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那个以狂怒为名的男子(2)

“安娜，你真的也要来?”我还不确认叔叔打算让他们干些什么，所以对安娜的加入我有点不放心。

“有酬劳的都去，磨蹭什么啊，你不是招人吗？”可惜我不能警告安娜，不然这件事会搞砸的。

因为有着击败贝拉的声望。如叔叔所言，我招人的确比想像中容易，我只是在球场随便找了几个人问他们有没有兴趣跟我找点外快，除了一些直接被我吓跑的好孩子以外都磨拳擦掌说是跟我混了，老实说这种态度使我有点头皮发麻。

“陈先生绝对有比你们这些小鬼更重要的事要处理。但是看在福赛思小姐的份上也许他会抽出点时间。其他人在这儿等待一下吧。福赛思小姐，这边。”迎上来的是负责管理陶器运输的那名负责人，似乎是叔叔特别吩咐过。他对我很是客气，完全看不出上次那种打发小孩子的态度。

“那就谢了。”我不知道这台戏的意思在那，但总之把一切都装成理所当然就可以了。

“陈先生?我听说过他一个人捣破了南方帮整个场子!”

“有人说，他是从战场上爬出来的老兵…”

背后的人好像是在谈论叔叔，从敬畏的口气看来他的威望也不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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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叔你怎么一副完全不打算动身的样子?该不是我已经把这事搅黄吧。”只见他穿着一身重铠，却只是一直看着怀表等着时间过去。

“你没做错些什么，但对着这些青少年要是不先给个下马威很自然就会蹬鼻子上脸。面子这事儿平时没有什么用，可是没有面子的话手下的人就容易得意忘形，当贪念压过理智的时候就会反叛，反叛的时候就不得不杀掉了。”他说。

“就像是你第一次见玛丽的时候吧，别看他们一个二个站得笔直笔直的。玛丽私底下对着能信任的手下挺温和的，不然怎会有那么多人冒死为她带来情报?”

“我倒是怕他们没有耐性站着，直接走了。”要是我的话可能就直接走了。

“只要有实际的名声和好处，你越是表现得大牌、有自信，他们对你的能力越是深信不疑。狮子的一声怒吼远比松鼠的长遍大论来得有说服力。至于连这点眼力也没有的人，招回来也是浪费钱。”

“难怪你要让手下的人特别对我有礼，敢情是在替我造势？”

“错，我什么也没有吩咐下去。是你的行动赢得了他们的尊敬。他们当初只把你当成我一时兴起照顾一下的布娃娃，但看你几乎把整个店都搬光的狠手段，又听见了你把一些孩子捅成了蜂窝的传闻，他们也开始改变了一些想法。”我猜他以我为荣，但拜托，这些可不是些光彩的事。

“他们大概是觉得我和你一样疯吧。”对着容易情绪失控的人，人们总是会特别有礼貌。

“待会你什么也不用说，只要像平日一样冷冰冰地站在我旁边就行了。详细的事情我私下跟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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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我带来的人一个也没有少，眼神反而加添了一丝期待。穿着重铠的叔叔也迎合了他们的幻想，穿着重铠行走不但是强壮的象征，也能显出自己的富裕。他这优质的铠甲虽是配给品，但价格绝对不菲。当他们一开口问有关他的传言，慧菊就以表示自己讨厌废话来默认。然后问他们之中谁有偷窃或是收集情报的经验，这让一些期待着和我一起去干上一架的人大所失望，可是当他主动提出把酬劳有一银币的时候，没见过什么大钱的青少年们顿时来了干劲。

他说已经找出了南方帮在这个小区的一个货物仓库的大致布局，只要有人能从中顺走货物单和账本的话就会提供报酬。说得一副工作很轻松，酬劳也很丰厚的样子。没什么阅历的他们自然是欢天喜地地接下，并保证绝对会保密。完全没有想过自己的性命是不是只值这个价。

“真不知道若是他们知道我光是吃一个副手的回扣就能每个月拿到三银币以后还会不会接这活。”确保人都走光了以后，我说。

“你还可以拿到更多，你知道的。”副手的工作大概就和秘书差不多，如果他是认真找个助理的话他也能像玛丽一样悠闲，但是此等人才绝对不是三枚银币可以请来的。所以我要让零花钱增加的方法大致上有两种。一是实行副手的义务为他分担更多的工作，但这意味着我得和他一样昼伏夜出，打理直属他手下的私酒生意。而且协调一堆有可能对我不服的家伙做事，考虑到爱兰不打算让我那么小就工作，这选项直接可以否决。二是放弃副手的身份转作他的其中一个负责人。就像是他和玛丽现在的运作模式一样在他的支持下自己创建或是接管一种无论合法与否的勾当。上缴一点儿的收入听起来很亏，但你出事的时候会多一股强大的助力，而且大部分的甜头还是自己在拿。话语权和自由度也很高，别看上次管理马车的负责人大叔那么狼狈，除了叔叔自己以外没有人可以命令他。而且对于运输生意上的事，除非交不出钱来，否则就连叔叔也无权干涉。可是因为自负盈亏，这很看我自己的能力，我又能搞出些什么生意来呢?

“光是帮你这些小忙就已经把我搞得焦头烂额了，我不打算硬是掮起自己掮不起的担子然后搞砸，弄出一大堆烂摊子。”对于这种自觉我还是有的。

“你这态度跟个老头子似的，和莉莉完全不一样。就你进森林那几天吧，我试着让莉莉看帐本。结果她还做得挺不错的，多说了几句好话，几枚铜币以后她就用抢掉我工作的劲儿坐了在这整个下午。”

“她纯粹是好哄而已。打着，我以为你不打算把莉莉卷进来?”

“唏，一码归一码，陶器的帐目和私酒可是分开的。她总不会卖陶器也犯法吧。”他打开那满是酒臭味的办公室大门，一副请君入瓮的姿态。

“进来吧，我知道你讨厌这种一知半解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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