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莫名其妙

“报告，准将阁下。”

金发碧眼的萝莉皱着眉头，用几乎到达颜艺层面的阴沉表情扫了从电梯里冲入H—44号战舰舰桥的身影，这使得后者仿佛被扔到甲板上直面零下温度似地颤抖了一下。

“如果是长空市戒严的话我已经知道了，以及，说了多少遍任务时期对上级不用称呼军衔，拜斯中尉。”

她将手里的咖啡放在指挥台上，叹了口气。

“快去准备指挥你的下属更换特种装备吧，接下来可是要从突袭变成攻坚了。”

“还有，就算出了事情也用不着你这个特种航空兼职反地面火力小队的队长来顶包。”

打发走敬业的下属后，谭雅再次锐利了起来。

“尤其是在某人蓄意发难的情况下。”

她操作指挥台，将一条就发生在前几分钟的信息发送记录调了出来。

“收回前言……”

她扶住自己的额头。

“只是个爱装老好人老好人猪猡。”

帕特里克那个随性的家伙，这种事情如果放在以前可是要上军事法庭的。

不过，去管情报局的人吗？……还是饶了我吧，这可比公司跨科室解雇甚至战时前线军官去管后勤麻烦多了。

“算了，至少这样我也不用费劲心思钻战时条约的漏洞去当恶人了，反正也不会对行动造成多少影响。”

无非就是来一波互相换血罢了。

看着屏幕上渐渐被无数崩坏能立场盾包裹住的长空市，下达了自己的命令。

“下降作战提前至八点四十分，更换备用行程时间表，如果没有的话就赶快推演一份出来。”

“还有，联系天命本部，样子总是得做给别人看一下。”

“顺带……”

“算了，直接申请［帝国权杖］的重建资金吧，虽然的确有点让人头痛……但，”

她盯着屏幕，眼睛中透露出如鹰狼一般的光芒。

“代理元首的大玩具不就是这么用的吗（战时前线的救火大队让后勤不省心不是惯例吗）。”

——————————————逆熵视角———————————————

“所以说，目前的状况就是逆熵针对天命某支部的入侵进行反击了了喽？”

看着正在一旁忙活的诗音，舰长拍了拍自己的脸蛋。

结果是肯定的，很疼，绝对不是在做梦。

于是他准备整理一下至今为止所得到的情报。

首先，帕特里克的确如自己的猜想一般是逆熵间谍。

于是，天命即将突袭长空市的情报便提前被诗音以及逆熵的人获取。

原因估计和诗音有关，但没必要问得那么详细，虽然问了诗音肯定会说就是了。

符华正面强攻千羽学院，帕特里克潜入学院地下的某秘密区域——如果不计算那个从来没有在原著里出现过的天命德国支部的话这次突袭简直就是原著漫画里逆熵入侵篇的翻版。

但由于后者主动配合（擅自）行动，甚至还带了艘赫里奥斯级来，这场突袭瞬间变成了战争的规模。

不过由于情报来得比较突然，加上无法向天命控制范围内的华夏大量运送兵力，逆熵方面只得在被袭击的目标上下功夫，最终形成一个舰长只得表示“大佬就是牛逼”的计划。

而目前的计划的第一阶段就是用来给帕特里克洗清嫌疑和为后阶段铺路的。

首先帕特里克会用天命的名义在已被破译的频道上发布局部战争宣言，而长空市也可以丝毫不用担心暴露地的开始将袭击点周围的明面武装力量展示出来。

而在那个那个符华亲自确认过的快餐厅里放混合制剂则可以在将当是并没有遭受烟雾弹直击的符华的怀疑点转移到气体上，使帕特里克在之后的战斗中可以名正言顺地放水。

当然，应对天命的战后分析总结逆熵还有另一个布置，这就要交给雷电龙马来事实，几个结合一下就可以彻底地洗清帕特里克通敌的嫌疑。

而第二步……

“差不多好了。”

诗音的话打断了舰长的思考，当后者转过头去的时候实着被下了一跳。

“为什么有两个……等等，你把灵依娘给……”

“哦，莱斯的骨骼比较特殊，可以根据崩坏能的输入量以和改变部分结构，因此可以在理论上完全模拟目标的体态。”

说着诗音拍了拍手。

“你不会那么迟钝吧？”

“她不是灵依娘我当然一开始就知道，又不是星际玩家，篡夺者手炮我还是认得出来的。”

舰长在感叹天命真厉害的同时继续提问道。

“那么，原本的灵依娘不会是被这位……骨骼清奇的天命间谍做掉了吧?”

