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深不知处,静室
蓝忘机将魏无羡带回来,好生照顾着,亲自为他包扎身上的伤口,看着躺在床榻上的人儿,陷入沉思。
他又让他受伤了!
突然床上的人儿眉头紧皱,像是做了什么可怕的噩梦。
魏无羡忽然低喃了一句。
魏婴(字无羡):……蓝湛。
他伸出手,一下子抓住了蓝忘机的一只袖子。蓝忘机方才正欲起身便被他捉住,立即俯身,轻声道。
蓝湛(字忘机):我在。
魏无羡却并未清醒,眼睛还是紧紧闭着,手却抓着他不放,似乎在做梦,嘀嘀咕咕道。
魏婴(字无羡):……你……你别生气……
蓝湛(字忘机):(极其温柔)我没生气。
魏婴(字无羡):……哦。
他听到这一句,像是放心了一般,手指微微松了。突然又抓住蓝忘机的衣袖,喊道。
魏婴(字无羡):我跟你走,快把我带回你家去!
蓝忘机一愣睁大了眼睛。
魏无羡懵懂苏醒过来,看着眼前的蓝忘机他立即撤手,动作太大,牵动了腹部的伤口,“啊”的一声皱起了脸。
蓝忘机按住他,道。
蓝湛(字忘机):腹部的伤?
魏婴(字无羡):伤?没事不算很疼……这身体还是不行,捅一下就撑不住了。
#蓝湛(字忘机):(淡声到)谁的身体被捅一下,都撑不住。
魏婴(字无羡):那可不一定,要是换了我以前的身体,吊着半截肠子都能自己塞回去再战三百场。
蓝忘机闻言无奈的摇了摇头,转开了脸,魏无羡以为他要走,忙道。
魏婴(字无羡):蓝湛蓝湛!别走。我胡说八道,我不好,你不要不理我。
蓝湛(字忘机):你还怕人不理你吗?
魏婴(字无羡):(点点头)怕的,怕的。
他已经好久没有体会到,受伤醒来之后,有人守在身边的感觉了。
蓝忘机腰间配着两把剑,将随便取下,递给了他。
蓝湛(字忘机):你的剑。
魏婴(字无羡):谢谢。
他握住剑柄,轻轻抽出,雪亮的剑锋之上,映出了他的双眼。魏无羡把随便重新合入鞘中。
魏婴(字无羡):它当真自动封剑了?”
蓝忘机也握住了随便的剑柄,往外拔,纹丝不动。魏无羡摸了摸剑身。
魏婴(字无羡):我就知道金光瑶这厮不敢随口瞎编……竟然真的封剑了。
他四下打量一番,这是一间干净简洁的屋子,和蓝忘机的静室陈设相似,却没有琴桌。
魏无羡问道。
魏婴(字无羡):这是哪里?
蓝湛(字忘机):云深不知处。
魏婴(字无羡):……你把我带回云深不知处?你不怕被你哥哥发现?
蓝涣(字曦臣):已经发现了。
推门而入,从屏风转入进来三人人,正是蓝曦臣,夏侯清洛和林思浅。
蓝湛(字忘机):兄长,冷月仙,林宗主
魏无羡脸上笑容满面。
魏婴(字无羡):小师叔,阿浅,你们来了。
林悦(林思浅):哥哥你身体如何?
魏婴(字无羡):放心,死不了。
夏侯清洛:给,身体最重要。
夏侯清洛从怀里掏出一瓶药,这是她自己炼制出来的,药效甚佳。
魏无羡笑着接过。
魏婴(字无羡):多谢小师叔,小师叔真好。
蓝曦臣的目光从蓝忘机身上,移到了魏无羡脸上,长叹一声,道。
蓝涣(字曦臣):……忘机。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蓝湛(字忘机):兄长。赤锋尊的头颅,确实在金麟台的密室之中。
蓝涣(字曦臣):你亲眼所见?
蓝湛(字忘机):他亲眼所见。
蓝涣(字曦臣):你相信他?
蓝湛(字忘机):信。
他答得毫不犹豫,魏无羡心口一热。甚至让林思浅和夏侯清洛也是有些吃惊,他对魏无羡真的是完全信任。这样的信任就连一些夫妻间也是少有。
蓝涣(字曦臣):那么金光瑶呢?
蓝湛(字忘机):不可信。
蓝曦臣笑了,这一笑真是心苦,道。
蓝涣(字曦臣):忘机,你又是如何判定,一个人究竟可信不可信?
