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知时间,虚数空间,读取数据“当前世界线西历1999年1月31日午夜11:42分”
切入点,浮岛设施地下三层,原帝国203航空魔导大队,现最后大队成员马特乌斯·約翰·拜斯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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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参军的理由此刻早就忘了,读完军大学后便上了战场,虽然有些教条主义,但终究还算是适应了军旅途中的一系列环境,并在其中明白了许多教科书上绝对学不到的人生哲理。
至于作战的理由什么的,跟随这作战的目标从法国人英国人外星人最后再变成苏联人美国人,最开始关于帝国的荣光之类的热血,早就就被战场上充斥着的“活下去,见着亲人”而浇灭,再多的那便只有麻木了。
麻木地执行指挥部下达的和送死无异的命令,无数次跟随大队长进行疯子才会选择的激进战术——最后因为不知道的原因,就这么死了。
这么说起来也许有些敷衍,但这已经是名为拜斯的半死士对于自己的前身最客观的评判。
成为半死士后的自己和以前不同了,
失去了部分记忆后,就连身体都靠着曾经的外星机器敌人的技术复活自己显而易见地已经不能称之为马特乌斯·約翰·拜斯了。
那个人当时却不应该是那样的才对,
但事实上大队长的确变了,至少和我认知中完美军人的影响已经渐行渐远。
在那个还没有什么天命逆熵女武神年代,拥有崩坏能适应性,可以完全发挥魔导兵器威力的女性被称作魔女。
而在41年的胜利之剑行动之后,她成为了恶魔。
死了一次失去大部分记忆的我并不知道那时究竟发生了什么,但军队给予的宣称是同盟国背叛了我们,原因是为了瓜分“涅洛伊”(也可以反应为异形军)的遗产。
因为没空考虑自相残杀而联合起来的人类在共同的敌人消失后再次开始了互相残杀——黑色幽默般的事实。
而更加黑色幽默的是,我们很简单的接受了这个事实。
因为这次战斗的目的是复仇——一个理应永远都不会被麻木,也不会被满足的理由。
一次一次的在曾经友军的城市上击坠曾经的盟友,然后扫荡的过程并不喜悦,反而有些悲哀。
但,
“歌尔特露特·巴克霍隆,击坠数250,艾瑞卡·哈特曼,击坠数352,米娜·迪特里希·威尔克,击坠数100,乌苏拉·哈特曼,击坠数……”
那个有着金色头发的女孩就这么冷眼地看着帝国203航空魔导大队的剩余人员,明明是因魔力充盈状态而发亮,碧色眼瞳却看不到一丝光芒。
“如果要说的话我可以站在这里,说上半个小时。”
“你们也许会抱怨我只看战绩不会记得牺牲小兵的名字,但我不介意,因为那便是工薪阶级,效率主义者的常态。”
“她们全部是ACE中的ACE,曾经的救国英雄,宣传部的摇钱树。”
“但她们现在都死了,被毫无魔导适应性的普通人,被那群胆小卑鄙的背叛者杀死了。”
“我不想再说什么愿上帝保佑她们之类的没营养的话。”
“都到这一步了,差不多也该承认了吧。”
“这个世界,是被厌弃着的,被残酷上神大人已所谓试炼之名折磨着的世界。”
“所谓的神明,总是将无情的命运塞给我们。”
“这似乎就是这个世界制定的规则。”
“残酷的战争避免不了,泥沼般的战场看不到尽头。”
“未来,实在已被复仇的烈焰燃尽了。”
“正因为如此,我想再次叮嘱诸位。”
“各位战友,我相信的不是神,而是作为理论和知性根据地的参谋本部,以及作为最精锐的执行单元的诸君。”
“去夺取这场战争的胜利吧。哪怕是炼狱也要前去征服,这才是帝国军人的本职。”
“恐惧会使得感性压倒理性,做出智息的举动。”
“所有人都将矛头对准了我们,那么就让他们害怕到肝胆俱裂吧。”
“让他们瞧瞧我们这群看门狗有多么的优秀!”
说实话,那真是一场不亚于元首,不亚于代理总统的演讲。
而正应如此,当年的最后的大队会和那三位一并走到复仇的尽头。
毕竟……
成长么?人的本性可不会那么容易就改变了。
“什么?”
