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山市,如其名,半地为山,在岛靠山临海。
时隔一个多月,我曾经试想过回来进行调查,毕竟关于自己的事情却不了解,无论如何也不能说是安稳。
不过关于这个想法,被我无限延期了,因为就算仅凭逃出过程中了解的一角,就可以明白,那不是可以轻易试探的地带。
能逃出就已经是万幸,找机会远走高飞才是正解。
而现在——是自投罗网么?
我心里冒出这个念头,不由得警惕周围。
放眼看起,没有几个人的视线是可以朝此看来,除了那几道**猥琐的视线。
晨漫正在用手机联系她那位非常值得相信的朋友,不过现在似乎还没有下飞机,所以收不到回复。
等待的几分钟,我不由得开始回忆。
当时逃跑的时候,保护良好的森林植被为我提供了很大的帮助,不过晚上在近乎原始,只有几条守林人巡逻小路行走并非易事。
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到当时的路径,急着逃跑,不善于在野外活动的我不可能留下什么标记。
另外,研究所进行克隆的目的究竟是什么?研究的内容又是什么?
尽管趁机看过一些文档,但那只是一些数据和报告,真正有价值的机密内容,并不是我这种穿越过来,对程序一窍不通的人,随意敲几下键盘就可以查到的。
以前未曾学习,如今更是不可能,现在这具可爱的身体拥有的长发,必须要好好的保护才行,不可能为了学习程序熬夜脱发,只要情况允许,就要准时睡觉。
或许当时多质问几句,一开始就被我放到的男人会比较好?
不,太马后炮了。
什么都不清楚,脑子里众多猜测给出的都是危险讯息的情况下,自然是以安全为前提。花最有效率的时间逃出研究所,没有任何的错误。
嗯……克隆人的事情如今有太多未知,就算看见一角不可外露的情景,也不能下定任何结论。
从思绪中挣脱,我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晨漫,她的升高大概有一米六左右,比如今外观身高只有一米五的我要高一截。
她和普通人不一样,不是一般人——这并不是夸赞也不是贬低,只是一个事实。
倘若普通人是多数,那么她就是少数人,不仅仅是有说有魔源纹印的魔法师,本质的思想上,就不能用普通人的模式完全套用。
下这个结论的根据,就是能和我这个克隆人站在一起。
一般人可不会轻易接受自己的克隆人,更不会平静又平常的对待。
她到底经历过什么?又为什么会看见那些?
某种预知未来的能力?
按照之前所了解到的,晨漫确实是第一次看见那种异景,并且不知道缘由,也不明白未来。
但,她选择相信,来到海桥市,撞见了我,几乎没有怀疑和警惕的对待我。
这是从未见过的人啊,不由得升起一点好奇和防备。
“我们先去机场吧,按照我之前坐飞机过来的时间计算,坐车到机场后,很快就能碰面了。”晨漫预测道,语气亲近。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走吧。”我随口回应。
从海桥市坐车到半山市,花费两个多小时,接下来到机场,估计不到半小时。
也就是说,晨漫的那位朋友用了两个小时到三个小时就坐飞机来到了岛省。
除去准备和买票到机场的时间,不算登机或者延迟一类的繁琐,在天上飞行的时间大概有两个小时。
刚逃出研究所的时候,我就设想过离开岛省,但必须乘坐渡轮和飞机,这些都需要金钱和身份信息。当然,可以用潜入偷渡的方式,但那样风险太大,安保人员不可能没有防范。
被抓到就完蛋了。
而据当时了解,乘坐飞机到最近的沿海城市,至少需要一个半小时。尽管不知道信息是否有用,但可以推测出,晨漫和她的朋友应该是居住在沿海一带的省市。
“嗯,已经约好计程车了。”晨漫手机约车后,不知道为什么,变得有些扭捏,欲言又止的样子。
难道是没有钱了?
我第一个想到的可能就是这个,并且顺便想到好几个说辞避免买单。
但下一秒就想到,她之前收到五千元。近两百公里的长途出租车要价比较高,但也不至于上千,更不会到五千。
“想说什么就说吧。就像你能接受我的存在,我也能接受自己以及你的存在一样。”我以自然且肯定的语气说了这种谎言,并且露出信任的神情。
“嗯……是这样,要是齐薇诗你愿意的话,之后可以去我家。”
晨漫态度真诚,眼神期待,但表情似乎有些别扭。
嘴角有一丝悲伤的下落,拿手机的手有些紧缩。这种场景更像是一场注定会失败的告白。
虽然说像晨漫这样长相清新可爱,看上去像是容易被骗,缺少经历的天真小女生,同时又愿意给我花钱,不管是出于外表还是金钱都回答应,但现在很明显不是告白。
“去你家?你已经和家里人说过这些事情了?还是说你的家可以让之后可能出现的人都住进去?”
我的语气中似乎有一些严厉。
“不……我还没有说过。我的家确实不大,也不知道会有多少人,但不管怎么样,我都希望你们能住进来。”
“为什么?”晨漫的话语缺少严谨的思考,但却真挚。让我心生疑惑,“就因为是你的……”
即将说出口的话被我咽下,不仅仅是因为在大街上说会有风险,而是其中的意义。
“对。是不是有点傻?齐薇诗你有独立的思想和人格,就算一个人也应该能过的很好……但……我无论如何也不能无视,不能无视那份关系。”
晨漫低着头,尽管有些伤感,但依然在坚持着什么。
“其实……不用这么做也可以的。”不知道为什么,我说出了这种不利己的话,可能是对于晨漫这样的人,我已经无计可施了,“那不是你的责任,也不是你的错。倘若有责指向了你,一定是迁怒和冤枉。”
究竟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中间有没有暧昧地带?
很早很早的时候,曾经天真的时候,我不断探索这个问题,但现在,我已经不在意这些了。
对和错,其实一文不值,无关紧要。
那不是永恒不变的定量,而是随波逐流的变量。
我只能断言,自己所认为的对错。
晨漫,我不知道她是不是正确的,但至少没有错。
“我知道的……或许我确实没有错,但这些我其实不在乎。我想要救她们,希望她们可以像齐薇诗你这样,站在旁边和我对话,希望她们……不要变成我所看见的那副模样。”
虽然我想说——最好不想像我这样。毕竟我这种人,世界上还是少一些会比较好,欺诈的行业不需要竞争对手,我也没有竞争的精力。
不过这句话是不可能说出口。
“……”
此时更重要的是,我总算知道了晨漫是一个怎样的人。
充满了——充满愚蠢的感性和愚昧的坚定。
“对了,齐薇诗你从那里逃出来的时候,看见的其她人和你一样矮吗?”
晨漫突然问道,脸上没有一丝讽刺,嘴角带着亲近的弧度。
“她们啊,如果还在的话,应该会比我高一些。”我语气平静的说道。
晨漫有些不明所以,但身旁开来的出租车让她忽略掉了这个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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