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抱歉，请你先睡一觉吧。”

极速前行的铁拳在视野里不断放大，最后，却在击中自己的前一瞬停了下来。

防御住符华那可以把克莱因立场的护盾值打掉一截的攻击的，仅仅是舰长身上那层绯红色的微光。

“绯玉丸。”

符华宛如古井的冷漠表情头一次出现了变化，那是不加掩饰的厌恶和愤怒。

“JAGING!!!技能CD冷却完毕，强力队友绯玉丸回到战场。”

冒着手持火焰双刀的巨大武士铠甲挡在了舰长和符华之间，缓缓在甲胄各处浮现的黑紫色火焰将其称托地像宇智波家的须佐能乎那般威武。

各种意义上都是强力的队友……而且是两个。

在连三神器都没有用出来的情况下地藏御魂便已经一分为二。

上场就开大放分身地藏御魂让舰长倍感安心，虽然看样子还不是休息的时候。

“需要献祭女孩的日常来守护的世界，毫无疑问是错误的……吗？”

“舰长还真是会说大话呢。”

绯玉丸笑了笑，随即转过身去。

“去吧，把诗音酱带回来，其他的就交给吾辈了。”

……

［*绯玉丸的鼓励使得你充满了决心］

［新的邮件已接收］

不知道系统字幕又在乱跳些什么，但……各种意义上都说得很对!

“啊，看着吧。”

舰长用液态魂钢代替自己保持平衡，向着荆棘的森林的中央走去。

“我很快会回来。”

没有应对策略，也没有成功几率的估算。

但……

又有何妨。

连拼尽全力都没有做到，何谈听天由命。

——————————————绯玉丸—————————————————

“你这是在让他去送死。”

符华侧身闪过下劈的刀刃，一拳击退了逼上来的地藏御魂，但下一个分身立马接上，用连续性的斩击减少她的腾挪空间。

和之前的战斗时不同，这次的局势逆转了。

并不仅仅是符华受到了律者权能的影响，此刻的绯玉丸也好似换了一个操纵者。

“什……”

不管是符华战斗模式还是符华的性格习惯，符华的一切都好似在绯玉丸的眼里无所遁形。

符华单纯地在技术上被压制了。

“凡事都不能从表像上下结论。”

绯玉丸叹了口气。

“比如现在汝看起来是被吾辈压制了，其实汝的轩辕剑还留了一次全功率放出，是为了确实的杀死诗音。”

“同样，看上去汝是由于诗音律化造就的破坏才准备痛下杀手的，实质上……”

“吾辈记得奥托可没有对你下过杀死诗音的命令。”

给地藏御魂提供BUFF的勾玉状三神器在不远处显形，然后爆碎。

紫色的火焰在地面升腾，冲击波直接将试图找机会突进来的符华冲到了远处。

“虚数空间？”

感受到崩坏能的回归，符华疑惑地看向自己的周围。

“恰恰相反，吾辈把这个区域内的时空断裂解除了，所以说凡事不能从表象下结论啦。”

绯玉丸的语调渐渐开始有了笑意。

“那么继续之前的话题，实质上汝是准备以此终止破坏吾辈和奥托的计划。”

“那么，请问——”

似乎是察觉到异常，符华加快了动作，可……

似乎已经来不及了。

“现在的表象是暂时破开崩坏能封锁，吾辈的真实目的是什么？”

伴随着话音的落下，依附于武士甲胄的气势也升到了顶峰。

同一时刻，将分身体彻底毁掉的符华叹了口气。

仿佛魔王的大剑，地藏御魂化作冲天的黑炎，失坠而下。

［黑暗姿态.禁］

——————————————舰长视角———————————————

语言……似乎已经不足以形容眼前的情况。

大概只是无意识的颤动，单纯不希望有人接进自己。

但，她现在是律者。

即使是0.000127的上浮就可以造就一场可怕的灾难——这便是大名鼎鼎的洛伦兹气象误差。

它还有一个更加有名的称呼:

［蝴蝶效应］

蝴蝶翅膀扇动的微颤，作用到一个普通人身上，那便是可怕的风暴。

枪林旋转了起来，道路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椽桩构筑的风暴。

从自己看过的电影里寻找形容词，半天后我才能勉强用“连续不断的霰弹枪扫射”或者“散出大量钢珠雷的集束炸弹轰炸”来直观形容，反正只高不低。

不过，这也用直观的反应解释了崩坏3旧深渊武器适用榜里为什么［鲜血之舞］永远是唯一的T0队列。

事实上，如果蹲在原地，然后靠着系统的操纵将身为不知道是液态崩坏能结晶还是液态魂钢的鲜血之舞当成水银在自己身上裹一圈，那么就可以永远处于安全状态——防御力出色。

但，毕竟需要接近啊。

团成球完全滚过去，那就……

“嗝呃。”

右脚瞬间长出了三根，甚至更多的椽桩，就好像FATE里真正的［极刑王］——“穿刺”概念的具象化。

事实上那只是小碎片堆积的产物，那些椽桩的密度的速度都超过了视觉的捕捉极限。

“该死……呼……接下来。”

“还……真的要变成莲太郎……咳。”

接下来放弃防御的是右手，感受着让人昏却的疼痛，我甚至都不敢去看。

剩下的地方保护……足够了。

那就，

“给我动……快……”

踏下的

好，就这样下去。

……

……

然而，似乎我有些高估自己了。

我前进了，但也就前进了几步罢了。

连十米的距离都没有。

……

失血过多……哈，我还真是个冲动的家伙呢。

崩坏超频……启动不了。

眼皮越来越沉，

在进入黑暗的前一刻，出现在眼前的是有些搞怪的系统菜单。

［*你还不能放弃， 舰长 保持你的决心……］

————————————视角切换再切换—————————————

漆黑的火焰风暴与黄金的元素射线相互交织，直接在被禁锢了动力的市区大气里卷起了一阵飓风。

风暴摧毁了停车场，摧毁了立交桥，摧毁了大厦的装甲外墙，深处碰撞中心的荆棘枪林更是首当其冲。

拟似律者造物的无法阻止，物理学究级的黑洞无法组织，即使是十一律者的权能也无法阻止。

这便是作为上纪元人类最高科技——神之键之间的碰撞。

不得不说，如今的时代对于这种等级力量来说还相对来说早了一些，就这点来说十四世纪和二十世纪的区别不大，这种力量就算是放到16年那个诸神座分结晶弑神装甲大批发的时代也足矣毁天灭地。

……

“刚刚的场面让吾辈不禁想起魔法少女伊利亚里一黑一金两把咖喱棒对波的场景。”

看穿世界本质的滑稽话语打破了庄严的氛围。

绯玉丸叹了口气，游刃有余的看着沉默的符华。

“这样，汝至少汝在两个小时之内都无法使用轩辕剑了。”

“……”

“好了好了，沉默也不能改变什么。”

突然，原本有着笑意的声音严肃了起来。

“现在的表象是吾辈让一个有志青年进去送死，但是……”

“谁告诉汝他不能把诗音给带回来的啊？”

“不要小瞧‘舰长’。”

……

……

［*条件触发，打开邮件］

［*你吃掉了传说英雄］

［*你回复了 40 HP 与4 AFK !］

［*绯玉丸的帮助使你充满了决心］

不……

我的身体……

感觉要

四分五裂了。

好像随时……

都可能

粉身碎骨。

but……

从我的，

灵魂深处。

燃烧起了

一股无法描述

的感觉。

那燃起的炙热

不允许我

死去。

［* The wind is howling. . .］

……

不知为何，似乎隐约间真的听到了那曲经典的屠杀线BGM。

不知为何，来自后方的烈风劈开了森林，尽头处是银白色的阶梯。

不知为何……

既然目标已经明确了，那就不需要再知道什么了。

用再生完毕的手撑起身子，同样完整的脚猛蹬地面，在鲜血之舞的帮助下整个人一跃而出。

——————————————双视角—————————————————

圣痕空间内，此刻已经被光线填满的电梯间里，诗音缓缓地支起身来。

人们渴求真相，尽管大多数时候那个真相并不能让大众满意。

“我……”

因此，大多数时候，追寻真相的人反而是受真像迫害最深的人。

“我……”

