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在海中

“爱德华，别担心呢，这事我们会解决的。”欧阳兰迅速解释。

“你们和我也差不多吧！”爱德华惊讶道。

“我们是勇者。”少女坚定的眼光分明。“走吧，晓默。”

剩下青年一人在岸上，只是安心了许多。

巨大触手再一次从海面伸出，又一艘船被困住。岸上的人也被这场面震惊。

“快上岸!”有人在码头吼道，显然没什么作用。

我和欧阳兰跳入海中。

“喝下去!”少女急忙道，只见递给我一个玻璃瓶，里面的液体还泛起蓝色的光，“这是水下呼吸的魔药。”为了保险她还使用魔法暂时提高我们在水里对氧气的吸收。“快走吧，他们快撑不住了!”

于是，我们这才潜入水中。幽蓝的海光，越往下越暗淡。

不远处水底的狰狞面目显露出一部分——仅仅看得见那些触手都源自同一处，还是看不见魔物的本体。更不用说看见海猢了。

少女指着那些怪物，示意先铲除，再想办法将船送回。

她拉着我的手靠近触手，一次又一次躲过其它触手的攻击。

我无能地用短剑斩断那些肉，只见欧阳兰不知道用的什么魔法——凝集水球似的东西，一炮就将那些蠕动着的肉块炸个粉碎。

她在船底，结好了魔咒，举起手一点，船便浮出水面以几乎飞行的状态到达对岸。

剩下的船也都是靠她用这种方法解决的。我仿佛感到无力，握紧的拳头回想的是，当时正是因为我的无力才要求圣剑逆转的……

海在船底下更显的没有光。昏暗的画面又似曾相识。

我爱着昏黑，就像刚睡醒的样子。

少女忙着拯救落水的渔民吗，而我好像什么也帮不上似的。

我记起那雪，为何想不到那些人。

无形中的枷锁仿佛立刻上身。怎么可能这样容易……

猛地一回头望见新增的触手正向欧阳兰袭去。我贸然赶去却发现中了全套——触手忽然转变方向，它的目标是我。

触手猛地卷紧我的身体，上面的吸盘也紧紧地将我吸住，还有那恶心的黏液。

那嘴角流过一丝血。上次的重伤可经不住物理性质的打击。

只是海面上泛起的巨浪我也想象得到，还隐隐听见爱德华呼唤的声音——我正被拖入深海区，海底的峡谷似乎是最终目的地。

欧阳兰一经骚动就注意到我的窘况。越来越黑的世界，我仿佛能通过微微蓝光看到银白色在向我靠近。

“晓默，不要害怕，我这就来呢。”银白色说，那正是欧阳兰。

随海水，淡去的血迹愈发深刻。我怎么可能会害怕呢？

对吧？神。

你说过的，这黑白鲜明的世界。正因为如此分明，连泪痕都那么浅酌。

那么，又有什么可以害怕？

告诉我，害怕的反义词。与孤独的境地哪个才是灵魂的恐惧。

告诉我，至少我不明白分明的恐惧。

我四顾依旧，寻找着幕后主谋，真的会是海猢们。但的确没有发现类似的身影。

触手的意图，我不是很明白。但至少不会是好事。

我还有反击的机会——还有一只手空余着。于是，握紧的短剑再次攻击，但显然和一开始那样无用。

在这里我法使用对付雇佣骑士的剑术。因为，这无异于将自己冰封在大海。

触手光滑的表面应该是不好砍的原因，我猜想。

于是我用剑贴身抽斩，果然那些吸盘很容易被割断。

这时本该黑漆的深海被头顶点亮——欧阳兰她赶来了。还使用了一个奇怪的魔法，处于闪光状态。

“可以嘛，挺能干的呢。”欧阳兰在我头顶笑着说。

“你这样子，好奇怪。”我问道。

“有吗？可是闪光术呢。没了你可就看不见呢。”少女一边伸出手，不经意间看到手腕深处的纹路。

“来了!”她突然将我拉进身边。只感到背后一股暗涌路过。

