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何为勇者

异样的波动从虚数空间里扩散开来，在透过克莱因立场后迅速地改变着形态，最终化作一圈圈金黄色的涟漪。

灯光一片一片地熄灭，被碰到的街区立刻化作一片黑暗。

很快，设施甚至整个浮岛都完成了熄灯的工作，这让人不得不怀疑那道涟漪是不是将所到之处的光线全部吸走了。

但比起另一件事，制造熄灯区域这点反到不是什么大问题:

连黑洞都可以硬抗下来的伪四维护盾——克莱因立场被突破了。

仿佛遇到了火焰的蛛网，在相接触的一瞬间立场便测底溃散。

可……有些情况让人不由得感到疑惑。

发生装置并没有因为超载而被烧毁，甚至于玩好无损——就像睡着了一样。

或者，用正常的话来说。

“崩坏能的流动……被截断了？”

符华惊讶的看着眼前颤动的金色光团，那曾经是名为支配之键的轩辕剑。

就在刚才，太虚剑心毫无征兆的失效了。

纵使是全力控制，与霜巨人的狂暴交杂在一切后失调的元素崩坏能仍旧在周围产生了一瞬巨大的爆发。

二者皆被碰撞的元素风暴弹飞了出去，当反应过来时符华已经错失了保护舰长的时机，来不及悔恨，在呈受身状应对接下来的狂潮时，比神之键失控更加诡异但事情发生了。

只有一瞬，爆发真的只有一瞬。

巨斧和阔剑那交杂在一起暴走的崩坏能，在给予二人第一击后便失去了踪影，并不是溃散也不是破碎，巨大的崩坏能直接就……没了。

这种驱散性的效果，简直就是。

“艾连穆姆95式的功效不可能做到这样的规模……”

……

“对，作为一个复制品，艾连穆姆95式的实际功率也就［犹大的誓约］那个级别。”

巴巴托斯炮还冒着热气的炮口尖端处，绯红色的身影消失了，空气里只有残留的尾音。

“不过，对于某些律者来说，即使激活失败，那一瞬间溢散的威势也足够……”

再次睁眼时眼前的景象已是长空市最高处。

漂浮在ME社大楼被V1导弹炸断的信号塔上方俯视着即使是在战争状态却仍旧灯火辉煌的赛博都市，绯玉丸用小短手极度不科学地打了个响指。

“熄灯了。”

————————————约束权能—————————————————

宛若玩笑的话语造就了戏言一般的现实。

城市熄灯了，一开始只是单纯的停电，路灯一个街区一个街区的熄灭了下来。

但当这道金色的波纹追上了断电的速度，提前一步熄灭了某台处于完好状态的泰坦机甲时，这股力量已经有本质上的不同了。

不是EMP，也不是SCP—CN—499或者光晕5里守护者的不知名屏蔽场，更不是《球状闪电》里描述的弦共振宏聚变。

虽然造成的结果类似，但这的确是从未用此等规模在当前纪元现世的力量——

那是足矣将地球打回农业时代的伟力。

已几何倍数提速的金色波纹，呼吸间便覆盖了浮岛。

然后是长空市，杭州湾。

在其被绯红色的屏障阻碍下停滞了下来之前，波纹引领的黑潮已经将大半个省框入其中。

绯色外层的结界，和金色的波纹碰撞在一起，律者权能的碰撞在卫星图上渲染出梦幻般的色彩，不过此刻近地轨道上没有任何的遥感设备可以拍到这一幕。

至于内部，那是十分彻底的黑暗，除了由于绯玉丸的侵蚀能力刻意保护的长空市外，这片从宇宙上看上去宛如约战空间震的禁光区域内只剩下了一个光点。

—————————————H44号战舰———————————————

“熔核炉停止运作，能源不足。”

“三至六号喷射口停止运作，无法维持升力。”

“电子控制组件失效，疑似遭遇EMP打击。”

“肯定不是，谁见过EMP把崩坏能护盾也一起闪没的。”

“换用机械控制，气动装置开启。”

“无效，与地面距离还在缩短。”

“要倾斜了。”

紧张却不慌乱的舰桥人群立刻保住了离自己最近的固定物，对于经历过某次地狱的他们来说，战舰失速甚至坠毁都不是什么特别的体验，甚至于比起这个。

……

由于战舰的倾斜，查理中尉滚倒在地上。

因为撞击，手臂似乎是骨折了但他却对此浑然不觉。

仿佛拉布拉多犬的锐利眼神中透露震惊。

当云层散尽后，出现在舰桥那本漆黑一片的玻璃上。

那是让人怀疑是不是将区域内全部的粒子和波一并抢走”的。

［日食］

—————————————舰长视角————————————————

“我……咳。”

嗓子没事，那么……

“痛。”

右腿骨折。

其余的，尚且完好。

“真幸运。”

