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时停做饭，半死士化与来者

床是努力工作之人的坟墓，现在看来这句话说得一点没错。

床铺上柔软的布料与肌肤接触，发生摩擦并带来了出乎意料的舒适触感。

“呜～”

肌肉延展到极限的同时瞬间收缩带来的酥麻感让少女不禁发出了舒适的呻吟。

“诗音，晚饭。”

“呜伊!”

世界瞬间安静了，少女的身体像是被时间停止了一般僵直了一下。她僵硬地转过头去，用哀怨的眼神看着悬浮半空中摇动尾巴的狐娘。

“你……刚刚都看见了？”

诗音迅速地摇晃脑袋，似乎是想要否认这个现实。数秒钟后，自我催眠失败的她眼神凶狠了起来，利用床铺良好的弹性和自身还算良好的跳跃能力将绯玉丸抓住，对着一脸蒙蔽的狐娘揉搓了起来。

“不管你看到了什么还是听到了什么，快点都给我忘掉!现在!立刻!马上!”

“哈？汝在说什么啊？晚饭准备的如何，吾辈要吃饭了！”

又将狐娘在手里捧了一会，很遗憾只学过战术心理学的诗音并没有从这只曾经可以侵蚀心灵毁天灭地的第十二律者那蠢萌的表情中读出什么。如果硬要说的话，诗音从它闪烁的双眼中只能看出对晚餐的期待和渴望。

喂，这只律者已经彻底堕落了！你已经彻底忘记了曾经作为世界BOSS的荣耀了吗？（绯玉丸:哈？荣耀能当饭吃吗？不，这不是重点!吾可从来没有承认过自己的律者，吾是如假包换的人类。）

“食材前天就准备好了，等我三分钟，马上去做。”

诗音无奈地叹了口气从床上支起身来。

“汝今天似乎有些不对劲，是她们对你说了什么吗？”

“没什么，麻烦你快点去找一张矮桌来。”

用几乎是投掷的方式将绯玉丸送出门外后，诗音又一次瘫倒在床上。

“我这是在干什么啊。”

她向上张开手长以挡住刺目的灯光，然后发出了这样的感叹。

此刻的诗音身上只穿了一件略微有些偏大的男士衬衫，大片白嫩的肌肤裸露在外面，再加上散开洒在床铺上的柔顺长发，整个场景可谓是色气满满。

放下手然后侧躺身子让过日光灯对视线的直射，诗音蜷缩着，几乎将身子团成一个球。

这里是位于一号仓库的角落的备用房间，同时也是昨天那场实验事故中少数的幸存者。

房间是幸运的，它的地理位置使它不必和边上的餐厅以及仓库一样被黑核拉成意大利面条。正因为它的幸存，诗音和绯玉丸这两个额外的幸运儿才能不用在外面与废墟做伴，而它的幸存也因为是诗音努力控制失控奇点的结果。

真的讽刺又可笑的循环。

诗音感叹道。

“上一次这么幼稚地滚来滚去大概在上辈子吧？”

具体是什么原因来着？

被天命扣加班工资的时候？被非洲运气困扰连氪40发补给箱抽不到“血色玫瑰”肝疼的时候？不好像不是吧？被琪亚娜讨厌了？肯定不是!

“琪亚娜么……”

闭上眼睛，脑中模糊地展现出一副似曾相识的画面，那是一个用和诗音同样的姿势躺在金属废墟之上的打滚的少年。红色的液体从早已被浸透的海军军官制服上滴落，时不时还伴随着一些血色的块状物。他在地在痛地打滚，嘶吼，然后脱力，最后注视着穹顶之上那泛着金黄色光芒的十字形符号孤独地睡着。

“这种被人规划的无力感，真的不想再体会了。”

睁开眼睛，还是自己那个整洁的房间，很明显，几秒钟的回忆并不能改变即将发生的既定现实。

原本一直继续实验现在彻底无望，学校生活在龙马他们办好手续后就要开始，生活被监视，一切私人物品被收缴，还有防备那不知从何而来的暗杀——现实简直糟透了。

“算了，不想了。”

打开备用衣柜，拿出一件印有outofsystent（体制外）字样的暗色系连帽套头衫就推门走了出去，甚至在出门前没有换家居拖鞋。

推开门，望眼处并没有想象中的断壁残垣，而是由推拉格栅，矮桌被炉，坐垫还有散发着稻荷香味的榻榻米一同构成的和风客厅。

无论多少次多觉得神奇，这是诗音对于绯玉丸能力的评价。

作为曾经的第十二律者，即使已经长久的岁月中散尽了崩坏能，但［侵蚀世界］这个在上个纪元瞬间毁掉古人类三大都市的可怕技能依旧能在这个新生的时代发挥出奇迹般的力量。比如说无视一下物理法则，瞬移或者小范围凭空造物之类的。

