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无国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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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马式军纪

新闻稿

朝日新闻 11月26日

紧急报道

昨日众议院通过并且颁布《战时国家法》,从即日起日本国进入紧急状态。

朝日新闻 11月27日

护民官事件后续报道

现已证实,于多日前卷入恶意伤害平民丑闻中的护民官 塚本志雄,已于前日从参议院移交至司法机关的途中遭受袭击,目前凶手在逃动机不明,塚本志雄已经转入东京大学附属医院接受治疗。

对于此次事件,UNSF对于日本警方以及自卫队的工作不力表示遗憾,并且考虑收回对塚本志雄的监控权利。对此陆上自卫队发言人表示,陆上自卫队有能力确保塚本志雄的安全,也完全有能力保护这个国家任何一个人的安全,也请UNSF专注于打击国内的恐怖势力而不要分心他顾。

朝日新闻 11月28日

速报节选

UNSF成立105特遣队,石田秀康上尉出任第一任指挥官,全权负责本次清剿作战而原驻扎有部队的驻地,依然受到驻军的保护。

朝日新闻 11月30日

速报节选

我与我的军团一路北行,夜渐长而豺狼愈饥,纵使敌于我数倍但是我的勇士只会越战越勇而对敌毫无怜悯。

有些人盼着我吃败仗,但幸运之神依然眷顾勇者,赤军与他们的同党必将被分裂、歼灭、征服,而他们将会以他们的谢幕奠定新时代的基石。

石田秀康 11月29日 于北海道荒原

朝日新闻 12月1日

新闻节选 护民官事件跟踪报道

护民官塚本志雄遭受枪击送入医院抢救已过五日,目前伤者情况已经趋于稳定,经过一段时间的巩固性治疗后即可继续执行司法流程。

与此同时警方调查依然毫无进展,除了枪支型号和计算出的弹道表之外,关于凶手的身份依然毫无头绪。

“但是我们相信既然已经锁定了枪支型号,那么追查下去很快就会有结果。”一名不愿透露姓名的警方官员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说道,“众所周知,日本的枪械管理是较为合理并且细致的,凶手用来行凶的枪支并非是来路不正的武器,我们已经掌握了线索。”

而另外一方面,陆上自卫队对于此次行凶的武器是否由他们手中流出的疑问,表示这纯属无稽之谈希望大家不要相信这种无端的猜测。

同样与昨日,塚本志雄所属部队的新闻官也接受了本报的采访,鹭泽一蹴少尉坦然回答了记者关于塚本志雄与某位出身良好女性之间恋情的提问:“这当然是当事人自觉自愿的事情,我们生活在现代而UNSF也不是奴隶式的军队,我们的成员当然有自由恋爱的权利。”

“有史以来选择军人作为人生伴侣一直以来都会遭受他人非议,比如约瑟芬之于拿破仑,伊丽莎白·卡特之于乔治·马歇尔。但是这种非议不能改变现实也不会让一段纯洁美好的佳话,变成一篇粗俗刺耳的噪音。”

朝日新闻 12月1日

特报

105特遣队与昨日的行动中缴获了决定性的证据,以证明部分陆上自卫官与赤军勾结出卖军事情报以及开放军械仓库,现在UNSF以及向日本警方发出邀请一同进一步挖掘手中证据的价值。

罗马式军纪

(12月2日

北海道北部诸岛 AM:05:00)

这是一个适合战斗的天气,当现代人类开始以鲜血铸就权利之剑的时候,每一天都是适合战斗的天气。不管怎么说无论在什么国家,司掌天气的神都是很公正的,如果这个国家依然被他们的神明庇佑的话。

天气从来不是作战失败的借口,假借以天气之名为自己开脱失败责任的军官,皆为废物。自己本身战备不足、考虑不充分、情报工作不足、训练不到位等这些自身的硬件条件,才是真正决定战场胜负的关键。

诸神是群恶意的观测者,他们从来不会将胜利赐予凡人,他们只会注视者凡人自己去夺取胜利,并且偶尔还会从中作梗。

至少雪待是这么认为的,至少一直以来他们都是这么赢得胜利或者承担失败的结果。

雪雨天气在传统的日本观点中并不适合战斗,尤其是冬季的北海道地区。雪雨混杂在一块被风倒灌进衣服领子里、袖子里、裤管里、天知道还能从什么地方灌进去。但是偏偏UNSF就在这种天气下单纯依靠陆军与海军的火力支援发动了一阵排山倒海的进攻,以摧枯拉朽之势登陆并且杀向了赤军在北部诸岛的据点。

虽然雪待是进攻计划的制定者和登陆部队体系上的最高长官,但是明显他更不愿意错过动作戏,至于指挥考虑到赤军并非是什么高危目标在指挥网络里留下一个子程序分割独立出一部分运算内存,一心二用并非办不到。虽然诚如刚才所说赤军只能勉强算是一个威胁,但是这丝毫不妨碍UNSF搬出一把巨大的牛刀把这群肉鸡砍得粉身碎骨。

同时将意识扩展滩头指挥越野车协同诸队之间的进攻、新泽西号战列舰充当临时火控、以及自身正驾驶“断头台”封锁海上通道。至少从本体正在执行的任务来看,这个坏天气相当有利于那群赤军趁乱乘坐快艇逃走,但是同样也很有利于雪待他们神不知鬼不觉的追踪并干掉这群站错了队的可怜虫。

顺带一提,这些依岛而建并且带有较为完善码头设施的军事据点,均是冷战时代末期苏联部分官员为了最后恶心一把美国人和美国人养的狗而秘密援助的赤军所建。而后冷战时期伊始因为短暂的俄罗斯和日本的蜜月,曾经有过一段时间顺带着归还日本北方四岛的可能性而差点一同卖掉这群赤军,好在随后的现实迅速打醒了俄罗斯人全体才没有让这出荒诞剧继续出演下去,于是在俄罗斯人睁只眼闭只眼和日本国内干瞪眼的情况下这群赤军继续发挥了一段时间他们恶心人的作用。

而如今这群倒霉的赤军则是作为俄罗斯方面的投名状给卖给了UNSF以示诚意,自然赤军也不是傻子,在风吹草动以及年初那场稍事敲打之后,他们也迅速的和日本国内的极左极右势力相互勾结互为犄角,同时也在美国人默许的情况下通过自卫队的武器储备少量改善了自身的实力,而继续扮演他们长久以来扮演的角色——继续恶心人给盟友创造活动空间和话语权,只是这次恶心的对象换成了UNSF而服务对象变更为了他们昔日仇视的同胞。

姑且就不说他们这是垂死挣扎或者说是螳臂挡车吧,至少这群赤军比较起他们那些躲在家里的同胞,还稍微值得给予一些尊敬。值得去杀和永远只配活的像小丑的区别。

“耐心,这群人总是在里面开始混战之后才会组织人从水路逃走。”面对因为封锁海岸线而觉得百无聊赖的僚机,雪待始终在提醒他们耐心的美德,“如果谁放跑了任何一支耗子就等着被嘲笑至死吧。”

“说起来,上尉半年前不是主动放过一支耗子吗?”当然单纯的待机自然也显得很无聊,而且目前也没啥可以泄露的决策与行动计划,并没有勒令不允许待机时聊天,而长官的八卦和黑历史自然是作为下属的津津乐道的话题。

“我是不是要放走他姑且先不论,反正那只耗子最后被景天将军给毙了。”雪待到并不介意抖出这些黑历史,毕竟自己曾经有过的犹豫和弯路也能拿来作为这些下级军官的经验让他们少走一些弯路,“只是那个时候刚有结婚的意向和想法,所以犹豫过是否由更好的方法较为温和的方法来解决这些危险。”

“那么后来是怎么想通的呢?”

“俄罗斯内战时的那几枚核弹,那就是我想通的原因,而结论也即为简单···”雪待可忘不了现在中东上的那片死域以及差点变为另外一片死域的美国东西海岸线,“千万不要玩火自焚,即使火焰看起来有多么的美丽温和。”

“刚性装甲坏了的自觉后撤去更换装甲!对付这群草履虫都要丧命那就等着被接替职务的人笑话一辈子吧!”布鲁斯丝毫不在意自己举动会被赤军集中火力交叉射击,首先他需要明确的视角知道赤军的火力点主要有哪些,其次AKM和64式步枪射出来的羸弱子弹也奈何不了他身上的动力装甲。

为什么领军是布鲁斯?这家伙只是一个客席军官,原则上来说他被派来只是为么帮助雪待完成那本关于WAP空中进攻战术的小册子,参与甚至是指挥作战行动是否有不务正业之嫌?当然不是,布鲁斯之所以负责指挥是因为数年前是他是最后一次作为俄罗斯友人进入这些地堡的俄罗斯军人。

而雪待委托布鲁斯带队进攻碉堡内部则是因为,他需要一场漂亮的胜利、漂亮的尸体。数十具死于刀剑钝器之下的尸体,而不是浑身布满弹孔或者被弹片和冲击搅成肉泥的碎屑。血淋淋切面相对整齐的伤口给人带来是恐惧,一地的烂肉只会让人觉得恶心。恐惧才会让人屈从,恶心只会让人癫狂。

雪待需要压着一批有清明的意识并且清醒的认知到投降接受改造(思想改造不是人体改造)是唯一出路的俘虏进入东京,迎接胜利。而不是拖着一群已然癫狂毫无任何认知的废物送入东京掠夺胜利。

用句现在小混混的话来说,把人脸按在自己的靴子上和别人主动来亲吻你踩过的烂泥地,所造成的影响是截然不同的。

最后一通火力攒射压制赤军并且留下数俱奄奄一息的“尸体”,烟雾弹混杂着震撼弹丢了出去。紧跟在后的是被重甲与盾牌从上至下武装到后脚根的肉搏步兵,持着砍刀与登山斧发起冲锋,布鲁斯直接一马当先按住一名已经被炸晕的赤军,第一刀下去砍断的后颈脊椎、第二刀切开了血管与咽喉、最后撕扯下只剩下几根筋肉连在一起的头颅,扔向正在向自己冲来手持消防斧的赤军青年,在对方因为恐惧稍有迟疑的一瞬间踢碎他的膝盖然后扶住对方的身体,从对方的左颈斜刺下匕首直接搅碎心脏。

“杀光他们!羞辱他们!碾碎他们!”如同出笼的野兽,布鲁斯以他的语言习惯宣告在场所有赤军的死刑而以上三个词组可以归根为最简单的三个汉字——“杀无赦”。

肉搏步兵的持盾整齐向前推进,然后留下的只有满地切割整齐的尸体。

战列舰新泽西号在最初给其余几座赤军壁垒进行过象征性的敲打阻止他们进行增援之后也就没有再开火,一来这群民兵都算不上的武装份子并没有什么值得战列舰继续开火的目标。导致这把超级牛刀摆在这儿更多的是一种武力威慑作用,虽然这个牛刀并没有真正完成目前就连火控系统都没有安装上。雪待用自己的运算内存留在这艘战舰上的一个子系统是用来代替火控作为第一备用程序,而刚才新泽西号就是这样开的火,现在已经闲置中。而作为第二备用火控系统的张翼和他手里的地图板,在第一备用都能闲置的情况下他更是闲的发慌。而现在这两个无聊货果不其然的勾搭在了一起。

“于是,同时把自己分裂在三个地方,你就不会精神错乱?”张翼对着通话器说道,由于雪待留在这艘船上的只是一个数据意识,张翼需要借由人机交互设备才能和这艘船上的那部分老友完成交流。

“并不会。”留在新泽西号里的雪待坦然说道,虽然只是一个网络意识但雪待本体貌似有给这么一部分保留模拟情绪的软件,“三边线程并联同时进行,并不会相互影响,最终只会在回收这一部运算资源的时候会花些时间把思维理顺。”

“这应该算是冒险,万一你和岸上的那个产生了逻辑错误或者被植入病毒,到时候回收亦会是风险。”

“不必如此担心,分割的电子思维单独存活不了多久,等自动崩溃了这部分运算资源会自动格式化还给我自己,而且单独存活的时间也不足以让逻辑思维产生病变。”

“嗯···突然觉得,这种分裂方法玩游戏的时候不是逆天了?”