蓝涣(字曦臣):你相信魏公子,可我,相信金光瑶。大哥的头在金麟台里,这件事我们都没有亲眼目睹,都是凭着我们自己对另一个人的了解,相信那个人的说辞。
蓝涣(字曦臣):你认为自己了解魏无羡,所以信任他;而我也认为自己了解金光瑶,所以我也信任他。你相信自己的判断,那么难道我就不能相信自己的判断吗?
林思浅看着蓝曦臣,发现他尽显疲惫还带着一丝沧桑。怕他们两兄弟因此而起争执,插了一句道。
林悦(林思浅):蓝宗主!
蓝涣(字曦臣):林宗主,你不必担心。事情查清楚之前,我不会偏信任何一方,也不会暴露魏公子的行踪。不然我就不会把他藏到云深不知处了。
他在席子上端正地坐了下来,道。
蓝涣(字曦臣):那么,请说一说,你在金麟台,究竟看见了什么吧。
说着这里,这也是林思浅最感兴趣的地方。
于是,她与夏侯清洛也在一旁坐下。
魏无羡从他附在纸片人身上起,讲到那封古怪的密信,讲到蹊跷自杀的秦愫,讲到共情,还有聂明玦被封起来的头颅,详细地把探秘金麟台的整个过程复述了出来。
蓝涣(字曦臣):那封信?
不仅是蓝曦臣,就连林思浅和夏侯清洛也有疑虑。是什么信会让秦愫变得如此失常甚至不惜一切自杀。
整件事情里,这封信太古怪了,听起来完全像是信口胡编、用来圆谎的牵强道具,而且这封信还被烧了,真是怎么听怎么假。若是能找回赤锋尊的头颅,那便好办了,可金光瑶现在一定已经把它藏到更隐蔽的地方去了。
他一开始就从聂明玦的视角看金光瑶,看到了这个人的残忍和野心,然而,如果金光瑶在蓝曦臣面前一直是以伪装相示,没理由他不去相信自己的结义兄弟,却去相信一个臭名昭著腥风血雨之人。何况,表面上看来,聂明玦的走火入魔早有先迹,在大庭广众之下发狂暴血而亡,似乎十分合理。
魏婴(字无羡):蓝宗主,赤锋尊的直接死因,确实是走火入魔,但你不觉得这时机也太巧了?如果没有诱因,他为什么不早不晚,偏偏在留给金光瑶的最后期限那一日爆发?
林悦(林思浅):魏婴哥哥你认为诱因是什么。
魏无羡看向蓝曦臣,道。
魏婴(字无羡):我个人认为,这个诱因,就是他所弹奏的清心玄曲。
蓝涣(字曦臣):魏公子 ,你也该知道,他所奏的清心玄音,是我教给他的。
魏婴(字无羡):那么请蓝宗主和小师叔听听看,这支曲子有没有什么古怪?
他的笛子就摆在床头,魏无羡将之持起,低头想了想,这便吹奏起来。
一曲吹完,魏无羡道。
魏婴(字无羡):蓝宗主,这支曲子,确实是你教给他的那支么?
蓝涣(字曦臣):正是。此曲名为《洗华》,有清心定神之效。
魏婴(字无羡):洗华。玄门名曲我也听过不少,为何对它的名字和旋律都没有印象?
蓝涣(字曦臣):此曲冷僻,且难习。
魏婴(字无羡):是金光瑶点名要学这首的么?
蓝涣(字曦臣):正是,《洗华》虽难习,但效用甚佳。
魏婴(字无羡):真有这么难习?
蓝涣(字曦臣):难习。方才魏公子不也吹错了一段?
闻言,魏无羡心中一动,道。
魏婴(字无羡):我刚才吹错了?
夏侯清洛:中间有一段,似乎有些不一样,调子不似中原倒很像东瀛一带。
魏无羡突然想通什么,笑道。
魏婴(字无羡):不不。不是我错了。而是金光瑶错了。在共情里,他确确实实就是这么吹的。我可以保证,这曲子我是一句不错地重复了一遍。
蓝涣(字曦臣):那便是他学错了?没可能。
夏侯清洛:不可能,金光瑶过目不忘。
魏婴(字无羡):的确。敛芳尊聪明如斯的人,怎么会记错曲调?只怕多半是故意的!我再吹一次,蓝宗主,含光君,也请小师叔再听一遍,你们可要仔细听‘吹错了’的那一段。
可爱的作者:更文了更文了,我很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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