但是，看着半个身体陷在被炉里面一脸辛福的绯玉丸诗音还是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把这么BUG的能力用在这种地方，这个家伙真的还处于虚弱状态吗？”

嗯，这种睡姿真让人脸扁。

一转头，从昨晚幸存下来的冰箱君已经被搬到一个新的厨房。厨房里虽然只是进行了简单的装修，但胜在设施齐全。这么一眼扫下去诗音还真的发现了一些幸运的“老朋友”。

厨刀套组，砧板，炒锅与锅铲，还有久违的灶台君。

厨具全体存活!

看到这里，诗音不禁露出了一丝笑容——尽管只是些死物，但看到熟悉的东西在崩坏灾难中幸存总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那么……

“晚饭就做猪排饭吧？”

“欧耶！”

无视后方的被炉里传来的奇怪欢呼声，在用电饭煲热起昨晚的剩饭后诗音直接打开了冰箱。

拿出准备好的里脊肉切片，用刀背拍打至平薄，然后混以少量细盐（律化娜，喵喵喵？）黑胡椒粉以及两勺料酒。

离腌制完成大约还有几分钟的时间，正好可以作下一步准备。

作为炸猪排松脆裹皮的基础，淀粉和面包屑这些都是必备品。然后是鸡蛋液，诗音付出了两颗鸡蛋和半分钟的时间完成了准备工作。最后是用于味增的海带和豆腐，前者沥水置于一边，后者泡在水中备用。

“时间有些不够……”

将洗净的洋葱和放在砧板上，诗音看着一旁的电子钟愣了一下，然后下定决心似地点了的头。

“尝试一下。”

用厨刀的刀面挑起洋葱，然后抛飞。也许是发力的位置有些偏左，洋葱在上升的过程中开始顺时针旋转。洋葱的形状并不是正球体，在旋转下落的过程中难免会改变轨迹。

会落在那里?反正不会是在砧板上。诗音甚至可以看到在数秒钟后洋葱在地上摔地稀烂的悲惨结局。

然而，当其达到最高点开始下落的一瞬间，洋葱停止了。

不只是洋葱，当阴暗的蓝紫色在瞬间浸染了整个室内空间后，处诗音之外的一切都停滞了。

不，不是完全停止，从刀尖上甩出的水滴，流动的空气——世界依然在按照自己的规划运转，只不过，速度无限接进于0。

这便是诗音上辈子还是舰长的时候人类硬生生从身为世界BOSS的律者身上刮下来的奇迹，其名为。

虚空断裂

第一秒，一阵刀光剑影，停滞在半空中的洋葱被完全分解切片。

三秒，诗音从边上拿出葱等另外所需的配菜。

五秒，所有配菜分割完毕。

七秒，所有的切片都被装盘放好。

九秒，

“噗咳!”

伴随着一阵猛烈的咳嗽声，深紫色的世界恢复了正常。除了盯着这边看的绯玉丸之外，一切和之前并无区别。虽然不知道绯玉丸是发觉了自己的行为还是单纯地被洋葱的气味吸引就是了。

手心中刺目的鲜红让诗音回过了神来，她苦笑地拿出纸巾擦拭然后将其置于灶台上焚毁。

“退步严重啊，卡斯兰娜家族的遗传基因链崩溃后连这种程度的崩坏能运用都会打破平衡吗……”

伴随着轻声地自言自语，诗音用抹布轻轻拭去灶台上留下的棉絮状态灰烬。

“危险品处理完成。”

没错，自己的血液是危险品，自从一年前的“那次”事件之后，被崩坏能侵蚀的身体已经逐步向死士转化。

虽然拜其所赐勉强活了下来，但自己体内的平衡已经被打破。体内被崩坏侵蚀的部分和属于人类的部分不断斗争致使实力下滑到了一个零界点上，和以前相比现在只能如同咸鱼一样窝在后方的自己简直如同废人一个。

从那之后自己的血液就危险至极，虽然不至于让体内的“那个家伙”滴血重生，但如果载体合适的话用这几滴“富含营养”的血催生出一到两只［战车级崩坏兽］还是轻轻松松的。

干净利落地解决了一个处理不好可能会引发一次低级别小型崩坏的“严重事件”后，诗音叹了口气。

“被奥托弄成介于怪物和人类间的异类了吗？”

“这种和《甲铁城的卡巴内瑞》一样的奇怪剧情，还是饶了我吧。”

