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被规划好的终点

山崎的临战俳句虽然气势恢宏，但事实上这种虚无的东西并没有给予远在地面上毫不知情的PK任何战斗力方面的加成。

显然，时间并不在他的那边，但既然拦截的是一位A级自己显然没有那么容易脱身。

“几天不见，武器大变样了嘛。”

PK已一句没营养的废话拉开了尬聊的序幕。

“那么现在总算可以在战斗中继续那天晚上的话题……”

“砰砰砰!”

“犹大的最后最后幸存者。”

然后又以姗姗来迟的后半句话和毫无荣耀感的突然袭击引爆了战场。

然而，这次的情况似乎反了过来——至少刚开始的时候先手优势差点被打没了。

主要原因是艾拉作战风格和武器的变化，事实上，可以轻易应付多变连击的PK此刻被这种堪比鬼泣里但丁咿呀剑法简单切持续的无限连实实在在地压制了PK。

主要原因是武器的质量和数量。

勉强躲过直劈而下的重击，面对接下来的又一次横拍PK蜷起了身体。

很剧烈的盾击，防弹插板没有起到任何的作用，新月玫瑰，现在应该叫仿犹大的枪斧在撞断了个位数肋骨的情况下带动着PK整个人向侧面飞了十多米。

“咳啊！”

脸部撞到地面，肺部空气被排除，在地上高速翻滚的PK发出了痛苦的咳嗽声。

然而在下一刻，机械义肢便猛地攥紧了地面，以自己承受极大G力的代价强行偏转了移动方向。

猛地踹了一脚以分毫之差略过自己的水银，他以比自己飞过来来时还要快，甚至让人怀疑这家伙是不是人类的速度反冲了回去。

未压缩的水银团猛地击中了地面，然而被那极大的质量碾碎的只有光滑的地面。

这宛如玻璃碎裂的痕迹，甚至还能反光？

对方的水银并没有那狙击枪镰刀一样打尘晶弹附魔不同属性的能力，那为什么地面……

脑袋里闪过这样的疑惑，但来不及深入思考PK将换完最后一个弹夹的维和者抬了起来。

“穿刺（puncture）。”

冷静的声音在同一时刻传到了PK的耳朵里，那是艾拉对于那团水银下达的语音指令。

虽然语音触发模式和意念操作比起来喽了不止一倍，但结果却并没有两样——外表圆滑的水银瞬间压缩，如同一个海胆一样向四周展开了它的獠牙。

和虐杀原形里［万千触须终结一切］没有区别的无死角打击，也许陶瓷插板碎成几块的防弹衣可以勉强护住躯干，但无妨护的手脚部位一定会被戳穿。

虽然在对付崩坏兽或者机甲的时候十分鸡肋，但月银髓在对付普通人类的时候的确是屠杀级别的武器。

身为逆熵传奇特工的PK很明显还属于普通人类的范围只能，不过他还是有可以无视这招的资本。

“真是标准的犹大式攻击。”

之前的水银碾碎了不知为何材质形似玻璃的地面，但还有一些坚硬的东西没有被碾碎，比如……

形似柠檬的苏联手雷过了五秒才堪堪爆炸，不过恰恰是这五秒阻碍了水银的这次攻势。

超过三百发钢珠突破魔改版F1手雷的外壳，把尚且还未压缩完毕的水银撑得破破烂烂。至于已经压缩到极致无法迅速改变形态的尖刺，则因为结构的破坏而被自身的重量压垮。

很显然，两团水银都用出去了以后，至少在二十秒钟之内，艾拉的中距离战斗手段完全丧失。

唉？

水银的碎屑在眼前划过，理应富有金属光泽的物质却混浊无比，材质本体的颜色、反光面、倒影似乎构筑成了熟悉的画面。

错觉？

火焰点亮了PK被地面擦破皮的脸颊，三发子弹呈品字形封锁了艾拉所有可以躲闪的范围。

这是针对“犹大的制服物理防御性能较弱”的缺点做出的打击。

放弃了狙击枪功能完全变成重型武器的仿犹大枪斧，在近身战方面后摇极大的它，可谓是缓慢无比，因此只要艾拉选择用仿犹大阻挡子弹，那么属于PK的先手优势就可以持续下去。

“好的。”