看着从昏迷状态退出的自己,对方似乎十分惊讶,的确,毕竟被那种东西命中头部,再怎么看也不像是能活下来的样子。
诚然即使预估了弹道把护盾全部压缩到面部来阻挡子弹的尝试最终也失败了,但……呵,第一次对那位BJ布拉科维奇的运气感同身受有。
换而言之,作为一个人类他真的尽力了
露出了一丝敬佩的微笑,在对方做出反应前拜斯便用崩坏能碾碎了自己的演算宝珠。
从固态的半透明结晶的裂缝中迸溅出炫目的光明,随后这些溢散的能量便在与空气的接触下发生了规模惊人的大爆炸。
碎石飞溅,装甲破碎,在这颗贵重炸弹的冲击下就连厚实顶层防护板都没能抗过哪怕一秒。
[地下停车场防线,击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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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呀,受到狙击了么?”
此刻,远在柏林天命德国支部的指挥中心里,身为这次行动的发起者,队伍的组织者,命令的下达者,支部长仿佛丝毫不在意这些“士兵”的状况。
“你好像并不在意下属的死活。”
“哦,总算是来了,话说即使是这里也可以轻易入侵,量子物理学还真是个厉害的玩意……”
支部长的椅子缓缓旋转,随即他毫不犹豫地那一旁的配枪。
那是一把格鲁P08,和山崎那把用南部十四式改过来的盗版玩意不同,是真正的那种有收藏价值的一战老家伙(但并不是炮兵型),最早期的半自动手枪。
当然,加了弹鼓改装后并不代表不能全自动发射,事实上他就是那么干了。
手枪咆哮着将子弹向前方倾泄,直至击锤击空。
烟尘中一片寂静,两秒钟后才传来了重物倒地的动响——那是被流弹射死的护卫。
“这次不用那把P38了么?蒙大拿‧马克斯(不是我编的,少校还真就这个名字)。”
看到入侵者毫发无伤地从烟尘中走了出来,支部长摇了摇头。
“唉,看起来对于枪法糟糕的人来说,自动火力和栓动步枪其实没有太大差别,还有……”
烟尘散尽,头顶的射灯终于再次驱散了阴影,而某位胖子的眼镜片则由于反射角度而发出亮光。
“还是叫我少校吧,那个名字听上去总有种色情漫画角色的感觉,当然,这也是个人的矜持。”
“我想你也不会希望我称呼你为世界蛇的吧……”
对着眼前那个穿着猫耳披风的女性,胖子少校露出了骇人的微笑。
“逆熵的执行者,薛定谔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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掰开碎石,入眼处尽是烟尘,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自己已经来到了目标地点附近了。
根据对方身后那个撤离电梯来看,推断炸穿这里然后通过电梯井摔下去绝对可以到达中层——和以往一样富有最后大队风格的危险策略。
……
[通知信息]
[特殊电梯E16入口处发生爆炸]
……
这里似乎是一个放置培养皿的区域,并不疼痛,看样子硅基氧化物制成的玻璃在融合装甲的严密防护下并没有刺入身体的机会。
预计在20到40分钟内突破的防线却遇到了此般阻碍,开战后近3个小时才取得成果还真是意外中的意外。
这么思考着,缓缓靠着俯卧撑从趴着的糟糕姿势中起身……顿了一顿,然后在微笑中开始狂奔起来。
……
[崩坏能感应设备检测到死士出没痕迹]
[浮岛建造设施BF—6疑似发生崩坏能泄露]
[判断为2级状况]
……
情报不完整的情况基本代表着任务执行人员需要发挥主观能动性自行将情报填满,虽然地下设施地形侦查从来就不属于魔导部队的工作,但就像士兵永远只能拿到投标投中的武器。
职能方面涵盖全类型特种作战甚至可以躺在V1当人肉导弹,因此并没有什么好抱怨的。
很快,在某个行政区域便找到了虚拟地图,之前一直保持着工作状态,似乎工作人员几分钟之前才开始撤离。
有些不合理,但此刻并没有时间去关注这些。
……
[开始排放“烟雾”]
[当前填充进度,3%]
……
伴随着探索,感觉多少有些疲惫。
这并不是半死士可以得出的感受,已崩坏能驱动的……
该死!
大意了,装甲根本就没有密封。
这下在失去了演算宝珠赋予的崩坏能补给后,的确可谓是争分夺秒……
还有……六七……最多不超过十分钟么?
