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事件尾声

“哼！我可不是你们这些软弱的幽冥界的人。什么幽影规则，限制不了我。告诉我，小妹妹，那个冷原怎么过去？”何浅走到千羽身边。对黑兽的追杀，或许将变成对整个黑兽族群的追杀。

“哈？你要去吗？你这身板过去也就是给冷原增加一堆肥料。”不再抽泣的千羽，情绪慢慢缓和下来。除了面对小弥外，面对别的人的时候，她那种原本高傲的御姐性格，又在这幅萝莉身体里恢复过来。

“小弥，我不拦着你，继续打她。”

“啊不不不，大哥哥。我是说，就这样过去的话，没有任何防护措施的人类身体，会适应不了那边。”

“过去的方式，小生也略知一二。一是利用偶然出现的空间裂缝，另一种就是像这法阵一样，找到精通空间法术的人，在空间打开通路，传送过去。不过这两项都不是短时间能实现的。精通空间法术的人，只有那几个。而且，他们肯定不会愿意。”

说到空间法术，除了传送术之外，其余的小弥也不太了解。因为神族将空间法术视为一大禁忌，很少放进抽卡池中。只有几个负有特殊职责的神族会。而且就像殷目说的那样，那几人对神族对幽影规则极度忠诚，肯定不会帮小弥。

“况且，现在镇元子已经知道这边的情况。他敢用这种方式挑衅你，在那边他肯定已经布下了重重陷阱。如果贸然过去，说不定正中奸计。而且真要那么做，不仅违反幽影规则，而且很可能重新挑起两边的战争。”殷目冷静地分析。

“挑起就挑起，是他们先这么干的！”小弥厉声说。过去说话从来都轻声细语的她，也被愤怒的情绪控制了。

“小弥大人。小生曾经发誓，您的任何决定，小生都全力支持。穿越过去，或者挑起战争，小生都将站在您这一边。”殷目突然无比郑重地说，连称谓都改了尊称，“但是，看到您这样的情绪，小生不得不提醒您：现在当务之急，应该是救回这个女孩。否则她的灵魂一旦进入轮回殿，再要拉回来，可就麻烦了。”

一语惊醒梦中人，的确如殷目所说，一旦阿秋的灵魂进入轮回，那将又变成小弥去寻找逝去之人的转世身体的情况了。

“你说得对。”说着，小弥催动法术，像那一晚在自己别墅复活那个男孩那样，隔空召唤起负责引导灵魂进入地府的牛头马面。

很快，那些身披重甲的牛头马面，应召来到了小弥身边。

“大小姐。咦？还有别的人在场？这不是殷目妹子吗？”其中一个牛头巨怪开口说。

看样子殷目也没少跟他们打交道。

“寒暄就不必了。我问你们，今晚有没有接收到一个名叫程秋的女性灵魂？”

“哦？又有生意找我们哥们了吗？我看看啊。”说着，牛头从怀里掏出一个记事本，上面有今晚负责引导进地府的灵魂名单。

“程秋……程秋……额，大小姐，没有这个人。”

“没有？”小弥看向殷目。

“不可能吧？小生的确保护了那个女孩的灵魂没有被黑兽吞噬的。”

“真的没有啊，大小姐。”

“难道她没死？”刚刚只顾悲伤，却没有检查程秋的尸体。小弥忙伸手去摸。

然而这只是多此一举，程秋已经凉透了。

“大小姐，其实之前我也跟你说过，现在死了人却收不到灵魂的情况越来越多了。我们已经把这事报告给阎王大人，上面也没查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确定没有是吗？”

“确定啊。”边说，牛头又翻看了一番，昨天和明天的都看了，找不到程秋的名字。

“死了人却收不到灵魂？这已经涉及违背轮回规则了。”殷目说，“如果真的越来越严重的话，可能危及数千年缔造的三界的根基。难道跟这件事有关？”

“好了，谢谢你们，麻烦你们跑一趟，已经没事了。对了，如果之后发现程秋灵魂的话，第一时间通知我。”小弥对着那些牛头马面挥手。

“好的，对不起，大小姐，没帮上你的忙。”这群高大的怪物，对着小弥都客客气气的，一个个逐渐消失在黑暗中。

“现在招个魂要动员那么多牛头马面了？”殷目看着他们消失，不禁问到。

“以为又有生意做吧？看到是我召唤，都争先恐后地赶过来。”