“首先，这家伙大概就是月影篇里和符华接头的那个。”

“就是一头英文字母然后给德莉莎变了一对**的家伙?”

“你关注的重点很奇怪啊。”

诗音小姐说着摇了摇头，将一个立方体形状的包裹放在已经被打扮成诗音2号的莱斯怀里。

罢了，无所谓。

“这样伪装大概暂且就不用担心符华的问题了。”

说着诗音站起身来。

“跟上了。”

“要去哪里？”

舰长狐疑地看了灵依娘……好吧是莱斯怀里的那个包裹，问道。

“还有，那个是什么？”

“去一个安全的地方当旁观者，以及复合型崩坏能破片发射器。”

诗音小姐的发言和一贯地一样除了沮丧以外听不出任何感情。

“你可以将其理解为崩坏能版本的集束式阔剑地雷，爆炸后可发射不规则崩坏能结晶破片对总计270度的球形空间进行密集打击。”

“你在开玩笑吗？这种一听就很危险的居然直接放到同学身上，不不不，270度的范围，一旦爆炸灵依也会被炸到吧？”

紧接着他又重复了一遍。

“就没有什么不会死人的办法吗？”

对于舰长的质问，诗音摇了摇头。

“没有。”

“经过刚才的袭击，符华一定会对气体喷射器有所警惕，更何况逆熵可没有只需要小计量就能够毒翻体质尚且在S级女武神之上的符华的气体溶剂。”

“那……”

舰长步步紧逼。

“灵依会怎么样。”

“这个时间点的符华还保存有凭借瞬间展开影骑士月轮装甲的崩坏能存量，平均实力比原著至少要上浮三分之一左右，因此如果她有心的话完全可以赶在破片发射前用否决屏障将其防御下来。”

诗音竖起一根手指。

“所以莱斯的死活可谓是完全决定于符华的判断。”

“如果符华没有在确认到破片激发的同时偏执地认为这是我凭借自己的再生能力准备用密集的小口径飞行物和她换血的话……”

她摊了摊手。

“只能表示很遗憾。”

那一刻，舰长仿佛看到了她的左眼闪过一丝红芒。

诗音隐藏的一面露出了其中一脚，而舰长很精准地捕捉到了。

于此同时，他也认识到了冷静被称为中性词而不是褒义词的原因。

然而那不过是当前时期女武神的缩影罢了。

……

“砰!”

碰撞声在寂静的室内毫无征兆地响起，震动使得书桌边上的中性笔掉到了地上。

“虽然我不介意，但这种行为毫无意义。”

被揪住了衣领的诗音叹了口气。

“留给我们转移的时间不多了，符华在摆脱执法队的纠缠后就会循着帕特里克给予的坐标向这边赶来。”

————————————视角切换—————————————————

毫无疑问，自己的行为的无意义切不理智的——我从一开始就深刻地明白这一点。

毕竟上辈子我也早就从无数的小说或者动漫里那些圣母角色的剧情里里明白了这种行为会给同伴造成多么大的麻烦，或者……是多么惹人讨厌。

同时，我也明白在战争时刻什么才是正确的决择，那是现实对人心的压迫，一种名为无可奈何的决择。

但各种意义上，要一个在大半个月前还是个普通人，甚至连普通人都不如的咸鱼……好吧，最多算个穿越者（还是情报过时的那种）立马适应突然到来的残酷战场未免太过分了一点。

舰长承认，自己虽然在随即应变上有一些小天赋，甚至拼命的时候可以用出类似子弹时间的逆天技能。

但自己大概依然比不上那些末世小说的重生主角，那种从最开始就绝对冷血的怪物。

至少自己做不到面不改色地把自己的同学，自己的室友弄成人体炸弹的程度。

而怎么在短时间达到这种程度……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我无法达到其他穿越者这种可以将其他人都看成npc的地步，至少短时间内是不可能。

