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海猢

没有绿色的果园是索然无味的。红红火火的果实挂满了整个枝头。

换来的结果只能道一声珍重。

留下的卷轴就是我的果实，红则是他们看不见的血。

根据卷轴所收集的信息，决定到北方一探究竟。向北而行很快就看到一片海。

中海港——一个西面被地中海依附的港口城市。能闻到海风夹杂的咸咸的海草味是它特有的。要知道本来就身处大陆的内陆，要见到海是难得的。

那种无边的光景是值得追求与向往的境地。这里的人们都是航海能手。可以看见远处停满船只的港口，足足有上百只船。晶体结构的地图提示，那就是风祥港。

欧阳兰惬意地伸了个懒腰，享受着斑斑粼光所带来的享受，“好久都没去过海边了。为了新的适格者，我和他都很努力地与教廷合作。”她看着我。“你也要加油呢。昨天的训练中，我发现你的基础很是不牢靠。”

“嗯，有吗？”我笑着回答。

她眼里充满岁月的光。可仅仅因为那件事就哭了……我实在想不到是怎么回事。

现在回想起当时钢铁之都的圣徒们没有阻拦也是有原因的。

这个港口城市因为海显得意外地繁荣昌盛。不再是以往的基础矿石炼铸而成的材料作为城市的基础；原本常见的平房式建筑在这里已被各种高楼取代；象征富裕的城堡也是随处可见。

在那时，我没有机会。只好在这里补给资源。

我和欧阳兰从海岸线走进城市。住宿找到后，就准备到那繁荣的商贸街了。

这里最大的商业城是哥特式建筑。白色的砾石与球状尖顶，高耸的状态也令我耳目一新。

当然这仅仅只是个商城。

里面豪华的浮雕配上精致的商品。这时我注意到正前方最华丽的物品栏。

台上正中所设一枚酷似尖牙的东西。

我走进，才感到自己黑色风格的装扮与这里显得很不协调，欧阳兰导师很配。

女售货员见我的动作便走上前来。

“小顾客，你好呀。”她微笑地不知所谓地开始解说。“这是我们当地盛产的海湖的前牙，具有驱散五十米以内低等魔物的作用。正适合你这样的冒险者哟。而且，正至繁殖期，产量也急剧降低。要不要买来备用呀。”她声情并茂的介绍并没有打动我。这是她熟悉的表演。

我摇摇头，她失落地离开。我和欧阳兰在这里只是准备日用品的，再多的浮雕还是没有那幅画精美。

欧阳兰一出门口便谈道，“这里的人什么时候有这种癖好呢？”

“你来过？”

“当然啦，要不地图里的信息怎么得来的。”

“走吧，到港口去，那里人多，说不定有圣剑的消息。”我小声谈。

她点点头，“还有顺便看海呢。”

“嗯!”

港口云集着众多人们。像是贩海鲜的渔者，卖珠宝的商人，甚至还有许多拾荒者捡到各种古怪的东西都拿来卖。

而一阵喧闹打破海边的祥和。

在码头附近的争执中更多的参与者是那些渔人。

一个青年正阻拦这一群出海的渔夫。

“别这样了，现在正是它们繁殖的季节都忘了祖辈们是怎么教导我们的吗？”青年恳求的语气道。

“正是因为是繁殖的季节，它们这时才最脆弱，正好捕捉。”一位渔夫一手挥舞着硕大的鱼叉道。另一个人也随之反驳。“而且怀孕期间还呼叫职业要比平常高。一定能卖个好价钱。”

海湖。就是之前繁荣的商店中前牙的来源。真是一个悲哀的灵魂。

接着渔夫们急切地想要出海并抱怨着。青年也着实难以调节此场面，处以极端不妙的窘况。但他还是极力阻止着他们向码头出船地方靠近。

“你们手中的伏魔工具出现以后大海的鱼厦门就再无宁日了。”青年道出一条重要的信息。“这些工具的效率太高，已经超出了大海能承受的范围呢，这样下去迟早会出事的。”

渔民们纷纷议论着。这时一个面目沧桑的人很无奈的对青年说，“道理我们都懂。但是我们只是渔民啊。除了捕鱼，还有什么办法能养活我们？这里繁荣的景象，也只有那商人才肯帮我们了。”

这位老者的话想洪水猛兽般，一发不可收拾。众渔人觉得凭借这手艺吃饭也是天经地义。热浪席卷整个沙滩。

“我们没有办法。只有他才肯帮助我们不是吗。”

