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对峙前奏

教室十分空旷，或者说放眼望去空无一人，月光洒在课桌上的瞬间甚至会让人有种这其实是个放满了白银箱子的宝库的错觉。

的确，是错觉，那并不是月光，而是来自长空市最高建筑ME大楼上聚能探照灯的光线。

以崩坏发生为名义的避难通告已按照预订计划在半个小时前传遍了全市，而这座包含了大量次世代科技的未来城市也发挥出了与之相匹配的效率，结果显而易见:

以城市大脑这种二三十年后的超前理念为设计核心的长空市在人员疏散的实时效率上甚至一度超过了隔壁约战里那那以空间震频发著称的天宫市。

再加上舰长没有过来，空无一人是肯定的。

而月光……

诗音抬起头看向深邃的黑色天空。

虽然今天是雨天，但无法见到月光的真正原因却并不是来自这个方面。

天空是虚假的——这并不是猜测，而是现实。

传统玄幻小说里那种自带视觉伪装和内部环境调节的城市级魔法防护罩，凭借着逆熵技术的堆积以及中二病科学家们的不屑努力，真的在二十世纪末造出了量产型复制体。

“靶子已经够大了，就等着狙击方和反狙击方互换人员了。”

“这下又得烧掉多少钱啊。”

如果是平时，诗音大概会发出以上的感叹，然后开始漫长的高逼格专业性技术讲解吧。

只不过如今身边少了舰长，毫无疑问这些都可以省略了。

她就这么凝视着天空中的某一个点。

没有依据，只是直觉让她觉得有个熟悉的家伙就在那里。

而目前诗音熟悉的家伙，虽然有些可笑，但在她的印象里只剩下被自己仇视或者仇视自己的人了。

会是谁呢？

这种想法刚刚冒头，诗音便自嘲似地摇了摇头。

重要吗？

—————————————视角切换————————————————

“莱斯和艾拉还是无法联系上吗？”

在耳机里得到了否定的回答后符华叹了口气。

“帕特里克专员，发生这种突**况，我们两个都有直接责任。”

她说着放下手中宛如一摊烂泥似的执法队战斗员，整了整自己执事服装的衣领。

“计划改变，拿到预先准备的装备后立马到千羽学院别墅区外围集合，8:37分开始对目标地点A5至A13进行排查。”

“喂喂喂，我还没醉呢？你是准备以身趟雷是吧？”

帕特里克慌张的话语使得符华再次补充了一句。

“抱歉，是我考虑不周，帕特里克专员你只需要负责支援便可。”

“哈哈哈，你……还真是自信啊。”

两位A级女武神组队在一个只使用部分明面战力的敌对城市里行动速度不可谓不快，尤其是两者都是高效率行动派的情况下。

22分钟可以干什么？

对于普通人来说，也许只是半节课的时间，最多只是一顿饭或者看一集动漫的时间。

然而对于A级来说，这已经是足够料理完追兵做好武装准备然后喝着啤酒悠然逛到目标点的漫长时间了。

“嘛，嘴上挺严格的，其实也就那样。”

不过想道符华肯定是考虑到自己喝了和莱斯一样的饮品，适当地放宽了要求吧。

“呼，那还真得感谢一下诗音的计划了。”

帕特里克继续喝着罐装啤酒，飘飘然地背着自己的武器向目标地点逛去。

……

“报告主教，这里是符华，目前正在前往预订地点A7，据预测，和目标相遇的几率极高。”

“遭受到电磁干扰的的几率也同比增长，这很可能是任务开始前最后一次通讯。”

符华这边的景象有些抖动，看起来逆熵已经在有意识地加强区域内的电子干扰。

事实上符华身上的一套已经是天命最好的那档的通讯系统了，如果换成别的，别说连接了，被防护罩挡在外面还差不多。

但这种情况也持续不了多久，画面的抖动在短短的几句话之内就上身了一倍，语言甚至会因为杂音而产生失真，毫不怀疑再过十数秒钟符华就会彻底断线。

不过和符华对话的家伙却好似丝毫不在意一般，就连语气都和平时聊天时没有任何区别。

“不要担心，我的朋友，你肯定能见到她，不过原定的后续计划全部取消，至于具体怎么做嘛……你倒是可以发挥一下自己的主观能动性。”

奥托主教带着自信的微笑说道。

“当然也许会有些意外，不过结局是一定的，要知道……”

“一切皆在规划之中。”

……

不明白。

符华挂掉了通讯，并将作为通讯设备的眼睛放在口袋里收好。

虽然奥托的说话方式一直是这个风格，但这一次自己的确没有看透他的布局。

他的决策偏向就发生了变化，似乎从一年前开始的。

那段时间具体发生了什么，还是要见到她才知道。

这么想着，符华推开了别墅的大门。

“轰!”