哦，最好永远不必要。

但目前对于诗音的情感并不是处于道德制高点上的谴责，决对不是，虽然自己做不到，但经历了一大堆黑深残动漫的文化洗礼我也不会反对我身边的人变成这种样子。

还是能够冷静审视局势的，再说了，能者多劳不也是咸鱼的基本修养么。

不是谴责，也不是愤慨……灵依，不那个莱斯和自己充其量也就是同学加陪练，或者说单方面熟悉的关系，更何况她还不是灵依娘，那最后一条还要去除。

所以更不是爱情方面的。

那么，这种促使我在这件事情上反应激烈的原因，除了很长时间积压的不满外……

［是恐惧］

是莫须有事物的恐惧。

当我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事态已经无法挽回——在莫名力量的引导下，挤压的情绪爆发了。

导火索是诗音小姐的一句自言自语式的无心发言。

—————————————冲突———————————————————

“虽然PK那种模拟极限状况的实战教导成果出色，但……心态的事情果然要满满来吗……嘛，总之对于这种无奈的事情还是满满适应吧，以后……”

诗音在话里从来就没有包含什么情感，但那一刻在我听起来却带着一丝轻蔑。

“以后?我离以后还有多久？”

莫名其妙的提问明显让她愣了一下。

“那要视情况而定……”

想来她要说的大概是什么真正有了势力有了战舰当上舰长以后吧，只不过偏执的舰长很明显将这个以后误认为了什么别的东西。

比如……

“等到那个时候我也会和PK一样被你抛弃掉吧？”

这一次她愣得更久了。

“？”

“如果价值足够的话，我也可以在恰当的时刻被摆上天平，然后和现在的PK一样被赶到前面去送死，你就是这么想得吧？”

想起将我们送到这里后PK在离开前那种近乎教科书一样的FLAG式叮嘱，我更加确信了自己的猜疑。

不得不说，此刻的两人还颇有一种无限恐怖里郑吒和楚大校对峙的感觉。

至于原因——

……

我恐惧了，无端的恐惧，即使知道自己询问的话诗音肯定会说，但知晓的事情依然只是冰山一角。

直觉让我相信，理性却让我拒绝大概就是这种情况吧。

“我知道的她全知道”——在这种情报量碾压的情况下她告诉我的难道就一定是真的吗？

我身上除了废柴系统外有什么她需要图谋的东西吗？或者系统还有什么隐藏功能？

猜疑也开始了。

毕竟在只得到了口头保证的情况下，面对一个……怪物？

嗯，这个形容十分贴切。

大概是主观臆想的作用，诗音小姐的身形也开始扭曲了起来。

不……大概不是主观臆想。

那一刻，就连系统的信息读取界面都变了。

［塞弥雅.阿波卡利斯］

［种族:半死士］

［所属:圣芙蕾雅］

［等级:不明］

［状态:临界点］

［圣痕:不明］

［武器:不明］

［无法读取］

［无法读取］

［无法@%/!:&……］

……

这次连基本信息都读取不了了，这么看来，毫无疑问是怪物。

至于是怪物一样的人还是人一样的怪物对我来说并不重要。

“诗音，不，这个名字也是假的吧？”

我继续说着那种伤人的句子，毫无逻辑的猜忌最终一定会以那样结束吧？毕竟动漫剧情里也是这样的吧？

“我还能相信你吗？”

诗音动了动嘴唇，却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毫无疑问事情发展大大的超出了她的预期，与其说是日常说成剧情暴走都不为过，要从蒙蔽状态恢复过来的同时组织语言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于是在无言中，我将那把名为利维坦之斧的左轮丢在了地上，随即转身离开。

已经不需要这种东西了。

回忆起十分钟前自己准备将其交给PK时对方的托辞。

“那玩意后坐力太小了，换上机械义肢后我打起来估计发飘，你还是自己留着把。”

PK用不太灵活机械右手抬了抬帽沿。

“嘛，后续的训练不要停下，等着我回来检查……呃，好吧，顺利的话也就两三个小时的时间吧……这么说起来我果然还是有些紧张了。”

“难得啊难得~”

