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在干什么？」

齐玥蹲在朝闻涛的课桌旁边，双臂叠在一起垫在鄂下，将小脑袋搭在他的课桌上。

而这位，桌子的主人集祈不解风情地继续埋头写着什么。

「这种事情一看就明白了吧，我在写作业」

「什，刚刚下的才是第二节课吧，莫非只是前辈不想和我说话编造的谎言？面对这样可爱的女孩子说出这样的谎言，你到底是直男还是同志？」

「啊啊，好，好。正如你所说我就是世界上最无可救药的直男癌。那么能请你从我的桌子上离开了吗？就算你再怎么不在意别人的看法也麻烦顾及一下我的感受」

正如朝闻涛所说，自从齐玥趴在那里开始班中五十个人基本80%以上的焦点都聚集在二人身上。这样反常的视线汇聚使朝闻涛非常不适，就算是学习优异的他也不习惯随时随地成为一大堆人的焦点这种感受。

「真是的……前几天为了这群混蛋暴露我是墨者就算了，结果还不明不白的让你这种家伙缠上……」

「所以说，到底为什么前辈抗拒回到协会里继续就职啊！」

「拒绝就是拒绝，没什么其他理由」

「还有，我建议你也是迟早放弃为好。」

「诶？！」

「你的能力原理应该是操作某种气体……亦或是干涉气流一类的东西——这种软趴趴的异能在与B级异使的战斗中完全派不上用场。连最基本的辅助用途也会被A级墨者本身的机动性掩盖掉，可以说是晋升可能性无限接近于0%的毫无前途。现在协会中最主流的能力就是像楚枫那种掺杂了多种便利的本格能量怪，再或者是完全操作某种物理现象的能力。像你这种家伙基本上了场也是要被队友保护的拖油瓶。」

「A级1147位楚枫，这家伙你应该比较熟悉。就是在我解决掉那家伙后打破天花板下来收拾残局的可怜蛋。典型的能量怪，拥有可以将所有用来攻击自己的动能转化成可用能量喷发的神奇翅膀。这种翅膀与普通禽类的翅膀有这同样的功能，可以提供飞行的能力和强大的鼓风能力，比你能够操作的气流不知强多少倍的那种。这样的怪胎都仅仅只能排到1147位——虽然这也和他自身是个慵懒的混蛋有脱不开的关系，但也足以证明了高段中的实力碾压关系。」

「四名S级的怪物，两名来自天洲，一名东洲，一名北合众。据我所知，他们之中有两名是掌握了某种物理法则的怪胎，其中一名操控着无法用常理科学解释的能量体，更有甚者是完全违背科学理论的“超人”」

「所以我才是要来找前辈这种厉害的人物来带动我的等级嘛，这样一来我们就完全可以互补了啊♬」

「我说你……到底有没有在好好听我说话，都说了不是互补不互补的问题……」

「说到底，前辈不也一直在举别人的例子吗，那你自己呢？」

「……」

“「你还想就这样继续坚持下去吗？」

……

「什么意思？」

朝闻涛万分不解地紧蹙眉头，他的后背由于某些原因不断地冒着虚汗。

「差不多也该注意到了吧」

「注意到什么……？」

「这样啊。看起来，你并没有受到影响的样子」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很抱歉。我知道接下来我的话会很打击你，但我必须要与你做好这方面的工作」

「……」

「我希望你放弃现在在总部的工作」

「你是指……有分部需要瞬间移动属性的墨者吗？」

朝闻涛稍稍松了口气，重新把眼镜扶正，继续盯着对方的眼睛。

「不是任职调换，而是我希望你退出清扫者的行列」

「？？？？」

朝闻涛的瞳孔惊人地扩大，嘴唇无意识地张开，惊异地看着面前的少女。

少女早就料到对方会是这副表情一样微微点了点头，用轻柔的声音劝说着：

「我已经从高层征得了同意，他们会帮助你完全融入普通人的世界中，住所、学校、生活费包括毕业后的工作……」

「等等等等等等」

朝闻涛急急忙忙打断了少女还未说完的话。

「为什么」

「因为我让你放弃了你的梦想」

「不，我没有在问这些福利的由来」

朝闻涛的冷汗从额角滑至脖颈，像惊慌失措的动物一样焦躁着。

「我是被开除了吗？为什么要我放弃？我是执行任务时违反了什么条例吗？」

「没有哦，小涛是很厉害的清扫者呢。明明能力有那么大的限制却还十分努力地追赶着其他人，依靠着天赋和后天的模仿一路爬上了A级。你是大家公认的优等生哦」

「那……」

「但是，你现在必须放弃。我无法以朋友或同学的方式来劝说你，因为我没有资格承担全人类的命运」

「什……」

「我的能力，你应当很清楚。是一种甚至能够达到全知全能的作弊一样的能力」

少女缓缓合上了眼，薄唇轻启，喃喃地细语

此时的她，就像是一尊玉石雕刻而成的玉器一样有着无可质疑的华贵美丽又不可触碰，说清纯曼妙就是为了形容她而诞生的一点也不过分。

「我看到了“结局”」

「大体分为两种，一是悲剧，二是以大部分人的悲剧换取的，退让修改后的、用于自我安慰的“喜剧”」

「这两者并不冲突，也没有什么大面积的相交性。若是把这两种结局比作隔着海的陆地，连接这两块陆地的仅仅只有一座桥而已」

然后，她张开了眼，棕色的眸子种流露出巧克力奶油一样缠绵的柔软，像丝绸一样轻轻裹住面前的少年。

「那座桥便是你。」

「悲剧的可能性远远大于喜剧，而喜剧的最后收尾也不过是小部分人的胜利，但这两者之间的桥却无比地难以通过。若是要从悲剧过渡到喜剧，人类的情感会不断地轮转，由希望再到绝望。」”

水滴滑落，从钟乳石的石尖滴下，掀起湖面的阵阵涟漪。黑暗中回归了平静，死寂烘托的温暖将黑暗中心的人紧紧包裹。

……

「前辈？」

「都说了，不想就是不想，没其他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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