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远离心星的帝国边境星系中,有着一颗法兰意志帝国的军事化行星,在其之上驻扎着一支主力舰队。
本身这样的地方有些荒凉,而且因为是军方的地盘,所以几乎没有外人,无一不是军人、后备役抑或是军属,差不多会一生住在这个行星要塞上了。不过这里今天却和以往有些不同,因为另外一支在帝国军或者殖民军中都没有编制的舰队的到达。
当驻扎在这里的大量法兰意志帝国第八仆从国的军队瞅见这个折越而来的舰队旗舰主桅上悬挂的并非哪一国的军旗或者国旗,而是代表君主的旗帜之后立刻派出了数艘主力舰护航降落。不过这支神秘的舰队没有太多表示,仅仅淡淡地打了个招呼,表示要借用这个行星要塞一段时间,虽然其实各大帝国也早就脱离一人之国变为人民之国,但是各位君主仍然保有非常巨大的实权,只要不是干坏事基本上无人指责。这边的指挥官自然不敢怠慢,一边立即同意并交接权利,一边向上峰详细报告此事。
虽然大概是没人敢伪装成君主的,不过程序还是要走一走的,不登舰检查,但是负责人还是在交接权力之前要互相见面的,也是以防万一。
不过当这儿的年老的指挥官见到船上下来的一群人之后,几乎惊讶到软瘫在地。
足足二十多位只闻其名未见其人的辉帝国咒术近卫高级将领,还附带着超过千人的咒术近卫,停下来的舰队中甚至还有着一艘最为强大的中央帝国级主战战列舰。
不过好在他虽然阅历很多了,但是仍然是不可能认得出在这群大人物之中真正领头的人,不然心肌梗死都有可能。毕竟大部分联盟的军人都有受过诸位君主的名言警句教育,也听过无数当年的丰功伟绩,他们真意识到见到历史缔造者本人的话,肯定也会感觉难以自控。
数名高级将领互相瞅了瞅,最终一位肩上三枚金星的女将走了出来。
“我想拜托你们,在我们在这的事情通知你的上峰暂且隐瞒,我们有任务在身,不便与他人知晓,另外...”
当一切交代完后,一行人直接跑去要塞中霸占了会议大厅。
老指挥官稍微缓了缓气后立刻再度向上峰禀告。
片刻之后即得回复。
“万事皆从,不可造次。”仅仅简短八字,不过也是足以代表了上边的态度。
或许他们还不知道这边来的究竟是哪位君主,不过军部的大佬似乎知道了一些内容,所以勒令属下三缄其口,然后命令整个要塞全部听从。
会议大厅中相当干净,所有当地驻军都在命令下调离,完全一整个行政大楼让给了这些咒术近卫。
一行人径直进入,然后门外百人之多的咒术近卫守门。
身穿白色蓝纹风衣一头银发的少女走到了最前方,拉开首位直接一屁股坐了上去。
其余个人依照次序入座,不过此时并无外人,所以这些表面上需要维持严肃大气的将领们瞬间画风崩坏。一些人直接开始从兜里掏各种各样的零食出来,一些人则是把军服外套解下随手扔出去然后以各种各样舒服的姿势瘫在柔软的座椅上,仅有两个稍微正经些,已经将一些有关的报告以及星域全息地图摊开在桌上,也是颇无奈地看着一屋子每个正经的诸位同袍。
“现在咋办?真的要走到最后一步了吗?”一个肩上金光闪闪的将军一边嗑着瓜子一边问道,要是只闻其声倒是一股子浩然之气...可是现在就一抠脚大汉画风。
“木已成舟,大势也不可逆了。我也是没想到那些家伙的后代居然如此愚笨。”首位之上的秀丽少女现在比谁都没正经样,瘫在座位上也就罢了,偏偏一只腿放在桌上还让一个将军给她捏脚...
“我早就说过,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现在都已经到反咬一口的程度了。”一个抱着膀子的美艳女将一副老娘未卜先知厉不厉害的脸色。
“子曰:以直报怨,以德报德。既然他们不仁不义,做的初一,我们为何不可做十五?”另外一侧将军哼了一声说道。
“话是这么讲...但是关键我们要是真的搞事,要到何种程度,而且要怎么向人民解释?”一个谨慎的将军问道。
“简单,本就是他们挑事,挑明不就可以了?”抱着肩膀的女将不以为然。
“理由可以是这样,但是没有证据说明这是所有统合之下国家的意向,若是贸贸然...怕是会追悔莫及,而且一旦战,必有伤亡,无论是我是敌,统合大部终归是我人类,凡事该留一线,给他们一个机会。”
“一次让次次让,这是真把我们当软柿子了。看来是帝国千年未有战事让他们觉得帝国迟暮了。”冷哼响起,直性子的一位将军说道。
“是啊,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而且作为引领者而言,也有必要给与愚昧之人以制裁,若是悔改便罢,若是不改...”后面半句虽然没有说出来,但是态度已经很明显了。
“你们呐,太过偏颇,为国而虑可,为国尽忠可,唯有在这种话题上过于激进。伯言所言有理,本为一族,机会还是要给的,而且尚不能断定所有统合邦国均是如此。不过此次我们不会是主力,这样的大事得当代领导者来提出来,我等还是不方便露面,而且我也是说过除非危及根基,我不会在出现在人民面前抢她的风头。我们这次还是以辅,帮助她们建功。”首位的少女托这个脑袋说道。
“老大说的有道理,我等心悦诚服。”
“你可拉倒吧。”少女白了那个说话的家伙一样,“如果开战,我会率主力,你们分别负责各翼以及先锋,切记不可轻敌,不可伤及无辜,点到为止,在此之上以雷霆万钧之势速战速决,不要给对方反应的时间。”
“护国公所言极是,我等必当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儿响叮当之势拿下敌将之首,请老大心安。”
“你闭嘴,你不说话我不会把你当缺勤。”少女再度白了一人一眼说道。
“伯远,你再口出狂言怕是要被打了,老实点。”一个一直坐在首位之侧闭目养神的女将睁眼说道。
“是是是,子房大人训斥得是,在下必然悬崖勒马。”
“信你有鬼哦。”少女随手拿起一个水果,然后说道。
此时,一个通讯突然跳起了出来。
少女伸手点开。
“怎么了?”
“老大,列克星敦和约克汤姆刚刚对统合宣战了。现在她们的先锋舰队已经对统合的边防军开始进攻了。”
“哈?为什么这么草率?”少女也是完全没有想到,虽然早知应有一战,但是此时联盟的大部分国家事实上还没有做好应战的准备,帝国更是四大主力舰队都在心星附近,距离边境尚远。
“老大,你还记得之前六月的时候列克星敦有一艘科考舰失踪得到事情吗?”
“知道啊,怎么了?统合做了什么?”少女意识到了什么,皱起眉将蹄子放了下去问道。
“那艘科考舰...是被统合炸掉了,全船无一幸存,全员遇害。列克星敦共和国官方证实了这件事,加上之前统合无故对联盟增加各项关税,上议院98票通过战争议案。”通讯的对面也苦着脸。
“胆大妄为!”原本还看起来相当随意的少女此时面沉如水。
“看来...不可避免了。民主联合一定会全员参战的,我们帝国同盟显然不可能不帮。怕是难以善了了。”伯远叹了一口气说道。
这个时候又是一条通讯进来了。
“接进来。”少女扶着额头说道。
“主公,Er斐迪南号失踪事件得到结果了。”菲尔特工以全息投影的形象出现在会议桌前。
“嗯?具体是怎么回事?”