剧烈的爆炸将整个别墅的屋顶完全撕裂，然而却没有出现丝毫的火光，有的只是一圈如同类似冲击波一样不断扩散的淡紫色光晕。

虽然随着范围的增加，紫色渐渐淡去最后消逝在空气中，但任何明白其实质的人都会有一种芒刺在背的感觉，比如说帕特里克。

此刻她刚刚准备收起武器转移到下一个地点。

“该死，为什么是破片发射器。”

来不及对“诗音给了自己假情报”这件事进行质疑，身体就处于条件反射地迅速地架起武器，同时开启护盾系统，最后直接裹着雨衣就趴倒在潮湿的楼顶上。

而下一瞬间，帕特里克所处的楼顶便遭受了狂风骤雨般的打击。

如果说被加特林机枪扫射的水泥掩体是马蜂窝的话，那么帕特里克脚下的别墅应该就算不成形体了。

无数绝对锋利的崩坏能结晶以极高的速度不分先后命中了这栋建筑，在承重墙上开出了数百甚至上千个硬币大小的孔洞后终于消散。

而结构别墅仿佛卡通片里那些反应慢半拍的搞笑角色，直到数秒钟后才轰然倒塌。

好吧，不仅仅是帕特里克所在的别墅，紫色的光晕几乎笼罩了别墅区的一半建筑，而所有的建筑则以符华所在的预订地点A7为中心如同多米诺骨牌似地依次坍塌。

这便是崩坏能武器对付常规势力的结果，事实上如果不是崩坏能结晶会受到空气中的游离崩坏能阻碍而自然消散以及动能衰减，那它们理论上可以毁灭一切。

不过，对于同为崩坏能的天命（V）制式单向护盾（⊙▽⊙）这种东西的效果就不是那么好了。

“诗音她完全把陷阱武器的等级翻了一倍。”

就算是考虑到符华的实力，这样也太过分了一点……不，也许她是真的抱着大几率会杀掉莱斯的想法布置的。

不过此般猜测已经没有意义了，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毫无疑问，诗音的计划成功了。

通过战术目镜，A7建筑废墟被无限地拉近。

只见橙黄色的光芒一闪，烟尘瞬间被气浪席卷一空。

此刻符华正抱着莱斯站在一地建筑碎块的中间，看起来除了从二楼落到一楼以外看起来连位置都没动过。

毫无疑问，二者没有收到任何的伤害，就连衣角都没有擦破，不仅如此，甚至还多了一些东西。

那是一件以紫色以及黑色为主体的……特殊装甲?

“这就是诗音说过要逼出来的一部分隐藏实力吗，为什么有一种魔法少女的即视感。”

并不是帕特里克见识少，和目前还处于防护服以及初代外骨骼阶段的女武神一代二代装甲比起来，第四代女武神弑神装甲影骑士月轮的外观的确太过超前甚至都有些玄幻了。

虽然在懂行的人看来那可能是高效回路以及材料学甚至概念技术（高级崩坏能塑形）堆积起来的科学奇迹，不过对于最多也就懂一些武器改装相关知识的帕特里克来说，符华瞬间着装的新装甲和什么武装神姬或者魔法高达奈叶之类的没什么区别。

不过有失必有得，这身装甲在颇具羞耻感（其实挺帅的）的同时，的确可以使着装者瞬间获得魔法少女级别的战力。

这一点在符华身上被体现到了极致，甚至可以做到不把牛顿当回事的程度。

陷阱，她是考虑到这件装甲的情况下做出了这种安排吧。

面具一般的战术目镜自动消失，露出符华那偏中性的较好面容。

虽然离上限还很远，但考虑到之后可能还有布置，还是先行脱离……

这种想法刚刚出现，符华便猛地一皱眉头。

她将莱斯用左手抱住，紧接着将右手握住的东西一把甩出——她竟只凭借一只手就将射向莱斯和自己的崩坏能结晶尽数拦下。

被巨大的压力几乎攒成刚刚被开采时样子的崩坏能结晶用和袭向她们时差不多的初速度射向符华的右侧。

尽管失去了散射的可能性，但更加凝聚的崩坏能“原石”杀伤性却丝毫没有减少，但这理论上可以从正面将主战坦克打个对穿的攻击却没有造成任何房屋的倒塌。

它在击中目标之前便停滞了，静止在数个呈六边形分部的黑色光球形成的无形立场前。

随着一部分光球大小的变动，那颗被强行攒起来的原石破片团又恢复了它激发时的样子，在袭击者的身后整齐地排成一圈。

不过和想象中的不一样，那些结晶破片直接消散，或者说消融，化作淡不可视的紫色雾气随风飘散在袭击者的背后。

那是个给人一种“这绝对是个老师”感觉的文学系青年男子，事实上他也的确是个老师，这一点只要看他的胸牌便可得知。

“天命的二位，估计我要占用你们一些时间了。”

他彬彬有礼却仿佛不容置疑地说道，于此同时强大的气场开始从他的背后那抖动的空气中压迫过来。

“啊啊啊，我很想和平相处，但你们要打我也不反对……盟主大人就没有考虑过诗音刚刚做了什么吗?”

