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五 圣剑

“衣服换好了。”露可摆弄着身上的泳装，从更衣室里慢步溜到了沙滩上。白色的泳装面料仅仅覆盖着少女纤细的身材。虽然只有六岁，但露可的第二性征意外的已经有了萌发的迹象。

修长的双腿上早已消去了婴儿肥，如白玉般毫无瑕疵。菅田见状，甩手扔掉单反相机，用比高校运动会百米冲刺还快的速度冲向露可，紧接着一声闷响，菅田的脸完全埋进了沙堆里——露可稚嫩的小脚正死死地踩着他的后脑勺。

“真是不知羞耻……”露可一边说着，一边向下用力，菅田的脸也越埋越深：“就这么喜欢年幼的女生吗？你这垃圾蛆虫！真不知道你活着有什么价值，厕所里的厕纸还能拿来擦擦屁股，你这种家伙……去死吧！”

菅田没有回应。

“欧拉欧拉，你一直很想被这样踩着吧？兴奋了，兴奋了对不对？真应该倒一盆我的圣水在地上，好让你看看自己的样子——简直比路边的蚂蚁还要卑贱。”

露可越骂越凶，仿佛自己也很享受一般，凛不敢上去拉她，水泽也在一旁看傻了眼。照这样下去，菅田能呼吸的氧气以及作为大人的尊严怕是要彻底埋入沙滩了。

“露可，你在哪里啊？”

远处传来了火野（空子）的声音。

露可听闻，赶紧把脚从菅田头上移开，时候刚好卡在了空子的视野盲区，当空子赶到现场的时候，一切都已经平息下来了。

“真是的，你在干什么啊？”

“我想学习鸵鸟躲避危险的方法，臭虫……菅田叔叔正在做示范。”露可摆弄着不长的头发，事不关己地说道。

“这样啊……那下次让你爸爸教你吧，菅田叔叔还有正事要做哦。”空子微笑道：“菅田也是，不用这么认真啦。快点起来。”

菅田还是没有应。

“真是够倔的。”见菅田不回答，空子也没再去管，“啊，我要吃西瓜！”

凛：“我说……水泽大哥啊。露可是你的亲女儿没错吧？”

水泽：“我可没有外遇的经验。”

“我也觉得你是个老实人，那这种性格是从哪来的……”凛侧目看了看正坐在空子大腿上吃西瓜的露可，仿佛恍然大悟了一般：“啊，应该是跟她妈妈——”

水泽赶忙堵住了凛的嘴，并伸出一根手指，示意他不要再说了。凛点了点头，看样子是心领神会了之后，水泽才敢把手移开。

“呐，凛。”露可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凛的跟前：“泳装，好看吗？”

“好看，很好看，超级无敌好看，露可最棒了，世界第一可爱。”凛只是礼貌性地看了一眼，就把头扭开了，要问原因的话——

“这根本就是真羽同款的日式学校泳装吧……”

“对了，真羽呢？”凛四处张望着，生怕真羽再去搞出什么事情来。

“凛——”

先是凛与水泽，紧接着整个沙滩上的男性都躁动了起来。真羽身着黑色绑带式比基尼，平时隐藏在战斗服下的丰满身材，现在正尽情释放着雌性荷尔蒙。

然而最引人注意的，还是那一对丰硕的胸部——每走一步，都会伴随着剧烈的摇晃。

菅田在沙坑里还是没有应，水泽手里的西瓜摔了一地，就连蹭着露可小脸的空子都停下了动作。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了真羽身上。

“那个～人家啊～把潜水装备的租金付好了哦～”真羽用甜到发腻的声音挑逗着凛：“人家是不是很乖很乖？为什么不摸摸人家的头呢？～”

凛走上前去，一把抓住了真羽的胸。刚刚还在发嗲的真羽瞬间面红耳赤。

“呜哇啊啊啊！干嘛！在沙滩上就控制不住自己的小小凛了吗？”真羽脸红道：“不过，只要是凛希望的，就算为你献出身体也没关系哦～来吧！尽情在我的身体上发泄**吧啊啊啊！！！”

凛双手放在真羽的胸前，脸却渐渐凑近了真羽的耳根。随后，用很小的声音说了四个字：

“多谢款待。”

仅在一瞬间，凛捏爆了真羽的‘高等伪装’，大量的胶状物质从真羽的胸前爆发开来，原本傲人的胸部如同泄了气的皮球般瘪了下来，沙滩上的男人们没趣的唏嘘了一番之后，渐渐散去了。

真羽天真（？）的笑脸在脸上凝固了许久。

“那接下来去把潜水装备拿过来，准备工作咯。”凛冲着太阳伸了个懒腰后，赶紧跑开了。真羽满脸黑线，看着胸前还没有流干净的硅胶，眼眶渐渐湿润了。但还没等真羽哭出来，泳装上的塑料扣突然传来了清脆的断裂声，并从真羽的肩上滑落了下来。