“还真是有趣，跟那些贪婪的人类差不多。神族也不过如此。”何浅调侃到。

“你是不贬低神族不舒服是吗？那些只是鬼差，跟神族可差了十万八千里，让你失望了。”小弥反驳。

“嗯，总之，这个女孩的灵魂到哪里去了呢？”殷目岔开话题。

“我记得判官说过，有一种情况，地府收不到灵魂。就是死者变成了游魂野鬼。”

“那可有点难办了。那方面没有人管理，要找的话几乎是大海捞针。”

“要找倒是好找，你记得吗，上界有个自持视力好，很喜欢偷看女人洗澡的家伙。”

“千里眼？”

“对，就是他。”

“他啊……小生不建议找他，不过也只好试试。那小弥大人，你是准备时隔几千年，重新到上界一趟？那引起的轰动，可不亚于穿越到异空间。”

“因为生离死别，让我好不容易体会到这种愤怒而又急切渴望复活某人的人类情感，我很想去回应它。”

“如小生之前所说，悉听尊便。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动身呢？现在吗？”

“不。”

“哦？一向性急，追求效率的您，不想现在就动身？”

“是的，我不想再自以为是。去之前，我要先弄清一件事，就是关于他们为什么要找这个何浅。”

“我？哈！”何浅冷笑一声。

“神界给我的任务，就是把你交给他们。”小弥说，“但我现在不打算那么做。因为经历这件事之后，我总觉得，背后隐藏着什么阴谋。在没搞清楚之前，我会庇护你。还有你的战斗力，我要协助你在抽卡池那里提高。至少提高到配得上你那种对神族的高傲而轻蔑的态度。”

“自说自话的家伙。要去哪里都是我的自由。不过要是真的能提高到能干掉你的程度，我倒是无所谓。”何浅想逞强，但心底总是有被小弥打得灵魂出窍的阴影。他其实知道自己不是那些会各种法术的神族的对手，如果能拥有对抗那些法术的能力，何乐而不为？

“呼，还有学校。韩柳把我这些年修改学籍的秘密都公开了。明天学校上课，不知道会闹成什么样。而且韩氏兄妹也不知道能不能恢复。最重要的是，阿秋短时间不能去上课……”

小弥看向阿秋的尸体。

“或许那些对你们来说，对整个幽冥界来说是小事，但对我来说，却无比重要。”她轻声说到。

而且在学校还有一个神界派来监督她的使者——吴墨。她找他还有事。

“至于你，千羽。”

“额，小弥大小姐，不要再打我了。不然继续变小就真的要成婴儿啦。”小小的千羽，带着哭腔求饶。

“我不会打你。之前害死了四个女孩，你必须负起责任来。从今天开始，凡事你都必须听命于我，帮我做家务也好，帮我处理幽冥界的事也好。总之，未来几十年，几百年，你都是我的。这一次欠下的债，就用你这副身体来还吧。”

一副小萝莉模样的千羽，听了之后脸上反倒是惊喜无比，笑着对小弥喊了一声：

“是的，主人！”

今晚，除了被打得最凶的千羽，脸上洋溢着微笑之外，其余的人，表情都冷冰冰的。因为这并不是他们要的最好结果。

黑兽的头颅被何浅带走，身体则被千羽烧掉。而阿秋的尸体，则暂时由殷目负责保管。最后，几个人各自回去。千羽也暂时住到了小弥的别墅，成为她的专属女仆。

临行前，殷目问了小弥一个意味深长的问题。

“两处祭坛，两个女孩将要死去，一处是那个处处与小弥大人作对的韩柳，另一处则是那个程秋。小弥大人只能救下一个人，你会选择救谁呢？”

过去的话，小弥可能毫不犹豫地说两个都救。但这种自以为是被打击了之后，小弥犹豫了，没有作答。

“小弥大人，恭喜你。这种犹豫，说明你已经开始具备人类的情感了。懂得去理解生与死，懂得去权衡每个人的生命的价值，就是对每一个生命关怀的开始。这也是小生的罪业研究的一部分。”

小弥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殷目带着阿秋的尸体离去。她的实验室有最好的保存尸体的设施。

关于暗夜屠夫，连环杀人的事件，在华林市似乎已经告一段落。警方始终没有找到凶手，将此案列为了华林市十大悬案之一。而这次事件，在小弥这里，在整个幽冥界，只是更大的骚动的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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