地将酒杯一丢,纵声笑道:“想不到,本是盯上了对面那家的公子哥儿居然还有惊喜,啧啧,四个上好货色,从哪个开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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