P.M.4:30，Q市海上（未开发）

“从这里能潜到临近大陆架的最深处，安全锁大概有一千二百米长，出现什么问题的话用无线电通知我们，我们会尽全力帮助你们的。”在一艘破旧的游船上，水泽最后检查了凛和真羽身上的装备后，将两人送入海中。

“通讯，check，one，two，three。”凛轻敲着头上的潜水头盔，待电波的沙沙声消去后才继续向下潜去。凛在前头，真羽紧跟其后。

人在海里对时间的认知是非常模糊的，这两人也不例外，潜水训练倒是做过几次，但训练终究只是训练，实际操作过程中，焦躁与紧张是在所难免的。

P.M.5:00，Q市海下油井废墟。

“我们已经跨过大陆架，来到比较深的地方了。”真羽向海上发送着讯息，海上开船的是火野，收到讯息后，立刻向真羽他们所在的方向驶去。

这里距海平面大概有500米，凛看了一眼氧气表，氧气还相当充足。先不管这些，四周的景象确实是相当引人注意——只是500米处的地方，光线已经相当少了，海水里漂浮着一些发黑的水藻和油污，部分鱼类因为污染变异成了长有小脚或是满头钝牙的样子。各种采油设施，以及钢制支架就这样插在大陆架与海底——什么未开发海域，分明就是开发过度后无法抵御环境污染的贫瘠地带。

“凛，你看那边。”真羽指道。

顺着真羽手指的方向，是一片铺满海草的海底，凛缓缓游过去，伸手将海草拨开。按说这种海草应该不会集中地长在一起，大量聚集的现象着实反常，接下来映入凛眼帘的景象更是证实了这一点——

“油桶？而且，四处都是——”凛突然感觉手指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咬了一样的一阵刺痛，紧接着，殷红的血液顺着水流四处发散，化作一团血雾流入了深邃的黑暗中。

“陷阱……不会吧？”

“怎么了？”真羽见情况不对劲，往凛的方向快速游去。凛抄起一根钢管，猛一转身掷了出去，钢管化作一柄长矛，直刺向真羽的身后，即使在水下，刺击的速度也不会下降。长矛仿佛射击式的鱼枪一般，将真羽身后的漆黑物体打了个洞穿。

“快跑！”

“这里是船上，真羽，凛，海底到底怎么了！？”水泽焦急地询问着。可凛哪有时间回答他，在凛与真羽面前的，是无以计数的巨大变异鲨鱼群。看样子，它们是被凛的血液所吸引，不惜冒着搁浅的危险前来捕食这两人的。

“真羽！你先上去！”凛用自己的能力生成两把短刀，摆好架势准备迎战。

“我……我也能应付鲨鱼的！”真羽懦懦道。

“你在这里太碍手碍脚了！”

真羽紧握着拳头，一言不发。

巨大的变异鲨鱼看到真羽懦弱的样子，欺压弱者的本能瞬间膨胀了数倍，鲨鱼张开血盆大口，向真羽袭击去。

凛见事不好，又生成出一副钢索钩爪，将鲨鱼的嘴挂住后，与其角力。

“还不快点走！碍事死了！”凛怒吼道。

“你一直都是这样……”

真羽呜咽着说了一句之后，头也不回地游走了。

凛挥起巨剑，将鲨鱼众中的一条纵切成两段，血雾从鱼体内爆开，扩散。鲨鱼群不敢轻易张口撕咬，只能用头撞击，凛的身体渐渐虚弱了下来，潜水头盔也已经被凛的汗水染上了雾滴。

“对……你先游走就好了。”凛吐着热气，用尽全力冲散了鲨鱼群，眼看就能游回大陆架上了。

“快点……”凛丢下大剑：“给我动起来啊！”

背后传来了一阵猛啸，凛猛地一激灵，转身抵挡，大量的肉食鱼类瞬间包围了凛，并肆意破坏着他的潜水服。鲨鱼的撞击在凛的氧气瓶上留下了数处压痕，原本充足的氧气愈发见底。比平时训练不知道高多少倍的水压与密如雨点的攻击，渐渐磨光了凛的希望。

P.M.5:45，Q市海上（污染海域），此时凛正与鲨鱼群鏖战。

“快点把凛拉上来！”真羽卸下潜水头盔，恳求着水泽。

“刚刚你游上来的时候我们就已经这么做了。只不过……你看。”水泽拉起一条已经断掉钢丝绳索，上面还有两颗脱离了口腔的鲨鱼牙齿。

“不要啊……”真羽跪倒在甲板上，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淌：“不要……不要……”

“我们真的努力过了……海底的情况我们一无所知，贸然下去也只会出现更多的牺牲。”水泽低着头：“对不……”

突如其来的船震，打断了水泽还没说完的话。火野踩足了油门，游船如离弦之箭一般冲向岸上。

“亚琉你干什么！？”

