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合格者的试炼

莱妮莎站在门外，听俩人说话入了神。

“哟，这不是莱妮莎嘛，起得真早啊！”

“啊咧……拉雷大叔……早上好！”她挥挥手，被突入其来的问候所惊吓到。

“诶？莱妮莎小姐在门外吗？”

“不……不好意思，公主阁下，打扰到您们聊天了。”精灵少女转身进门，脸上摆出尴尬而又不失7礼貌的微笑。

“早啊，莱妮莎小姐！”

“早安，艾丝阁下，早安，师父。”

“师父？”

“不好意思啊公主阁下，瞒了您那么久。”麦蒂尼挠挠头，“因为明日之队的基林山讨伐战在即，为了提高队伍的战斗力，同为骑士的莱妮莎小姐专程找我进行了一个礼拜的特训。”

“难怪你这几天一大早就出了门。”

麦蒂尼的目光转而落到莱妮莎身上。

“刚才我们的对话，你都听见了？”

“嗯，麦蒂尼师父，想不到您和艾丝阁下之间存在着如此深刻的羁绊。”

“这就是皇家骑士的职责所在啊。”女骑士手中的双叉戟透过一丝寒光。

“先不说这个了，今天是特训的最后一天，我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教你的东西了，就让我看看你特训的成果，如何？”

“好，请师父尽请放马过来吧！”莱妮莎举起长枪，战意十足。

——————

露底村村口。

“以战场武神凯撒之名，突刺·一式！”枪头刺破面前的空气，径直朝向麦蒂尼袭来。

她侧身一转，躲过莱妮莎的攻击。

“回马·二式！”莱妮莎刹住脚步，立即调转枪尖所指的方向，发动了第二次攻势。

当然，这一会还是被麦蒂尼躲开。

“横扫·三式！”精灵少女单手举起长枪，更换攻击姿态，对着麦蒂尼横劈过去。

麦蒂尼向后弯腰，枪身横扫过她的鼻尖之上，范围差之毫厘。

“惩击·四式！”莱妮莎并没有给麦蒂尼喘息的机会，她随即紧握枪柄，瞄准女骑士的脚部，掀起一阵迅猛的气浪。

“咣当！”枪头碰撞在一个坚硬的物体上，精灵少女的手被震得差点没握住枪。双叉戟挡下莱妮莎的最后一击，彻底终结了她的攻势。

“师父就是师父，真是强到不同凡响。”一套连击下去，莱妮莎的额头已沁出细汗。

“但我也绝不会罢休的！”她又抄起长枪，以极快的速度连环攻击。麦蒂尼神情自若地挡下她的进攻，双叉戟与长枪不断碰撞，金属的摩擦声惊飞了早鸟，扬起了土石，似乎是两股强大的力量相互交汇，凡是接近者，都免不了灰飞烟灭的命运。

“呼哧——”此时此刻，莱妮莎几乎快忘记这样的战斗持续了多久，总之，麦蒂尼师父一直都没有发起反击，光是这样的程度，就足以耗尽她最后一点体力。

“仅仅七天就对招式掌握到了这种程度，莱妮莎小姐在勤奋和天赋上都不亚于任何一位皇家骑士。”

“谢谢……师父您也是强到了难以理喻的水平，当初水水与您切磋时，您是收着打的吧。”

“与正人君子战斗讲究点到为止，何况他破解了我的幻影阵，光是做到这一点的冒险者，就已经是少之又少了。”

女骑士将双叉戟插入土中，自己则靠在武器上坐下。

“休息一会吧。”

“好！”莱妮莎放下长枪，端坐到麦蒂尼身旁。

麦蒂尼注意到精灵少女的眼神一直没有移开自己的武器，眼神里充满了捉摸不透的好奇。

“怎么了？”

“师父，一般的骑士都是使用尖头圆柄的长枪进行作战，唯独您使用这种形制奇异的双叉戟，这把武器是有什么来历吗？”

“来自巴鲁国的史诗武器，瑞基赛德。”麦蒂尼微笑着抚摸瑞基赛德，“它的主人，原本是巴鲁国最强的骑士——卡罗尔·瑟吉。我带公主离开那天，她和后人将这把武器交付与我，大家都把拯救公主的厚望寄托在了我身上。”