“···你这死狗。”

“他们出来了!”面对战斗明显有些兴奋过度,雪待开始怀疑是不是先前一系列的小规模行动主打的都是步兵,而让这些装甲兵都给憋坏了。

当然雪待并不希望出现因为这群人打了柴油添加剂的血管发热现在就干死这些败兵,现在还不是正确的地点:“冷静些,先确认败兵数量与武装,然后再分配工作。”

“PT快艇三艘,带有武装都是速射高炮与鱼雷之类的武器,基本上对我们构不成威胁。”背负雷达的预警机快速比照了热源信号以及事先布置的无人机传来的照片,判读出快艇的武装类型。

“也就是说只要不蠢到被RPG糊一脸就不必担心吗?”电离层的保护对中小口径子弹有奇效,而WAP自身的机动模式相当程度上免疫了鱼雷的攻击,“开始驱赶的猎物,在指定位置处刑,由于是在海上我们不用担心污染问题尽管加大电离层的出力,狩猎愉快。”

这是其他四座壁垒的赤军观察哨看到的画面,从被攻击的壁垒中堪堪逃出的三艘快艇被海底窜出的WAP像是老鼠一般驱赶,像是玩耍一般的驱赶。猫每次都会给老鼠留出恰好可以逃命的空间,然后每次都在老鼠自以为能够逃出生天的情况下断然关闭大门。

就像这样反复的玩虐之下老鼠依然还是向着他的目标曲折的前进着,即使谁都明白这只是猫的游戏,即使谁都明白这种所谓的逃出生天原本就并不存在。但按照最基本的人性选择,大部分都乐意往乐观的方向去赌一赌自己的运气,因此在这里他们也明显忽略了猫玩腻的可能性。

幸运的是野生动物是靠着心情和需求双压力下做出杀戮或者掠夺的选项,某种程度上来说一般人类也是如此。而UNSF的职业军人不是这种野生的杀戮者,他们只是在根据需求这点上一去不回头。

所以决定这群老鼠死活的并非是猫的心情,而是这群老鼠离另外几座巢穴的距离,可惜如果这三条PT上的人不是下意识的奔向友军壁垒寻求庇护而是转头向公海逃去,雪待到会考虑国际影响下令俘获他们而不是直接处刑。

最终依照制定好的距离标尺,首先是前往西部方向壁垒的鱼雷艇被断头台的电磁剑从水平装甲线上开始直接溶解抹削掉。断头台往下挥舞了一下因为注入大量电离粒子而快速劣化的剑刃,使其因为海水的原因加速分解最后消失,于此同时雪待命令道:“开始处刑。”

逃向东部壁垒的壁垒被狐狸逼近之后用转管机枪扫成了马蜂窝,而逃向北部壁垒的快艇则被地狱火所喷出的烈焰的化为了海面上的一团铁水。这并非是告诉赤军猫已经玩腻了,而是通知他们一切将会按照计划表和计划逐一进行。

被攻占下的壁垒临时成为了容纳WAP的格纳库,虽然说冰天雪地里冻土上的荒原小岛不是没法对WAP进行维护和补给,但有个固定的室内场所终究是好太多了。雪待刚刚从断头台上下来同布鲁斯交换了一番各自的战损的情况,就等着进入下一环节。雪待以刚刚从断头台上面下来的姿态录制播放给赤军壁垒的投降劝告,他那张和雪影酷似的脸既是此刻最具威慑力的宣传武器。

“咳咳。”雪待清了清嗓子确认周围的人已经退让完成留出了足够的空间,遍点头示意可以拍摄。

“贵安,先生们以及少量的女士们。”雪待摆出一副扑克脸以平淡无比的口吻对着摄像机说道,“由于你们没有选择投降,因此我只能开始这么场令人遗憾的游戏,正如我给出的时间表所示我们现在已经摧毁了南部壁垒以相对公平的近距离作战方式。”

摄影师画面转换了一下,朝向被收集起来的较为完整漂亮的尸体,尸体上的整齐并且一击毙命的刀斧痕迹得到了额外的特写拍摄。画面转回雪待继续道:“我们将严格按照计划表在明日以窒息死亡的方式摧毁西部要塞,请记住即使你们在最后一座要塞死到只剩下最后一个人你们依然有投降的权利。早安,祝你们愉快并且睡个好觉。”

虽然先前有祝愿过那群赤军睡个好觉,但是明显任何人都有可能睡好觉,唯独雪待不可能睡上好觉。闪击部队的军事部署不可能在一开始的合围阶段就调配来大量的物资和足够的援军,虽然说严格按照计划表分别以近距离战斗、窒息、火刑、坑杀的方式是严格贯彻了UNSF的军事纪律以及营造恐怖气氛,但这也是对后勤能力的妥协。近距离战斗实施起来最为简单,他们随行携带的装备即可解决。窒息相对而言比较麻烦,但也只是需要调配一批数量并不夸张的快干水泥的程度。火刑就麻烦些需要尽可能多的沥青,虽然沥青不够也能用部分混合燃料代替。真正麻烦的就是坑杀,需要炮弹大量的炮弹而且还需要钻地弹配合海量的高爆弹与穿甲弹。希望这群赤军能够识趣点早些投降吧,虽然炮弹作为储备物资短时间内不是问题,但是大规模运来运去终究是一项挑战。

“你看起来的确很愉悦,即使你自己正在声称等待援军到位是一件很无聊的事情。”张翼一如既往的出现在雪待近旁,然后也和往常一般承担起了吐槽雪待的任务。

雪待不声不响的回头横他一眼淡然道:“难不成我要留给我未来孩子的印象就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家伙?”

由于雪待本人现在就在新泽西号上(顺带一提断头台固定在后方直升机甲板上),先前留下的网络意识自然也就被回收了,至于留在陆地上的网络意识雪待在驾机前往新泽西号前已经将其重新格式化了一遍,现在那个网络意识正在规划将南部壁垒改建为UNSF哨站。

张翼换了个姿势半靠在墙上继续说道:“说的就好像你没时间陪孩子长大似的,自己的孩子自己慢慢教育,别人影响不了多少。哦,提到杀人不眨眼这也没什么不对的。”

雪待原本还想在多抽张翼几句,但是自知死乞白赖起来他可不是张翼的对手,所以也就懒得继续在这个话题上继续多费口舌。而且张翼的话并没有错,作为军人尤其是UNSF的军官,杀人不眨眼并没有错只要能够分辨该在什么时候杀人不眨眼。

回归正题,雪待正在等待的增援部队是日本人很熟悉的老友——密苏里号战列舰,与新泽西号和威斯康辛号不同的是,密苏里号与衣阿华号并没有对武器系统进行更换依然以梅斯塔机械公司的MK7型 16英寸(406MM)舰炮为主要武器,一来对传统的保留更符合两舰的象征意义和纪念价值,二来正如某人所言······

“大口径,大装药,大破坏。十六英寸的齐射面前地下堡垒就是丫们的坟墓。”,老冯带着一整套彪形大汉组成的摄影班子随舰前来。

张翼差点当场抽了过去,正欲开溜被雪待头也不回的给拖住,而老冯的前来雪待完全不会感到意外。还有谁比这老不死的更热衷于BB主炮齐射的壮丽场景吗?

雪待:“希望你住得惯舰上的舱室,壁垒里面还没清洁完成现在还是一股子血腥味···你要反抗到什么时候!快给我站好!”

雪待把张翼往老冯面前一扔,张翼眼看躲闪不及立刻以面对债主的心情站的笔挺狂汗直流:“你···您好。”

感谢大老爹给带来十二根电管子,十一架校射无人机,十发温压弹,九根十六寸管子…还有一张新支票:“给,提前给你圣诞礼物,去给自己置办几套像样的衣服。”

“唉?”张翼一看不是来兴师问罪的,立刻回归到了不三不四的状态,“我觉得我原先的衣服没有问题,至少比这家伙的一年四件套要来的靠谱。”

张翼一指雪待,而雪待的确是只要四套衣服就能过完一年,因为这家伙大半的时间穿的都是制服。只是老冯却不买张翼的帐:“没问题是基于你还在社会底层得认知,让沃尔什带你去体面人的店买点衣服免得在花祭家丢我的脸。”

雪待差点没想举扇挡住脸装作不认识这两祸害,只是他现在手里没有扇子,而且他也没法装作不认识这两臭虫。张翼被老冯训完,然后被老冯带来的老师提留去教导什么是上流社会的正确礼仪和着装方式,雪待想想那些课程就怕了正是因为如此出席这种场合他才从来都是全套军礼服解决因为这样穿准没错!

把这群人都打发走了,雪待才得以和老冯进入正题,以微妙同盟的关系:“ARK那边怎么说?”

“地狱你去,黑锅我背。”老冯正欲按照传统来一个充分熏烤好的雪茄,但是这边长火柴还没点上就看到雪待斜着眼睛正盯着被砍掉头的雪茄:“罗亚他们坐不住,年轻人总是急躁…本舰禁烟吗?”

“不,我并没有权利阻止你。”少壮派吗倒不如说按照恐怖分子的一贯标签,那群少壮派反而更接近正统,“怎么样,需不需要我们动静小一些?”

