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那么代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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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西亚历7358年， 九月。 特里布宗市。

特里布宗市是尼西亚帝国图瓦行省的省会，也是罗斯托夫伯爵家族的封地。

在大约两百多年前尼西亚帝国与鞑靼人的战争中，特里布宗堡是首批被尼西亚帝国夺取的领地之一。 特里布宗堡位于涅瓦河也就是尼西亚帝国境内最大最长的河流的一条主要支流的转弯处，地势险要，易守难攻。鞑靼人在这个城堡经营了将近三百年，无论是凡俗人防御的城墙，护城河，火炮还是超凡领域的魔法陷阱，都布置了不少。 更不用说里面的士兵，魔法师了。 尼西亚帝国的军队三次攻入城墙又三次被打了出来。

眼看胜利就要转向，一位平常默默无闻的圣骑士爆发出了惊人的勇气和能力，他的背后竟然出现了天使之翼，每踏一步，脚下就会出现圣印。 在他带领的一支突击小队的攻击下，特里布宗堡的一道女墙被攻破，并最终导致了特里布宗堡的沦陷。 这次胜利以后，这位骑士被封做伯爵。 封地就是特里布宗堡。

后来罗斯托夫伯爵传到今天已经两百多年，历经五代。与其他很多贵族不同，罗斯托夫伯爵家族一直比较注意照顾平民，他们家的银行给穷人小额贷款的年利率只有16%，而一般高利贷商人都在50%以上。罗斯托夫家族的田租一般也只需要收成的25%，其他地主贵族都在60%左右。在大约100年前，从鲁恩王国逐渐开始了用机器代替人的工业革命。而大多数尼西亚帝国的贵族们不愿意采用新技术对他们来说田产，高利贷的收入已经足够了，新技术？再好的火枪能打得过魔法师的火球术么？ 再快的火车能跑得过有超凡力量加持的骏马么？

但是罗斯托夫家族不一样，他们从大约50年前开始逐渐采用新的纺织机械，办起工厂，建立不同于文法学校的技工学校，修建道路和桥梁。

也是因为罗斯托夫家族两百多年的经营，本来只是一处河流边上的城堡，逐渐发展成了如今东尼西亚帝国的第四大城市，也是尼西亚帝国通往其广袤无垠的布里亚特地区的重要门户。

特里布宗市的南区是贫民区，也是鞑靼人的聚居区之一。

在四十多年前鞑靼人最后的领土被攻占以后，鞑靼人散布于整个东尼西亚帝国。其中一部分是农奴，还有一部分则是城市贫民，当工人，家仆，包括帮会分子。

理论上讲，在这个区居住也是需要身份登记的。但是因为这个区都是鞑靼人的居住地，所以管理特别松散。高贵的东尼西亚警察不会来这个区域巡逻，他们只是雇佣鞑靼人作为治安队维持一个基本的治安，只要他们不要危险其他区域的安全就好。至于鞑靼人自己的死活，说实在话，没几个人关心。

正因为如此，萨沙和蔡桦一行人才能在这个区域安顿下来。

萨沙还通过行贿为蔡桦办理了一套身份证件，现在他是一个合法登记的居民了。

当然能顺利注册，除了管理松散以外还要感谢，这个时代的东尼西亚帝国是没有全国联网这个东西的。

“这里就是全部手续了。”一个胖胖的尼西亚人脸带厌恶。

“以后我每周四来收房租，一周五十卢比，不要拖欠，明白了么？敢拖欠一天，我就把你从这里全部赶出去。”

“好的，谢谢。” 虽然很不情愿，蔡桦还是说了谢谢。

他在特里布宗市的‘家’是一个一楼楼梯下面的阴暗潮湿的两平方米见方的基本只能放下一张窄床和一个床头柜的小隔间。原本这个隔间是用作杂物间，但是蔡桦租不起任何稍微好一点的房子，只能住在这里。

没有办法，蔡桦手上只有7卢布。这其中有一个卢布是索尼娅给蔡桦的私房钱，她说男人在外不能一点钱都没有。 还有两个多卢布是他从看守搜出来的皮夹子里的。此外在卡德罗夫家以后，萨沙给了蔡桦五个卢布作为战利品之一。交完房租和押金只剩下7卢布。