“统合干的,三艘船总共28人,27人遇害,仅有维多利亚小姐幸免于难。”
“确认真实?”少女紧握双拳问道。
“确认,我们活捉了三位间谍,其中两人招供了。我们也拿到了原始命令文件,这些文件并没有被当时阅读后被销毁。”菲尔点点头表示确定。
少女举起右拳,直接一拳头砸在了由实木打造的会议桌上,这本该坚硬而结实的会议桌直接犹如脆弱的薄木板一样被拦腰截断,细碎的木屑四散而去。
“告诉神月,帝国是否参战由她们决定,但是我们无论如何会对统合发起攻击。”少女站了起来,面无表情,眼眸中似有熊熊怒火。
“明白。”在场的咒术近卫没有多话,都从原本有些懒散胡闹的状态转变为严肃的神情,站起来统一回答道。
咒术近卫们很快就各自前去准备了,仅仅留下那些现今不带军队的少许。
隐月叹了一口气,看了看这些留下来的人。
她们多数都是从最早的时候就跟着自己的,现在不让她们带部队,完全是因为想要让这些老人们少费些心思,多多修养。不过真到了大战时刻,恐怕还是得依仗这些老人们。大家都是不朽,岁数大的普通人难以相信了,漫长的岁月中,前半部分多是征战,为帝国呕心沥血鞠躬尽瘁,在表面上看起来一个个还是英姿勃发,可是实际上大家的心思老了,身有余心不足了,很少领军,也很少关心国事了。
隐月望向窗外。
这颗星球的一颗孤零零的卫星在夜空中相当耀眼。
隐月忽的想起了以前最轻狂最无畏的时刻。
......
“主公!蔷薇军!他们进攻了!臣恳请主公先行离去!”一匹高壮的骏马大喘着气,背上浑身鲜血的斥候大声请求着。
一圈骑着高头大马,身着蓝白相间的近卫军装的近卫骑兵们毫无波澜,如同一根根钢柱一般立于四周。而披着蓝色银纹大氅的君王立于其中,脸色不复以往自信而和善的微笑。
即将入秋之时,夏日最后的燥热之风吹拂着帝国和法兰帝国联军的士兵。
面前如同海潮般的红色大军源源不断地从在数小时前还掌握在联军手中的军港停泊着的高耸战舰中涌出,这边的蓝白色的大军其实已经显现颓意了。
“三万对三十余万。我的盟友,你可有信心?”骑着高大威武的漂亮大白马的行君仅仅只是皱眉了一刻,旋即又露出那令人熟悉的微笑,微微偏头问道。
“我觉得我们在之前就准备了后事真是机智。不然这会儿真是不知所措了。”一边的法兰帝国大帝巴拿马一世只是笑笑,倒也完全没有畏惧的样子。
“大帝,臣下可以阻敌,还请大帝不要抛下帝国。”一旁焦急得满头大汗的将领看两位君王都没有任何退意,急的团团转。
“住口!”迪厄多内·巴拿马,法兰帝国的君王,稍微皱了皱眉头不悦斥责。
忠诚的将领还想劝阻,不过被那些法兰皇家近卫拉了出去,远远地还在劝说。
此时,红色的浪潮开始缓缓向前推进了,一股股红袍骑兵汇成数支集团,在己方火炮的掩护下开始第一波试探性的冲锋,若是能成功,那后方无数的红袍军立刻就会亮出他们的白刃,一波冲锋击溃蔷薇皇后的敌人。
不过此时这边蓝色的军阵虽然士气有些低迷,但是常年训练而成的习惯使得他们还能保持整齐的阵型和令行禁止的状态。只是那炮火隆隆之声着实煞人。
身后有着自己的君王,所以这个时候他们明知不敌,却还想着要为君王献身,所以在军官们开始吹响哨子命令第一排线列步兵们举起手中的火枪时,所有士兵抛却了那恐惧感,千人如一人般整齐划一。
帝国的火炮队此时开始了还击,不过事实上双方炮队距离甚远,所以不过是在欺负线列步兵组成的一个个方阵罢了。
一颗颗可怖而沉重的铁弹呼啸而过,触之者死伤大量,一时间残肢断臂鲜血肝肠在整齐划一的军阵中四散飞起。
然而双方士兵已经面无惧色,毫不犹豫地踏过友军的尸骸,补上前一排。
红袍骑兵们愈发接近了。
在一般情况下,这些轻骑兵用来正面进攻几乎是寻死,没有哪个将领会这样愚蠢地让机动灵活防御不足的轻骑兵冲击密不透风的线列,总是用来绕侧扰乱敌军或是追击溃军的,高速机动即是他们最大的武器。
但是现在,几乎十打一的情况下,蔷薇帝国的指挥官很急,急的都不等着己方优势的线列步兵压上,直接派出了两万有余的轻骑兵试探,若是成功,必然可以迅速拿下这军事要地,若是失败,也能消耗联军的气力和弹药。他们三十万大军,压根就不在乎那可有可无的士气了,只求闪电一击。
联军的军官们面色沉如水,自知难以取胜,但是不畏惧。口中的哨子有条不紊地发号施令。
数万轻骑几乎瞬息而至,最前排的士兵们都要看得清对方三角帽下的面容了。
“杀!”帝国的军士们率先爆发出杀意。
随后便是法兰帝国的士兵,而红袍轻骑则在最后时刻百米的冲锋中齐声嘶吼起来了。
短促的哨声从各处响起,硝烟从枪管中升起,密集的铅弹覆盖了那些呈三角形冲锋阵势的前排轻骑,一时间马嘶人吼盖过了火炮的声音,中间夹杂着人和马的哀鸣,数万骑兵的冲锋之势几乎没有受到什么影响,无所畏惧地迎着火枪压制踏过同袍的尸骸向着联军线列冲击。
第一排射击完毕后立刻边装填边退居而后,第二排士兵在哨声的指引下齐射,然后第三排第四排,直到第一排重新轮换到前排射击循环着。
不过数分钟,红袍骑兵伤亡了数百,大量尸骸被后边的同袍战马踩踏碎裂,鲜血和其他一些东西覆盖了此处军阵前数百米。
不过这么大的损失换来的是轻骑兵踏入联军的线列。
明晃晃的马刀毫无花哨地横着,凭借着战马一往无前的冲力斩杀几乎毫无反抗能力的线列步兵。
联军的后续部队反应慢了。
直到死伤百人之后,后方的联军长矛兵才姗姗来迟,架起长长的矛阵,掩护己方的线列步兵。
后面的线列步兵们在哨声的指挥下统一上了刺刀,尽管不可能和骑兵相抗衡,但是坐以待毙是不可能的。林立的刺刀也是能够一定程度阻挡骑兵的。
最前方的骑兵很快就用自己和战马的生命冲断了密集的矛阵,后方数不尽的轻骑兵直接踏过满地尸骸向着长矛兵举刀。
长矛兵掏出随身的小弩箭,仅仅只能打出一发,也不知道能不能有效伤敌,然后就被战马马蹄一脚踢飞,或者直接被锋利的马刀一分为二。
联军的线列步兵阵型前排几乎被完全击散,然后开始大规模地向着后方缓缓撤退。轻骑虽然来势汹汹,但是也只有最早的一段时间好似破军之势,一旦陷入长枪组成的阵型,很可能一换一都有些困难,再保持告诉突击只会死于长矛或者被己方敌方堆积起来的尸骸阻碍,很快就发挥不出骑兵优势了,大部分都不得不俯下身子用手中锋利的马刀和那些长矛兵线列步兵乱战。
此时线列步兵无法再对前方乱战的战场进行火力压制了,这时再开枪会打到自己人,而且还会让自己人心寒。再怎么凶残的军士也无法杀戮自己的同袍。