“不要问我这种问题,个人角度上你们把这几个岛沉了我都无所谓——最好是用这玩意儿。” 老冯指了指身后高耸的16英寸巨物,同时因为雪待的注视停下了点烟的动作,“这等小事让海因里希烦去,要不趁早从那个位置滚蛋遂了刺儿头的愿,比起这个,你那个劝降视频已经外流了,怎么样,要不要猜猜明天的小报头版标题?我压是‘杀人魔归来’。”

“嗯,那又如何?”相对来说雪待到并不怎么担忧这种一定会发生的事情,赤军为了给自己造势或者增加软实力一定会伪装受害者让后流出这些视频,“我们兄弟俩这张脸往报纸上一摆就是一个群嘲。”

老冯加装出一个寒颤:“受不了了,你这一脸的愉悦。”

第二日对西部壁垒的进攻是掐着秒表完成的,行动开始30秒WAP部队强攻并且轰塌了水门穹顶封死了壁垒水路,行动开始55秒西部壁垒的全部外围火力点沦陷,行动开始60秒UNSF工程部队开始强顶着赤军的炮火封堵壁垒大门,行动开始120秒UNSF的动力步兵击退企图突围并且歼灭试图从逃生通道出逃的赤军部队,行动开始150秒随着所有逃生通道封死赤军被彻底关在了他们的牢笼里。

正当所有的赤军以为UNSF接下来是要一个一个的堵住他们的通风孔慢慢憋死他们,他们明显忘记了“日式理所应当”的经验并不适用于在这些UNSF的军人身上。UNSF显然没有这种心情,而且正如公开的计划表一样他们要在3分钟里窒息死亡所有的赤军就绝对不会打算让他们活到第181秒。

雪待这次并没有等作战完毕才开始录制视频,而是在两分半的时候就在新泽西号的甲板上,身着常服将自己装扮的像是正牌容克贵族一般开始了现场直播,背景画面就是主炮扬起的密苏里号。

“贵安,我相信这一幕有记录下来的意义。”雪待带上墨镜向着密苏里号举起手然后挥下,“行刑!”

密苏里前甲板的两座炮塔转动向西部壁垒的方向,几乎不用瞄准以近乎直射的弹道接连开火,所燃起的爆发几乎使整个直播画面黯淡下来,光明恢复了不到数秒钟立刻远处爆燃而出的火山再次将整个电视画面变得如同黑夜一般黯淡。由高爆弹炸飞山体表面、穿甲弹破开壁垒结构、FAEB窜入西部壁垒,将里面整个的空气瞬间爆燃干净,火焰顺着没有封堵通风管道喷射而出将整个西部壁垒化为了一座即将从内部喷出岩浆的火山。而在火焰褪去壁垒内的弹药殉爆与炮弹射入山体时的撞击声才混杂在一起姗姗来迟,整个壁垒的半边结构缓缓塌陷下去,扬起了黑色的烟尘,就像是黑色雪一般逐渐覆盖在冻土上。

“两个已经完蛋了,还剩下两个,非常公平的战斗双方都用尽了全力。”雪待摘下眼镜拿起怀表看了眼,嘴角微微一笑向摄像机展示时间,“稍微慢了点啊182秒,姑且还算是准确,那么午安并且祝好梦。”

(12月4日北海道北部诸岛 PM:12:00)

火刑,究竟该如何定义这种行刑方式?从历史的经验来看,中世纪的女巫狩猎期间的火刑是较广为人知的一种行刑模式,其中以贞德·达克最为著名也有着最为详尽完善的历史记载与广泛的艺术创作。

火刑的具体执行模式多种多样,在那个以观摩行刑为娱乐的年代,此种刑罚在较为文明的世界岛既欧亚大陆大行其道很长一段时间,也因为这广泛的流行空间导致了执行起来步奏的多样性、工具材料的当地化、细节上紧跟潮流。

是不是听着有点像是现代流水线上的商业电视剧?大致相仿的诸多流行元素,根据地区文化不同设置背景时段,然后再根据时代特性和地域差异选取道具和布景,最后再通过对时下流行元素的把握调整细节来让受众群体们产生亲切感。

扯远了回归本题,理想中的火刑需要满足以下几个特性:1·需要让犯人死亡(这是毋庸置疑的);2·需要让犯人承受极大的痛苦(这有时是可以避免的);3·需要让尽可能多的人知晓并引以为戒;4·行刑一定要漂亮耐看(相信我在那个娱乐手段匮乏的年代这的确是种感官乐趣);5·足够的展览效果。

顺带一提,虽然被叫做“火刑”,但是却有不少犯人在被烧死前是给烟熏死的,而既然UNSF的计划表中明确写着东部壁垒将会被处以火刑,那么就绝对不允许出现有人是被熏死的,因此当再次按部就班的封闭水门、掐熄外部火力点、占领大门、反锁逃生通道,然后再不要钱似得通过通风孔往里面灌沥青和混合燃油。

“貌似整个攻击过程越来越熟练了。”布鲁斯吸着咖啡站在海滩边拿着火腿三明治老神哉哉的吞吐冰冷的空气,丝毫不觉得旁边特种加压车辆中沥青和燃油的刺鼻味道对自身饮食会有什么影响。

雪待则是三下五除二的吃掉三明治,然后抽完纸杯里的咖啡拍拍手保证身上常服的一尘不染以及不会出现半点褶皱:“感谢你们当年的偷懒,四个冻土壁垒的结构一摸一样,自然我们是越打越轻车熟路。”

唯独张翼此刻被熏得头晕眼花,毫无食欲不说还一副什么时候撒手人寰都不稀奇的气色:“真服了你们两个,这种味道之下都能吃下去东西。”

“哪怕一帆风顺回舰上吃午餐也要再拖3个小时,你能饿到那个时候?”雪待轻描淡写的丢给张翼一个疑问,而且是有关张翼健康的疑问。

“当然不行···”张翼自持到那个时候就不是单纯的肚子饿了,而是饿的毫无人性,“好吧,这确实是需要解决的问题。”

随后当张翼在用纸棍堵住鼻子的时候,雪待真的很想装作不认识他,而布鲁斯则满脸微笑的问如何在吃东西是换气的问题,好吧出于显而易见的原因这下子雪待想装作不认识他们两个。

“石田上尉,有新的情况。”A连的埃文斯军士长的通讯申请在指挥频道中稍微闪了一会儿就得到雪待的许可,“有赤军希望投降我们该如何应对?”

雪待看了眼正在给沥青加压喷射的工程车辆才说道:“壁垒里面沥青进度怎么样?”

“这个···”因为雪待问的问题定义有些困难,一时间埃文斯也不是很好回答。

“不必太系统的回答,就说从通风孔看到脚根还是到脚脖子。”

“是,刚刚到脚脖子。”埃文斯现在依然在主通风孔处进行浇灌作业,当然因为整个壁垒现在只要有一点火星就会整个的燃烧起来也就没人愿意这个时候下到里面去。

“脚脖子啊···”雪待略微考虑了一会儿,从个人还能够被称之为人心的那部分来说,做到这一步就足矣,但···往往你觉得已经觉得够了的时候就应该再加一把火,“无论他们用什么方法和你联系上的,你都联系回去要他们自己从大门走出来投降,然后沥青的浇灌不要停下。”

挂断通讯,雪待咳嗽了几声清清嗓子希望这里的冷风对他的肩膀和肺别施加更多的残忍:“布鲁斯,把你的打火机借我。”

“拿去。”布鲁斯摸索了一会儿,把zippo丢给雪待,回头对张翼问道,“他不会是要现烤活人吧?”

张翼想要努力翻个白眼给布鲁斯,却被自己噎到了。

沉默,彻底的沉默,无论是雪待的一言不发,壁垒大门的阴影前裹足不前的赤军。

和预想的完全不同,既没有排列成行的枪口,也没有多次出现在梦魇中的杀人狂魔来迎接他们。站在他们面前的只有一名面若死水的军官和他的亲卫,亲卫枪口向天面甲覆面看到表情,面对着这么一批可以直接拉去当静展模型的煞神,这群赤军直接蒙了。

“我···我们投降。”毕竟不能僵持在这,领队的赤军很快就做出了选择,尽管这个选择在他看来使他丢失了全部荣誉。

面色如死霜的雪待这才有了几分表情,先是定眼看着他们仿佛就像是要这样看穿他们的想法直接读取他们的大脑,随后手在风衣口袋里转动着某样物品直到这群赤军险些以为迎接他们的是焚尽身体的烈焰之时,他才终于开口了:“那么好吧···收缴他们的武器,给他们些水。”

(12月4日

湘南特区 PM:2:00)

“那么好吧···收缴他们的武器,给他们些水。”

电视中的军官面若冰···不,是面若死水,冰霜好歹还有几分意境在其中,而死水的背后给予常人的则是彻底的空洞。原本一开始雪待与雪影相似的脸确实是给日本造成了一定的冲击,但是很快他们就发现了除了年龄之外的差别。

再多言语与修饰用语在这两人面前皆为废话。

雪影是杀人狂魔,是来自地狱的刻耳柏洛斯,以尸体为食以血肉为乐,杀人是他的工作也是他最大的乐趣同时亦是他的目的。

雪待则是···无法以人类思维理解,杀戮、摧残、宽恕一切都为合理,一切均为手段,无论这些手段组合在一起拼凑出的是一副多么光怪陆离自相矛盾的画卷。

对了,以免有人不明白这里解释一下,“给他们些水”的含义。这并不水刑的意思大家不用紧张,而是一种宗教规则下的待客用语。将客人引入家门并提供食物与饮料是对客人身份的一种承认与尊敬,既意味着此家主人欢迎客人们的前来,也表明在客人逗留期间主人有义务为客人提供保护与庇护。也就是说,这里赤军的投降不仅被接受,而且他们将会得到上宾之礼的待遇,并且从此到战争结束除非有人先踏过雪待的尸体否则没有人可以伤害到他们。

只是考虑到现代日本人的知识面和对事物的思考倾向,一蹴很怀疑是否会有足够的人意识到这一点,沃尔什与安吉丽娜表示附议。

“含着30年的金汤勺,这群人差不多已经以为全天下的人都是日式思维。”一蹴丝毫没有在意到自己是日本人,甚至有可能在一年前他也是标准日式思维的使用者,反正不管怎么说此刻他正在用勺子消灭MRE里的意大利饺子,“有点想吃意面啊。”

“哦,我的天哪。”听到意面沃尔什差点一阵反胃,当然意面的确好吃但是你要是连吃三天顿顿西红柿意面看看,“至少换个口味和面条行不行?晚餐是黑椒肉酱然后咱们吃通心粉可不可以?”

“也可以,换换口味也不错。”能够决定后厨晚餐内容的人发话了,沃尔什立刻屁颠屁颠的跑去通知后厨,生怕他们又把陆军面条给开了封,老实说现在沃尔什看到那些打着意大利面旗号,挂面不是挂面意面不是意面的玩意就要吐了!

安吉丽娜则是觉得无所谓,反正她总有办法溜到后厨给自己开小灶:“我们还没发起进攻,现在就讨论晚上吃喝是否恰当?”

