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紧锣密鼓地继续。
今天之后,直到第九天我和卡芬的行动结束,我和娜塔莉都不会再有见面的机会,大后天的葬礼我不会出席,因此今天之内我必须把所有该交代的都交代清楚。
“诶,先别急着走嘛,东西什么时候都可以买,只是……我还想和你再聊几句。”
我拉住娜塔莉,她的手因为日常杂活需要泡入冰水而略有僵硬,但或许是夏天的缘故,我仍能感觉到一股股温暖像海风拾起的浪花涌来,令人安心。
“嗯、嗯。”
她很乖地坐在我身旁,我也不知道她为何如此信任我,如果我是她,我绝做不到这么温柔以及坦诚。也许每个人都有他的魅力所在。我轻轻拥着她的肩,让我俩看起来能更亲昵一些,我飞速整理着思绪和语言,舔了舔嘴唇:
“你觉得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不知道,我觉得你很神秘,又很聪明,又有点……冷酷,说不出来,怪怪的感觉……但不讨厌。”直视我的眼睛。
“你觉得我做这一切的动机是什么?你看,我和卡芬合作,还把你拉进来,想寻找一座古老滨海城市的背后故事……你觉得我在想什么?”
“……不知道,为了找出真相?”
“我没那么高尚。”我从罐子里抽出一只怪物,沙罗曼蛇,盯着它漆黑的光滑皮肤在我的指尖挣扎蠕动,“其实我只是想给自己找点事做,还有就是我想多了解点有关魔法的东西。”
“魔法?什么意思啊?”
“因为魔法……或许就是我现在在这儿的唯一理由……来,拿着。”
魔法,我的穿越,我现在需要面对的一切……我一直在思考,这背后有没有什么深层次的联系。
既然这个世界连所谓的“邪神”都可以存在,那我穿越,会不会也与此有关?
“好恶心啊这东西。”
娜塔莉接过我手里的沙罗曼蛇,她皱着眉扬起头,嫌弃地远离自己掌中的小虫子。
“这世上不存在没有道理的东西,任何事物的存在都有它的内在逻辑,举个例子,你要买一双帆布鞋,这意味着你存在于一个需要帆布鞋才能行走的环境,你也拥有足以支撑你买下一双帆布鞋的存款,同时也意味着你所处的社会已经熟练掌握橡胶的提取和应用,并且有着成熟的纺织加工和商业体系。这世上不存在孤立的东西,任何事物都有联系,就像魔法……和我。这就是我必须去了解蛇行众的原因,因为我必须、必须更深入……深入了解魔法,因为它可以解释一些东西……”
“……听不懂,抱歉……我太笨了,原谅我。”
“你不用那么谦卑。你就当我发神经了。”我笑了笑,“不想问我为什么突然教你魔法吗?”
“因为……我能学会。”
“不不不,虽说你能学,我可没义务教,你也不给我学费不是?”
“你住我家。”
“……咳咳,那是因为我没别的地方住,至少暂时没有。”我喝了口水,揉揉眼,“这几天,我有个重要的任务要交给你,两个任务。我不逼你,总之你信得过我,就照着我说的办。不信我,就当我啥也没说过。”
“什么事?”
“第一件事,回去以后,问问你们的皮里诺老爷:问他喜不喜欢喝20度的陈酿果酒。”
“……啊?什么意思?”
“信得过我,就照我说的做。假如皮里诺不搭理你或者让你别烦他,你就该干嘛干嘛;但假如他回答了你的提问,无论正经的还是半开玩笑……你就做第二件事。”
而后,我把我需要她做的第二件事事无巨细地告知了她,不过我只提到了具体的行动内容,而没有提及我要她做这件事的内在原由,对第一件事我也没有多余的解释。我只看着她的表情从亲和一点点显山露水,嘴巴张成O型,震惊与讶异覆盖了她的脸颊。
“为什么?你要我去做……这种事?我不理解诶,你这么计划……理由是什么?”
“原谅我还不能告诉你全部,因为我害怕你说漏嘴。”我说的是实话,我怕娜塔莉藏不住秘密,虽说她也不是不会撒谎,只是说我单纯信不过除我以外的人。
“喔……只是你要我做的这件事,真的很让人迷惑。我就是想不通为什么,不知道有什么道理可言。”
“任何事都有它的道理,我不做没有理由的事。我还是那句话,如果你信得过我,就照我说的做。”我盯着她褐色的双眸,致以最诚挚的目光,“你相信我吗?”
“我……呃,嗯,我信你。虽然感觉你有点可怕,有时候说话很怪……但不晓得为什么,就是觉得你值得信。”娜塔莉搔了搔头,苦涩地笑了笑,吐了吐粉色的舌头,“我是不是个傻姑娘?”
“对啊,你终于发现了。”我笑道。
“我要是傻,你就是神经病!”她笑着在我肩头轻轻砸了一拳。
“总之就是这些了,哦对了,还有件事,关于卡芬的。”我起身伸了个懒腰,一幅一幅地把窗帘通通拉开,“别对卡芬开诚布公,那人不值得信。”
我推开后门,邻居正往水沟里倾倒排泄物,水沟在住宅区露出一端,剩下的深埋于厚厚的石板路之下,也许直通最近的河流。
“知道我为啥执意要和卡芬一起去抓捕蛇行众吗?因为这样她就没法独占功劳。卡芬是个赌场老板,她也只是个赌场老板,她没那么大能量在市议会面前颠倒黑白。既然她决定把市议会作为对抗蛇行众的第二手段,只要我,还有你,我俩之中的任何一人出现在市议会的任何一名议员面前,我们就有了张免死金牌。”
“你是说……卡芬会在事成之后把我俩……不会吧?我们、我们还有利用价值不是吗?”
“利用价值?只要皮里诺被扳倒,我俩就没有利用价值了。对卡芬来说,蛇行众怎么样根本没有意义,她只要取代皮里诺就行了,因为这是最符合她利益的。就是说,她只是想先扳倒皮里诺,然后成为下一个他而已。佐证这一判断的,就是她没有主动让我和她同行,因为我才是搅乱蛇行众计划的罪魁祸首,不让我和她同行,就是给自己留了一个回旋的余地:假如这次成功了,她可以在市议会面前独占功劳,因为官员只看见了她,而没看见我俩;假如失败了,那也没关系,她可以交出我们来平息敌人的愤怒,因为她从未与我们一同行动,只要她不把事情做绝,就还有破财消灾的余地。在我提出和她一起行动后,她找不出拒绝的理由,只好要求我蒙上面纱。理论上,市议会,或者蛇行众,没人认识我,遮我的脸纯属多此一举。假如她不是考虑到我可能会‘被’拉去和他们见第二次面,她何必提出这种要求?由此就能推测出她的真实意图了,如果不仔细提防她,她随时可能把我们置于死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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