不过后方的火炮并无顾忌,准头差得很,要是真的砸到了自己人也无法怪罪。而且他们一直都在尽力打最大射程,对源源不断地轻骑兵以及开始缓缓向前的红袍方阵打击。
“看样子很快就要坚持不住了。”巴拿马叹道,他也是早就自会这样,不过作为君王,他不愿意也不能后退,在这里溃退的话法兰帝国可就没有挽回的余地了,那些蠢蠢欲动的反法联盟很可能会勾结国内的叛党一起将他拉下王座,而且那些支持他的人民必然会重新被奴役。作为盟友的辉帝国的援军也是有限的,行君不可能拉上整个帝国来支持他的,能够带出他强大的舰队和一部分精锐已经是极限了,尽管还有一大批军队还在海上会支援过来,但是远水解不了近渴。他现在有些后悔把法兰帝国的主力大军尽数放在了他以为的正面战场上,这下连跑过来支援都来不及,而蔷薇帝国的大军将在他们的皇家舰队的支援下以此为进攻的桥头堡,站稳脚跟后法兰帝国将无力扳回颓势。
“失算了啊...本以为只要我们坐镇就能避免此处被击破,没想到蔷薇会孤注一掷全力进攻这里。要是我的舰队没有去接人的话或许他们还靠不上岸,可惜了。”行君挂着微笑,捏了捏手中的刀柄,眼中闪过一道战意。
“主公,不要冲动。”一边的近卫长官转过头劝阻道。
行君眼中的战意稍稍压下,点点头,紧握着刀柄的手松开了些。
前方的红袍轻骑不断地挥刀前进,虽然缓慢但是成功地向着联军后方压了过去。
红袍大军的火炮部队已经开始推着沉重的火炮向前了,不然过一会他们只能对着自己人**了。
蔷薇帝国的重骑兵排列在大军侧翼,暂时还没有要动手的样子,只是已经将他们的骑兵枪分发到了每一位骑士手中。这支重骑兵其实有些掺水的,毕竟这些装备还是从被吞并前的东法兰王国手中买来的,堪堪能够当做重骑兵使用,实则只是升级版蔷薇轻骑,他们腰间仍然有着锋锐的马刀。不过即便如此,这些重骑兵在正面破阵的能力上还是非常恐怖的,那些做工良好的板甲完全能够在冲锋时减少铅弹对他们的伤害,远远胜过无装甲的轻骑。此时不进攻估计是为了保留实力,用来对付法兰帝国的主力部队。
联军的线列步兵已经退后了数百米,后方快要到炮兵和近卫骑兵这里了。
“让掷弹兵压上去吧。”巴拿马感觉真的没办法了,将压箱底一般的掷弹兵拉出来了。
原本这些身材高大臂力惊人的掷弹兵是用来决战或是发动最后一击的,不过此时再不上怕也是没有机会再反冲了。
被称为高跟鞋的掷弹兵们驱使着他们的高头大马,开始向着前线飞驰而去。
蔷薇的红袍线列步兵已经几乎贴在混战的双方脸上了,手中的火枪在敌我双方乱战成一团的情况下并无大用,所以统一上了套筒刺刀,一步步紧逼上来,基本上是等着己方轻骑兵打开足够的口子,然后以逸待劳的线列步兵直接冲锋追击。
不过此时,那些高大的掷弹兵们骑着高头大马上来了。
一只手就托起了常人拿着就嫌重的手榴弹,另一只手则拽着长长的火绳凑上来点燃了手榴弹的引线,然后一甩手将这些沉重的手榴弹甩出去,丢入那密集的红袍大军中。
一个手榴弹在阵中猛然爆炸,四散的碎片的冲击力一瞬间就将保持着阵型的线列步兵们杀伤数人,一个小圈的人倒在地上,还未死去的则哀嚎着,但却没有喊自己人前来救命。周边的同袍也基本视而不见,仍然按照鼓声的指示继续向前。
类似的事情同步发生在缓步向前的线列步兵战阵中,许多英勇无畏的红袍军永远地倒下了,也有许多即将离去。爆炸带来的缺口很快就被后排的士兵补上,这些手榴弹就好像细雨坠入大海,掀起微小的涟漪之后就很快平静了。
掷弹兵们也只能丢出一两轮,很快就遇到了大量的红袍轻骑兵。
他们从腰间抽出了从不离身的马刀,毫不畏惧地迎了上去。
掷弹兵孔武有力的身板并不是只能用来观瞻的,这是长期训练练就的强军,所以一开片就看得出来,这些数量不多的掷弹兵压了对方数量占优的轻骑兵。
最前方的掷弹兵带着代表身份的熊皮帽,上边满是代表着荣誉与骄傲的饰物,其中帝国之鹰与鸾尾花最为明显。他手中的马刀也一样装饰精美,同时锋利无比。在面对试图截杀他的两名轻骑兵的时候,手中马刀刀背一挑挑开一柄敌方军刀,尔后向着另外一边狠狠划下,赶在另一边骑兵的刀落之前就将其斩于马下,接着趁着这边被挑开刀的轻骑兵还未反应过来,刀一翻,直接一刀两断。
不过两军对阵不是靠一人单骑,再怎么武功盖世,也双手难敌四手。不过一会儿,更多地轻骑兵包围而来,强悍的掷弹兵们一下就被分割开来,分成了许多战团各自为战,然后渐渐不支,随后被数把战刀斩落下马。
先前斩杀了数骑的一名掷弹兵在五六个轻骑兵的轮番消耗下终究是独木难支,奋力与一个轻骑兵对刀胜了之后,就被背后钻出的一柄战刀刺穿了背脊,当场坠落马下,和那些红袍的轻骑兵尸骸叠在一起,然后被前进的马蹄踩踏而过。
区区不到千人的掷弹兵根本翻不起太大的浪花,仅仅只是遏制了一小会红袍大军前进的脚步后,就被源源不断地红袍骑兵围杀,难以发挥效果。
“不行了...阻上一阻都做不到。”巴拿马看着战势皱着眉头说道。
“拼命吧,若是阵线破裂,我们跑不到哪去的。”行君扯下了背后的披风,双腿一夹,身下的战马立刻缓步向前。
“兄弟们,伸头一刀缩头一刀,还不如战个痛快,咱们上!”行君拔出马刀,高声说道。
身边的近卫看到自己的君王都已经拔出了战刀,甚至已经差不多算是下令了,也不再阻拦了。
“巴拿马,为兄先上了!”行君大笑一声,随后带着近卫们结成阵势,自己和近卫骑兵们站成一排,缓缓加速向前。
帝国的骑兵也跟了出来,戴着蓝色绒线帽身着蓝白相间军装的帝国骑兵驾驭着潇洒的清一色高大白马,纷纷跟随在后。
“欸...”巴拿马眼中有着犹豫之色。他虽然是雄主,但是还是有些惜命的,他毕竟不是不朽,要是一刀狠得,可能当场就去世。
不过行君现在不会在意这些,他已经在号令着跟随自己万里迢迢来到这么个穷乡僻壤的千余近卫骑兵以及不足三千的火枪骑兵。
“火枪准备。”
所有人都从背后拔出了火枪。
骑兵使用的火枪比之步兵要短上许多,不过比短火枪要长许多,被帝国直接称之为骑兵火枪,精度较差,但是数十步的距离上海看得过去了,和步兵一样可以再摆成差不多的线列齐射来提升命中率。所以帝国的近卫们冲锋的时候都会先用这个火枪先来一轮,若是下马步战也用得上。
帝国的骑兵阵势绕过了已经乱作一团的正面战场,直接从侧方进攻那些没有骑兵保护的线列步兵。
此时保持着阵型前进的线列步兵难以转向迎向突击而来的近卫们,一时间他们的长官们有些混乱,排枪没能打出来,只能保持着阵型试图缓缓停下。
不过帝国骑兵不会给他们这样的机会。
排枪的哨声响起,在保持着大致队形的近卫手中火枪一齐射出致命的铅弹。