“有什么不可的?俘获那群脑抽的家伙之后,先从他们的晚餐开始和国际接轨。”当然考虑到这里,一蹴又想到是不是明天中午的时候土洋结合一下,用土豆牛肉咖喱配面片?当然严格说起来发明咖喱块和现代咖喱饭制作方法的是英国人。

再次回归正题,105特遣队在成立之初就火速决定了分兵行动,力争在最短的时间里火速剿灭全部赤军和一切胆敢反抗的力量,作为军事力量的展示(同时也是军火的广告宣传)。

当然同时这也是对新生国铁的一次磨合,对于这个纵深实在是小的不像话,无论是空运还是海运皆有杀鸡用牛刀之嫌(虽然必要的时候也没人会介意杀鸡用牛刀)。而且更加总要的是,铁道武装警也需要一次实战来检验他们受训模式。

当然于此同时被考验的还有雷塞斯要塞中那一票闲的都要长出蘑菇来的战地技师,这群此前已经被和平的日本给郁闷到开始研究给人看卦赚外快的地步,这次接到战争开始的讯息并且嗅到了战争需求的味道的家伙们,在彻底放弃人类意识使脑内的DIY技艺和战场组装知识发扬到极限,并且不要命的连续满头苦干一周,终于在雪待领着攻坚部队前往北海道摧城拔寨的第三天早上敲碎了香槟酒瓶。使用库存的奥拓76MM舰炮(无人炮塔型),库存的密集阵1A型,库存的佩里级护卫舰预制装甲板(这些已经预定快要回炉了),不计其数的轻武器步兵支援武器,给拼凑出了一型简单但是绝不简陋的武装列车,共由前后武装节、动力节、货运节、工程节、野战指挥所、雷达哨所反馈中心、运兵车厢、补给后勤中心组成,由两列Kiha100系柴油动车组提供动力。除了本身携带的大量火力之外,还能直接乘坐一个连的轻步兵随行作战,当然如果有更多作战需要而且道路环境也许可的话也能挂载更多的模组和车厢,无论是更多的随行步兵还是更多的随行火力亦或是更多的侦查设备,同时这些车厢本身也预留了相当多的武器平台,可以根据需求以及手边有的武器加装更多的火力。

而且更要命的是,这种像是拼装车般的组合怪物用的全部都是现有材料以及和日本工业相兼容的规格尺寸。哪怕最后被拆的只剩车板被推进了丰田家旅车的维修中心,第二天都能重新拉出一条武装到牙齿的装甲怪物(除了上面会多出一些可疑的logo)。

再补充一句不相干的题外话,那些战地技师在喝完完工香槟后就开始合计着怎么给这辆被他们称之为为“gionn(祗园)”的装甲列车进行优化设计和进一步的加强动力单元的性能,大有将其系列化的野心。

而这辆与时代格格不入也不是特别有战术价值,但是的确看来起来孔有武力的铁路指挥中心就被景天顺水推舟移交给了缺少重装备的铁道武装警,随即这辆武装列车遍成为了留守本州岛105特遣队游击部队的野战指挥中心,继而被游击部队指挥官兼特遣队新闻官的鹭泽一蹴少尉命名为“小男孩(little boy)”。

尽管如此,一直到现在沃尔什都还没想明白,只是对付赤军的零散人员罢了,要76mm自动舰炮干嘛?煮茶?

就在沃尔什对着76MM炮管和今天的晚餐食谱(虽然改成了通心粉但那依然是意大利的面)黯然神伤的时候,某个没节操的老···哦,口误重来一遍,体恤下属的景天将军迈着慷锵有力的步子和黑男爵一样走上了旧月台。

“······”沃尔什默默的拿起了内线电话,“广播中心,现在可以点播帝国进行曲吗?”

然后沃尔什直接挨了安吉丽娜的手刀吐槽:“你也跟着不正经?”

好在景天终于记得将那件直接拖到地上可以当扫把使的黑披风给脱掉卷起来,然后他给直接扔给了沃尔什:“真是和平的一天不是吗?把那件披风收好,我刚刚穿着它视察完了一票核电站。”

沃尔什摸了把披风内侧,上面的残留的温度充分的指明了——景天是在胡扯,他穿上这件披风倒卖节操绝对没有超过10分钟:“这就是你当上这个国家实际掌权人干的第一件事?视察全部的核电站?”

“当然这直接关系到这个国家每一个人的民生问题,而且我答应过某个老混球有些事情不能重演,更何况还有五十万双眼睛盯着这事呢。”景天自嘲的笑了笑,这毕竟是一个费力但是并不怎么讨好的工作。

沃尔什正在奇怪哪来的五十万双眼睛,一蹴就慢悠悠的从野战指挥所里晃了出来,还边摇头晃脑半闭着眼睛仿佛身体正在被人操作一般的说道:“也没有那么多,考虑到其中瞎了、死了、瘫了、傻了的,最多还有45万双眼睛还在看着这个世界。”

“···这是你的记忆?鹭泽少尉。”景天倒也猜出了一蹴这番话的由来,只是对一蹴现在的状态有所狐疑。

“当然,是这个家伙的记忆。”一蹴睁开双眼神志清醒,指了指自己的耳后,“不过也像我的一样,非常的清晰···奇妙的感觉。不必担心,我始终分得清楚我是鹭泽一蹴。”

“好吧,这并不是一个非常急迫的工程,现在我们先把注意力放到正事上。”景天示意让一蹴带路,向他演示游击方案的具体步骤。

一蹴自然早已准备好,但还是多说了一句:“当然,像这样便宜日本人真的好吗?”

“你也是日本人一蹴,别忘记了你也是日本人。”

“是是,我知道,这改变不了。但是···我真的不记得这件事了。”

一蹴制定的游击计划,很大程度是对于去年未来得及实施的本州岛网格化的延续,依托UNSF发达的战术垂直机动能力(及大量的直升机与VTOL),将日本本州岛根据航程半径划分为若干区域。

相对的去年被征用过的废弃土地也再一次的一并得到使用,其中并非所有的据点都会部署直升机与VTOL,对于一些重点关照的区域甚至有可能直接部署远程火炮进行封锁。

当然尽管这样也不可能每天使用直升机或者更耗燃油的VTOL覆盖整个日本的天空,从经济上来说太过于浪费,而且从民生和环保的角度上也有些不值当,在这里要有一个准确的认知,UNSF是真的想要好好经营日本这片土地毕竟从大部分意义上来说这也是他们唯一接近“领土”这个定义的驻扎地区,只是这片土地上的原住民有点···不融洽。

对于这种“不融洽”的现状自然也被智囊团们(用脚趾头都想得出是哪些人)纳入了考虑范围,日本本身在城市化以及人口老龄化的过程中所出现的大量废弃村落与老年村将会分批纳入UNSF的“QOL(生活质量)”保障计划中,废弃村落将会根据自身地势改建为农业或者工业设施,而老年村只要还有一个人在那里居住村落的基础设施和社会服务就不会终止。至于执行这些工作的人员,鉴于日本政府财政与人员上的困难,UNSF很乐于代劳这些工作,而且再次对所有的日本公民承诺,对此绝对不多收一分钱的税。

“正好对于那些青年兵来说,也是不错的野外训练产所。”沃尔什用片刻的功夫回忆在城堡时的训练方案,看看有哪些可以运用到这儿,“除此之外彻底的网格化肯定需要炮楼和哨岗之类的辅助设施,为什么没有出现计划中?”

“没必要制造紧张气氛,因为窄小的国土面积修建炮楼自然是轻松之举,但也正是因为这种窄小的面积村落与村落之间就足以形成支撑,无需修建更多的炮楼。”当然这儿一蹴另外一个原因是修好了没多久又要立刻拆掉,这种纯属于偷懒的理由还是不要摆上台面吧。

沃尔什深吸一口气,捏了捏自己的下巴考虑部队的反应所需要的时间,以及在地面监视系统以及长航无人家的联网监控下到底可以将整个监视网络的网格并拢到何种地步:“不,话虽如此,我依然倾向于严谨些,多少还是修建些炮楼封锁要道,零散赤军基本上都是当地人比我们更熟悉地形,不得不提防这点。”

“但是投入资源过多的话,难免陷入越战那种怪圈,即使最后怎么消耗都是我们的胜利,但是这种胜利效率过于低下,不如尽量使部队精简化。”在兵源素质这点上一蹴对于UNSF还是较有信心的,即使是作为经验较浅的青年兵们所受的实战训练也全然不是赤军那些处于空想战争环境下的模拟训练可以比拟的。

“···看来无法相互说服啊。”

说道这儿沃尔什和一蹴不约而同的看向景天,景天注意到他们的视线连忙摆摆手:“别看过来,别看过来,我专心负责核电站,游击部队的事情你们决定。”

“还真是推脱的说辞啊。”一蹴不免想要吐槽道,不过想想也罢赤军毕竟是较为低难度的对手,当做他们这群年轻人的实战训练对象并没有什么不妥。

“从宏观的角度来说,现在的确很难找到比这群赤军还要容易收拾的武装团体。”沃尔什对于景天想要锻炼新人的想法是支持的,但一蹴过于乐观的战术部署同样也让他感到难做,“我可以同意鹭泽少尉的部署方案,但是相对的现场指挥由我来负责,鹭泽少尉专心维持城市治安即可。”

“这样真的好吗?原本我们的兵力就不算充沛还要像这样分割指挥权?”还不等一蹴发话,首先有所怀疑的就是安吉丽娜,虽然原则上来说她并不想自己拆自家口子的台。

“这并不是要夺鹭泽少尉的指挥权,而是在前线代为执行,游击作战战线必定会被拉长,这样安排也算是未雨绸缪。”当然另外一个较为直接的说法就是沃尔什不怎么信任一蹴的战术指挥能力,毕竟经验这种东西仅仅依靠融合他人的记忆是无法直接受益的。

一蹴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更何况这个融合的进度···作为生物的部分和作为机械的部分,现在到底是什么关系他自然比谁都更清楚自己的情况:“嗯,我没意见,就这么安排吧。景天将军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有,好好学习战争吧年轻人哟,虽然这场战争算不上是战争。”

铁道武装警察 第一中队,虽然有第一中队肯定就会有第二

第三,而是根据计划最终铁道武装警察会拥有两个联队的编制,但遗憾的是目前为止第一中队是唯一的编制。而这个唯一的连级单位也正好可以塞进“小男孩”的居留车厢中,换而言之他们也是游击部队唯一的机动部队。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觉得我们很像当年的侵华日军。”就在一蹴监督这群刚刚从新兵连走出来的乌鸦训练的时候,景天装作漫不经心的走了过来。

“这里就有一个日本人。”一蹴拿出他的手枪递给景天,“上着弹把保险打开就行。”

“嗯···我对这没兴趣理由和你一样。为什么你要随身带着一支上了弹的枪?”景天卸下弹匣将枪膛里的子弹退出再给弹匣装上,最后又扫了眼枪套上的附件套,“以及,装满了散装子弹的附件套?”

“有备无患,尤其是现在。”考虑到景天是装作漫不经心过来的,因此一蹴有充足的理由相信,他绝对不是来浪费时间的,“该进入正题了吧?”