……
[当前填充进度,5%]
……
不停有血红色的结晶洒落在地面。
有的是未被察觉一直插在自己腹部的玻璃碎片,因为部分融合装甲正好被自爆演算宝珠熔炼才给予了工业材料刺破自己身体的机会。
另外的则是结晶化的血液。
空气中有一些东西,一些效果显著的东西,具体功能使游离的崩坏能聚集凝华。
对于现代高尖端崩坏能实验室来说最基础的防护措施作却对目前无法正常控制崩坏能流动的德国二战最高科技造成了极大的威胁——来自时间的嘲讽。
不过,如果这也算巧合的话估计今天的运气也太糟糕了点。
……
[当前填充进度,9%]
……
然而,比起这个痛觉感官的消失显然才是更大的问题,看似美好的加成意味着自己身体保护机制的消失。
看样子似乎那发射入脑中的帝国铭文弹的确对自己位于大脑皮层的痛觉第一感受区造成了影响。
装甲的战术面板也在第二次从相当于高楼层的距离跌落而损毁——自己已然失去了准确的判断身体状态的手段。
……
[当前填充进度,15%]
……
也许是失血过多,视野也终于出现模糊发黑的状况。
此刻的直线距离不足300米,那么……
两人份的,携带的所有武器几乎都在同一时刻开始了咆哮。
枪声和警报声互相呼应,楼道里的防护门则在不断降下与被火力摧毁间形成了循环。
再次炸穿楼板,然后一路向着左前方破拆——那便是最近的路线。
……
[当前填充进度,23%]
[入侵警报,类型渗透内部破坏,行进路线测算中,防御单元开启。]
……
固定炮台铸成了金属的铁网,似乎无论是办公室还是楼道,甚至卫生间之类的服务设施都在扫射的范围内,让人不由得怀疑工作者们的隐私权力是否受到保护。
不,用固定炮台来称呼那些有着逆天旋转角度的重机枪绝对过时了,这些装在武装大楼里的防空机枪无法捕捉到换装先进发动机后已3马赫高速巡航的VI改飞弹,但对付个人时……
真是让人不由得想起被异形军按在地上锤的时光。
当时,也是如此冲锋的。
似乎是预料到了什么,此刻眼前的景象似乎是交互了。
明明不记得什么了,却跨越时空似地交互了。
……
[当前填充进度,33%]
[对方接进核心区外围,放御模式变更。]
……
呼吸有些困难,那是必然状况。氧含量超过40%就会引发正常人的中毒现象,虽然对象换了一下,但半死士也的确是到达了极限。
剩余距离318.2英尺(97m),
剩余距离203.4英尺(62m),
没有壮胆的怒吼和咆哮,将由于挡住喷火器而融化了的V制式火箭筒丢弃,随即用护手挡住火箭弹的碎片,支起极其勉强的磁性护盾偏转弹雨,和半世纪前一样沉默着在火焰和钢铁中前行……
还有,必定会飞溅的鲜血。
最后一道走廊周围的墙壁和地板强度过高,无论如何都只能硬着头皮强攻显然是最笨拙的唯一的方法
没有人会永远幸运下去,至少贯穿胸口的热线是这么告诉自己的,那道光束是从隐藏的炮**出,然后经背后的墙壁反射过来的。
血液从口中喷出,虽然没有痛感,但绝望的漆黑还是缠上了视野。
……
[当前填充进度,45%]
……
啊,糟糕,看起来……
“——,——————?”(要死了么)
都听不清自己的话了,可为什么,有人别人存在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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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斯中尉,]
莱曼?为什么会在这里?
“拜斯中尉,”
不,是……那时的记忆?
“拜斯中尉!”
“啊啊,格兰兹少尉么,抱歉,我有些走神了。”
“哈,中尉出现走神的情况,那可真是少见啊。”
金发的年轻人,有些打趣地递过杯子,扯开了话题。
回忆着此前炮击城市时那些人仇恨的眼神,拜斯将替代茶水接过。
“你打算问关于谭雅中校(升职了,剧场版已经是旅长级了)的事吧?”
“唉!”
似乎是没料到副队长全部知道,格兰兹愣了一下,便很快地会道:
“再怎么说屠杀平民也太……”
“也许你没有明白大队长阁下提前下达通告的意义吧。”
“不是将平民偷换概念为民兵……”
拜斯摇了摇头,将格兰兹少尉的话语被打断。
“从另一方面来讲,那也是为了让你们好受一点,毕竟二者在战争时期其实真的没有太大的差距。”
“当年大队长阁下的同期大多都没有死在和异形军对战比现在更加残酷的战场上,而是死在协议休战后伪装成平民的敌国特工手里,即使是ace of aces真正的王牌,在不使用魔力(崩坏能)的时候也可以被一个平民拿手枪轻易击杀。”
“……”
看着沉默的格兰兹,拜斯叹了口气。
“也许一棒子打死的确很残忍,但死亡真的是一件很轻松的事情,有一大把仇没报的谭雅中校赌不起,还有很大升职空间的你也赌不起。”
“那……”
[拜斯中尉你呢?]