在天上飞过一公里以上的距离，坠落后居然之摔断了一条腿，这还真是幸运。

出乎意料，此刻我的第一个想法居然是“逆熵的义肢质量如何？”这类诡异的东西。

啊，是不是太悲观了一点……说不定PK那只是时间紧迫的缘故，已崩坏那16年就可以玩出赛博朋克的民用科技来看，也许我还不一定要去当里见莲太郎。

……

某种意上，眼睛……看不见？

喂喂喂。

“呵……咳咳。”

这玩笑可一点也不好笑啊。

使劲摸索着周围，除了凉凉滑滑的疑似金属的玩意以外，最大的收获大概就是确认了自己还在地面上而不是被什么东西埋到了底下这一点。

这也使得我稍微安心了一些……好吧并没有。

至少在那连续不断的玻璃破裂声从背后传来时，没有。

“!？”

有些酥麻的感觉遍布全身，不用猜就知道那是全局时空断裂的征兆。

随后，事实便告诉我眼瞎真的只是个玩笑。

只是，这个玩笑似乎开得有些大了。

……

［虚数空间］虽然在游戏和剧情CG里经常出现，以穿越者的身份但身临其境还是第一次。

那是隔着手机屏幕的体会不到的震撼感。

眼前的一旁漆黑的视野如同遭到安全锤重击的玻璃，龟裂的痕迹里溢散的是赤红色的光芒。

这让我不由得想到崩三游戏主线剧情里面对的那群暗影女武神所使用的红色时空断裂。

随后，玻璃碎裂了，在概念上破碎了。

我的美术以及物理并不是特别好，但只要是正常人都不会认为一个视线里的世界破碎露出其中另一个风格迥异的荆棘森林只用一句视觉诱导或者错觉可以解释的通。

赤红色的光线从碎裂的地方透出，形成镂空状的光柱群体，在照亮周围环境的同时也在侵蚀着它们。

还未被照亮的黑暗成为了最好的过渡黑暗，伴随着空间碎片那犬牙交错的边缘和荆棘林的贴合，两个完全不在同一画风的世界就这么轻易但交汇了。

现在，即使是我也开始怀疑曾经脑海里关于浮岛地面的记忆真实性，毕竟真的很难将之前的仓库和眼前那让人SAN值狂掉的景象联系到一起。

白银色的刀山和黑色枪林夹杂在一起，形成了难以名状的森林……

“……我靠。”

不是森林，也不是山丘，反而像是照片里塌掉的巴别塔，然后再把金字塔倒过来插在上面。

下方多数是漆黑上方则是多数是银白，刀片不停地往下坠落，而有些则一反常态地向上漂浮，就像是这边的引力其实来自天上一样。

事实上，还真的来自天上。

日食——这大概是所有人看到那玩意的第一想法。

就像是fate的圣杯黑泥孔，或者黑魂3那个挂在天上的的黑暗之环。

作为拟似黑洞替代品的黑核在天空中停滞着，颤抖着，配合着周围缓缓旋转的铳剑碎片，宛如一副梵高的画卷。

它被控制住了，足矣将地球确几个口子的黑洞被压制了，即使尽力吸收，仍旧有数之不尽的金色光辉从黑洞的边缘溢出，照耀着那已经从漆黑转变为黯淡红色的世界。

“……”

摸了摸地面那摊形似血液的鲜红色金属，舰长激活了系统。

水晶数量还是一样的乱码，似乎除了资源收集，装备拾取以及次元箱这种基础功能外，这个就连血条和部位损伤显示功能都没有的系统并不能给我提供什么实质性的帮助。

哦，唯一有帮助的便是它在视窗边缘浮动的崩坏能测量表了。

2089HW……如果没有绯玉丸的帮忙根本无法存活的大崩坏级浓度。

看着身体上浮现的绯红色微光。

这么说起来刚刚也许可以用这个来确认眼睛是否失明，还真是失策。

也许失策的不止这一点。

“你这是……会会凌波微步吗？”

看着不知从何处一跃而下的符华，我叹了口气。

果然，只是入海口的数公里还拦不住符华上仙。

——————————————符华视角———————————————

“抱歉，由于体质问题，给舰长阁下运气疗伤只能增加崩坏的侵蚀率，但基本的止血还是可行的。”

对于前一秒还在对自己开大，下一次见面便面不改色的开始给你包扎外伤的符华，舰长除了略显惊讶外更多的是有些庆幸。

崩二和崩三的自家联动剧情在为之后的个人小说以及沙尼亚特圣血埋下伏笔外，无疑也将符华上仙的人物塑造地更加立体。

在失忆造就的冷漠外表下，是圣母，或者应该说是偏执其对于“人”近乎偏执的执着。

俗话说的好，物以类聚。

符华可以和奥托凑到一起，也不是没有道理。

至少他们的在那诡异的关注重点与行动力上有得一拼。

“这把左轮阁下落在桥上了，这应该是塞弥雅制造的诸神座武器。”