“原本是打算按照我家那口子的意思来给你做一次心理治疗的,不过现在这个样子比较适合你。”景天捞出一个号牌和一蹴手枪放在一起然后塞到他怀里,“记得去要塞小仓库里取,过几天你用得上。”

“过几天?”一蹴怀疑的问道。

景天却只是摆摆手就离去了,意思摆明了就是要一蹴不要多问。

“啊,算了,反正肯定是有仗要打。”一蹴单独将号牌收好,拉开套筒重新给枪膛装入一发子弹,上膛关上保险再送进枪套中。

结果当天夜里回家(养父母家)睡觉的一蹴就知道了景天所指的是什么,半夜里突然公共网络里拉警笛还直接标注特急信息,而且因为现在处于战时环境一蹴就没下网结果可以同防空警报相媲美的报警声,直接在还处于自主休眠状态的脑袋里响了起来。

“······”无声的关闭了报警音,一蹴快速刺激大脑使其恢复工作的同时点开了特急信息,一名家住东京都足立区的众议院议员家中发生了不明原因的爆炸,爆炸规模不明、损害待定、情况不明朗,所有有空闲的人员关注一下,“吃相真难看。”

一蹴转个身把网络设置成静音(私人呼叫提醒依然开着声音),转头继续睡觉。至于那名倒霉的议员和大部分其他议员一样,唯二有区别的地方在于:1·这位仁兄是少有的激进派,而且是极右派系的。2·这位仁兄拒绝了UNSF的保护。

“吃相真难看。”一蹴再次嘀咕道埋头睡去。

(12月5日 雷塞斯要塞 AM:7:30)

对于一早在雷塞斯要塞的情报中心看到鹭泽一蹴少尉并不是什么稀罕事,对于鹭泽少尉单调的三点一线(要塞——“小男孩”——回家)生活,众人早已烂熟于心甚至连他什么时候去食堂吃B套餐(炸鸡块 咖喱饭

自选饮料 450日元)还是A套餐(油炸洋葱圈

肉酱意面 杂菜汤 450日元),打卡下班的误差时间,每日都有闲的要死的人去开盘下注。

但是对于此人居然在情报中心吃200日元从一号炮塔旁的自动贩卖机买来的三明治,喝100日元从同一个贩卖机买来的乌龙茶,就有些耸人听闻了。要知道父母健在妹妹可爱的完整家庭对于一名圣痛而言是多么的幸运(另外一个要上火刑架的幸运儿就是雪待),而这个理应在家同家人共享早餐的天之浪子(这里的确写的是“浪”)现在却苦逼兮兮的啃垃圾食品,难道说情况糟糕到雷塞斯要塞都要沦陷了吗!

“打起精神来,就没人和你说过你像这样阴着一张脸吓死人的?”从另外一种程度上来说,能够以压死一群人的人生阅历说出给人添加无形的压力的同时,还能像个贪嘴的孩子飞快消灭垃圾食品的不死者煌熇,也是一个幸运儿。

然后一蹴觉得自己死活都不可能琢磨明白女性的胃到底是什么结构,说不定哪天他需要去观摩一下牛的胃,当然这是一个很失礼又影响食欲的联想就不要进一步的发散思维了:“这件事情会不会动作太明显了?这个国家没人是傻瓜。”

“但是绝大部分人都会把自己的脑袋埋在土里。不用担心事情处理的很干净,老冯手下的人都很专业。”煌熇还比较清楚杰洛的水平,这种比较考验细节的活最适合交给那些艺术家的脑袋,然后她转过头去看到一蹴只是一脸淡然但是带一点阴谋得逞的表情。

一蹴稍微酝酿了一会儿感情然后才缓缓说道:“我还没问是不是我们的人干的。”

煌熇满不在乎的消灭第11个三明治:“老冯也不是‘我们’的人。”

“话说回来,你到底在找些什么?”在过去的半个小时里煌熇光看见一蹴在来回不停的刷新情报部门的网络,每次又仅仅是扫一眼然后等几秒钟重复这个过程。因为种族特性以及拥有决定性意义的个人倾向,煌熇对于情报工作并不拿手,绝大部分情况下都是丢给情报部门负责她就是专门负责冲锋陷阵的。

一蹴再次更新了网络:“太安静了点,昨天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今天却没有产生任何的反应,无论是我们这边还是他们那边。”

“即将天下大乱也轮不到我们操心,有大脑袋盯着。”煌熇这里指的是景天他们,天下大乱首先会急着跳起来的是他们,而现在景天那厮正在健身房里进行每日限额的有氧运动,在自家夫人的监督之下。

“哦,拜托。这种即将有大乐子发生但是还要苦苦等待的时间,最烧内存了。”一蹴表现出的并不是忧国忧民的悲天悯人情怀,而是在迫不及待的等待玩具到家的小鬼头,“不行我要给自己找点事做。”

“真不知道你这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到底是和谁学的。”煌熇特别无法理解的喝茶,“和平一点多好。”

“和平对我们可不好。”一蹴继续在躁动不安的心灵刺激下还维持着沉着冷静的行为,然后他开始翻手机查找可以骚扰的对象,“话说回来,秀康那家伙以前怎么度过不打仗的时间?”

“你是说他还在武汉的时候?去上学、去泡吧、把自己埋在机器堆里。”煌熇俨然一副数落孩子不良嗜好的母亲的态度,“千万别学他,那会儿那家伙是公认的亚健康人群。”

“嗯,身体亚健康远没有精神枯燥要来的危害大,反正我们这群家伙都活不长久。”看到一个值得玩味的名字,一蹴微微眯起双眼然后计算着无数其中可能发生的事情。

“那只是以前生产批次的工艺缺陷,从你们两个开始可就没有使用寿命一说。”煌熇继续美滋滋的享受她的绿茶,当然如果无视掉后面那一筐饮料瓶倒也未尝不是一派淑女形象,“说不定注意饮食和作息,能和自然人一样长寿也说不定······喂,怎么突然就跑了!”

“抱歉,突然有个约会。”活得和自然人一样长寿,一蹴想想就觉得恶心。

(长谷川销品茂 某咖啡厅 AM11:00)

“和平快乐的每一天呢。”奎恩特没心没肺的拿着特大号的榛果奶油咖啡,在露天座位上享受午日的阳光,然后一角飘来了不详的阴云笼罩在了他的咖啡杯上。

“你像这样每天出工不出力,你们的老板就不会处理吗?”一蹴写好点单交给服务员,然后依然不屈不劳的遮挡奎恩的阳光。

奎恩则是挥挥手仿佛是在驱赶布满乌云的天气:“挡住我的太阳了战争的鹰犬,空气都被污染了······如果你没有换私服出来的话,现在肯定有人在这么嘀咕。”

“一般情况下那群网络暴民想不出‘战争的鹰犬’这种文明词。”一蹴抬起袖子扫了眼做工结实的帆布外套的袖口,“顺带一提这个是路过户外运动服装店看到喜欢的颜色,然后进去让服务员推荐的。”

奎恩深吸了口咖啡道:“果然个子小买衣服就是方便啊。”

“你也壮硕不到哪里去。”服务员率先将一蹴点的凯撒鸡肉卷端了上来,虽然一整天到目前为止都在摄取这些垃圾食品但也无妨,反正身体已经被事先编好程序每日只会摄取需要的热量和其他物质,“说起来你还没吃早饭吧?不现在就来一餐早中餐。”

“昨天晚上吃的很晚,现在还不饿。”

“你这样出来和‘敌对势力’的情报头子出来喝咖啡,你们那边就没有说闲话?”关于情报的交换,历来的规矩都是等价交换,有些时候是直接交换情报本身这样对双方而言交易都很安全。至于另外一种方式则是在环境的影响之下,相互进行试探,一次等价的机会。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的军事结构。”一蹴切开鸡肉卷先吃里面的馅料,“同一个部队的我不用担心,兄弟部队的要说闲话先过我们营长就是秀康那家伙的关。大部分情况下······他们都是过不了关的。”

“垂直的军事体系,难道景天将军不知道这样手底下的人容易拥兵自重?”

“前提,我们这群‘年轻人’暗里玩的赢那帮沉浮千年的‘人精’。而且我们现在人手并不多,这样是最有效率的结构。”

稍微沉默了一会儿奎恩依然在喝咖啡,而一蹴则是埋头消灭鸡肉卷,一蹴现在如狼似虎的进食倒不是说他真的饿了,而是心情决定让他想要吃东西。原本应该相互试探情报的剑拔弩张的气氛,被这两个没谱的家伙给演绎成了刚好遇到就在一起吃工作午餐的生活剧。

随后最先投降的是奎恩:“我还以为你把我叫出来是准备拷问情报的。”

“那么你会说吗?如果我真的现场问的话,无论用什么方式去问。”一蹴鸡肉卷刚吃完服务员将另外一盘松饼还有美式咖啡送了上来,临走前服务员有些怀疑的看了眼一蹴毕竟这吃的也不算少了。

“不,我不会。”面对一蹴进食的邀请奎恩再次选择了拒绝,“而且多半你也不会。”

“所以喽,我就当是出来和朋友一起吃午餐的,总是要塞-武装列车之间来回跑也是怪无聊的。”话说这应该算是圣痛族群的通病吗?在转化完成后都会爱上刺激性较强的味道,当然一蹴自己也觉得他现在居然喜欢苦味真是有够见鬼的。

奎恩换了个坐姿似乎是在调整太阳晒不到的位置:“你的确是一个相当特殊的圣痛个体,从各种意义上来说。”

“我是不是应该感到自豪?或者应该配合你话来一段主角式的狂笑?”老实说如果真的这么展开的话,一蹴内心真的所想就是——好麻烦。

奎恩哭笑不得的愣了一下,传统意义上的圣痛型AI可没这么抽科打诨的,至少还在调整自我认知阶段时还没有这么抽科打诨的,话虽如此他们手上能够掌握到的圣痛技术的资料也只是数年前的科技,而年初一次在他们赞助下的窃取科技行动被塚本志雄以及约书亚·米兰联手破坏掉。

想想就憋屈的很,说的好听他是情报头子但实际上手头的资源少的要死,反倒是现在的UNSF不声不响的队伍越拉越大,原先的愣头青们也变得越来越难对付:“换以前,我现在就该感叹‘有趣(interesting)’,然后同时设想好几个备案吧。”

“我是不是应该理解为,你用过去式是因为现在不想这么做了?”顺带一提,这才是一蹴的构想中奎恩会有的后续动作,但是对方现在的态度也的确是很“有趣(fascinating)”。

“嗯,因为麻烦死了,反正我现在也是半退休状态怎么样都好啦。”这句话我们可以抽丝剥茧一下,不想出力的核心思想提炼出来就是——麻烦死了。

“这不就是偷懒吗?”一蹴也只听进去了核心思想。

“你打算教我怎么尽职工作?”

“才不要,想想就觉得很麻烦。”

“对了,你那句话怎么说的?‘和平快乐的每一天’。”吃完松饼一蹴觉得出于礼貌,他也应该感慨一下这些在和平年代所积攒下来的食物。

“和平快乐的每一天,没错,尽管也不是那么的准确。”奎恩撇了撇嘴的,而且刻意看了眼自己的表,“考虑到现状,和平也相当不稳定就是了。”

一蹴不动声色的看了眼网络上的时间11 点30:“看来你也同意在这个年代能够安安静静的吃一顿午餐就是一种奢侈?”