看到艾拉举起枪斧故技重施似地将子弹予以毁灭的横扫，PK不由得松了口气。

虽然是压制，但并非将死。

很负责任的说，如果艾拉拿的是之前的那把镰刀，PK绝对不会上去硬碰硬。

对于艾拉来说，PK就好比一个丝血的小兵，用镰刀砍他还是用枪斧砍他并没有太大区别……同时这样也意味着只要不打中，PK可以继续蹦哒。

至于最后那句的保障便是之前那成分未知的药剂。

看样子虽然因为过期的缘故总算让人无法集中注意力出现错觉，但肉体的确是在缓缓再生。

弱爆了的老兵油子和才入伍一年多的半死士最后大队这次终于在身体素质上得到了公平。

看着努力收招的艾拉，PK直接将自己的左轮枪用全力丢了过去。

机械义肢的全力一掷使得旋转的手枪在这段距离上和铁锤没什么区别。

然而面对敌人的有目的接近，侧身躲闪显然是下策。

翻转的斧柄（狙击枪身外加枪托）在打飞手枪的同时去势不减地直戳出去，若是对方不做躲闪的话想必金属甚至以上硬度的枪托便会直直地拍在PK的脸上。

“!？”

并非想必，而是成为了既定事实。

PK用最小幅度地偏头躲避开了鼻梁，毕竟这里被击断，那么任何人都会出现什么“酸的辣的苦的一并涌上”的那种都市小说固定揍鼻梁描写文本的不可控状态。

颧骨出现裂痕，刚刚恢复了一点的脸颊又一次迸溅出鲜血，不过计划已经成功了。

这次明显是PK更加疯狂。

手枪飞旋着重新落回了PK的手上——仅仅是几秒钟，PK已经来到了艾拉的近前，黑洞洞的枪口直接对上了艾拉的眼睛。

和那种让人熟悉的混浊不堪的眼眸不同，对方的蓝瞳在黑暗中泛着紫色亮光。

很清明，PK甚至可以看清其中倒影出的自己的样子。

并非此刻这种半张脸被砸扁仿佛恶鬼一般的样子，而是一身洁白的制服。

以及来自数年以前，自己还不喜欢流胡子的时候的面庞。

“……”

啊，

糟糕了。

———————————————现实——————————————

霰弹枪的咆哮打破了必死的局面，随之而来的是托丽尔那无奈地叹息。

“啊啊，真是的，艾拉酱你又开小差了。”

托丽尔无奈地摸了摸艾拉的脑袋，结果带来的却是金属的触感。

“没事吧？”

“……”

看到任然一副心不在焉状态的艾拉，托丽尔收回了手，然后加大了音量。

“艾拉队长。”

“哎？呃……”

僵硬地拖动仿犹大缓步走向那边处于躺尸状态PK的艾拉突然顿了一下。

“我只是觉得……”

纠结了一下措辞，她叹了口气。

“有时候，真相给予人的冲击太大了。”

“是你自己片面地把那群人脑补地太完美了好吧，她们死了，自然没办法和你来坦白自己的罪过。”

托丽尔扶着脑袋感叹道。

“这种时候什么都不想反而更好，反正即使你不做决定，已经随着机甲死士部队杀进下层的队员们也会解决这一切。”

“我明白。”

面对这样的艾拉，托丽尔只得摇了摇头。

……

“抱歉，”

回忆这那个老式个人终端机相册里的种种，艾拉握紧了枪斧。

但仇恨就是那么不讲理的东西。

刀锋被无情地挥下。

—————————————下层视角—————————————

照明器具早已尽数损毁，时不时闪烁的枪口这片黑暗主宰的区域内唯一的可见光源。

不短有躯体倒下，又不断有新的躯体加入。

躯壳散落一地，在持续闪烁的白光中有死无生。

停止活动的机甲死士有六具，有的被击穿头颅破坏了控制芯片，有的则仅剩半身——崩坏炉爆炸的结果。

而半死士则不计其数，无疑例外地失去了头颅。

随后，似乎是终究到了短兵交接的时间，打铁声开始主宰这片区域。

“呲喇!”

