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 漠北砍价王，绣绣参上

亚伦笑道：“随便猜猜而已”

这话并不是作假，只是结合了之前巴德话，跟黑袍老人给自己装上魔法阵的时机，她似乎很擅长揪出那些不怀好意的人来，但其实决定性的东西还是她一巴掌拍散自己魔法阵时，那轻轻唤出的一声系统。

亚伦不说，黛比拉也不会追问，她只是端起桌上的水又抿了一口，问道：“我的能力对你的计划有什么帮助？”

“虽然我的炼铁方法无需魔法阵，但一开始却是需要测定一些元素的成分，而我这里没有以前的那些精密仪器”亚伦将目光转向黛比拉，言下之意很明显了——光谱分析仪小姐。

在亚伦期待的眼神中，黛比拉却是轻轻摇了摇头，“我的天赋魔法，没有那种能力”

黛比拉的话就像是一盆冷水，差点就浇灭了亚伦心底那丝火苗，未曾燎原，却差点胎死腹中。

果然世间不如意，十之八九，他将这件事想得太过理想化了，略微沉吟，“那城主大人，可否借我一些钱？”

“赏赐还是另作他用？”

“执行计划”

“要多少？”

亚伦略微思索，五指握拳“我全都要”

“可以”黛比拉平静异常，富婆底蕴，显露无疑。

亚伦这下是有些尴尬了，摸了摸头，“开个玩笑而已，只是采购一些东西的价钱我不太清楚，具体的数额未知，但肯定不会是一笔小数目”

黛比拉却是认真无比的说道：“但我没有开玩笑”

亚伦展颜一笑，“如此甚好”

待亚伦离开，黛比拉虚空一指，调出亚伦的数据面板，看着潜力的一行，心潮澎湃。

身处昏暗水底的人，终究是见不得光明的，哪怕只有那么一丝，也让她暂时失去了冷静。

——

亚伦苦思冥想了一夜，有几个关键性的东西还是无法靠空想来突破，上街又逛了一天，晚上向黛比拉提出了她的想法， 他要去东阳领地看看。

漠北的商业跟制造业实在是太落后了，只靠它，要执行亚伦的计划不知道要到猴年马月。

黛比拉欣然应诺。

只是……

去往东阳的马车上，绣绣驾着车，黛比拉坐在车厢内，与亚伦对视，“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

亚伦错开了目光，“没什么，只是没想到城主会跟来”

黛比拉沉声道：“这件事，事关重大”

硬要跟来的绣绣突然从车帘探过头来，对着亚伦咬牙切齿道：“不要以为这样就赢了！叛徒。”

亚伦愣住，“我无话可说”

——

东阳领地是距离漠北最近的领地，但也有千里之遥，若是普通马车，来回要半月有余。

好在黛比拉的马车并非凡品，将时间缩短到了十日，饶是如此，舟车劳顿也不是那么好受。

三人轮番掌绳，亚伦终于在三天后吐了。

绣绣关切万分，拿水来给亚伦，他喝了一口，才知道什么叫做黄蜂尾后针。

带着甜美笑容的绣绣在里面加了辣椒面，不止一点，水都变成糊状了，不过这一辣倒是真的让他精神好了几分。

亚伦咳嗽几声，含着眼泪对绣绣竖起大拇指，“够狠！”

绣绣背对着黛比拉，对着他倒是笑靥如花，那样子仿佛在说——来打我啊。

几个人一路兜兜转转，无惊无险的来到了东阳领地。

还未进城，亚伦就神色复杂的看了黛比拉一眼，不知道她是如何在这种落差下还能保持平常心。

东阳的城门不说宽度，光是高度就是漠北的一倍有余，斑驳的城墙上，满是岁月侵蚀的痕迹，像是久经战火洗礼的神兵，未显落败，反而积威厚重。

城前车队络绎不绝，与漠北那零星的牛马相较甚远。

绣绣倒是先发火了，“看什么看？城墙高有什么了不起，我家小姐……”

黛比拉摆了摆手，打断了绣绣马屁，对着亚伦说道：“以后的漠北，比之现在的东阳，如何？”

亚伦轻叹一声，“有过之而无不及”

“那就不必在这里惊叹”说罢两人联袂进城，留亚伦一人在风中凌乱。

想来也是，年纪轻轻的城主，哪怕养气功夫再好，又怎能没有一个领域意气风发。

绣绣回过头，对他眨了眨眼，炫耀胜利的意味十足，在她眼里，嘴上的争锋重要程度不比战场弱，“还愣着干嘛？”

亚伦哦了一声，快步跟上，马车留在了城外驿站。

踏在东阳大街的青石板上，一条笔直的大路直接横穿城市，一眼望去，东阳的城主府还不到指甲盖大小，躺在道路的尽头。

街边的商铺虽然不到人声鼎沸的程度，但门栏光滑，像是打了蜡。

黛比拉回过头，问道：“你要的东西，这里有么？”

亚伦笑呵呵道：“还没看怎么知道，逛逛再说吧”

有些东西只有个大概的方向，具体的计划根据现有的条件再定，虽然有个最后的办法，但那是迫不得已而为之，实非上策。

几人都变了装，换上了东阳领地这边的服装，所以就算亚伦携二美游街，实际上也算不得起眼。

黛比拉指着一间武器店，问道：“对你的计划有用么？”

亚伦摇头苦笑，这一路过来只要是跟铁沾了半点关系的她都会问上一问，与之前那个沉默寡言的黛比拉相去甚远。

纵使心里万般无奈，亚伦还是平静道：“我要采购的只是一些辅料，成品对我的计划并无什么帮助”

黛比拉点头。

终于在逛了差不多半日之后，将纵横的三条街逛遍，亚伦终于在角落里找到那家矿产店。

一进去，亚伦看着店里摆放的一排排矿石标本，没能按捺住内心的情绪，惊喜都摆在了脸上。

黛比拉与绣绣都不约而同的摇了摇头，亚伦虽然有些天赋，但对于经商来说还是太嫩，他难道瞧那老板见到亚伦的表现笑得多开心。

不过这也没关系，绣绣挺了停自己的胸脯，砍价这种事，不交给女人来做怎么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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