瑞基赛德从土中被拔起，女骑士双手捧着它摆放到精灵少女面前。

双叉戟的柄端镶嵌着一颗美轮美奂的绿宝石，仔细观察还能发现，宝石内部仿佛飘渺了袅袅气息。

“瑞基赛德是有灵魂的。它会认可合格的骑士成为自己的主人，随着默契度的提高，甚至可以用它使出威力极强的武技，一般武器可做不到这一点。”

“我可以……摸摸它吗？”

“当然。”

莱妮莎谨慎万分地伸出手，接触瑞基赛德的枪身。在手指触碰到的刹那间，绿宝石泛起璀璨的光芒，吓得她赶忙把手缩回。

“绿宝石……它……它发光了？”

“果然瑞基赛德跟我想到一块去了呢，它认可你是一名合格的骑士哦！”

“我？我是合格的骑士？”莱妮莎用手指着自己，语气中夹杂了不可思议，乃至些许啜泣。眼泪顺着她的眼角滑落，她低下头，立马拭干自己的泪水，努力不让麦蒂尼看见自己失态的样子。

“是想到了哪些不愉快的事情？”

“没有没有，只是当初选择骑士这份职业时，一直不被人看好，经常遭到他人的冷嘲热讽，战斗的时候更是冒冒失失的。如今能告诉我我是一名合格的骑士，我实在……实在感到受宠若惊。”

“来吧！”麦蒂尼忽然展开双臂，咧开嘴摆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师父，您这是……”

“来，抱一下。没有什么难过的事情不是一个拥抱可以解决的！”

俩人紧紧相拥在一起，虽认识没有多久，却像极了彼此交心多年的挚友。

“以后好好和我讲讲你曾经的故事吧。”

“你们不是说要离开露底村了吗？以后还会有机会见面吗？”

“怎么会没有机会？现在我们可都是站在同一战线的伙伴了，面对我们共同的敌人——灾星以及他的同谋，逼他交出治疗疾病的解药。”

“只是凭现在的我们来说，想要打败灾星，还有很长很长的路要走。”

“离开露底村后，我打算靠公主的名义建立一支讨伐队，期待着你们的加入。”

“我们不过是一群初出茅庐的冒险者，能为艾丝阁下做这么多，荣幸之至已经无法用语言来表达了。”

“别忘了你们的队伍中，还有一位同样饱受疾病困扰的法师，以及一位潜龙在渊的队长。”女骑士一把勾住莱妮莎的肩膀，手指向远处的山头：

“拥有了目标以后的漂泊，便再不用称之为流亡了。”

“神明将光风交给了霁月，将黑夜交给了繁星，将守护格拉姆之责交给了传说中的黄金龙族。而我将女儿交给了你，愿你将一腔孤勇交给今后的漫漫长路。”

她永远不会忘记，当初临行前老国王对自己所言。

“瑞基赛德在邪恶之人的手上，不过是一块废铁，然而在正义之人的手上，它能够扫平一切困难，奶奶告诉我，务必让我把它托付给能身兼重任的骑士。麦蒂尼，为了大义而奋勇直前，我相信你！”

她亦永远不会忘记，自己成为瑞基赛德新主人的时候，那个人对自己所说的话。

——————

巴鲁国皇宫大堂内。

蕾莎弯腰鞠躬，身板压得比往常低了很多，尽显谦卑姿态。

“今天宫里真是来了稀客啊，身为巴鲁国数一数二的法师，特地提出要前来拜见，究竟是有何事？”老国王身居王座，止不住地捋着花白的胡须。

“陛下，这个东西，您应该认识吧。”蕾莎抬起单臂，身后的士卒走上前，将一个盒子送到她手上。

打开盒子，里面装着一副带血的面具。

“这……这不是西蒙的面具吗？”

“如您所见，白色死神大人，他死了。”

“死……死了？这……这怎么可能，西蒙可是我们国家的十英雄之一，是……是我们国家的……英雄啊！”国王说话的语气掩盖不住紧张恐惧。

大法师蕾莎正起身，合上盒子，哀叹口气：“像西蒙海耶这种级别的高手，普通的魔物绝不是他的对手。您能想象您的国家境内，竟潜藏着轻而易举就杀死了他的怪物。”

“我在位……在位数十年，从未听过我们国家……还有……还有十英雄都解决不掉的魔物。”

“不知您是否还记得您那个得了怪病，在民间求医的女儿？”

“你说……艾丝嘉文她？难道这件事……和她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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