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记恨上了?有点意思。”穗禾的书信很快就传到了涂山,玄琚看完后却无怒色,比起无碍的末戈,倒是这位天帝更为吸引他。
“大人,那位小姐又来了。”狐女来报,玄琚闻言皱了皱眉却是不愿多作纠缠,“主上多日未回,我去瞧瞧。母亲若是问起只说吾二人外出游历,至于那个小狐狸,你们打发了就是!”未等狐女称是却早已不见他身影。他惯是个怕麻烦的人,那日随手救了个女娃却不想还是青丘本家,竟是给她寻到了涂山!
这厢末戈自夜间服了药本该如往常一般沉酣至天明,却不知是否是因为灵气合一神智渐复的缘故而噩梦连连。迷梦中只见一头玄霜应龙于九天翱翔穿云而过,傲然天地之间何其快意!忽而风云变色遮天蔽日,雷霆阵阵直往龙身打去,一时之间落鳞无数,鲜血淋漓,此切肤之痛竟教末戈感同身受。半晌过后雷霆终散,却未等那应龙回转过来便见天际殷红漫漫……水火不两立,天火聚灵顷刻湮灭水灵,待火气尽消周天苍茫大地落下些许薄雪,仿佛方才发生的皆如幻梦……
“清儿!”
润玉本就放心不下她也在璇玑宫从前的寝殿歇息,不想自己的结界不稳心有所感便连忙赶来。末戈经此一梦冷汗连连,睁眼便是一片暗黑,恍惚间竟像回到了梦里的那片虚无,永世的冰冷……
“别过来!”她听到脚步声扬手一挡却破了那阻梦的结界,润玉闻言一愣放慢了步子走至床边,只见她鬓发散乱缩在榻上一角不肯抬眼看他,颜色雪白却又是灵力大动之象,止不住心头一痛连忙上前将她拥入怀中。这熟悉的气息终究还是让她稍稍安定了些。
“别怕,我在这里。”润玉一面忍住心中悲戚一面柔声安慰道,“他们不要我了,没有人在乎我……”听到润玉这一句她忍不住抽噎起来,“润玉,你……你不要像他们一样,好不好?”说着竟抬手回搂住了他。
“不会的,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永远都不会……”一滴清泪打落在末戈额间,已经合上的双睑动了动却因疲乏没有睁开,这个怀抱熟悉而又温暖,着实教人贪恋。润玉抬手撤了结界,今天晚上应该不会再有梦了,当然也就不必担心被魇兽食梦了。那几千年来韶清都有这个习惯,说来天界中人少有在意的,偏偏只有她一个梦也没被魇兽盗过,而那个时候魇兽却是最喜欢缠着她。他怎么就忘了,末戈来天界的那段时日也是如此……
韶清见他亲手端了药碗过来未曾多言,喝了一口却是皱了眉头,“怎么,可是太苦了?”都是上佳的仙草若做成丸药工夫久了却也怕走了效用,因此只得吩咐了玉玄宫仙娥仿照凡人一般日日煎了药来。却见她微微一笑,“我堂堂玉玄宫霜雪仙子岂会怕苦?”润玉听她难得如此说也不免露了笑颜,正是啊,玉玄宫里的仙子个个通医术知药理……她如今受了反噬虽暂且不妨事只是日子久了便要坏修行,而这业障其中多半还是因着他出手救了锦觅的缘故,“玄霜,戊已芝……火候倒没有太大差错。”这一声却打断了他的思绪,“什么?”未等她答言只听得一声鸡鸣,却是日间最后一声,此刻卯日星君太阳星君该交值了。
“想来月宫仙子已开始了,你也快些去吧,别误了时辰。”说着仰头将药饮下,润玉见碗空了才放心,“那我先去了,你好生歇息。”韶清闻言点了点头却是朝里躺下养神,过了半晌回身果见一道白光结界护在了照夕阁正殿……
“我怎么会忘记,又怎么会舍得离开?”临渊煞气,天火焚身,万死再无生机,可是我就是知道,你是她……一个冰凉的吻落在了她的额间,却是韶清未曾拥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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