“这种情况下只有我可以救那个钢铁直男了。好好闭上嘴看着——老子独到的救人方法！”火野将水泽的话原样塞了回去后，冲着无线电大吼道：“喂！凛！就算听不到也要给我听到！再坚持两分钟！只要你还有一口气就能得救！”

P.M.5:50，Q市近海（未开发地段）

“什么独到的救人方法……难不成你！”水泽仿佛突然明白了什么一样，试图阻止火野：“住手！你知道你这样会连累多少人，带来多严重的后果吗！”

“谁管啊！凛要是死在海里的话我们可就没得玩了！”火野纵身一跃跳下了甲板，快步走到了一个较为空旷的地带：“我啊，最看不得女孩子哭了，看着又心疼又心烦，简直就像有人在一边挠我痒痒，一边拔我头发一样，况且——”

“自己能做到的事情自己不去做，还想指望着谁去做啊！？”

——————

火野摆好架势，虽然不知道缘由，但作为‘达尔文计划’最强的商品，这一定不是在虚张声势。天空化作一片烟紫色，在巨大的风压下，时间仿佛都凝结成了容人触碰的固体，火野眼中盈满的，是浓厚的杀意。

“圣剑啊！！！！”

凛按照火野所说的，将身边全部的金属物体集中成一座盾卫，以保护自己的身体。凛完全不知道火野想做什么，但是本能告诉他，接下来会发生相当不好，甚至可以说是自己活了这么久，将要经历的最糟糕的事情。

仅是一击，海平面仿佛被撕裂的布匹一般断成两截，就连天空中的云朵都无法幸免于难。作为支撑的沙滩被强大的风压掀了个底朝天，霎时间尘土飞扬。刚刚还纠缠着凛的鱼群瞬间被剑气粉碎，甚至大陆架被削成一道斜坡。此时已经没有复杂的海底格局了，留下来的只有一片宽阔的空地……

激起的海水映着微微泛红的日光，在空中稍作停留后又猛然落下。海面渐渐的又恢复了平静，凛累的趴在浅滩上，摘下头盔后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

“看到了吧，老子独到的救……”亚琉话还没说完，瞬间觉得双腿无力，一口鲜红的血从亚琉的口中喷出。随后扑通一声，亚琉倒在了温热的沙滩上。

“喂……亚琉……”

“喂！醒醒！！”

P.M.7:00，Q市温泉旅馆内。

“新鲜的鲨鱼肉烤好了哦。”在真羽的帮助下，菅田终于从沙堆里把头**了。此时菅田正拿着几根刚刚料理过的鲨鱼肉：“我们检查过了，捞上来的这些都是新鲜的鲨鱼，没有受到什么奇怪的污染。快，请用请用，我菅田十三郎烤的鲨鱼肉在J国也是一绝哦。”

“也真是够没心没肺的，打了鲨鱼再吃鲨鱼，今晚我怕是要做被鲨鱼不可描述的噩梦了。”凛拿起一根，将上面的肉一口吃了个干净。

菅田：“我的料理水平是不是相当棒？”

凛：“嗯……”

水泽：“这一定是鲨鱼的错……”

“哈？怎么可能嘛。拿来我尝一口。”菅田撕下一块肉后，放在口中，如同吃超级贵的松茸一般，细细的品味着来自深海的独特味道。

“难吃死了。”

“呀……能活到现在简直是个奇迹。”凛挠了挠头：“刚刚那是什么啊？核弹？在我眼前的海水啊废铁啊鲨鱼啊，一瞬间就蒸发掉了。厉害，真的厉害。”

“不过说起来，真羽和火野呢？”凛疑惑道：“连露可都不在。”

水泽：“真羽的话刚刚拿着一些熟食回房间了，火野和露可……菅田你看到他们了没？”

菅田摇了摇头。

P.M.7:20，Q市温泉旅馆302室。

“Perfect aid……”露可压在火野身上，将细小的舌头伸入了火野的嘴唇，火野只能被动地接受着——这种体液交换在实质上提高了治疗的效率，火野破裂的内脏仅在几分钟内便恢复了原样。

“唔啊……还以为真的会死。”火野长舒一口气，尽情呼吸着房间内的空气。

“空子姐姐，温柔。”只穿着一件小衬衣的露可正蹭着火野的身体。火野笑了笑，轻轻地抚摸着露可的小脑袋。

“我可不是什么好人，温柔什么的，感觉像在笑话我一样。”

“但是，没有你帮忙的话。凛今天真的会死掉哦。”露可像小猫一样蜷缩在火野身旁，用细细的声音和火野交谈着。

“啊，一定会死掉的呢，那个钢铁直男。”火野冷淡的说道。

“呐，比起这个。”露可再次骑到了火野的身上：“露可还想要亲亲。”

“真拿你没办法……”

虽然凛他们都听不见，在这小小的房间里，打着黯淡的粉红色灯光，并且切切实实的，传来了一阵阵幼女的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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