最接近的线列步兵们非常倒霉,不到百米的距离让他们吃够了飞散而来的铅弹。一时间倒下数十人。
近卫们没有时间给火枪装填,第一排齐射完毕之后就将火枪别到了马侧,将另一侧长长的大槊取下,将头和长柄旋合组装起来,这一排瞬间变成了令人闻风丧胆的神海内槊骑兵。
这些古老的冷兵器远远望去便让人生畏,远非那些脆弱的长矛长枪能够比拟的。
在不足五十米的距离上,所有的近卫都将马提到了最高速,如同一个个重骑兵一样冲锋。
行君同样提着骑槊,一马当先,为近卫骑兵的最前方,犹如箭矢之尖一般刺入敌阵。
长过两尺的骑槊穿过那些没有防护的步兵胸膛,如同串葫芦一般连续刺过数人,没能当场死亡的步兵甚至还挂在槊上挣扎。接着行君相当果断地丢掉了已经串上三四人的槊,从腰间重新拔出了马刀,毫不犹豫地斩下还没能反击的两名线列步兵的脑袋。
红袍的线列步兵阵型有些动摇,不过当近卫骑兵的冲势因为深入而渐渐变缓之后,阵型变得稳定下来,然后用着枪刺开始伺机反击。不过骑兵对于步兵的克制能力的因素,事实上交换比例还是很大,毕竟不论是马蹄还是锋锐的马刀甚至是骑兵本身的撞击力都能相当有效,触之即死碰之即伤,线列步兵基本只能说是完全凭运气击伤这些精锐的近卫骑兵。
很快后方的指挥官坐不住了。
尽管现在双方接触之后死亡的可能还不到两千,但是如此下去,这些近卫骑兵将完全撕裂这些线列步兵方阵。事实上已经有两个千夫长都殉国了,麾下几乎完全崩溃,万夫长让其他千夫长前去稳定,结果反而被完全吓怕了的溃军冲击而散乱起来。
这些红袍线列步兵原本是久经沙场甚至可以称之为强军的,但是源自神海内的恐怖大槊几乎在一瞬间就让他们吓破了胆,尔后的骑兵冲击下死伤惨重更是刺激到了他们。
这就是只打过顺风战的坏处,一旦被快速屠杀,立刻就军心溃乱了,不进反退,不但阻碍自己人,还给敌人当了先锋。
恼怒的万夫长简直就要杀人了,杀自己人。
他也是万万没有想到一向无往不利的常胜军居然因为被冲击而军势大乱,他仿佛感觉脸上火辣辣的。他无法忍受失败,无法忍受一直以来的常胜被打破。
不过蔷薇帝国少有杀自己人立威,所以他实在是无法下决心去让麾下将那些人斩了然后让溃兵杀回去,只能命令还有着高昂士气的其他士兵挤过去尝试反击。不过这其实是徒劳。在逃命的人面前任何阻拦都是无用的,你就是面密不透风的石墙,这些奔逃的溃军也能生生从上面刨出坑洞往上爬。
最终先对近卫骑兵进行堵截反击的反而是从骑兵洪流中回头返回大阵侧方的一大群轻骑兵,他们快速绕过了混乱的溃军,从侧方试图吸引近卫骑兵。
他们成功了,近卫骑兵的确选择了率先攻击那些准备袭击侧翼的轻骑兵,任由那些溃军去冲击他们自己人的阵型。不过这些轻骑兵事实上并没有后续的准备,也无法抗衡精锐的近卫骑兵以及其后的火枪骑兵。
行君提着他的马刀,再度冲到了最前方。
抬手一刀,一侧的轻骑兵甚至连到还没有提起来格挡,就被一刀斩去了头颅。尔后几个轻骑兵盯上了这个犹如鹤立鸡群的君王。不过行君反而大笑起来,手中的马刀直接将一个最近的连人带刀拦腰斩断了,吓得几个准备围击的骑兵一时间畏惧不前。不过他们怂了,行君可不会放过他们,又是一刀,一个试图抬起刀格挡的骑兵被削掉左臂带着肩胛骨,随后翻身落马,被马蹄踩踏致死。一个轻骑兵吓得直接将手中的刀向着行君丢而过去,不过只不过略微歪了歪身子,行君就躲开了,接着这个赤手空拳的骑兵被人立而起的高头大马一脚踹飞了出去,还撞上了一个同袍,两人很快被乱蹄踩踏浑身变形,生机全无。
剩余的骑兵心惊胆战,但是这时候后退几乎是不可能的,身后还有无数同袍,回身只会和他们相互干扰,最终全部嗝屁。所以一咬牙,一群轻骑兵倒是英勇地向着行君一起冲杀而来。
马刀漂亮地划过一个圈,四柄刀刃被弹开,一柄被直接切断了,最后冲势不减,将最后那个只余断刃的骑兵斩落下马,不过数秒那呻吟就消失了,肯定也是被踩踏死了。余下四个一时间也反应不过来,行君再度快速出击,一刀斩一人首级,随后顺势又划开了另一人的小腹,红红白白的物体从巨大的裂口中滑出,那人随后就掉下了马,昏死而去,连嚎叫都没有了。
另外两人几乎想要转身逃跑了,但是平时的训练中实在没有自己一个人逃跑的,一切只能听从长官的命令,骑士的荣耀也不允许他们这么做,所以即便畏惧如鬼神,但是他们还是义无反顾地上来了。
“好!”行君情不自禁地大喊道,高举起手中的马刀迎了上去。
两个轻骑兵不要命一般地挥刀而下,行君举起马刀格挡住一边,而另一边则来不及了,直接提起了手臂,强行用左臂上的一小节腕甲挡住了,不过那刀刃还是几乎切开了腕甲,一道不足一厘米深的伤口顿时出现在左小臂上。
不过格挡了一下就足以让行君以更快地速度挥击马刀,锋利马刀毫无阻力地划开一边的轻骑兵的小腹,随后而至的疼痛让他直接摔下了马,然后被混乱的马蹄踩踏致死。而另一一人眼眶欲裂,更加狂热地挥舞着马刀。
但是无论是身体素质上还是战斗经验战斗技巧,都远远不及行君,仅仅只能挥出一刀,再被阻挡后就被行君一刀斩落于马。
强大而稀少的近卫骑兵很快就将这些试图阻拦的轻骑兵打的溃散,尽管并非所有人都开始动摇,但是近卫骑兵组成的剑尖势如破竹,完全不是那么两三千的轻骑兵能够阻挡的。
蔷薇不得不派遣更多地轻骑兵回援,甚至还派出了他们仅此一支的重骑兵部队。
溃逃的线列步兵已经被其他的线列步兵方阵阻拦下了,开始重新收拢整编,这时候回援的轻骑兵压力骤减,和重骑兵一块快速通过方阵之间向着帝国的近卫骑兵火枪骑兵进行反冲。
这时候帝国的剑尖,近卫骑兵们忽的降低了前进的速度,尔后的火枪骑兵超越了这些精锐的骑兵,骑着马匹排在了最前方,抬起了他们尚未击发的燧发枪。
整齐划一的齐射声一时间震耳欲聋,烟尘密布。
正在冲锋途中的轻骑兵和重骑兵骤然遭到一轮意料之外的打击,最前方的数百骑瞬间整排地倒下,牵连了一些后排,顿时引发了一些混乱。
这还不算完,火枪骑兵进行了轮换,第二排替换到了前方,再度打出一轮齐射,密集的铅弹使得重新快速冲击而来的骑兵再度损失惨重,只在两轮齐射就报销了几乎五六百人,损失不可谓不大。
不过好在这些火枪骑兵没有那么多,两次齐射后便不再装弹了,而是直接抽出了马刀,驱使着马匹开始加速。
近卫骑兵们的槊大部分被随后而来的盟友捡了起来,他们再度装备上了那令人畏惧的巨大骑兵槊,再度化身死亡的使者,用这些还沾着鲜血的地狱兵器再度发起冲锋。
不过这次对手不是步兵,而是那些装备精良并且已经开始最后加速的重骑兵。
槊的长度就是巨大的优势。