“呲喇!”

“呲!”

最后一次火星迸溅后终于地下空间归于了黑暗。

一场有着高科技支撑的古老决斗最终在两败俱伤中落下帷幕。

“呼……最后居然还……能……呼……见到熟人真是……”

幸运啊。

脑袋里重复这数分钟前参出现过的想法，山崎手里的武士刀滑落到了地上。

“我以为你死了。”

拜斯中尉叹了口气，松开了手里握着的枪柄，手臂也随之一同掉落在地。

“何か……区別がある？”

“的确，反正你马上就要死了。”

看着深深末入对方腹部甚至于将他定在墙上的巨型刺刀，拜斯叹了口气，说着捡起了自己的手。

“砰。”

两声枪响后，是玻璃裂开一般的声音。

“没事把？中尉。”

“啊，谢了格兰兹……莱曼。”

看着被瓦尔基里步枪连着左手手掌一并打成零件的王八匣子，莱曼松了口气，他看着拜斯闪烁着然后悄然破裂的护盾，心有余悸地感叹道：

“一枪打破护盾什么的，还真是闻所未闻。”

“那是帝国铭文弹，一种设计用来打击某种未知兵器的弹药……”

演算宝珠支起的崩坏能护盾超载带来的反噬让拜斯脸色有些苍白，他摸了摸临近太阳穴位置的血痕。

“最后大队曾经的标配。”

他皱起了眉头，似乎很不解这位老人的行为，对方最后近乎乱打的行为将可以和局甚至反杀的牌打成了一坨浆糊。

“弹仓内还有一发，为什么留到最后的底牌却……”

“哈哈，我可不想死前带走一个可以记住自己的熟人……咳……”第二发

“你……”

拾起了那把有着枪托的改装型王八盒子，拜斯终于发现了原因，他的语气有些遗憾。

“卡壳了。”

上弹不到位，这种因为糟糕的设计问题时常会发生的机械故障断送了这位老兵的反击。

信奉“武器永不背叛”信条的老兵最后因为武器的故障而死——讽刺无比的现实。

这即使是在他的对手，同样是士兵的对手看来也是件悲哀的事情。

“想什么呢，最后剩下那发我交给楼上的小鬼了……咳，正常的……即使打了也会被你剩下……的那个电磁护盾偏转……”

然而山崎看上去并不在意酿成自己的失败的原因。

“我身上的最新款护具挡不住最新款的武器，你身上的最新款护具挡不住半个世纪前的武器。”

同样他并不在意自己已经成为肉酱的左手，甚至于自己已然致命的伤势。

仅仅是自言自语地说着：

“你看，人类在破坏和相互厮杀上的智慧永远在守护彼此之上，但……”

声音越来越弱，最后直至微不可闻。

“……”

“走吧，中尉，这层已经清场了。”

莱曼扛起武器，瞥了一眼这位被钉在墙上的怪人，看着战术目镜上的地图说道。

“不，门后面应该还有东西。”

拜斯摇了摇头。

“虽然很大可能是一个手雷或反坦克火箭构成的陷阱，死也要给别人找麻烦是那代人的特色。”

嗯，那一代，波及了半个世界的战火中的幸存者。

“（我们）简直像蟑螂一样啊。”

莱曼听闻后感叹着推开了大门。

蟑螂么，的确啊。

即使是再不合理的战场环境也可以存活的蟑螂，不像是我这个老混球。

被协约国，被天命背叛。

庸碌一生，最后死在曾经的友军手里。

不过被武器背叛什么的，至少最后还是按照自己的意思来了，不是么？

“该死的王为民……当年他给布拉科维奇的装备……不会也是用于自爆的……吧……”