无视战术目镜里那［崩坏能强度:律者级］的危险警告，帕特里克一边叹息着，一边开始继续整理起自己的武器来。

“估计是打不起来了。”

“呃。”

看着依然沉默的符华，瓦尔特尴尬地挠了挠头。

“没有预料到诗音的行动是我们的责任，她没有受伤真的是不幸中的万幸。”

“瓦尔特.杨……瓦尔特.乔伊思……”

符华盯着瓦尔特的胸牌。

“是吗，看来那发崩坏能裂变弹头……他……”

“罢了，那么，作为他的继任者，逆熵的盟主。”

她的眼神锐利了起来。

“对于庇护塞弥雅.阿波卡利斯这件事，逆熵已经下定不惜和天命开战的决心了吗？”

“嗯，多亏了她，我们目前已经有了万全的准备。”

雨水打湿了二人的发梢，气氛也开始变得剑拔弩张了起来。

“啪啪。”

突兀的拍手声打断了对峙状态。

瓦尔特有些无奈地说道。

“虽然我在这次行动里的定位是用来防止你们接进她的，但在正式开战前我还是有一个建议。”

“我们可以换一个地方打吗?”

“悉听尊便。”

“完全没问题。”

在得到了天命二人组肯定的回答后瓦尔特，看了看周围的别墅废墟，然后尴尬地笑了笑。

“不得不说，诗音……塞弥雅的那颗炸弹估计至少会让我们的损失上浮20%。”

——————————————视角切换———————————————

“诗音小姐，符华以按照预订按照计划被瓦尔特盟主拦截。”

爱因斯坦的投影照亮了诗音苍白的脸庞，同时也将后者的视线放到了作为影像载体的讲台那边。

“你的身体已经够糟糕的了……”

随即她就瞥到了散落在桌子上的注射器空壳。

“依靠化学制剂透支体能并不是一个好办法。”

“呼。”

诗音的沉默使得爱因斯坦叹了口气。

“虽然有些逾越，但绯玉丸应该可以压制你体内不平衡的崩坏能才对，但从半个月前开始，那把名为地藏御魂的神之键便不见了踪影，绯玉丸也和你几乎失去了联动。”

“有人比我更需要它。”

“……”

诗音小姐那值得斟酌的回答让爱因斯坦思索了一会儿，不过根据:诗音特别关照舰长——舰长身上有值得谋划的东西——舰长和当年的瓦尔特一样普通——不顾自己将唯一可以压制崩坏意志的绯玉丸派到舰长身边，以及情绪低落——并没有和舰长一起出现在安全区——诗音在莱斯边上丢了一个破片发射器——价值观冲突——闹变扭

“明白了，我会将龙马的限权密匙发给你。”

爱因斯坦的的影像开始模糊，最终在话语落下的同时消失了。

“这样干等着一定很无聊吧，你教室的电脑应该面前能够支持查看全市重要区域的监控吧。”

“谢谢。”

然而，破天荒的发言注定不会被刚刚挂断的爱因斯坦听到了。

“咳咳。”

……

剧烈的咳嗽后是长久的寂静，无言之中诗音小姐拿起纸巾擦拭了一下略显湿润的手心。

那是一摊有着铁片腥气的温热液体。

八个月，或者更少一点。

看起来当时对这具身体崩溃时间的预估还是过于乐观了吗?

这么看来，完全失去行动力的时间大概在六个月上下。

啊，除非冷冻休眠否则等不到第二次崩坏了吗……这可真是糟糕。

当然，还有一个办法。

一个，一直存在的简单办法……

盯着那似乎有些甜美的血液看了半天，诗音最终微笑着放弃了这个想法。

呵，身为爬虫（人类）的自尊矜持，有时候反而变得难以放弃了呢。

……

罢了，和“因为长空市核平而最终见不到明天的太阳”比起来，“长达六个多月的死缓刑罚”可要缓慢得多呢。

而现在……

这么想着，诗音打开了那些通过无人机摄像头和感应器构成的领空监控网络。

先为明天而奋斗一下吧。

sp:51239分，最多再加两百，这大概是我的极限，看来我的手纸和大佬的手指还有一段距离。

sp2:话说这期精准真的是西琳的池子吗？我九千水晶战西琳升华最终大败而归，结局:空无之钥*1，埃琉德尼尔*1薛定谔上*2

sp3:历战的怪是真的强，于是……叛变盾斧神教去玩弓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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