尽管重骑兵的骑兵枪一样很长,但是在更加长且坚固的大槊面前,不过是玩笑。
呼啸而至的近卫骑兵相当轻松地贯穿了重骑兵那看似威风实则脆弱的全身板甲,在敌人的身体上开出巨大的通孔。大部分的重骑兵都毫无反抗之力,第一波接触中,近卫骑兵只付出了不到二十的损失,就歼灭了第一排的所有重骑兵,而第二排靠得过近的有些也被贯穿了。
随后双方就都减速了,不是不想冲锋,只是已经冲不起来了。
在帝国锋锐的马刀下,脆弱的板甲其实并没有太大的优势,照样还是随意斩杀。只不过有些沉重的骑兵枪确实有些难以拦截。
不过重骑兵的数量也确实不多,作用依然很小。
但是行君也算是中了招。
一柄沉重的骑兵枪擦着他的腰肢而过,只差一些就要捅穿了。好在可靠的鱼鳞甲还是让对方的骑兵枪滑了过去,仅仅只是多了一个看似恐怖的伤口。
随后而来的无数轻骑兵基本上相当混乱,不再对决一样打了,而是单纯乱砍了。
一个两个问题不大,可是可怕的是,这是几秒内就有十几骑经过。就算只是单纯的砍下,行君也没法悉数挡下,很快身上便多了数道伤口。
原本护卫着的近卫骑兵因为敌人的数量而被割裂,难以援驰他们的主公。看到这样的景象,也是怒气上涌,开始不要命起来。
形势渐渐变了。
更多的人数终究是最天然的优势。
即便近卫骑兵几乎以一敌十,但终究不可能冲击得了真的十倍于己方的敌军阵势。
庞大的轻骑兵渐渐将近卫骑兵和火枪骑兵分割包围起来了。
正在这种危急之时。
正面战场忽然爆发出震天动地的欢呼声。
行君奋力斩下几名轻骑兵,然后看了一眼海岸那边。
海平线上出现了一个高耸的桅杆,随后是两个三个...乃至密密麻麻。
帝国海军舰队。
红袍军混乱了。
他们开始后退...甚至是溃退。
在经历了与法兰-伊比利亚联合海军的战斗后,皇家海军已是强弩之末,堪堪只能保持对法兰海岸线的压制。
如今,比皇家海军更强的帝国海军来了。
而且不是一艘两艘,而是一支舰队。
所有的联军士兵在一时间山呼万岁。
随后便是对生的狂热。
全线开始冲锋。
此时的红袍军彻底乱了。
“他们要败了。真是来的时候。”巴拿马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行君则停止了追击,开始收拢自己的部队。
看向那些争先恐后涌上己方战舰的蔷薇帝国红袍军,忽的有些自豪。
......
时至今日,行君早就不再亲自上阵搏杀了。也不能随意上阵了。
时代变了,这早就不是个人勇武的时代了,其实当年也差不多就不是了。
她也改变了很多,比如不再冲动任性,不再英勇善战。而是有些像那些老谋深算的谋士了。
不过...
现在她真的有些热血上涌。
讲真,她觉得自己其实除了最爱自己的爱人,其次就是战斗了。
“主公?”伯远脸几乎要贴到行君的耳朵上了,轻轻地叫着他。
“嗯?哦...接下来我们先去泡个澡如何?”行君微笑起来,回头看了看身后的一众熟悉的脸庞,然后提议道。
“好啊。”瞬间有好几个喜欢泡澡的立马就同意了。
这一群人也走出了会议室,朝着行君座舰。上边的澡堂子比较大。
***
在统合边境外,一支庞大的先遣舰队正在集体折越而至,然后组成一个密集但又互不影响的巨大立体阵型。
巨大的航空母舰不断地从舰体上的弹射通道弹射出携带的战机。
数以十万计的轰炸机攻击机战斗机组成的宏伟集群如同蝗虫过境一般。
“母巢,这里是风神翼龙,航电正常,可以执行任务。”
“收到,风神翼龙,立即带领幼龙前往目标区域,在目标地点丢弃副油箱。”
“风神翼龙收到,正在前往。”
短暂的通讯后,黑暗中的无数轰炸机开始了行动。
“母巢,这里是无齿翼龙,我现在开始伴飞。”
“收到,注意飞虫。”
“收到。”
无数轰炸机后跟随着无数的战斗机与攻击机,组成的庞大机群远远看去,看起来像是一大朵乌云了。尽管太空中显然是不会出现乌云的。
统合这段边境上有着三个星球要塞以及更多的普通行星,驻扎着统合十分之一的军队,其中大部分为边境的边防军,有着数以百计的星际战舰以及上千架战机。
不过他们的索敌雷达有些落后,即便是这样数以十万计的大军,他们如同瞎子一般的雷达只把这些当成了一片因为彗星磁场干扰而导致的不可见区域。
庞大的轰炸机编队静悄悄地飞抵要塞上空。
距离地面数万米的高空上,如果只是一架翼展数百米的轰炸机其实并没有多么明显,但是当数量超过千、超过万的时候,地面上的人只要不是真的瞎了,都是很够看到的。那密密麻麻的黑点几乎互相融合,颇有一股黑云压城城欲摧的既视感。只是地面上的人觉得自己是那座倒霉的城中人的时候,只会感受到绝望。
“所有风神翼龙,丢弃副油箱。”
数万米的无数轰炸机同时打开了自己臃肿的机腹,无数如同超大型雪茄的“副油箱”依次坠落。
这些精确制导炸弹基本上算是被最原始地方法使用着,他们呈一条条笔直的直线依次落下,只为摧毁下方的每一片土地。
这是报复,为了本国国民死亡的报复。
也是列克星敦海军航空兵自古以来的一贯做法。
即便有了精确打击的能力,他们仍然会将敌人的每一尺每一寸彻底摧毁,带给敌人的不只有死亡与毁灭,还有深深的恐惧,为了避免后患而让敌人深深地处于恐惧之中。
待到地面上已经一片漆黑坑坑洼洼之后,这些丢完炸弹的轰炸机集体转向,准备回返进行补给,然后对下一个目标发起攻击。
此时才有零零散散的战斗机从地面以下的隧道中飞出,然后就看到了令人绝望的蝗虫群。而且这些巨大蝗虫有着大黄蜂的护卫。
挂满AAM的无数无人战斗机犹如鬣狗一般,好不容易飞到五千米高度的数架战斗机雷达上显示出了密密麻麻的红色光点,而且这还不是对方的电子干扰,而是实打实的...成百上千枚真正的高超音速导弹。
大部分的统合战斗机几乎在第一波中死绝了,但也还是有一架不知道是不是王牌飞行员的好运的家伙居然依靠着己方的残骸躲过了致命的打击,疯狂地想要返回地面。
不过当数架无人战斗机将机瘦对向这个最后的幸运儿之后,他就再也不想着回去,而是绝望地拉下救命的拉索,寄期望于对方足够绅士,不会攻击飞行员。
电磁机炮发射的动静有点大,不过烟尘和火光显然比统合还在大量使用的常规火药比起来小得多。加之联盟一直调侃自己的火控是黑科技,即便是连续射击的情况下,飞过五公里都没有太大的扩散,几乎每一颗都精确地贯穿已经失去控制的战机,接着在短暂的失控后,整个机体剧烈爆炸,彻底回归大自然。
弹射而出的飞行员还没松一口气,战机爆炸而形成的冲击波以及飞射而出的碎片给他了一个坏消息。
椅背上的降落伞...被割裂损坏了。
他是真的绝望...
