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去历劫又不是去游乐,我怎么可能……”锦觅见他此刻还是不忘安慰自己心中更是不忍,怎么可能真的如他所言放下心来,本是为了救他闯狐族禁地,可是到头来反倒把他害得更惨。
“美人儿啊你多虑了”他理了理锦觅凌乱的鬓角笑道,“天界是千年如一日,若说勾心斗角争权夺利也是不能免俗的,反倒不如那大千世界多姿多彩,你该替我高兴才是!”说了几句便有天将在太巳耳边提醒,“叙旧就到此为止吧,时辰已到,蛇君彦佑领旨受刑!”言毕便有两个天兵上前将彦佑押走,不知是不是他伤病初愈的缘故脚步有些虚浮,那两个就索性架着人走了。
“美人儿,记得去凡间看我!”
且看那弱水之流远而不能见际,浩瀚可比汪洋,缥缈可胜星河。
“这里是不是最不像天界的地方?”她望着近在眼前的弱水叹道,眼中神色不明,素衣被疾风吹起,仿佛就要与这亘古长河融于一体。润玉又紧了紧怀抱在她肩头颔首“其力不能胜芥,鸿毛不可浮,非先天龙脉不可越也。”比起临渊台也是如此。若说天界无花色,那么此处就只有灰白一片,非生非死,的确不是什么祥瑞之境。
“龙脉?”她听了润玉的话一窒,“我,我不会掉下去的。”她嗫嚅道,大约知晓润玉为何这般紧张了,只是心头莫名涌起一阵灰败之感,脱口道:“不是,还有你在吗?”润玉听了这话面上有了笑意,半晌才道,“是啊,有我在你什么都不用怕。”没有荼姚的步步紧逼,没有父帝君臣的虚伪嘴脸,勾心斗角谁人与配?政清人和,举世安宁,而这浩瀚神境,独缺一个你罢了。
他白衣习习束身而立,面上却是他的臣下永远都看不到的、属于曾经的夜神的,赤心柔意,只是对着她一人……末戈忽觉脸上一热不着痕迹地退了一步避开他的眼神,心下也觉得怪异,“我听她们说,今日蛇仙彦佑被贬下凡,你……”本想转开方才那话而提起这事,只是才出口便悔了,既有兄弟之名,亲自下令处置,他的心里也不好受吧。
“彦佑散漫惯了行事一向不顾前因后果,合该领罚受教”言及此一顿明白了她心中所虑,缓了脸色,“他三翻四次违逆天规触及底线,从前正是顾念太多,如此已是仁至义尽,你无需多思。”而这一次,才是真正触了底线!
末戈听说这话便知他心头并无太多不舍纠结一时也就放下心来,“若是有这样的兄弟成日间给你寻事,倒不如像我这般独身一个,纵无姊妹兄弟帮衬也尽够了!”何尝不是这话?同是簌离义子,法术低微帮不到润玉的小泥鳅鲤儿就比这位来去自如的蛇君要省心的多。而她涂山女君便是狐族的第一人、狐母唯一的血脉,正因子嗣艰难每一代涂山氏才会被严苛要求,狐族才会长久不衰!
“原来隔世万载,最懂我的人,依然是你!”润玉感慨道,忽而想到什么胸中一窒,何谓像我这般独身一个、无姊无兄?
“清儿,你,你记得自己并无兄妹?”他的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三月未到她竟已想起来了吗?“爹娘只生了我一个,我哪里来的……”说着却住了口,眉头轻皱似在思索。是啊,连爹娘是谁都不知道却能肯定自己并无手足,因为自己是她唯一的寄托吗?而她,又是谁?如此想着入了神,陡然间心口一痛,仿佛伤口又裂开了一般,理智告诫着她不要再想下去,可是,可是我真的还想……
“清儿!清儿!”润玉见她面色愈加不好连忙唤她回神,“不要想了,是我不好,这里风大我们还是早些回去吧。”她轻轻点了点头,抬脚前却回头又看了一眼弱水,不知置身于此会是什么感觉,可惜若是没有润玉,她一定会死……可是凭什么?明明本可以……
“陛下!”一仙侍急急跑来险些滑入弱水,“何事?”他的声音严厉了些,“璇玑宫来了位仙君,说是狐族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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