至于之后的程序就简单了，用淀粉蛋液与面包屑制成裹皮后放入炸架中，关注时间的同时一心二用地开第二个灶台煮味增汤。

开炸，控制温度，翻面，最后捞出，诗音将所有的步骤精确到秒。此时的诗音面无表情地注视着锅子，如果不是她会时不时关注一下边上的味增并对身后催促自己的绯玉丸奉上一段刻薄之言的话，这位外表只有十二岁的女孩估计会被当成一台机器，比如逆熵实验型号的仿生机器人之类的。

终于，在冷饭热好的两分钟后，味增汤同步完成。诗音端着浇完酱的猪排饭以及味增汤放到绯玉丸的面前。

“请用，奥托大……”

……

沉默在餐桌上降临了，数秒钟后绯玉丸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

“哈哈哈哈哈，诗音你太好笑了，你这是被奥托洗脑了吗？他上辈子没发你工资还是压低你补给箱的出货概率了?哈哈哈哈，简直笑死我了。”

绯玉丸在空中翻滚着，它看起来十分高兴，就连一直都带着的奇怪口癖都丢到了一旁。对此诗音只能无奈地怂了怂肩膀，表示我也很绝望啊。

“习惯，再加上之前在想事情……”

“这样可不行哟，诗音小妞。喔去!卡住了!这该死的门……”

轻佻的声音从移门外面传来，这种标志性的逗逼语气使诗音不用思考也可以轻易辨别出来者的身份。

她瞥了眼正在和移门作斗争的落魄牛仔，问道。

“我记得我没有邀请你吧？私闯民宅的前间谍。”

“但这里现在是违规区域了，某些拥有特权的人可以不经审批地直接进入这里，比如说升职加薪后变成执法者的我。”

PK此时终于从移门间狭小的空隙里挤了进来，他将口中几乎燃尽的香烟向门外的废墟扔去，随后吹了声口哨。

“能拥有随意私闯民宅的权利，有哪个间谍会拒绝呢？”

啊，他说的好有道理，诗音居然无言以对。

“进来可以，但不要抽烟。还有……”

她看了看厨房，对绯玉丸翻了个代表“你干的吧？”意思的白眼。

“我可不会帮你准备晚饭。”

“了解了解。”

咕～

奇怪的音效从身后传来，诗音只能又一次回头查看状况。

不是在切雪茄，不是味增汤打翻了，不是被炉出来问题，当看到像一个乖宝宝似地坐在绯玉丸边上的PK时，诗音再一次叹了口气。

“好吧，看在你帮忙弄出一个房间的份上。”

“但剩下的东西只能做蛋炒饭了，不介意吧。”

诗音转身进入厨房后，趴在被炉上的一人一律者开始了他们的争吵。

“喂喂，狐狸，分我半份猪排如何。”

“都怪汝!那么早进来干什么？晚点来说不定吾还可以对诗音提些关于明日饮食方面的意见呢，现在暴露了汝居然还好意思要吃的。”

“这可就有一点过分了，本来我今晚就是要来这里商量事情的，是你说搭一间房子有助于增加她帮忙的几率的。”

PK指着绯玉丸，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你知道我用了多少人脉才找到这么迅速的施工队吗？而且，虽然实力十不存一，但诗音那家伙依然是个不好糊弄的家伙，为了不让她察觉我连那个死贵死贵的隔离立场都拿出来了……”

他拿出香烟，一边说着一边点起打火机。

“耍人也要有个限度吧？原本只要我自己去说就行了，现在因为你的一个提议我扔进了半年的工资……卧槽!”

就在香烟即将被点着的一瞬间，一把厨刀已经用堪比手枪子弹的速度钉入了桌面，巨大动能产生的气流甚至吹起了PK杂乱的头发。事实上，如果PK继续坚持点烟，这把刀最终会刺中他的右手。

“你是想杀了我吗？”

“嗯。”

哇，她居然承认了！

诗音此时端着一盘子白色的矮三棱柱体，从充满颗粒感的材质和黑绿色的长方形包纸来看，这些应该是饭团。

“瓦尔特先生和奥托都是世界性组织的领导者，而他们两人有一个共有的特点——不抽烟。”

“触犯了禁止吸烟的规则，晚饭降级。才不是因为什么鸡蛋用完了之类的……”

“等等，刚刚好像说漏了些什么……”

“不，什么也没有。”

“真的吗？”

“……嗯。”

“等等，你是不是犹豫了一下，肯定是吧！”

诗音没有理会牛仔逗逼的吐槽，坐下后直接拿起一个饭团。

“总之，快点吃吧，吃完再说事情。”

ps:PK是谁？逆熵2nd里可可利亚派去天命的高级间谍，他从天命偷回了德莉莎的三围数据23333有个屁用啊！

ps:你是人还是卡巴内，不!我是卡巴内瑞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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