——他知道自己即将被当成弃子，虽然有机会生还，但更大的可能性是会无法回来。

……

这么思考着走下楼梯的我，察觉到飞行物体的破空声时，那个东西已经离自己很近了。

不过，诗音和PK给予的训练还是发挥了一定的效果，即使已经来不及躲闪，我依然在物体击中自己之前一把抓住。

“喂喂喂，这么对待吾的尾巴真的好吗？”

“绯玉丸？你不待在她身边了吗？”

“总得有一个负责保护你的家伙吧？”

绯玉丸叹了口气。

“而且从海边回来开始，吾辈可一直附在你身上呦。”

绯玉丸的话让我一阵恶寒，然而出乎意料的，对于诗音小姐那种未知的不满感却意外的消退了不少。

简直莫名其妙。

“喂，狐狸。”

“什么什么？话说……吾辈是人类来着。”

无数晃晃悠悠的绯玉丸，我继续说道。

“是她让你过来的吧，有什么话要带的吗？”

“呜，真直接啊。”

绯玉丸亮出了自己藏在怀里的东西，那是一个银白色的长方形快状物，或者……一款在未来十年都不会退出市场的电子产品。

“MP3？”

“这大概是诗音手里唯一可以和原世界有所关联的东西了，她居然让吾辈把这玩意交与你打发时间。”

绯玉丸摇了摇头。

“嘛嘛，不管怎么说你们两个肯定是误会了什么，冷静一下再回去吧。”

是这样吗？

如果是这样就好了。

话说……嗯今天……简直莫名其妙。

————————————关爱空巢诗音———————————————

“怪物……吗？”

一句轻叹后是久久的沉默，诗音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坐在莱斯对面的椅子上。

啊，怪物，真像那个时期的我说出来的话嘛……真是讽刺。

绯玉丸应该已经跟过去了……那大概就不必担心了。

舰长不会主动去说这种话，他的表现也和压力或者怨气堆积造成的狂躁症不符。

但舰长情绪崩溃的原因……依然……不明。

至于后面的……不重要了。

计划，下一步安排甚至时间以及即将来袭的符华都变得不是那么重要了。

……

［醒醒吧］

不知过了多久，来自另一人的的声音让诗音抬起头来，此刻宿舍房间里的景色已变成了一个明亮的狭小空间。

而对面的莱斯也跟着自己一同抬起了头来，不过于此同时，那个让人感到有些不适的微笑还是暴露了其的真实身份，诗音小姐的倒影——圣痕阿卡德。

［再这么消沉下去，在那个女人到来之前你就会先猝死的］

［这种紧急情况可真让我两股发颤啊。］

说道这里它露出了一丝坏笑，不过很明显诗音并不会因为一个荤段子而改变心态，它甚至连一句吐槽都没有收到。

［满嘴胡话却误打误撞地说出了本质，在这一点上那个人类倒是挺敏感的嘛］

“……”

［真没意思］

她晃了晃脑袋。

［虽然不知道你目前的心理状态到底有多爆炸，但肯定6不会比那时的更加糟糕就是了］

［对于未来有再多的迷茫，那也得先努力的活下来才行，你不也是为此才变成这副鬼模样的不是吗］

［趁着那个女人还没过来，你还是赶快前往预订地点吧，不然又会有人因为你变成“可能会死掉”的这种状态哦］

……

——————————————某一个时间点—————————————

阿卡德摇了摇头，将那只存在于概念上的目光从房间中的崩坏能监视器的读数上收了回来。

要不是对象是舰长，她肯定已经发现了吧？

我不擅长于给别人的错误扫尾，也不擅长对外物进行掩饰，不过既然是那个家伙刻意留下的破绽我也没必要去干一些画蛇添足多此一举的蠢事。

……用灵魂来换取寿命，虽然有些对不起诗音，不过这么看起来果然计划势在必行了。

sp:尬到极点的冲突，有心的读者大概已经知道是谁在搞事了。

sp1:啊啊啊，那个周年挑战简直不是给人玩的，49000，看来超越者勋章是拿不到了。

sp2:尸套的头和胸，火喵的手还有咩咩子的腰和脚，无论是两只爆鳞龙打我还是我打它们都很快……好吧，其实只有它们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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