“午餐?我觉得更难能可贵的是吃完饭之后能决定自己干些什么。”说道这儿奎恩又看了眼远处的大电子屏幕,上面正在播放长谷川商业圈周边发生异常交通滞留的紧急新闻,“你看比如好不容易到了午休时间,却要被堵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同样也是一种折磨。”

“···现在这个时间都能堵车啊。”今日既不是节假日也不是什么纪念日,真要说和去年的今天有什么不同的话,今年的今天这个国家处于战争状态。

“这并不是什么意外,如今这个年代已经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单独拉出来理解。”奎恩把咖啡喝完留在桌上,“提到‘因果’绝大部分人都习惯由‘因’去设想‘果’,但是看到‘果’却少有人反过来推导‘因’。”

“这并不重要,只要他们依然按照人类的模板在进行大脑运作,这样遍足矣。”一蹴同样喝完咖啡,并且和奎恩的咖啡杯摆在一起方便待会儿服务员收拾,如果他们还来得及收拾。

“我是对的,你们根本不害怕舆论,相反你们是在利用舆论。每一次关于屠杀的报道,以及处决顽抗者的新闻,都是在帮你们宣传如果和你们作对会是什么下场。”

“嗯哼,我们是这个世界上最凶残的杂种,也会是最可靠的友军。”

“秋实现在还在督办给报社写稿子,看来这家伙注定是在做无用功。保持联络,希望下次见面不是在这个国家。”

“保持联络,顺带帮我给秀康的父亲带声好。”

紧急集结,直接通过军事主官或者军事主官授权人员的一次性网络代码投放到了105特遣队的作战网络里,连带的还有一份粗略作战计划和长谷川商业圈地图以及销品茂的结构图蓝图。很自然的这份没头没脑的命令很快便被质疑,尤其是在军事主官现在正在北部战线厮杀,而代理人又出去吃午饭不在岗。只是这份授权代码的确是出于代理人之手(这套代码只有一蹴有,而且也只有经由一蹴上传才会被识别),而作为留守人员中最老资历的六条军士长也承认了这道命令的有效性,行动将会如期进行。

虽然说是作战计划但其实只有两个任务目标和一份兵力投送方案,先说两个目标:1·也是这段时间以来他们一直在做的同时也是这次行动的首要目标,解决所有的赤军无论死活;2·并不是他们经常做的事情而且也是这次的次要目标,营救可能存在的人质。

营救可能存在的人质?现在A连连长奥斯本中尉甚至在担心,他们这个分队的军事长官那个嫩的可以掐出水来的少尉,现在也变成了人质中的一员。虽然能够像这样在网络投放集结命令和作战计划并且迅速搞来建筑蓝图的只有这个少尉。

但管他的,命令就是命令,而且相对于一般突**况而言,他们这次能有30分钟的准备时间可谓是相当充裕。况且鹭泽一蹴少尉也是圣痛,尽管年轻,但他们的确生来就是为了战争机器而服务。

埃文斯军士长在登上大角羊之前吐槽,是不是每一次有一个年轻些的上级,奥斯本都要抱怨一番再去老老实实的执行命令。

“这不是抱怨,这是必要的设想。鹭泽少尉去吃午餐前只带了随身手枪,他没有足够的武器。”想必不是每个人都和张翼那条疯狗一样,出去吃饭还能藏把锯掉一半枪管和枪托的厥管霰弹枪在身上。

“不用担心,那里是百货商业区,到处都是武器。”旁边响起的声音下意识的让奥斯本和埃文斯立正站好,但是很快来着所说的话让他们再也严肃不起来了,“有人要吃苹果吗?”

“检查,检查。这里是广播室,都听得见吗?应该都听得见吧。”一蹴隐约记得,很小很小的时候做过自己成为播音员的白日梦,而原因嘛···这样他就可以尽情的逞一时之气痛批那些连一毛钱都不肯捐的小气鬼。等等,为什么小时候会筹集募捐?算了现在不是想这个时候过后再说。

“那么现在开始进行面向所有赤军通知,不允许伤害任何平民,不允许伤害任何平民。这不是请求也不是条件,而是规矩。”现在的时间是销品茂封闭后五分钟,一蹴和他的同伴与赤军以及没有来得及逃出销品茂的少量平民被困在这座综合商场中,“在今天这场闹剧结束或者我死之前你们必须遵守的规矩,当然你们现在也可以试着来干掉我。”

不知道奎恩究竟是出于什么心态,但是这家伙终究是在喝咖啡的时候透露了赤军即将在此地发动袭击的消息,然后这份慷慨给部队提供了30分钟的预警时间,而这直接决定了现在一蹴他们只需要单独行动10分钟左右就能得到增援,如果一切都顺利的话。当然如果一切不顺利其实也没什么,绝大部分情况下他们打的都不是顺风顺水的仗。

“现在让我来帮你们强化记忆。”门外已经传来了交火声,那么一蹴就只能采取快些的方式而不是原来那套慢慢来的标准流程,其实这样也不错无论是对于他而言还是被他俘获的赤军暴徒何在恒,“何在恒,不记得这个名字也没关系,只需要知道他是你们暴徒中的一员,刚刚在厨具店危害乡里的时候不幸被我俘获。”

一蹴摘掉套在何在恒头上的头套,刻意控制自己不去看对方的神色,即使是一瞬间闪过的略微恶心的感觉,也被精神控制准确的表现为了些许的疯狂。转身先把麦克风拿到何在恒身前,然后再用菜刀的刃面顶住他的咽喉:“每有一名平民受到任何伤害,你们都将会有一人付出代价,这是违反规矩的惩罚。”

刀刃入喉准确的切开一半的气管,因为避开了大血管因此并没有多少血流出,即使如此何在恒也会在15内因为缺氧窒息而亡,漫长而痛苦的死亡方式。一蹴曾经在智库中以文字的方式了解到这种死亡理论上来说会是什么样的感受,但现实他完全无法理解。

虽然他也不需要理解,他只需要让何在恒在死亡前的低吟和抽搐的声响通过广播流向整个商场,让所有的赤军暴徒听到这种代表死亡的声音。

“一切很快就将结束。”

“我们所有人终将归于此。”

“能死在敌人之手,总好过死在某张病床上。”

“化为战场上的亡魂,总归强于变为一组编号。”

“像这样终结一生,到底也是一种解脱。”

“我还以为你要在里面再唱一段敦盛。”一蹴转身出门的时候门外的交火已经结束,看到杉木俊全须全尾的站在他面前并且还能逻辑清晰的吐槽,一蹴就知道了刚才那阵交火的结局如何了。顺带一提杉木俊虽然隶属神奈川县武装警察部队,只因今日并非当班只是单纯的来购物未能携带武器在身,不得不借用一蹴的随身武器。至于一蹴的武器问题——这里是百货商业区,到处都是武器。

面对杉木的吐槽一蹴没有回答他,只是耸耸肩膀指指路示意尽快去和商场保安汇合,毕竟那儿还有一小批被他们收容的平民,如果第一批增援部队是按照原定计划通过VTOL投送,他们也就能通过返航的VTOL撤出去。

杉木巡查长只当这人是个闷葫芦(绝大部分UNSF私服在外面对陌生人都是热心的闷葫芦)于是也就跟上脚步不多作废话。

首先补充说明一下事情到目前为止的经过,在得到奎恩明确但是别扭的提示之后,一蹴赶到商场的保安室接管并破坏了监控设备的操作设施(这个过程并非那么的文明);取得商场的安全通道和消防缓冲的设计图;从商场伺服器中还原出来了设计蓝图;将授权代码和初步计划上传105特遣队的作战网络;敲响保安室里的火灾警报,同破门进入保安室的杉木俊对峙(在一票保安眼睁睁的围观下);听到外面传来了枪声(赤军);鹭泽一蹴与杉木俊相互交换并确认身份后结成暂时同盟;然后吩咐这群保安聚拢无法及时脱逃的平民;两个人到外面去撒欢吸引赤军注意力。

现在有如下好消息:

赤军在部署与移动不到位的情况下被迫提前开始行动,致使大部分平民在火灾警报响起的时候就已经逃离,虽然最终赤军因为人数优势最终还是成功封闭销品茂并且俘获了一批平民,但是这批平民的数量显然不够他的夺得足够的筹码。

因为一蹴的破坏行动,赤军虽然占领了空空如也的保安室,但在操作设备和人机交互设备损毁的情况下,保安室已经无法使他们监控整个区域。

而一蹴作为圣痛并不需要人机交互设备,他自身就能直接通过商场伺服器获得情报,并且取得大部分的设备(相信空调系统、电梯、放火隔离栏的重要性已经不需要多言)的控制权。

简而言之,情报和场地优势在UNSF和神奈川县警的手上,而赤军手中的砝码不足。

但是同时也存在着坏消息:

人质的存在对于UNSF的行动,始终是一种顾忌,而人质对于赤军而言并非主要目的,如果只说根本目的赤军此刻已经达成了自己的目标,他们已经像世人传出声音证实他们依然可以发动攻击,至于之后他们能否依托手中的这些人质顺利脱逃,还是在此壮烈身死并不是那么重要的事情——理论上来说是这样的,理论上来说所有的恐怖袭击最终目的皆是尽可能的制造声势、吸引眼球、传播讯息。

一蹴转瞬觉得或许恐怖分子和老年政治也有共同的地方,依靠的反复喋喋不休来迫使人们服从他们。他们注定无法战胜或者直接命令别人的直接帮助,但是可以烦死指定对象直到对方为他们打开方便之门以达成目的。

好吧虽然从外人看来UNSF的公关还是做得相当不错的,军事打击快捷凶狠,战斗部署环环相扣,军纪法纪严厉无情。虽然他们也一直在面对平民之时做出一副善良的面孔,但是这群家伙的方阵会操在让现代人感到好笑与落伍的同时,整齐划一得刺刀轨迹也让血腥味迎风送出了三十里。

而现在还要让他和一个随身铁血旗迎风飘荡的家伙合作作战,杉木还真是瘆的慌,当然这瘆的慌的原因还有直接向整个商场广播的低吟声,那个被割了喉咙的何在恒到现在还没死透。而这种似有若无又经历电子音转化的低音场让人除了觉得瘆人之外还会逐渐变得烦躁无比,最终这种双层压力终于让杉木开口了:“接下来你还有什么计······”

不等杉木说完平地里炸起一声枪响,杉木下意识的觉得行踪暴露他们完蛋了,但是紧接着就察觉到枪声是从广播中传来。看来终于有赤军忍受不了这种压力,进去给自己的同伴来了个痛快的。

“有什么计划?”一蹴接过杉木的话,然后毫无任何犹豫的说道,“先把保安那群人给撤出去,然后做一切让赤军感觉不爽的事情。”

“这不乱来吗!剩下的人质你打算放弃?”果然UNSF和他们所学的完全不同。

“对啊,在他们杀人质之前,把事情处理掉就行了。”

有可能是事先一蹴对赤军的警告起了作用,也有可能是因为在一蹴对整座商品大楼的全盘监控下巧妙的避免了和赤军的接触。但是不管怎么说杉木始终觉得这一阶段护送保安和平民转移实在是顺利的过了头,而其中的原因所在一蹴也全程都是一副免开尊口的气场。