“而且从你的身手看来，接受训练的时间应该不超过一个月。”

“是个普通人……还真是抱歉，抱歉……”

断断续续的吐操后，舰长毫不犹豫地将符华手里的利维坦之斧抢了回来。

没有被恶意破坏，这也是符华的性格使然。

自信……

“好了，虽然还有很多疑惑，但在下现在必须去解决那个了。”

看着远处崩解的虚数空间，即使是符华也微微有些愣神。

“救援信号已经在公共频道里发送出去了，等到……”

或者说是偏执吗？

去挤压包扎的伤口由于运动而扩张，绷带很快地染上了鲜红，但舰长还是在符华离开前攥紧了她的衣角。

“抱歉，我不能让你离开。”

舰长的反应让符华有些疑惑，可她只是摇了摇头。

“那把左轮，已经无法发射了。”

什么？

扣动扳机，带来的唯一结果只有清脆的击锤声。

“封印崩坏能，这便是拘束之律者的权能。”

符华沉声道。

“虽然依靠着绯玉丸……也就是第十二律者的力量，这座城市勉强可以不受影响，但其他的地方相比已经一片狼藉了。”

［诗音，她本来就是过来送的啊］

毫无疑问的事实，这是舰长即使未曾想过的。

绯玉丸那时的言语和此刻符华的话混合在一起，带来了超乎二次方的压力。

……

但，即使如此。

“崩坏能可以影响甚至转化为包括内能在内的任何能量，试图想象一下，如果波及区域内所有的交通工具同时失去了动力，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惨状。”

即使如此。

“虽然不知道逆熵以及绯玉丸许诺了什么，阁下和塞弥雅私下里的关系如何，但……”

闭嘴。

“还请铭记，此刻的她已经是律者了。”

……

“为了减少不必要的伤亡，还请让开……和阁下与我交战时毫不畏死的情形一样，这也是一种［勇］。”

“……”

对于符华，我反驳不了什么，即使反驳了，凭借现在的战力也干不了任何事情。

呵，听天由命吗？

［这也许就是诗音所期望的］

才怪!

……

“赤鸢仙人，何为勇者。”

突然的提问使得本已越过舰长的符华停下了脚步。

“卒然临之而不惊，无故加之而不怒；其所挟持者甚大，而其志甚远，此为大勇者。”

面对符华不假思索的回答，舰长摇了摇头。

“常言道仁者无敌，智者无惑，勇者无惧，不会被现实冻结，他们会由于守护而变得无比强大，面对自己的决择他们能做到落子无悔，面对绝望他们会永不放弃——这才是勇者。”

“我不知道诗音但过去，但毫无疑问这一个月来她在我面前所做的一切都符合了这些。”

“然而现实给予她同情了吗？完全没有，包括我在内的所有人都对她的所作所为不予理解，甚至还将怪物的名义扣到她的头上。”

“即使这样，她还在一边打着药一边忍受着你们的袭击。”

“她在抗击崩坏，逆熵在抗击崩坏，绯玉丸虽然我不知道它在计划什么但毫无疑问也在抗击崩坏。”

“反观你，作为守护者苟活至今的你，守护的究级是希望还是单纯的秩序。”

斩落的鲜红色巨大刀芒当头斩落，将前方化为一片废墟。

那是原本铺在地上的液态金属，被系统拾取后便在无可奈何的情况下直接成为了武器——各种意义上的小聪明。

［鲜血之舞（残片）已装备］

“崩坏真正可怕的，并不是这个世界夺走了多少人的性命，而是它让多少人对失去生命这件事，习以为常。”

“然而很遗憾……”

伴随着叹息，符华从烟雾里走了出来她一边说着一遍将手里液态魂钢的碎块丢开。

“我们都是凡人，并没有勇者这种反抗现实的力量。”

“所以，这些也都只是信念。”

符华的答复迎来了舰长的嗤笑声。

但，并不是针对她，也不是针对舰长自己，符华从笑声里听出的更多是对世界的无奈和释然。

“果然最后还只能靠拳头说话了么，游戏的世界一旦变成现实就会很奇怪啊。”

笑容十分苦涩。

赢不了，即使对面禁用了崩坏能舰长也赢不了。

符华躲闪着液态魂钢的攻击迅速逼近。

即使如此，

“需要献祭女孩的日常来守护的世界，毫无疑问是错误的!!!”

sp:后面的部分是残疾部（结城友奈是勇者）的梗，真心推荐这个17年日本究级霸权番（第二季），不得不说1314年真的是日漫黄金时期，好久没看到这种黑暗现实和希望还有友情混合在一起，可以比肩小圆的魔法少女番了。

斩瞳编剧和尼尔配乐混合发生的化学变化。

sp2:你们还想一个才经历了一个月普通训练就来参与神仙打架的舰长怎么办，他也很绝望啊。

sp3:所有人都在拼命，并没有谁的理由更高尚这种说法，仅仅是我活下来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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