这种迫害有时候是荒谬的结论，有时是道德的谴责，有时是憧憬的破碎，但毫无疑问——绝对会得到与期望时完全相反的，绝望的事实。

“恶鬼就不要哭泣了，是被孩子们追赶了吗？”

阿卡德!？

“恶鬼就不要哭泣了，正是因为不想再哭泣才变成恶鬼的不是吗？”

但……莱斯，迪芙斯，拉莱耶，艾拉……全部都是。

“人类哭干了眼泪之后，变成了恶鬼变成了怪物，然后就这样一直到死。”

回忆起来后痛苦地恨不得立刻再次失忆……我现在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吧。

“那样的话就笑吧，狂傲不逊地大笑吧，像往常一样。”

嗯。

“更何况，即使失去了一切，你不是还有故事的男主角吗？”

……

……

现实世界，缓缓闭合的枪林中，我持续地奔跑着。

同样是不知为何，此刻的他脑袋里突然蹦出了一个曾经很流行的熊猫脸表情包。

我可是蚩尤肚子里打过滚，黑姬面前劈过叉，拳打教父脚踩飞机，贝纳勒斯当狗骑，空之律者当猴耍，神机上面拆零件，崩坏兽上抢能源，出口成梗梗梗俱到，抗得动天火背得起犹大，经历过天命之战，扛得住崩坏爆发。你算什么东西？

我只不过是一个看着姬子战死却无能为力，连一个小女孩想去吼姆乐园玩的愿望都无法实现的休伯利安舰长罢了。

那两个都是崩三玩家的真实写照，但——

“你还得再加把劲。”

喊出了充满决心的口号，是对它说的，对她说的，同时也是对我自己说的。

荆棘迎面袭来，意料之外地被水银的刀山阻挡了开来。

那些刀片像是被别人操纵着，悍不畏死地为我劈开道路……

不，比起被人操纵，我更愿意相信它们本身的残留意志。

［去吧……］

［把队长……带回来］

默默地看着宛如我爱罗沙葫芦一般自动为我荡开椽桩的液态魂钢，我叹了口气。

鲜血之舞的原使用者吗？

有些悲凉，她一定也是位勇者吧。

椽桩穿过身体，带出一捧鲜血，荆棘钩进肌肉，钝痛敲击着脑髓。

真的就像个缩起来的豪猪啊。

不像样的形容，但感觉却莫名的情切。

“冲鸭啊啊啊!!!”

突破椽桩，突破枪林，突破了崩坏能护盾，终于……

我看到了诗音。

和漫画里K423十岁时第一次律化相似的场景，诗音靠坐在宛如白银王座的剑山上，一金一红的异色瞳无神地仰望着天穹。

那便是律者，人类的究级敌人。

……

这样的我……

这样的我……

……

不去期待不去奢求像个刺猬一样缩起来的我，

迷茫却由于背负了其他人期望而前行的我，

……

制造了无数悲剧早已举世皆敌，

不希望让游戏剧情里的悲剧在眼前重演，

……

所以，

所以，

……

你能接受我么？

“虽然有盗用台词的嫌疑，纵使黑云蔽日，我也要燃尽天空，带你找到回家的路。”

……

［*狂风呼啸，站在你面前的是一位真正的英雄!］

——————————————其他视角———————————————

“哇，咔咔!接吻什么的，亏舰长想得出来。”

绯玉丸扶住额头，有些尴尬地向旁边看去。

那里符华正十分安分地靠在一更椽桩上看着绯玉丸投影出的现场直播画面，很难想象两位刚刚还打得昏天暗地。

“但这并不能解决任何事情。”

“对啊，本来也没指望舰长干什么就是了。”

绯玉丸叹了口气。

“如果这么容易就可以把律者变回来，那姬子就不用死了。”

“HIMEKO……”

“有种跨服聊天的即视感……感觉汝说的人和吾辈说的人完全不在一个纪元里。”

摇了摇头，绯玉丸说道拉了一下屏幕。

“那么，来看奥托和吾辈共同的杰作吧。”

一个眼球形状的……眼球。

诗音左眼的一比一的虚拟模型投影在了符华的眼前。

“以卡莲眼睛的基因复制品为主体，搭载了大量异世界黑科技外加极光城的遗物（崩二）所制成的生物计算机。”

把玩着手里的眼球，绯玉丸骄傲地说道。

“然而比起它的本名奥托更习惯称之为——THE KEY。”

“当然，翻译成圣钥，钥匙或者叫它的本名就是你的自由了。”

“圣者遗骸，啊，等等!”