“这家伙，还真难缠，怎么这么多手。”我说。

“还好啦，你是没见过比这还恶心千倍的魔物呢。”少女随口说。

接着，又躲过多只触手集中攻击。

少女再次用之前的魔法将其击溃。少女闪着光的样子在我身旁显得各外耀眼。

而一波接着一波，用相同的方法还是没有减退的意思。

“欧阳兰，你不能用威力大一点的魔法吗？”我有点厌倦这无聊的海底。

“不行的，你看那边。”说着又解决一波。“那里是火山，搞不好会波及岸上的人呢。”我看了一眼，果然像她说的那样。

“那怎么办？那怪物又不出来。而且这送死式的攻击本身就很可疑。”

“我办法，走，直接去找它吧。”她说出了她的计划。

当然就是故意被捉住。

果然，智力低下的怪物不会发觉我们的计划。“一定要坚持住啊!欧阳兰。只有你才能制服这魔物。”我刻意表演。

“不行了，我的魔力快耗尽呢。”她也随着表现出无力的样子。

不一会儿，触手就围了上来。少女很快被捆绑起来，我也假装砍了几下也不抓住。

我们假意挣扎。随后就是向着海底的峡谷前行。这次触手似乎聪明了一点儿，连嘴也给我们封住。

而峡谷之内的景象，更是让我惊奇：这里竟是一座海底城!我仔细思考着，联系这一切，除了海猢有这样高等智慧，我实在想不出其他可能。

这时巨大的眼睛浮现在面前，兰眼神示意。这眼睛足有一座房子那么大，但她还是让我不要轻举妄动。我也知道，建筑的主人才像是幕后主使。

这时海底彻底亮了，建筑两旁的石柱顶部散发出足够的光点亮了眼前。房子里穿着黑袍的矮人走了出来。

那些矮人的面部被石头制作的面具遮住。一股凶恶的风范迎面袭来。

矮人列队举着同样发光的石柱整齐的向一个方向走去。时不时还挥舞着，仿佛在举行什么仪式。

而我和欧阳兰还是被触手缠住，当然随时准备好挣脱。

矮人们朝着一个巨大的类似祭坛的建筑走去。在这里停下脚步。他们行跪拜之礼，放下手中的石杖。

然后，又一个接一个，将石杖放入祭坛。接下来发生的一幕让我们不知道说什么好：

触手总算是动了，竟然把我们当作祭品放在祭坛。

矮人开口了，“愿我的同胞们亡灵安息。”说着他们又附和着。

在一系列奇怪的仪式进行过后，巨大的魔物张开了它巨大的嘴。

看来不得不开始了。

欧阳兰灵光一闪，魔物的手血肉飞溅，接着又是一脚踢走了来势汹汹的大嘴，这时我也挣脱了。

在场的矮人大失颜色。他们整齐的面貌不复存在。连黑色的衣服都散落一地。

有的躲在礁石里，有的赶紧回家。而那显露出的毛发让我们明白了：果然是海猢们，虽然没见过，但特征是一样的。

“你们这些家伙，可真胆小呢。”少女调侃地说，插着手威风地站在祭坛。

“不要随便嘲笑我的同胞们!”充满恨意的言语在唯一一个未躲藏的海猢口中吐出。

他摘下石制的面具露出看似凶狠，实则可爱至极的小脸。

“好可爱呀。”少女瞬移到他面前摸摸头。

“别碰我可恶雌性的人类!”他一手弹开欧阳兰还未尽兴的手。

“对女孩子别这么粗鲁好吗？”少女故意用古怪的语气道，“一看你就没女朋友。”

“要你管。”海猢气急败坏，“可恶的人类。”

“我要为同胞们报仇!”停了一会儿才说。

“好了，欧阳兰别玩了。”我说。

“那好吧。的确有正事要办。”看来她和我想到一块儿了。

祭坛上的石杖暗淡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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