萨沙和他自己的那几个从者住在南区郊外很偏僻的一个街区，蔡桦不愿意去那里住。如果有选择，蔡桦还是希望能有正途出身，能有稳定而体面的工作让他研究神秘学和超凡。所以蔡桦住在南区建成区的一个楼里，毕竟他没有交通工具，自己想去哪里还是依赖市中心的蒸汽小火车，找工作也方便一些。

交完钱，躺在床上，蔡桦多日来的奔波和忙碌让他一直精神紧张，此刻放松下来，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蔡桦被一阵声音吵醒。

仔细一听：“吱，吱，吱，嘎，乌，吱，吱。”

原来是老鼠，“可笑现在我可是任由老鼠在身上爬也不会害怕的男人。”蔡桦咕哝了一声，翻了个身又睡觉了。

没过多久，又是一阵：“吱，吱，吱，乌，乌” 这下蔡桦再也睡不着了。

怪事，蔡桦腹诽道：“按理说我只在刚来这个世界的时候不习惯老鼠的声音，后来造就习惯听着老鼠声音入睡了，一天睡不着我还睡不安稳呢，怎么今天这么奇怪，按理说我今天很累了啊。”

再一阵仔细听，蔡桦慢慢有点明白了。

这哪里是老鼠的声音，这是老鼠声音中夹杂着幽暗呜咽的哭声啊。

蔡桦再不敢怠慢，竖起耳朵慢慢听，稍微等了一会：“乌，乌，吱，乌，乌。”

没有错了，确实是深夜里有人在哭泣，好像还是一个女孩儿。

寂静的深夜里，有一个悲凉哀怨的女孩儿在哭泣。

蔡桦再也不瞌睡了，一个激灵坐了起来。“我该怎么办？找到这个女孩？她在哪里？”

抄起佩刀，穿好衣服，蔡桦有点傻眼了。因为他注意到了声音的来源，不是别的地方就是来自地板下面。

这地板下面有什么呢？ 蔡桦居住的这个隔间本来是一个没人住的储藏间，常年累月无人居住，今天光是打扫就花了很长时间。 所以自然没人给他说隔间的地板下面有什么？

悄**的把耳朵贴在地板上，蔡桦这回听得清楚了，地板下面是空的，有一个空间，里面可以肯定有老鼠，有没有女孩不知道。

蔡桦几次冲动想要找到下去的通道走下去，但是想了想自己在谢尔季耶夫镇的遭遇，蔡桦忍住了。 犹豫了一下决定慢慢来。现在下去就是找死。

当然蔡桦冷静下来以后，第一冲动并不是再去找死，而是搬走。犹豫了一下放弃了。第一是因为没钱，自己的这点钱其他地方租房都很困难，蔡桦还是要吃饭，生活。 第二是蔡桦也不想放弃这个机会，说不定里面就有超凡呢？

所以综合一下目前的情况，蔡桦又从新回到床上打算睡觉：“有种你们上来把我弄死啊。”

半梦半醒之间，蔡桦总结出自己来到特里布宗市下一步的几个任务要点。

1 找一份工作最好有一定闲暇。据萨沙介绍，特里布宗市找一份工作并不难，但是大部分的工厂工作都十分辛苦，一天恨不得干上14个小时，环境恶劣，一个青年干不上几年就要得肺痨。 更不用说留出空余来学习超凡知识了。

2 增强自己的超凡能力。

3 想办法查清地板下面的秘密。

从哪里着手呢？ 蔡桦想了想，还是要先问一下萨沙，听一听他的意见。

第二天蔡桦来到了萨沙街区旁边的一处小旅店里。 其实蔡桦并不知道萨沙他们具体的住址。他们来到特里布宗市的第一天都是住在南区一家廉价旅店里，随后蔡桦就和萨沙一行各奔东西了。 萨沙只是交代，如果有事要找他，就来找个旅店，说一个暗号，旅店老板知道如何找到萨沙。

过了一个多小时，萨沙来了，戴个帽子，刮了胡子，竟然莫名有几分帅气。

“找我有什么事？”

萨沙永远这样，话不多。

“我想找份工作。”

“那就找啊？ 南区有不少职业介绍所，我可以给你介绍一家。”