杉木回头看了眼一路上处于胆战心惊和焦虑双重压迫下的老百姓,以及只比这些老百姓强半分钱不到的商场保安。这一路拖家带口(真有小孩子),按照现在的气氛别说遇敌担心敌人了,到时候对于还能不能聚拢这群惊弓之鸟都要抱有疑问,更别提安心作战。现在还是暂且祈祷这种平静能够持续下去吧。

“我们是不是应该说点什么?”杉木忍不住捅捅了一蹴的胳膊,然后压低声音说道,“这离顶楼还有相当长一段距离,这样下去恐怕会有人掉队。”

一蹴则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倒不如说按照一蹴现在的思维模式虽然解救平民是任务之一,但是这改变不了平民是他们作战行动时的“包袱”这一事实:“掉队了不是大问题,因为目标小只要他们不作死故意去撞赤军,找个地方躲起来也不是不安全,再说了我们又不撤走依然可以在之后给掉队者提供保护。”

“他们是平民,你觉得有多少普通人在被吓傻之后还能记得面对枪口应该怎么做的?”当然还有一句话杉木没有明着说,尤其是不能当着这些平民的面说——他们从小到大所受到的所有教育,都是在编制一个天下太平永远和平乐土的梦,而绝大部分日本人都不愿意从这个梦里醒来。

一蹴脑袋里仅有往日生活的碎片并不足以再次编织起这种美梦,而自从作为圣痛醒来之后被“军国主义”的UNSF茶毒至今,显然一蹴现在的生活技能在枪林弹雨中更有价值。但是士气底下引起崩溃的现象他还是可以理解的,虽然将士气两个字用在平民身上本身就不符合逻辑,更何况他也记得另外一项任务,他也是105特遣队的新闻官。

“你说得对,他们需要激励一下。”好吧一蹴需要较劲脑汁好好想一下,现在需要用什么方式激励这些老百姓,“埃文斯军士长,预计还要多长时间抵达?”

一蹴拿起无线电(保安室里的)一改之前压低声音说话的模式,而是果断放开声音让所有人都听得到就连无线电也改为功放模式并把声音加到最大:“两分钟内即可抵达,鹭泽少尉。”

“很好,按照我的引导进行登录。”一蹴装作无意中回头看了眼平民,然后作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再以急切的语气继续对着无线电说道,“之前说的,有平民要撤出,食物

医疗 安置能跟得上吗?”

“完全没有问题长官,一切已经准备就绪。”无线电中的声音丝毫没有慌乱以及敷衍的语气存在,“我们已经联络好了东大附属医院,人员撤出来了会直接送过去,其他物资也已经准备妥当。”

“很好,等待我的信号。”一蹴说着关上无线电,又看了眼暗地里在松了口气的保安,才对着平民以从未有过的开朗语气与爽朗外表说道,“加把劲,再上两层楼就安全了。”

随后转过身来以肉眼可以识别的速度迅速转变面部表情和气场,最后在杉木俊面前又恢复成了那副“怎么样都好,无所谓”式的心态,并以与之相对应的语气说道:“解决了,走吧。”

杉木半是目瞪口呆的回头一看稍微恢复些生气的队伍,暗自嘀咕道:“这样也行?”

“这样怎么不行?”一蹴特别理所当然的对杉木说道。

而杉木则是异常的惊讶:“这样怎么行?!不是每个人都能习惯一坨装甲撞穿自己面前的建筑材料然后停在面前,还能面不改色踏着正步迈上去。”

“那他们到底想不想走?”满脑袋莫名其妙大概就是一蹴现在的想法,顿时在脑袋里直接给这群平民贴上了瓷娃娃的标签。

一蹴的反问同样也是杉木无法理解的,从杉木的角度首先百姓肯定是放在第一位的,既然放在第一位那么不光是安全还有百姓的喜怒和接受能力也要考虑进去,对杉木来说这都无可厚非的事情。

但是一蹴却很难去理解。不过各自职位位置不同,一蹴也没想让杉木去全盘接受他的想法,好在优先让这群瓷娃娃撤出去是现在的共识,尽管手段会稍微刺激一些。

作为仅有的保护者,一蹴和杉木的争论并没有扩大化,倒不如说仅仅作为协管人员的商场保安,本身的工作性质和警察亦是存在颇大的一截差距,更别提与职业军人的差异。不是说他们理解不了以及没有资格参与讨论,而是本身就不在这个门槛里。更何况他们也有自己的任务在身,将沿路收集起来的逃生防毒面具(消防过滤式自救呼吸器)一一发放给随行的平民。由于待会降落的是VTOL而不是普通的直升机,其本身引擎的工作模式和所使用的燃料会产生一定的重金属粉尘,虽然在现代完备的科学体系下偶尔吸入点重金属粉尘并没有什么大碍,但鉴于这些家伙的瓷娃娃体质杉木才做出此决定(当然一蹴依然没有意识到)。另外一个方面这防毒面具也是一种保护手段,就像先前说的VTOL进场方式会有一点刺激,都走到这一步了结果最后一脚身上被划出一道血印子可就得不偿失了。

“连我的份都有?”被杉木不由分说的塞了一副防毒面具在手里,一蹴顿感意外。

杉木动手检查过滤嘴的有效期和密封情况:“当然除非你想被人当怪物围观。”

一蹴耸肩正欲拆开包装,却看到最边上分发防毒面具的保安丝毫遇到了什么麻烦,和杉木打过招呼就起步过去看看:“发生了什么?”

“鹭泽先生。”原本应该是对一蹴退避三舍的工作人员,此刻到颇有些见到了救星的味道,“有一个防毒在拆封前就已经损坏,所以······”

一蹴看了眼这名保安手中的防毒面具,面罩已经碎了而且一时半会儿也无法立刻修复,也没去多想这件事的前后以及来龙去脉,随手就把自己的防毒面具塞到这个保安的手中:“拿去,我用不用都一样。”

“这···给您添麻烦了,鹭泽先生。”保安面对这意料之外但又是情理之中的帮助,也想不出更好的表达方法。

一蹴只是摆摆手,示意不必在意然后就回到了原先的岗位和杉木一起监视着服装店外的走道:“搞定了。”

杉木闻言不经捂脸良久。

所有人都带好了防毒面具也按照一蹴的要求躲在商店货柜的后面面向内侧背朝外,而他则和杉木端着枪(杉木)举着菜刀(一蹴)监视商店门外左右两侧的走廊,一切准备停当一蹴才举起腕表确认时间。不过到现在为止不少平民依然在纳闷,说好的是用飞机带他们撤离但是他们却并没有去楼顶(当然另外一部分是压根就没有去想有什么不妥),根本就不知道这名年轻的军官装模作样在对什么表。只有杉木知道些什么,但是考虑到这些平民脆弱的士气不敢透露出他所知。

“倒数10秒,压低身体抗冲击准备。”一蹴进行最后一步指示,不管平民到底有没有照做,自己只顾着监视店外走廊。

杉木回头看到深色玻璃窗外的黑影渐进而轰鸣声愈发明显,验证他猜想的同时也想让他跳脚大骂,只是他并没有那个时间上的富裕而是对着依然支着身体只是抱头保护脑袋平民喝道:“快蹲下!”

杉木话音未落就连整座店铺都跟着晃动起来,这并不地震,地震不会这么给人以这么“柔和”的感官体验。最后伴随着愈演愈烈的轰鸣声与整间商铺的协奏,首先刺进窗户的是双垂尾紧跟着的是一个硕大无比的金属方舱整个的砸了进来,四溅无数玻璃碎屑的同时也吹飞了大量商品成衣。

紧接着产生了一瞬间的寂静,众多平民和保安是目瞪口呆、杉木是牙口无言对着一蹴欲言又止、一蹴则是压根就懒得开口。随后VTOL自检完毕平衡正常,乘员舱开启20名全副武装的大兵穿戴黑色防毒面具黑色头盔无视依然目瞪口呆的平民,径自跑步出舱跨过一地的狼藉前出到店外监视起左右走道、对面若干层走廊。

“鹭泽少尉,按照要求的把一个乘员舱塞满的步兵,还有你的装备。”埃文斯最后出舱,把一件战术背心和一支SCAR—H交给一蹴。

一蹴道过谢,回头发现杉木满脸想揍他的表情,而平民和保安们则面面相窥,只有在随机军医的努力下一小部分有伤或者疾病在身的平民被优先请上了机,至于其他人在不影响他救人的情况下,尽管自行其便。

“他们!不是!你!手下的!那群!大兵!”杉木咬牙切齿的对一蹴喝到,直到现在为止依然只有少量胆子大的平民自发上机其他人依然犹豫不前,而因为有人还没有撤离那些可怜兮兮的保安们受困于自己的职责亦不敢擅自撤离(上机)。

一蹴再次摇摇头,特别不能理解的说道:“那他们想留下?也无妨,我可以分两三个人出来保护他们。”

“他们不是一群牲口,说赶就能上路。”杉木同样无法理解为什么面前这个人如此没有常识,而且毫无半点······

“如果你在想人性的问题,那么还是省省吧,我当然有人性所以我才能掐住赤军的软肋。”一蹴平铺直叙道,所说出的并非是什么惊世骇俗的言论,而是理所应当的常识。

杉木不知道一蹴是怎么知道他的想法,但是考虑到刚才的对话和思考方向,凑巧猜中并不困难,而一蹴则结束了同杉木的对话转而去动员平民上机撤离。

“现在你们安全了,正如我所承诺的一样,只要坐上这架VTOL你们很快就能离开这里。现在我也向你们承诺,赤军暗杀我们的军官恐怖分子袭击了国会议员,那群混蛋挑起了这场战争,而我们将会结束这一切。”

杉木不再多言也放弃了在多说什么,转而去命令那些保安挨个将这群平民请上VTOL,于是在一蹴的动员下以及保安对“钉子户”的重点关照才把这些人都打发上机,杉木也跟着离开了他要直接回警队复命与同僚汇合至于之后的行动能不能得到神奈川县武装警察的协助,一蹴没有打那么美好的算盘。

随着大角羊的飞离被喷射引擎噪音掩盖住的直升机的声音终于突显了出来,常规印象里用于起降垂直机型的屋顶平台也紧接着宣布正式陷入交战,两架AH-1Z武装直升机挂着12·7MM机枪吊舱压制在房顶对空警戒/防空的赤军,而被压制在地面的赤军则在机枪扫射的间隙数次企图使用RPG-16和AT-4还击。

“少尉,第二梯队即将抵达。”埃文斯从战术网络里得到情报,还有一分钟的时间友军就会带着更多的支援武器抵达,诚然另外一层意思就是告诉一蹴别发呆上工了。

“嗯,我知道了。”一蹴清清嗓子,“都听好了,计划如下···”

第二梯队将采取传统战术,为黑鹰直升机护航的MH-6S配合先前抵达的AH-1Z压制屋顶的赤军防空火力,同时将会投放少量部队确保屋顶安全与净空,随后黑鹰直升机将会卸载主力部队与重武器。第二梯队占领屋顶之后将会配合处于中间楼层的第一梯队,同时夹攻二者中间的全部楼层,并且堵死底层楼层的赤军借由高层转移,甚至撤退的企图,而被赤军自己封锁的商场一楼大小通道反而将他们自己彻底围困于此。