无奈的神情显然于脸上。

仅仅凭借青年是阻拦不住的。又或者说他的阻拦无可言说。

众人向着巨船走去，看戏的人也随之散去。

只留青年一人失落叹息道，“唉，都忘了——曾经它们对我们的恩情……不该受此待遇，不该的。”

“没事吧。”我上前问，只是觉得这样的孤独身影似曾相识。这时欧阳兰用同样的话安慰这青年。

青年抬头见到不相识的我们，多多少少得到了些安慰。

随之用热情回复，“谢谢你们，我没事!”他很是要强的回答。

“恕我冒昧的问一句，你为什么这么做了。”我问道。

青年眼神暗淡几分，“这要从我们本地的起源说起。”

“我的城市历史并不悠久，可是离不开海猢对我们的帮助。”

“海湖？”欧阳兰想了解具体的样子便问。

“就是一种生活在海底的猴类魔物。他们性情温和，不具备攻击性。就连保护自己的能力也仅仅是前牙释放特殊的物质以驱散捕食者。”

“那和它们的故事能不能和我们讲讲呢？”她的好奇心占据了上峰。

“没问题。”青年爽快回答。

“我们的祖先原本是生活在贫瘠的沙漠。据说为了改变状况，他们一直迁移。直到有一天，他们在大漠的遗迹里寻找一位矮人大师的造船图与地图，才得知东边有一片海，穿过海就会到达美好的东方大陆。于是他们先是找到了海，并利用遗迹里的材料制造了巨船。祖辈们热情饱满。一切准备就绪，就前往东方。可就在快要到达大陆时，他们遭遇魔物的袭击。等到醒来时，奇迹地发现无一人死亡。而周围一群活蹦乱跳的小型魔物也就是海猢正眼巴巴地守在身旁。自此，我们与海猢就结下羁绊。”

“这样啊。”我说。

“那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了？”少女问道。

“唉。”青年叹息，“本来一开始，祖辈们与海猢共同建设家园。就连食物也是共同解决。但是到了我们这一代……”

“发生了什么？”少女问道。

“海猢会说话了。”

“？？”“这有什么问题。”

“是啊，我也觉得没什么。但他们不这么认为。第一个开口说话的海猢把人们惊了一跳。后来所有的海猢都会说话。这时人们开始疏远它们，关系也逐渐变得僵硬。”

“可是，这座石碑还记录着海猢与我们深刻地友谊啊!”眼前的石碑密密麻麻的文字承载了这一辈又一辈的感情羁绊。不过因为接近我们一切都破碎了。

青年眼里显然闪着光。一会儿又恢复平静。

“我是觉得这没什么不好的。记得那次出海我和爷爷前往深海区捕鱼。可遭遇风暴。也是一个可爱的雌性海猢躲在礁石后面用她甜美的声音提醒我和爷爷，我们才免于遇难。我至今难以忘记她那圆圆的大眼睛目送我们回到岸上的情景。”他眼里充满光芒，美美地回忆着当时的情景。“我会一直这样做的。”

“那个商人的来到打破了这边的平衡，总之，才有了现在的局面。”

“商人？”

“对。渔们的工具，甚至连那艘大船都是商人提供的。”

这时，我才发觉青年这么做是有一定道理的。

“说了这么多，还没做自我介绍了，我叫爱德华。再次谢谢你们。”

“我是欧阳兰。”

“我叫晓默。”

“请多多指教。”

“那接下来你要怎么做了？”我问道。

“其实，问题出现在那个商人。”

“问题就在于他刻意夸大海猢前牙的作用。真不知道他这么做有什么目的。实际上也没什么人去买。”

我们在码头一边散步一边交谈。

我看着巨船远去，不由得思考起来。

看似平静海面上出现暗暗的汹涌。只剩粼粼波光还轻轻浮动。

突然，巨船周围出现漩涡状的波浪。只见渔人们手拿这工具在船的颠簸中死命摇摆着。

“是海猢，它们发起进攻了!”

“果然，说得没错，那些家伙迟早有一天会行动的。”

船上的他们不停呼喊着，这时又引来岸上人们的关注。

就在众人围观时，一脸茫然，甚至不相信海猢那种弱小的魔物有这个能力。

但随着一巨大的触手从海面惊起。所有人都意识到这不仅仅是海猢这么简单的问题了。

青年一脸难以置信——是的，他一点儿也不相信海猢们会干出这种事。

眼看着船被巨型触手缠绕，爱德华明白了，现在是繁殖期，它们正拼死守护孩子的诞生。只是不知道怎么和这些触手有关

“不!”

我和欧阳兰准备行动。

“海猢，大家!”爱德华很是受打击的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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