***
处于光学迷彩下的维克多一脸苦逼地一手提着一个烂泥一般的统合逃兵快速穿梭在半人高的草丛中。
他姐和菲尔似乎是真的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点都没有告诉维克多的情况下就以避免意外为理由让他带着这两个已经被捆成粽子的家伙先行回返,而她们则有着维克多帮不上的事务。
维克多自然不会不知趣地非要凑热闹,他还巴不得少点麻烦。他相当信任自己无所不能的老姐以及作为真正大佬的菲尔。与其当个拖油瓶拖后腿的,不如老老实实呆在安全区挖冰淇淋看戏。而且真有什么意外,他还能临时操控下战舰为她们提供帮助。
快若闪电的维克多一下子跳起数米高,直接爬到了半开着的战舰舱门上,然后跳了下去。
在战舰内部无所事事正在无聊地晒着从半敞开的舱门口洒进来的阳光看着视频的元红皮少女被吓了一大跳,待看清是解除了光学迷彩的维克多后,就不是很害怕了。
毕竟维克多又没虐待她,反而还好吃好喝地养着她,虽然也就过了一晚上,但她也是能看出这些人至少没有要害她的表现,也没有奴役或者虐待她的表现。而且和那只可爱的幼小的狐狸玩了一早上,她现在也算是平静。
“喔,你起来了啊。等我安置下这两个二货就给你找点零食。”维克多提着两人友善地说道。
这时少女才注意到维克多手上提的居然是两个活人。只是...这捆成粽子的,确实第一眼看不出来。
胆子大了点的少女好奇地凑上前去看了看,然后眼眸中忽的冒出了畏惧,不过很快又变成了仇视与愤怒。小小的拳头紧握着,似乎想要给这两个逃兵来上一拳。不过出于维克多就在身侧,她倒没有真的这么做。
“嗯?这些人,你认识?”虽然语言其实并不通,但是维克多还是下意识地问道。不过维克多很快就意识到了,露出了有些自嘲的神色。
“是...的...”不过意外的是,这个少女在维克多以为不会回应的情况下忽然开口。
尽管相当生涩且有些模糊,不过维克多还是听到了,而且相当震惊。
“那啥...你能听懂我说的?”维克多愣了一会开口问道,他相当迷惑。
“是的...”这一次变得更加熟练了些。
“大姐...你不会是刚刚学的吧?”维克多绕着少女走了一圈,看她就好像在看稀有动物一样。
“嗯...大哥哥,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少女看到维克多异样的眼神后又害怕起来,缩着脖子不敢抬头看他。
“这有什么问题?你这简直就是神童...呃,应该说是天才了。之前你都在干什么?”维克多相当兴奋,据都市传说,天京都内有过各种各样的学霸,其中就有天生的语言学家,只需要简单地去积累到足够的量,他就能够通过规律总结,然后基本没啥差错地大致理解一种从未学过的语言。而现在,维克多感觉自己可能面前也站着这样一位大佬。
“我...在看它给我看的...视频?”少女还不是很肯定自己是否说对了,有些犹豫,伸手指着一边几块巨大的平面投影。
“视频啊...怪不得。”维克多手指敲了敲身上的外骨骼,点点头表示明白了,“妹子,你有名字吗?”
“名字吗?那里的人只叫我3号。”少女看维克多没有责怪的意思,抬起头来看向脸上挂着微笑的维克多。
“3号...你们那难道是托儿所不成...不对,这里不可能有的,而且托儿所也不可能不给起名...你之前住的地方在哪?”
“我...不清楚...两个带我出来的人被野兽袭击了,我之后也不知怎么就晕过去了...直到被大哥哥你带回来。”少女又大胆起来,在回答的同时好奇地打量维克多身上的外骨骼。
“这样啊...话说你现在感觉如何?精神上的,身体上的。”维克多下意识地伸手摸摸少女的脑袋问道。
“身体...有点奇怪...我感觉我现在和大哥哥你外表一样了,也比我的族人们高了不少。但是...我有点害怕...”少女瞥了瞥自己的已经是偏白色的手腕,然后瞅了瞅维克多后说道。
“嗯?你在害怕什么?”维克多忽略了前面的,毕竟一边的医疗机械判断没问题,就是真有什么问题他这非医科生也束手无策,他也就随口一问。不过后面的有点害怕这几个词引起了维克多的注意。
他自一开始带她回来,这个少女就在害怕,尽管现在大胆多了,但一点都没有像帝国正常的少女一样的感觉,反而像是...仆人那种。始终有种对自己的畏惧与疏远。
“对不起...我不想被研究,我害怕那些尖锐的东西。”少女低下头看向自己的鞋子。这是维多利亚给她准备的,尽管没能陪她洗澡,但是忠诚的AI在所有能够管事的喝醉了之后就引导着少女自己去洗了个澡,而后换上了干净而漂亮的白色连衣裙,比之前穿着沾着灰土的旧衣服好看多了。
“不要老是道歉,你可没做错什么。虽然我也不知道详情,但是显然,那些研究你的混蛋不会是什么好人。哦,对了,你既然没有名字,不如就叫...维内托吧?”维克多不知为何突然想起来这样一个名字,随口说道,“顺便正式自我介绍一下,我是维克多。职业年龄暂时就不说了,以后看情况再告诉你。”
“你好,维克多。谢谢你。”已经获得维克托之名的少女微微躬身,露出了从未见过的微笑,带着感激对维克多说道。
“嗯。对了,今天你很漂亮哦,这件衣服很适合你。”维克多笑着说道。
维内托又低下了头,不过这次是有些害羞了。
维克多大笑起来,摸摸这个少女的脑袋。
在他看来这个大概12-14感觉的少女就是个小女孩,尽管自己其实也没多大,但是他现在觉得自己像是长辈。也许也有维内托对他比较敬畏的原因。
“嗯,时间好像还挺早的...和我一起玩会吧?”维克多想要玩会儿虚幻世界中自己的角色了。
“好的。”维内托跟了上来,尽管她还不知道维克多要去哪。
***
时至日中,两个背着霰弹枪身着破旧统合军装的男人气喘吁吁地推开这栋这儿最好的房子,然后进入其中。
虽然没有看到另外两个本应该值守的人,不过他们倒也没有怀疑。
毕竟在这颗行星上,压根就没有什么威胁,所以他们多少有些过于安心了。他们此刻还以为那两个好色的家伙又出去寻乐子了。
一个稍微有些生气,不过很快又因为有些饥饿所以还是决定先把自己手中的猎物那去炖了,顺便在此之前嚼点有些硬的军用干粮。
“不对劲...他们没有拿枪。”另外一个看到一边墙下的武器却突然抬起了枪口,警惕起来。
“嗯?不会吧...”
话还没说完,颈后忽的一痛,随后就浑身无力软倒了下去。
而视野中,那个同伴手中的枪支也滑落了,然后一样倒在了地上,不过比他要好些,因为是昏迷了。
四个人中唯一有过一定训练的他一瞬间就感到了一阵恶寒。
有些后悔自己太过大意了。
回想起以前在国内训练淘汰前教官的训话,他也明白了自己为何会是第二个就被淘汰的人了。
“弗洛伊德,是吧?”面前出现了一双穿着统合的对手——联盟中辉帝国海军军靴的脚,然后就是一个听起来有些冷冰冰的女声。
他艰难地动了动自己的脑袋,双目望向上边。
一张漂亮的脸庞。
不过有些冷若冰霜。
他忽然想起来自己的女儿。
早年丧母的女儿也是这样,像是个铜像一般,不喜不怒,坚硬而平静。
他不知道统合政府承诺的好处是否已经在女儿手中了。但是自己怕是再也看不到了。
“是。”他艰难地回答道。
“他们在哪?”