但是话虽如此现在依然是一个窗口期,如果赤军此刻放弃对高层的控制权与人员,转而集中底层兵力在UNSF地面部队与神奈川县武装警察部队赶到之前全力突围,现场仅有的少量当地警察所拉起的封锁线是无法阻挡他们的。而且做最坏的打算,为了避免造成二次损伤神奈川县警方也将会放弃对他们的追逐。

按照一蹴对自己族人的理解,以及对恐怖分子渴求媒体曝光率的认知,他可以得出这群赤军断不会使出此与灰溜溜逃走无疑的伎俩,但战场总是充满变数无法给一群特定的人将会做出什么样的决定进行完全确定的预判,而且一蹴多少还是相信赤军还具备兔子急了咬人的牙口。

继续回到商场内部的战斗,上层楼层的战斗并不是非常艰难,这主要得益于对重火力的大量使用,使得只有单兵武器的赤军难以招架,请务必理解当带有热能标记与敌我识别的7·62MM米尼岗机枪被围绕着商场中央环形结构布置时能够封锁多大一片空间。

至于有人担心的误伤平民的问题,且先不提会不会有老百姓故意往枪声大作的地方钻,公民随身携带的驾驶证社会医疗保险卡里的芯片会被敌我识别系统鉴别,而儿童与较为年幼的少年因为体型的因素同样会得到豁免,最为最终保险伴随自动机枪布置的观察员也能通过仔细鉴别目标决定是否给予豁免和识别标注。

同样的对芯片的扫描技术也应用到了搜寻落单平民方面,通过固定在屋顶的整体扫描于MH-6S的分区扫描可以较为准确给屋内部队的作战队员提供平民位置,至少也能提供他们曾经逗留过的线索。

一蹴并没有在第一线杀敌,首先主要考虑有现在已经两边已经开始交战,随着时间的推移之前他所扩散出去的威胁,效果也会逐渐消失,他亲临一线已经不能带来更多的威慑效力。其次时间拖得越久对平民人质的处境就越不利,一蹴不能架设这次的赤军都是一群绅士,单纯从作战效率上来看利用自身网络作为编队协调中心,比作为一名突击兵能带来更高的效率。战争规模越大需要考虑的事情越多,国际形势、国家的战争潜力、社会舆论导向、资源利用,幸运的是这场在名为日本的口袋里爆发得战争,只需要考虑唯二两件事,杀敌效率与社会舆论导向。

“上层空间的清理差不多了······”全程连着战术网,一蹴自然无法将太多的精力放到肉身上,很大程度上虽然一蹴在进行商场内作战的指挥,但是对外联络却是埃文斯在进行,一蹴本身可以同时运行的传输量只有这么多,就这点上来说的确雪待比他更适合代理部队。

埃文斯反复确认刚刚收到的情报,最终都给予了他肯定的答复:“我也有个好消息,地面部队已经赶来了,地面也被围死了。”

“这么快?”一蹴的眼睛重新回复清明,表示他将注意力又转回了现实,“我还以为至少还需要10分钟他们才能赶到。”

“是骑兵连和C连,他们直接跑步过来的。”埃文斯走到刚刚被他们进来是撞出的大洞向下看去,越来越多的UNSF部队正在聚集,骑兵连的狼皮皮肤和C连的猎兵装甲又使整个队伍分成了泾渭分明的两组,“只要是步兵,他们能用两条腿去任何地方。”

“去不了天堂,唯独到不了根本就不存在的地方。”死灰色再次蒙上了一蹴的双眼,他重新回到了网络中,“更改战术,我留两个小队继续清剿上层,其他人向下层区域推进。”

骑兵连、C连以及剩下的A连相继到位,从友邻市镇支援过来的警力接替他们封锁现场的任务,除了留下骑兵连强化封锁线外,C和A准备完毕后也投入了对商场底层区域的围攻,和之前上层区域的战斗一致再次呈现出上下夹攻的态势,只是考虑到大部分被挟持的平民主要集中在下层没法像之前上层的战斗那样果断的动用重武器。

C连和A连并没有全部投入战斗(一个销品茂容不下两个连五百多号人拿着枪扫荡),后备队正在等待一蹴的命令投入战斗。雪待正与他们在一起,但是没有接管一蹴的指挥权他甚至没有联网让一蹴知道他在这儿。指挥战斗的是一蹴,而他现在则是作最坏的打算在此处稳定军心。

“这应该是你的胜利,你的荣誉。”

对于这样的疑问,雪待并没有过多的表示,无论是问题本身还是提出这个疑问的人。

“奎恩先生,的确是有情报提到你在附近,并且给予我们行动以支援。”

“不打算回答,还是这也是在你的计算之中?”

雪待还是没打算回答他:“告诉我奎恩先生,我记得赤军现在应该是你们的打手。”

“曾经是他们的打手,从来不是我的打手,我只是一介务工人员。”奎恩放弃继续追问,他也不想因为现在的一句多嘴打搅道今后的退休生活。

雪待微微一笑,看来今天打算保留意见并不只有他:“那么是什么让你决定帮助你老板的···竞争对手?”

“我快退休了。”奎恩坦然说道。

“你?”作为半不死者血统现在正值壮年,还不到40岁的奎恩应该还有相当漫长的一段人生才会考虑退休,因此这个答复当然无法让雪待感到满意。

“是的,我。不是因为年龄而是已经无法再胜任工作。”奎恩似乎腰有点不适,只见他扶着自己的腰找了个干净点的隔离墩坐下,“那边我不用担心,他们有一堆大业要操心犯不着找我麻烦。”

“所以现在你又向我们示好,以免我们去找你麻烦?”提到退休生活,雪待很自然的想到了奎恩在他的豪宅里,点上壁炉里的篝火舒舒服服的靠在奢华的座椅上享受近似永远消耗不完的时间。

“可以这么理解。”奎恩耸耸肩,“当然也有几分给自己积德的味道在里面。”

“现在就急着效仿某个没节操的是不是太早了点?”

“我就当你是在祝我退休生活愉快好了。”

到目前为止的战斗还算得上顺利,总体上来说···

赤军将会被全部剿灭,或战死或被俘无人可以逃脱,这是好消息。

投入作战的A连C连有些折损,但无人阵亡避免了伤筋动骨,这是好消息。

平民的伤亡尽管已经尽可能的避免但是依然存在,好在伤亡不大,死亡仅为少数个例···这并不是个好消息。

日本并非是一个主流舆论统一的国家,或许有人会怀疑人们的喜好千奇百怪,舆论自然会难以统一。但是风潮(或者说潮流)并不能与舆论导向混为一谈,就和个人喜好与国家意志也绝对不是一回事一般。

然而对于日本“博爱主义”般社会舆论导向,大多数人选择的都是扭过头去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而负责给他们收拾烂摊子的人则只能郁闷行事——无论是日本公务员还是UNSF。

如果说曾经百家争鸣留给世界的是无尽的文学财富和科学财富,那么日本的百“鸦”争吟留给他们的只有千疮百孔的社会遮羞布。

当然无论对此有多么深恶痛绝,UNSF的新闻工作人员还是要扑在上面头疼,尽管这丝毫不影响他们称呼这种日式心理精神为——日本式心理畸变。

“在他们看来我们才是心理畸变。”听完随军记者的抱怨,一蹴坦然承认道,“一方水土一方人,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只是恰巧这里的怪鸟多了那么一两只。”

对此伟大的记者同志们也是跟着长官的玩笑笑了笑,并且坚决不会让这段话留出,要不然鬼知道会被扭曲理解成什么样子。当然随后新闻官工作中一蹴肯定也要头疼日本舆论的事情,但是至少现在他还在火线上不想去头疼今后的事情。

整个楼层通道已经打通,商场内外的通道已经恢复,而赤军控制区域已经被压缩到了二楼仓库的一小块位置,得到后援部队的支持一蹴得以放手对伺服器的控制,通俗点说他终于又可以全程活蹦乱跳而不是晕晕沉沉的歪在一旁,果然还是亲自掏枪上阵心情比较愉快。

埃文斯自然也得到了解脱,并且冲到了比一蹴更前线的地方——直接压到了与赤军交火的火线。有军士长在前线直接监管战斗,相信士兵们会打的谨慎些以保全最后一批人质的安全。一蹴反倒是完全不担心这个问题,但是问其原因他却谁也没告诉。

埃文斯面带挪揄的神情看着眼前举着白旗前来要求停火谈判的赤军暴徒,对方刚刚被要求拖下外衣并解开里面衣服的扣子向他们展示自己完全没有武器才被允许接近,现在交代外自己携带的情报后对方正站在距离最近的UNSF士兵三米开外的距离重新穿好自己的衣服。

“接通鹭泽一蹴少尉,请他来一趟。”

“所以你们想投降?”一蹴很快就赶来了,没有恭维没有相互介绍,既懒得对对方评头论足一番,更不想去认识一名对他而言毫无价值的废物。

“是要求停火···”这名赤军更正道,“我们是来要求停火协议。”

一蹴又瞧了他一眼,此人并没有给人以特别的印象:“你们不是军队,只是一群暴徒,你们只能说‘投降’而无权要求‘停火’。而这个就是我给你们的条件,投降你们就能保证生命安全被关押,量刑。”

“我们如何能相信你所说的话?你做过的事情有目共睹。”看来一蹴对他们的说服力不佳?

没关系一蹴可以找到辅助来使得自己更有说服力:“你记得我的声音?同样的我也不相信你们,过去的这些年里赤军自身分了合合了分,先后宣布放弃武装抵抗有三次,前后有两位领导人向政府投诚,你认为你们的话还有可信力度吗?”

“我们手里有人质,他们有损失外面的群众不会放过你们。”

“在那之前你们首先就会得到惩罚。我是一个信守承诺的人,我对承诺会解决这一切,这一切鸟事就会被解决;如果你们伤害了人质,你们就会被钉死在十字架上。”

“如果你如你所说,我可以保证人质的安全,并且配合你们今后的调查。”反复权益之下,赤军暴徒亮出自己的条件。

“不够,你还有他们还要参加我们其他的劝降活动。”

“如果你能遵守我们的条件,我可以协助你们的工作。”

“接受我们的‘命令’不是‘协助’。”

“···我将会接受你们的命令。”

“很好,那么在此条件之下,我接受你们的投降并保证你们的安全。”

现在眼前这个人有价值了,一蹴之后也得知了这个年近中年的人名字是朴词昌,父亲是朝鲜军人母亲是当年自愿投身革命的日本女大学生,冷战结束前一直在父亲的军营中为将来的大业做准备,在那之后便被派回自己母亲的国家协助当地国际友人的大业。当然不管怎么说这都是后话了。

后记:

在护送最后一批平民走出商场时,一蹴始终跟在一名腿脚不方便的年轻男子身后,他们应该是同龄人年龄相差不会超过三岁,但是这个身影越看越觉得熟悉,直到路过一家乐器店,一蹴看到店门前用作展示的钢琴才终于从过往记忆的碎片中拼出了一个名字:“等等···我认识你,飞田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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