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雨点头应允。
“俺用不着你替俺管教儿子,你安啥心我知道,就会捣鼓别人。”谷雨父亲说话噎人,“不是自己的孩子不心疼,不是你儿子,你当然认为啥都好。我给他面子,你问他啥时间给过他老子面子。我骂他是轻的,不找棍夯他就够排场他龟儿子,有好听话说给狗还能给人摇摇尾巴,我没好话打发他。”
“越说越不着调,嘴胡跑马,我安啥心了?咱村对谁我不是一样?”张春旺压抑着怒火责问谷雨父亲,“几十几的人,咋就跟个孩子似的,吵闹起来没头了。马上我也火了,把人都得罪完,都和你吵就好。嫌丢人少,村委有鼓有锣,你敲着锣打着鼓在村里大喇叭可劲吆喝。现在大学生种地的多了,国家政策还提倡哩,不都过了。我看小雨有自己的见解和主见,肯定行,将来比你比我都强。”
“我爸说话,旺伯别生气,您一直对我好,我知道。”谷雨看张春旺动怒,赶紧相劝,让大家到屋里坐。
“气老子强!”谷雨父亲对儿子满腹怨怒,“你也别说恁些,人家的事我管不着,反正就是不行。村里再好还能好过城里,我就不信刨土坷垃还能胜过在城里坐大机关?种地要是能富了,咱村的年轻人还往城里跑?只听说人人都争着进城工作,没听说有哪个人争着下乡当农民种地。说别人谁都会,自己身上长没长黑瘊子,先拿镜子照照自己。”
谷雨母亲屋里喊道:“春旺,他不怕丢人让他喊吧,你别劝他啦,他老糊涂了。”
“我年轻时就没人家聪明,被人当猴耍。”谷雨父亲愤怒地吼道。
张春旺也变了脸,忘掉了矜持,指责谷雨父亲:“越扯越远,说的是啥屁话,一事归一事,谁耍你了,说那不嫌丢人?”
谷雨父亲暗讽:“是谁谁心里清楚。”
“我就懒得理你。”张春旺被噎得够呛,强力压住火焰,“年轻人进城,那是他们没小雨那个能耐,眼光短浅。你管着管不着还能咋的,现在不都做了吗?你还上吊喝药?你是该当家时不当家,不该当的家瞎当家,拽着麻绳打提溜——自己给自己打别。”
“人家进城,那是人家聪明,哪像他死心眼憨瓜,别人说啥信啥,参加经济建设,驴头上绑稻草——忽悠傻瓜哩,别西瓜没捡着,芝麻也丢了,末了抓一把臭屎,甩都甩不掉,哭天都不应。”谷雨父亲说话的神情仿佛自己就是预言家,有先知先觉的本领,“饿狗对着空食盆子叫唤,瞎嗷嚎,唬死你。”
父亲和张春旺的对吵,谷雨加在中间左右为难,作为晚辈,他说谁都不合适,只有陪着小心安抚二人,希望他们停止争吵。
“你的名字真没起错,村里人喊你犟筋头,一点没亏说你,给你说话就是找气。”张春旺不再理会谷雨父亲,转脸对谷雨,“你爸的话,小雨别计较,人老了就这样,嘴碎,也是为你好,以后该咋孝顺还得咋孝顺,我了解你是个好孩子,心里有啥话遇着啥事不好给你爸说,可以和我说。”
“孝敬父母应该,我爸说我,是我做的不对,事情事先没有给我爸说,欠考虑,惹我爸生气。”谷雨很感激张春旺的通情达理,恭敬地表示,“谢谢旺伯宽宏大量,我记住您的话,有事和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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