“你在问谁?”尽管自己已经猜到了这个漂亮女人要问的是什么,但是姑且也算是被统合暗部淘汰的准精英。不管如何,面对敌人的拷问,都应该不予回答,至少不能透露统合的绝密情报。否则便是与统合为敌,家人、朋友乃至接触过的人都会倒霉。
“他们在哪?”女人冷冷地再次问道,手中的磁轨步枪指向了弗洛伊德的脑袋。
“我不知道。”弗洛伊德凄惨一笑,决定严守秘密...尽管很可能其他人会扛不住说出来。
“你很好。”女人偏了偏枪口,精准地用电磁弹一发划走了他的耳朵以及一部分皮肤。
强烈的痛觉随后如海潮般袭来。
弗洛伊德和正常人一样,痛苦地嚎叫起来。
不过女人并没有在意他的嚎叫多么痛苦,而是又补了一拳。
在外骨骼的加成下,随手的一记就将弗洛伊德半张脸打碎了,下颚骨一半断裂,一嘴的牙齿大部分脱落,一边的眼眶充血。
弗洛伊德的嚎叫更加大声起来。
很难想象一个已经被强效肌肉松弛剂产生效果的人还能如此大声嚎叫,这一切恐怕还得归功于难以抑制的强烈疼痛吧。
“说吧,我会保证你接下来不会感受到疼痛。”
女子冷冰冰的语气让他有些绝望,感觉脸上更加疼痛了,而且也有些难以说话了。
“唔...”满嘴鲜血的弗洛伊德现在想说都很困难了。
“说吧。”女人又掏出一把注射器,一针打在他的颈部。
速效的镇痛剂,后遗症可能是脊椎神经受损,不过这对于医疗科技发达的帝国来说不是多大的问题。
只是...帝国恐怕是不会把不是那么宝贵的医疗资源给予这些统合人的。至少他这样的小角色是没希望的。
“地下室!地下室!”弗洛伊德在疼痛缓解之后便口齿不清地疯狂喊起来。
不过这可不是真的...他只是觉得自己已经没有生的希望了,地下室的门禁有着自我识别,能够在检测到非注册人员后会自爆同时对真正的基地示警。地下室中自然是没有啥的,只是个假的而已,幌子罢了。
要是...能够带走这个可怕的女人,倒也不亏了。
不过弗洛伊德终究是低估了菲尔。
一位真正的特工,没有这么好骗的。
菲尔拔出了腰间的电磁切割刃,相当果断地一刀斩断了弗洛伊德的一只手掌,奔涌的鲜血犹如洒水器一样。很快靠近的一面墙以及地面上就被红色喷溅覆盖。
即便是有着速效镇痛剂,但是断腕之痛也无法完全抑制。而且其实精神上的恐惧才是最为重要的。
绝望地弗洛伊德自己选择了死亡。
“蠢货。”菲尔丢下一句,然后就转身离去了。
徒留下渐渐失去生命的弗洛伊德。
他的眼睛渐渐合上...
生命的最后。
他想念自己的女儿了。
也在期待能够和自己逝去的妻子在天国相会了。
维多利亚没有过多地怜悯这位被淘汰的特工,而是挖出了他后脑勺的一个芯片。
这是统合的小玩意,更多地用于监测间谍的思想。
这大概算是少有的统合黑科技,只是只能模糊地记录浅层的思维,有一定的参考价值,而且也可以用于发出致命的电流来结束一位间谍的生命。
“不得不说...这枚已经失去与主机连接的芯片算是便宜我们了。”菲尔恢复了正常的表情,走回来有些嘲笑地说道。
“嗯,不过他恐怕也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植入了这样的玩意吧。”维多利亚有些唏嘘的样子。
“毕竟和我们不一样,他们是不被上边完全信任且不被当人的。”菲尔耸耸肩说道。
“某种意义上还真是挺惨的。”维多利亚一边开始查看记录,一边说道。
菲尔没有回答,而是将另外一个人捆了起来,准备带走。要是记录查不出什么,那就要继续拷问下其他三个人了。
从现在通过国内调查的数据网可以看到四个人的信息,其中刚刚看的弗洛伊德的级别最高,所以判断信息量最多,所以优先选择了他。不过要是不行,也只能从资料上显示只是小喽啰的其他三人尝试获取情报了。
正当她这样计划着,维多利亚这边已经读取完了。
虽然仅仅只是看了这最后几分钟的思维记录,不过也是意外地清晰。
“地下室是假的,进去会有警示给上边,他们真正的基地在森林里吗...幸好记录很清晰,按照他的记忆走就可以了。”根据查找到的基地进行检索,很快更多的信息也浮现了,维多利亚以此确定了那个统合的秘密基地。
“果然,这小子演技还不到家,不然我还得中招。”菲尔丢下已经提在手里的人,要的情报已经到手了,其他人也就不重要了,就先丢在这里也无妨。
“那么...我们现在就过去吧。兵贵神速。”维多利亚笑了笑,收起手环的投影,将电磁步枪提在手中。
菲尔点点头,然后两人就飞快地离开这片村庄,向着森林进发。
***
克里斯提娜仍然窝在家里,无聊地在刷着云端的消息。
忽然一条置顶的国家发布弹了出来。
克里斯提娜疑惑地点开。
然后愣住了。
帝国...不,是整个联盟在今天陆续进入了战争状态,而且都是对统合宣战...
跟随着的,是十六国的三万仆从国,几乎都紧随其后地对统合整体宣战了。
她连忙去国家发布上查看情况。
帝国军已经进入了二级战争状态,所有的帝国军人都在进行集结,尽管不会是每个人都会调去前线,但是二十万的帝国军每一个人都需要出现在他们自己的岗位上,无论在不在休假状态中。
而现在帝国海军的主力舰们正在逐步开出港口,每一艘都会带上战斗标准的弹药和补给,然后在无数巡洋驱逐的护卫下组成一支支舰队开向联盟与统合的边境,在那边与盟友汇合成主力舰队,然后迈向先锋舰队开拓的安全路线,从预订进攻路线攻克敌军的要塞群与星际舰队。
虽然这些信息不会真的发布在云端,但是大部分人还是能够通过以往在军队的经历来确认情况的。
帝国始终采取着征兵制,但是实际上并非所有国民都会真正成为现役,更多的还是提升国民的素质与国防意识。毕竟帝国现役军人事实上纸面上为20万,而帝国超过百亿国民,自然是优中选优的。所谓全民服役不过是为了让每一个人都有这样的意识而已,非现役的服役实际上只是比神海内帝国的军训稍微正式一点,只会是一到三个月的军事训练,而且以军队的令行禁止为主,单兵战术训练为辅,基本不会涉及到真正的战争机械。只有那始终保持3000万左右数量的后备役是需要每周两天的长期训练,且要求能够掌握驾驶一般载具。
不过训练中,都是会讲解军队会面临的各种状态命令以及如何应对的。
比如现在的二级战争状态。
就是20万的帝国军将全部进入战争状态,而预备役将暂时由地方集结并开始短暂的训练,直到投入战争或是战争结束。帝国的各大军工厂将全负荷应对任何帝国最高统帅部的订单,将所有军队武装到牙齿。
这也是建国以来不超过十次的二级战争状态。
而现今,能有资格让帝国以如此姿态对待的敌对国...