“不是，我想做点和神秘学有关的事情。”

蔡桦咬了咬嘴唇，决定直说。

“哦？ 为什么？ ” 萨沙挑了挑眉毛，面色不变。

“我想，我想变得更厉害，这样才能更自由。”

“我知道一个地方也许符合你的条件，但是你要和我说实话，否则我帮不了你。” 萨沙拿起桌子上的咖啡喝了一杯，不疾不徐。

“你问吧” 蔡桦隐约猜到了萨沙会问什么。

“在谢尔季耶夫镇你冲出地牢的时候，杀了两个看守，事后我们的人说，都有脊椎被勒断的情况。在卡德罗夫家有一个被你杀掉的狗和护卫也有类似迹象。这是你的能力么？ ”萨沙语气很平淡，但是却让蔡桦有一种莫名的压迫感。

“是我干的。” 蔡桦知道瞒不过去。

“你是不是还是让绯红女巫看了你的脸？然后接受了她的要求？” 萨沙喉头动了动。

“是，你怎么知道？”。蔡桦很好奇，这事自己从来没给萨沙说过，萨沙从死尸身上推断出是蔡桦的超凡能力不难，毕竟蔡桦也是被超凡者的血液激发过血脉力量的。 可是他又是怎么推断出后面这些事的。

“哎” 萨沙极轻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不是告诉过你无论如何都不能让绯红女巫看到你的脸么？ 你怎么不但让她看了你的脸，还答应了她让你走女巫之路的要求？ ”

听到萨沙叹气，蔡桦有点慌了：“我也实在没有办法，我也不知道，我像女巫祈祷她就出现了，她说除非她看到我的脸否则不能帮我，最后她问我愿不愿意走女巫之路，我当时迷迷糊糊的，听她的也不会有什么坏处，于是就。。。”

哐啷一声， 蔡桦吓了一跳， 原来是萨沙把刚喝咖啡的杯子推到了地上。脸色爆红，青筋暴起。

“你为什么不听我的话，要听她的话？ 你说，为什么？ ” 萨沙怒吼道

蔡桦从来没有见萨沙如此失态，自己也有点害怕了？不会有什么严重后果吧。其实这几天他还时常觉得自己当时挺机智的，就这样就有了超凡能力，再也不是凡俗之人了。

“不会有什么事情吧？ ” 蔡桦咬了咬嘴唇，有点心虚，但也觉得这也过去几天了，不会有什么大不了的。

“问题大了去了，好，我今天就说给你听，以后让你也死个明白。”

“绯红女巫是暮光之神的使者之一。想要激发你的血脉力量需要用到她的力量，因为绯红女巫的魔力之一就是激发人特别是男人的潜在的原始的力量。 这也是为什么浓雾森林当中你会在灵视之中看见她。”

“但是绯红女巫，哎，”

萨沙顿了顿，没有说。

“绯红女巫 一直在物色一些，嗯，男人成为她的侍从，作为回报，她的侍从会逐渐领悟到一些她的技能。 但是绯红女巫必须知道一个男人的脸，才能建立联系。 如果她对这个男人的脸很满意，她就会询问那个男人是否愿意走上女巫之路，也就是成为她的侍从。 而魔法晶丝就是她的侍从的入门级别技能，这种技能不需要学习，也不用其他魔药辅助，是可以直接被她赐予拥有的，所以也就是她的侍从的招牌技能。所以我一看到伤口就猜到是你的能力。 ”

听到这里，蔡桦明白了，原来绯红女巫也是个看脸的人，这么说其实她也觉得我是蛮帅气的了？ 其实蔡桦知道自己虽然算不上大帅哥和前世吴彦祖，金城武，陈坤，胡歌这种电影明星没办法相提并论。 但是当年无论在中学，大学都还算是帅哥，也颇为收到了一些女同学的情书。 现在自己能得到这种超凡能力巅峰的漂亮女巫小姐姐认可，一时之间也颇为自得。但这怎么能算是危险呢？

见到蔡桦脸上的表情，萨沙猜到了一两分：“因为这种能力的赐予，联系的建立，成为她的侍从，并不是没有代价的。 ”

萨沙顿了顿：“代价就是你会逐渐变成一个女人，无论你高兴不高兴，愿意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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