同样是回忆,却是已经来到了半个世纪后,提问的换成了莱曼。
我么……
……
[当前填充进度,59%]
……
我当然也不想死,更不想本就已经很少了的熟人死掉。
因此即使再次面对山崎我也不会有丝毫念旧之情,即使苟且撑过了这一阵后也许会面对更绝望的局面,我依旧会选择活下来。
因为若不非如此,便是辜负了那些已死之人的意志。
人类有时仍是比起遵从理性,更优先于感情的愚蠢存在,说白了就是唯心主义者。
但至少唯心主义的确给予了他们力量,这也就是谭雅所谓的“因观测和体系化不足而产生的错觉”——奇迹。
千穿百孔卡着最后一刻,拜斯越过了界限。
……
[进入序列号为8的核心计划资料式,防卫单元覆盖范围外,停止操作。]
[当前填充进度,75%]
—————————————附加记录2—————————————
“关于是否在意下属死活的问题,兴许是军人和政治家会有着不同的见解,但我认为军人和科学家的简洁应该是类似的。”
少校有些笨拙地站起身来,说道:
“就我认为,这是他们的归宿,他们一生信仰与追求的集中体现。”
“既然如此,那何不顺其自然,毕竟对于那些只能存活在地狱在战争在血与火中的魔鬼来说……”
“理想主义者是不可救药的:如果他被扔出了他的天堂,他会再制造出一个理想的地狱。尼采的名言。”
“又被预读了思想么?”
被打断了的少校并不恼火,他瞥了薛定谔一眼,随即接过了对方递来的虚数核心——看起来刚刚临时起意的思想也被预读了。
“该告诉我了吧?”
“为什么明明直接把资料给你就行了,却要多此一举让一位老兵绝望地牺牲在里面……真是个直接的提问。”
薛定谔闭上了眼睛,流海覆盖下透出淡紫色的光芒,那是崩坏侵蚀的痕迹。
很难想象刚刚还在圣芙蕾雅教书的她下一秒就出现在了这里,并且做着疑似叛徒的事情。
至少在她模糊的发言中难以亏得一丝一毫。
“潜伏于长空市的存在很强,得到‘需要其他组织帮忙完成基础建设’的果,必须嘚种下‘他取得了资料’的因。”
“但拜斯中尉因为子弹击中优势脑区而产生的传导性失语症没法发出任何信息。”
“就后你到图书馆或者网络上去查找数据一样,查找者永远只搜索关键字。”
薛定谔叹了口气。
“需要的仅仅是,[该时间点那个人存在于此]便足够了。”
说完,无视唠叨着“真是的,还能不能让那些士兵们拿意志和信念好好地报效祖国了?”的少校,薛定谔的身影开始闪烁不定了起来。
“……”
“还有什么事情吗?”
“原来你被观测的状态下不能瞬移啊,是存在被定义了吗,还有……”
“蜂。”
不等少校说完,薛定谔便已经给予了回复。
“那个8号计划,叫什么名字,什么?”
“那个计划名为……”
无奈地摇了摇头,薛定谔拉下了兜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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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首领蜂?
逆熵造舰计划中配套机械化战术集群的名称……还真是形象。
……
[致最后大队的战友,该邮件设定为演算宝珠停机,融合装甲内容崩坏能不足5%时发送。]
[很遗憾,当这份通讯到达的同时,在下已然失去了与诸君再会的的可能性,存活几率渺茫。]
[挺过了伦敦的炼狱却在华夏名不经传的小城中翻船,最大的意外大概就是现在这般吧。]
……
改造蓝本是天命反崩坏重型直升机rpc6626,以及一大票刚刚实装的四代机。
不管怎么看都是合适德国支部发展的东西,陷阱?
不,那也太巧了,再加上……真的已经没时间去探索其余编号的区域了。
……
[对于死亡,已有过一次称不上经验的经验,至于为帝国牺牲的觉悟,相信诸君并不会落后于在下。]
[军士终有已死,在身体素质开始不可逆地随时间倒退时在下便已预料到此时的场面。]
[但因为并不能准确预测自己死亡时的丑态,若真是死于意外还请诸君莫要见笑。]
……
延时回路,很好,连接……
“咳,”
附着着唾液的鲜血糊在了面甲的显示版上,形容并无问题,较唾液来说更多的是血——胸闷感并不是假的,看来在没有痛觉的情况下废部已经遭受了重创。
原来那道激光并不是从腹部穿过的……在报以某些奇怪想法的同时,装甲的耳机里也传来了连线成功的信号。
……
[场面话就止于此了,大队长阁下,我为没保管好这条性命,损失了帝国的大队的财产而感到抱歉。]
[为此我会将珍藏的巧克力位置通过压缩密文的形式放在后面,以表赔罪。]
[关于新的副队长方面我提议让莱纳在历练一段时间后接替这个位置,他在天赋方面并不逊色于当年的格兰兹少尉。]
[……]
[抱歉,]
……
“咳,咳。”
咳血的现象愈发的严重,面具内部的类战术目镜系统变得完全没法使用,所幸放下了面甲。
没想到胸闷感愈发严重,虽并无痛觉,但似乎唯独这种状况下……
“咳,”
血液从捂住嘴部的的手掌间留下,这是再迟钝的人也能发现的异状。
该死!