不是屈指可数了,而是仅仅只有一家。
统合。
大部分人都明白的。
克里斯提娜也明白。
门铃突然响起来。
起身开了门,是威廉。
威廉今天没有穿的很随意,是一身白色的帝国海军士官军装。看起来也不像是来打扫卫生的,因为很严肃。
“有事吗?”虽然不是很喜欢他,但是毕竟是个好人,而且对自己也很好,所以虽然话语不是很和善,但是语气倒是很缓和。
“克里斯提娜小姐,对不起,我被长官召唤了。恐怕...之后没办法继续照顾你了。抱歉了。还请不要颓废下去了。希望你能幸福。”威廉严肃的脸庞化开了,变为一张微笑着的脸。
“哦,知道了。”克里斯提娜随意地回答道,然后做出关门的样子。
威廉有些黯然神伤,转过身去准备离开。
门关到还剩一条缝,一道轻飘飘的声音飘了出来。
“注意安全,早点回来。”
随后门彻底关上了。
威廉脸色好了很多。
他像是下了决心,紧握着拳头,毅然决然地大踏步走了出去。
门后,克里斯提娜背靠着大门。
“这下清静多了。”自言自语着,她缓缓滑落,坐到了玄关冰凉的地面上。
***
联盟与统合的国土界限之间有着数个星系的缓冲地带,一般情况下双方的军队是不会进入的,这里通常是由星际海盗们看管的。
不过现在,这些星际海盗一个个都胆战心惊地看着舷窗外那密密麻麻的星际战舰所组成的舰队。
与已经对统合动手的先锋舰队比起来,这边的要更加气势磅礴。
不仅仅是因为聚集了十六国的先头部队,而且还有着十六国下属的成千上万的仆从国军队。
大大小小颜色外形各不相同的战舰按照着宗主国的指挥逐渐变得整齐,所有战舰之间的距离也被拉开出足够的安全距离,然后从一个看起来庞大而拥挤的大舰队分化变为数十个宽松起来的机动舰队。
运输陆战队与陆军的登陆舰被安排到了最中央的后部,由十六国直属的中军调派,而数十个侧翼的机动部队则由数十个较为强大且指挥能力较好的仆从国指挥官负责。十六国大量的防御驱逐舰以及稍微少些的防御巡洋舰开始三个为一组分配到各个舰队,以保证每一支机动舰队都能够得到优质的电磁护盾的庇护,从而降低损害。
后勤舰队则跟随在最尾部,由维修舰与补给舰组成的后勤舰队是仅次于中军的保护级别。舰队的旗舰甚至是一艘最为先进的主战战列舰配以数量不少的舰队战列舰、防御巡洋舰。
民主联合的舰队偏重于她们较为强大的大航母编队,所以将由她们负责最开始的进攻与整体的支援。而帝国同盟的舰队较为均衡,有着更多的舰队主力舰,所以将负责第二线的主力输出与前排防御。各大仆从国实力要差上许多,所以编成机动后备舰队,对侧翼进行防护,对敌舰队的侧翼进行骚扰,必要时可以作为阻击敌人的消耗品,用来拖延敌人主力。不过一般而言,对于联盟来说,这种情况基本上就是十六国主力溃败后才会用上的预案,所以基本可以无视。
一艘长得像块飞行板砖的仆从国战列舰舰桥上,这个仆从国的最高指挥官一半自豪一半有些担忧地看着这样的盛况。
自豪是因为作为十六国的盟友,能看到如此令人畏惧的庞大舰队,可以说国主非常明智了,而且藉由联盟的政策,本国也算是坐上了飞速进步的高速战舰,人民的生活水平也是日新月异,和数十年前还在内乱内耗哀鸿遍野的烂摊子完全不一样了。而担忧的是...面对统合,联盟居然要召集出这样一支恐怖的舰队来对抗,不由得猜想统合是否军事实力能够和联盟平起平坐。那样的话,好不容易强大起来的祖国一不留神就把所有的主力都丢了...实在是有些心疼。当然,他也知道,既然本国在联盟中,自然不能不为联盟而战。何况,若是联盟输了...他们回到数十年前都算好的了,统合不狠狠地压榨甚至剿灭他们都该上高香了。还不如为了联盟拼尽全力。
“不知道能不能看到哪位君主御驾亲征。”他自言自语般说道。一边的军官惊讶了一下,尔后略微想了想,这样的规模说不定真的会有御驾了,倒也不奇怪了。
不过说实话...还没有到生死存亡的那一刻,随随便便地就把君主拉出来御驾亲征,实在是太儿戏不太现实。就是君主本身不排斥,那些大臣官员也要发疯。这要是来个三长两短,谁来负责?
就在军官自个想着的时候,忽然听到了其他人的惊呼。
“威君!天呐!”有人声音都变调了。
被涂刷成鲜红色的庞大战列舰如同一面旗帜,在她折越到中军中央的时候就吸引了几乎所有人的目光。而其上浮现出的旗帜样式则让许多苍老的仆从国军官狂热。
舰艏的巨大龙首依旧泛着耀眼的金色,两侧嵌着显眼的帝国徽标。八座四联装的舰炮气势恢宏,高耸如同佛塔般的舰桥反射着偏红的光芒。
尽管身处太空,但是每一位曾经跟随威君的仆从国军官...当年的威君的学生们都热泪盈眶。尽管已不再复当年的意气风发,但是依旧可以恍惚听到铁马金戈。皮肤下缓慢流淌的血液在重新变得快速而炙热。
“皇帝万岁!帝国万胜!”不知是谁,忽然在公共频道中高喊起来。
不明所以的人愣住了。
而那些狂热的老军官都沸腾了。
跟随着高喊起来。
一时间山呼万岁,地动山摇般。
而在那佛塔之上,他们所敬仰的威君则端坐在舰长的座位上,听着频道里的万岁声不动声色。
“看来在他们那里,你还是那么有人气啊。你说,你要现在直接指挥他们的话,会不会直接士气百分百,一举打垮统合的主力?”一边坐着身穿纯白色衬衫黑色短裙的行君,一边把玩着手中的连鞘直刀一边笑着说道。
“姐...”威君原本好好的很严肃很有君王样,被这么一说,脸上瞬间绷不住了,露出了无奈的表情。
“我就一说嘛。不过这次风头你可出定了,神月她肯定没法来的。其他人都没这么快,恐怕还是在第二波了。好好努力哦。”行君伸出手拍拍威君的脑袋说道。
威君也是颇感无奈,但是毕竟面对自己的长辈,实在是没法像是当君王时一样的态度,而且行君当年也是一样的君王。她也是一直没法子,只能放任行君把自己一直当没长大的妹妹。
事实上,她一点也不想出风头,她挺希望行君把她的战舰开过来的,这样自己就不会像现在有些紧张了。不过鉴于这位姐姐并不愿意在世人前露面,所以只得作罢。
不过,她猜,姐姐不愿意露面也许有好几种原因。
可能较大的是因为懒...不愿意被牵扯。
还有就是可能要搞个大新闻,或者是因为担心认识她的不多了,即便现身也有可能不如她这样有士气。
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行君的两位咒术近卫走了过来。
“子房,伯远。怎么了?”行君转过头问道。
平日时常和行君一样嘻嘻哈哈没个正经的伯远此刻相当严肃,而面色如常的子房则走了上来,附身在行君的耳边窃窃私语。
行君听完,略微思索了一下,旋即回道。
“我知道了,此事不必着急,自然有人看着。”
“嗯,不过我觉得该有的准备还是要的,以防万一也是好的。”子房用正常的声音说道。
“可,不过不要动静太大了。”行君敲敲扶手说道。
子房点点头,然后和伯远一起走了出去。
威君很好奇是什么事情,不过倒也不至于真的像个孩子一样口无遮拦。既然人家当着她的面还需要耳语,自然是不希望她知道,她不会刻意去问的。
不过这也使得她心中,姐姐要搞一个大新闻的可能性升高了不少。
看着气定神闲甚至嘴角微微上翘的姐姐。
威君微微有些失神。
她实在是无法掌握这位姐姐的思维方式,从来都像是随意而为...不,应该是真的都是随心所欲的。哪像个真正的君主一样。
倒不如说是个传说中的侠客。
“主公,舰队编队完成了。”
威君的思维被她的咒术近卫打断了。
“好,出征吧。”她微微颌首,眯起眼看向统合的方向。
现在,她不再是行君妹妹的样子,而是恢复成了当年那个所向披靡的统帅。
执掌三军,横扫寰宇。
今天,要平推的是统合舰队。
公共频道中传来全军出征的号角声。
在遥远的恒星辐射而来的光辉下,这支庞大的舰队裹挟着金光与威势,犹如一头嗜血的巨龙一般。
“也该让统合以及潜在的敌人们认识一下帝国的黄金舰队了。”
【本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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