掉落的军官佩刀上，形似法阵的崩坏能回路闪过一丝光华。

随后，白雾覆盖了视野。

……

BJ，你死前是否有向你的信仰祈祷过呢？

如果有的话，那就保佑你的孙子吧。

————————————视角切换——————————————

“伏羲之书的能量波动？”

于此同时，在云南省的某个角落，一名有着红色长发的男性突然抬起头，

“不，很弱，是单体部件。”

“教宗，已经确认了。”

侧面的门被推开，一位中年人走了进来。

“只有净白体级的气功袍崩解时才能沟通最近的祭器发动人权火炬打击。”

“目标在长空市，那个叛徒找到了。”

“明白了，去解决他吧。”

看着一侧形似水滴的复杂祭器上旋转的铭文，被称呼教宗的人若有所思。

“算上那个，就只剩一块了。”

——————————————视角回——————————————

“拜斯中尉!”

四散而出的火焰似乎包含着实质化的压力，莱曼单手挡住面部试图在这红色的世界里寻找上司的身影。

“莱曼……”

“什么？”

“到上面……”

枪声响起，压缩到极致的崩坏能束终于将无尽的火焰排开了些许，莱曼这才看到了地下室的情况。

被贯穿了头部的机甲死士失去了支撑般瘫倒而下，那个僵硬的姿势显然是准备袭击自己。

机甲死士……

火焰终于散开，或者说开始向中心压缩，总之比起眼前的景象，身上的炽热感此刻已经可有可无了。

机甲死士和最后大队纠缠在一起，互相厮杀的样子宛如纠缠在一起的怪物集群。

叛变了？

不可能，兵器何来背叛一说。

在迅速否认了自己的第一反应后，莱曼得出了一个难以置信的结论：机甲死士被黑掉了。

门后面藏了一个技术员，或者一群技术员。

也许他们正靠着整个设施的运算力支撑着用物理接触破解芯片。

他不蠢，只不过就像是德国指挥部迷信自己精雕细琢的虎式坦克可以抗住盟军的量产型海洋一样。

身为天命的一员，身为最后大队的一员，他下意识拒绝承认逆熵——这一由凡人和叛徒构成的组织可以和天命科技一决高下。

事实上今天晚上的初次接触，逆熵带给天命常规精锐部队的震惊已经几乎等同于十几年后以太小队在天穹市里看到世界蛇居然有海尔达姆的资料。

在这一瞬间，到达了敬佩的程度。

“莱曼，到上面去……它们的目标是顶上那个人。”

第三次吼声终于通过通讯频道传到了几乎融化的耳机里，于此同时第二次爆发的火焰也覆盖了一切。

包括拜斯与一台永夜欧米茄短兵相接的身影。

———————————被规划的奇迹—————————————

血液不断地从脸颊上留下了，但脸上火辣辣地疼痛以及细菌感染后破相的可能性此刻已经不重要了。

PK眉头紧锁，一只手的捂住腹部，义肢努力向远处伸去，试图够着挂到远处的手枪，尽管那里只有三发子弹。

现实和RWBY里描述的完全相反，灰烬天堂的射击功能并不只是用来提供火焰还有后坐力之流爆米花视觉体验的，大颗粒的霰弹实实在在的打到了PK的身上。

强化服抗住了一部分伤害，但仍然有大量的弹片嵌入了PK的身体。

但好在灼热的弹片还一定程度上起到了止血的作用，虽然通过烧焦伤口实在有些苏联毛子……好吧是俄罗斯风格。

事实上幸运的还不止这些，至少在亲自体验过当年诗音1708研究所灰烬天堂原型机的威力后，在PK的映像里这个武器本来应该打出金属激流，电浆团什么的，甚至最次的都是崩坏能霰弹。