符华突然瞪大了眼睛。

“如果她是［人造圣女］的话……那卡斯兰娜加和沙尼亚特家的联婚。”

“没有必要了，不过既然两情相悦，奥托也不会去管的，至于他们两生下来的草履虫……好吧是宝贝女儿，目前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安排了。”

“你!”

“嚯，刚刚舰长问你的时候怎么没见你没有把那过剩到溢出来的仁慈分给她一点。”

那是不加掩饰的讽刺，绯玉丸瞥着符华冷冷地说道。

“MEI，奥托，诗音酱还有吾辈和你不同的一点就是，不需要仁慈的时候，只要不涉及某些自己心里的死结，可以做得比机器还要绝——”

“不管是对别人，还是对自己。”

“……”

符华长久的沉默并没有打断绯玉丸的解说。

“对了，刚刚说道哪里了……嗯，就是钥匙。”

它点了点头。

“既然钥匙可以打开锁，那么一样可以锁回去，很简单的。”

……

“就像这样。”

于此同时天命本部浮空岛，奥托缓缓从自己的位置上起身。

“奥托.阿波卡利斯，接管最高控制权限。”

看着和符华眼前屏幕里一样的实况转播画面，他无奈地叹了口气。

“绯玉丸……真是恶趣味？”

（加油啊，奥托大人）

……

黑暗渐渐散去，覆盖长空市的区域性区域时空断裂也紧随其后崩解褪去。

“呦西，不该留下的记忆吾辈刚刚也洗干净了。”

绯玉丸看着一旁仍旧处于沉默状态的符华，下了逐客令。

“奥托应该把撤退指令给汝了吧？还留在这里干什么？”

“即使开了时空断裂，这么长时间外面也过了十秒不止，为了不让那一大堆还挂在天上的民航客机掉下来，接下来吾辈可有得忙呢，没功夫管汝了。”

“把其他人当成玩偶，规划别人的命运，真的那么有趣吗？”

符华严肃无比的问题让绯玉丸回过头来。

“看起来，汝还是没懂啊。”

“舰长在过来之前问过吾辈一个问题:如果现实是游戏，那么未来能不能达成天命逆熵角色全收集的完美结局呢？”

“汝来回答吧。”

伴随着尾音，绯玉丸的身影消失在眼前。

“毫无疑问，未来没有和平的选择。”

符华沉吟了一会，突然坦然地笑了。

“身不由己……即使是拥有灭世权能的律者也会遇到这样的事情吗？”

——————————某些已经被遗忘的角色————————————

“怎么，不过去问个清楚么？”

不远处的废墟顶端，西琳有些疑惑地回过头去。

“即使我去了，你也会不由余力的阻止我吧。”

灵依娘……好吧是莱斯叹了口气。

“超电磁武器在刚才天黑的时候就已经全部无效化了，拼近战我即使拿着黎明审判也不是你的对手。”

深刻体会过前者凶残战力的西琳无奈地摆了摆手。

“那只狐狸只让我把你带到这里，其余的就不是我该管的事情了。”

“是吗……”

莱斯看了手里那个磨损严重的怀表一眼，随即尽全力将其投掷了出去。

金色的闪光仿佛一道流星，在远处的堤坝上磕了几下，最终消失在海面之下。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有时候不明真相，反而是一种幸福］

sp:一个月的磕药准备，一晚上的氪命爆发，神仙打架的天命入侵篇就此落下帷幕。⊙▽⊙（话说，有谁还记得这其实是开篇日常后的第一个大型事件）

sp2:中间那个［*］是传说之下的梗，BGM是屠杀线不死鱼姐

（Undying Undyne）的《BATTLE AGAINST A TURE HERO》，个人认为全UT最震撼的战斗（听到这个BGM时，记住你正面对一位真正的英雄，而你才是反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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