面甲操作页面因为血液开始结晶的关系彻底被糊弄,唯独期间不停透过血红色晶体闪烁着的光线让人知道接受资料的步伐并未停止。至于其他的地方,手甲在刚刚抗了一大块弹片,包裹在装甲板下的操作系统早已失灵——似乎真的失去了传输的手段。
……
[最为艰难的战场,微乎其微的报酬,枪林弹雨的日子,难以忍受的危险,生还之日将获得的名誉和赞赏。除了最后一句都是真的啊——这是大队长阁下的原话。]
[我怀念着那段日子,即使糟糕,即使相隔时间甚远也依旧怀念那个203大队,这次我可能真的要先到地狱里和他们报道了。]
[无需担心也无需挂念,毕竟在地狱的边缘疯狂试探本就是大队的常态,只是……]
……
不,也许还有一个方法。
不知道多少次咳嗽,视野愈发的黑暗,但凭借着记忆,依旧愣是在繁杂的页面里翻回了通讯器。
也许,可以让战舰的人远程控制直接调出测试机体极限数值的那种测试连接系统将装甲里的数据全部上传。
也许那是死板的学院派训练法带来的又一个奇迹,或者……又一个绝望的开始。
……
[也许熬夜一并讨论战术的日子也许终将因随着老一辈的不断减员而一去不回,但我将永远为自己曾作为203航空魔导大队的副队长效力于是这样一位模范长官麾下而感到自豪。]
[如此下官会抱着咬紧任务目标直至最后一刻的决心,豁出去战斗。]
……
“拜斯中尉发起特殊线路通话,目前已联通,优先级最高。”
“——————。”
“请通报验证码。”
“————。”
“什么,这里听不清楚。”
“————……——!”
“拜斯中尉?请回复。”
生理结构上左侧脑在语词活动功能上占优势,而右侧脑在非语词认识功能上占优势,但也并非绝对。
显然,痛觉丧失也许是一种最最幸运的现象,大多数场合优势半球(左脑)受到损伤意味着语言中枢的受损。
运动性失语症,虽然与发音有关的肌肉未瘫痪,患者却不能说话。
事实上由于底下并不会有队友,外加本身也不是话多之人的缘故,在此之前其实一直保持着沉默。
就好似被命运捉弄,直到此刻才被该死的症状补上了最后一击。
……
[当前填充进度,93%]
……
没有奇迹,没有希望。
尽管空气依旧通畅,漆黑依旧开始缓慢地笼罩视野——就像慢性窒息一样。
不,如果崩坏能是驱动身体运作的必须之物,那把蜗牛扔进盐堆了也莫过于此。
呵,这下可糟糕了。
回去以后估计会被那群家伙嘲笑吧?毕竟这可是比哈特曼她们还要蠢的死法。
“咳,”
失去了崩坏能的维系,血液开始不可逆地失去,随之一起失去的便是力量。
“咳,咳,呃……”
勉强用枪托支起身来,这个缓慢地过程中融合装甲开始自行的脱落。
电脑,对了,原本储存数据的那个电脑,还没结束。
摇摇晃晃,醉汉一般蹒跚着,最后扑在了桌子上。
也许有机会,干脆用局域网给设施范围内所有机子都发一份。
这样的话,就必须祈祷有人看到了吗?
强行用精神控制那乱颤的手指,我开始了最后的工作。
一定要请一个长假……不对啊,
[战时的休假]只能选择「在后方地区的疗养」与「战壕的非值班时段」吗?……那就没办法了,工薪阶层还真是卑微无比啊。
……
[最后是准备和莱曼说的话了,这个方面还真是让人纠结万分。]
[不过这个时候,我想也已经有答案了,毕竟之前已经说过无数次了。]
[抱歉,请活下来,然后记住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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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特乌斯·約翰·拜斯中尉]
[于1999.1.31.东八区时间8:20p.m.参与芬里尔之冬行动]
[当前状态:M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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