总之，捡回了一条命。

左眼被头发挡住了，右眼……

痛痛痛。

睁开被血液黏连在一起的眼皮，周围一切瞬间……哦买噶得!——本来应该是这样的反应。

毕竟此时那些被突破了防线的最后大队成员已经追了回来，从一侧聚过来的的虽然不是全部，不过也有十五人左右。

加上走过来的艾拉，肯定是十死无生的局面。

但PK此刻却没有在意这些，他只是努力地向手枪那里攀过去。

还不够，还差一点。

不知道是在说距离还是什么别的，但这都不重要，在PK抓到维和者之前，艾拉已经拖着斧头过来了。

在斧头落下的同时，眼前也被喷发而出的光给彻底地笼罩。

——————————————回忆———————————————

有些尴尬且突兀的初次接触，渐渐地熟悉，最后对上电波。

很诡异，很不合理的发展——简直就像小说剧情一样。

但不可否认的是自己的确，习惯了有这么一位年幼的哲学家常伴身边的感受。

“对于死亡的看法？”

看着一旁拽着自己的小鬼，我有自觉地掐掉了烟头。

“恕我直言，向你这样的小鬼还没到应该讨论这种话题的年龄。”

“但，我是异常的，不是么？MrC。”

苦恼地捂住脑袋，然而我很清楚她说的是事实。

“那个词是K字开头的。”

对方的语气有些无奈，也许是针对对从有意识开始就在为了存活这个基本权利斗争的命运，也许不是。

总之，对于一位在不对劲的世界观下成长的早熟儿童，我斟酌了一下词汇。

“你知道死亡的三个阶段吧?”

“嗯，生理，社会，概念。”

“很不礼貌的说，你没有后两个阶段。”

果然，和往常一样，斟酌了半天嘴巴还是因为无法绕过对方那庞大知识储备构筑的方向而选择了直说。

“这个学院的人包括你在内大多都已经死了三分之一二了，只要丢掉性命她们的存在便会迅速地消失在世界上。”

“好无趣。”

“这个时候应该说好真实才对，小书痴。”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成年人的社会观和想法大多数童话一样不讲理。”

我摇了摇头。

“因此，仅对于你，大多数时候只要追寻自己的第一感觉就好了。”

对方听闻话语抬起头来。

“我还是不知道你遇到了什么麻烦，但第一次见面时你就应该知道我所能给予的帮助也许起不到决定性的作用。”

“……”

“喂，你那一副震惊于我为啥会有那么高智商的表情是怎么回事啊!”

“咳咳，”

咳嗽了两声，我许下了诺言。

“所以小鬼，你准备让我干些什么，是把驻扎在这儿的犹大都杀光还是拆掉学院?”

“首先表示感谢，虽然并没有实际意义。”

灰发的女孩鞠了一躬。

“……帮我把这个带到帝国第42实验室的门禁处，我的笔友会负责接收的。”

“等等，你怎么……”

看着手里那个有着漆黑外壳的紫红色三棱台，我瞪大了眼睛。

“逆熵的虚数核心，我手工做的。”

她露出了一丝微笑。

“虽然在圣痕数据方面的存储能力的确不如天命的核心，但在节省开支方面的确达到了前无古人的程度。”

喂喂喂，果然圣芙蕾雅学院盛产怪物啊。

我苦笑着地接过那个纯手工的艺术品。

“我只是例行地客气一下，你还真敢提啊。”

“这点请你放心，明天我就要开始实习期的第一堂教学课了。”

将手被到后方，灰发的女孩认真地问道：

“送信的报酬会延期支付，方便告知心理价位和理想状况下的利息么？“

“差不多到时间了。”

叹了口气我摆了摆手，随即毫不犹豫地转身走开。

“那玩意就算了，我还没有抠门到那种地步。”

“那么，下周见，如果特工先生的任务还能继续的话。”

虽然没有看到，但毫无疑问地是在鞠躬吧，毕竟每周都是那样。

我深吸了一口气，结束了最后一次对话。

—————————————视角回归—————————————

灰，

［……］

“无需在意输赢结果，重要的是你这么干过……么？”

