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负

“过了这关，我便算你胜。”老师傅的声音变得空灵飘渺，让人捉摸不透，失去了原先浑浊沧桑的音色。

“龙啸。”老师傅淡淡吐出二字，将剑重新抽出来，从容不迫，但在出鞘之刻——剑身从普通的银开始变成纯粹的白，周围的白光甚是明显。白龙的身形变得清晰可见，十分明显，而后响起极其刺耳的嗡鸣声，他身后的神龙双目一狞，大声咆哮，两种音色交杂在一起，让人感到头晕而又目眩……

即墨遥耳朵似乎除了龙啸的喧嚷之外什么都听不见了……他头昏脑胀，心神恍惚……下一秒，老师傅出现在他身后，想用刀柄打他后颈，但在那一刻却被即墨遥架住了。

即墨遥咬紧牙关，牙缝中漏着丝丝的烟。全身上下散发着一股强大的霸气，让人不禁想跪下称帝——大概可以这么说，如帝王君临天下般的气质。他全身的气在以不可思议的方式游走。

老师傅双瞳微微一缩，全身颤动着。

“君临天下？”

……看到这个场面，理解是什么情况后他的心中只有巨大的震惊与喜悦。

老师傅曾经有缘取到一本功法，名为《君临天下》，据说在上百年前人们为争夺此书掀起腥风血雨，然而到头来到手之后，却什么都看不懂。就连几十年后获得此书的天下第一剑客——老师傅，也只对开头部分略知一二，理解的尤为粗浅，起不到任何作用。故此书在之后完全失去了修炼的价值，已经没人愿意获得它了，更别说掀起战争，或许赠人也嫌占地方。而老师傅只是觉得或许它今后会拥有价值，老师傅也将它放在仓库里积尘已久，只是在半年前被即墨遥发现，见他颇感兴趣便借他看去了。

“任何存在的事物、消逝的事物——都不该让它失去原先的意义，你这么说过吧？师傅。”

“说的也是……你个小家伙倒是给我真正上了一课。”老师傅笑了笑，微微俯身，接着以极快的速度向前冲去，似乎还有一道虚幻的龙影，空气似乎传来爆裂开的声音，以及刀剑交锋的声音混杂在一起让人难以辨别来源。速度让人难以反应，几秒钟内不知砍了多少刀，微微的火花摩擦出来。

“帝刀三式——天下太平。”

即墨遥将刀刃向前猛砸，似乎有无数个残影重重叠叠附在刀上，老师傅手上的压力愈来愈大，以至于后来招架不住——竟是向后退了几步。

老师傅双手发麻，剑上传递到手的余鸣还未消散——他此刻的震惊与兴奋愈发猛烈，快意让他愉快的大笑起来——“你个小毛孩子倒是打得痛快！再来！”

老师傅虽说沉浸在战斗之中，但却每一剑都把握好分寸，绝不超过三重功力。再怎么说即墨遥都只是个孩子，虽说妖孽了些，但还是该控制控制。

“帝刀二式——秉承天意。”

重刀像变成一团流金，金色的光包裹住刀身，无数亮金的细线向上轻轻飘着。硬要比喻的话——那是一团金色的火焰。

即墨遥闭上眼，引起老师傅的疑虑，而未等老师傅反应过来，即墨遥就消失在他视线之内——下一秒，出现在他头顶：“我赢了——”

老师傅意识到状况不妙，但他的反应速度岂是慢的，一剑迅速劈向即墨遥的刀上——让即墨遥倒栽摔了个跟头。可他没注意到的是，即墨遥用的武技——并没有那么简单。

一股强大的力作用在老师傅的剑上，把它弹飞到院子的一角，跌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响声。一股酥麻的感觉顺着手心延到整只手臂，让老师傅的右手失去了行动能力。

天边掠过夕阳的金光，人影物影略显散乱，他俩打了几个时辰……胜负已分。

老师傅吐出一口气，神色变得放松，双瞳也恢复原来的颜色，令人感到压迫的气息尽数收回，微微一笑道：“你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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