没想到在这样的情况下反而……

或者难道这就是那所谓的报酬吗？

崩坏能环抱着自己，也许是药剂的作用，此刻甚至有些分不清虚幻和现实。

但这时的PK反倒不再紧张了，毕竟若是真的，那么她毫无疑问已经帮自己做好了决定。

至少现在，这具有些残破地躯体便是数年前便规划好的道路的延生。

或者说，这个时代的人类最不相信的——

［命运］

义肢猛地发力，扣进地面后顺势一拉。

在机械臂巨大的出力下，PK整个人瞬间脱离了的刚开始的位置，冲进了那批光芒之中。

很痛，

炽热的元素之火给神经末梢带来的刺痛甚至让PK有了一种把寒霜之雨对着自己喷射的错觉。

感觉不到罩在身上的个反崩坏吉利斗篷，甚至，感觉不到躯体的存在。

那是当然的，斗篷早就已经被划破了。

若不是用义肢拧住漏风处，自己甚至不能在这紊乱的火元素崩坏能破坏中潜行……

不，也许并不是这样的……

这才是报酬。

握紧反力场打刀十一式的柄，PK按下了开关。

有些后悔，又有些释然。

“gray，你可从没告诉我你的笔友是那个S.W.霍金啊。”

炽热的墙壁中出现了一个空洞，于此同时破风声也到达了身后。

是狂舞的月银髓还是飞旋着披来的枪斧此刻已经不重要了，维和者早已脱手，打刀能量耗尽。

即使是那已经超越了人类理论体能的极限的残躯也已几进崩解。

差不多了吧？

［嗯，接下来请收取报酬吧，Mr……不，PK］

人影交错，火幕也恰到好处地闭合，事实上过高的速度以及模糊的视线让他并不能看清来者的相貌，但……

“灰……”

是你吗？

是你吧。

幻觉，药剂的作用，还是……

我已经死了，

“咔挞。”

不，开什么玩笑。

物体落地的声音证明了我还在现实，外套和防弹衣被烧成破布，就连穿在最里面的强化服也露出了焦黑的集束纤维。

手机的屏幕碎掉了，那张颇具中年奶爸风格的屏保也就此消失，可已经没什么可惜的了。

那么……

抬头看了一眼前面那个建筑旁“违禁封存物”的标志，PK叹了口气，随即推开门一瘸一拐地走了进去。

那么，

“在到达……终点站之前能过来送一程，真是……”

感激不尽。

披着残破蓝灰色斗篷的人影在行进的路途上留下了一条血滴的湿痕后，坚定的推开了终点站的大门。

————————————另一个视角————————————

［罪孽的清算，那也正是所谓的命运］

伴随着绯红色的身影的离去，那台阻拦艾拉的永夜欧米茄也如同抽走了灵魂一般随风散去，并在这个过程完成之前被一枪斧砸成漫天的崩坏能粒子。

“有的时候就连自己也在怀疑，吾辈给予的，客观上来说真的是奇迹么？”

它随手一挥，一个画面便毫无依凭地出现在半空中。

那是一个破解进度条，来自于尼基塔个人电脑。

点着100%的一端，并将其拉回了原先一半不到的位置，就像是在拖拽视屏的进度。

“简直就像是在骗人一样……”

“……”

“呵，”

“现实不就是在骗人吗？”

图像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一团青蓝的鬼火。

“……”

终于，火焰消散于空气中，亦如下方完全被崩坏能侵蚀的躯壳。

“但，至少情感是真的。”

“晚安，小灰。”

sp:修改后强行回忆了一波。

sp2:修改后个人的BGM虽然没了，不过不要紧，为什么，因为PK姓布拉科维奇。

sp3:我感觉这个剧情脱得不算长……吧？已经在疯狂大决战了来着。还是说前面的日常给人一种很快的感觉？

sp4:这么说起来，这一卷结束以后也可以着手看一看角色歌了……等等，这一卷的设定卷是不是还空着？我嘚先补一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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