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人品爆炸，诗音小姐是非酋

洗净的盘子整齐地放在干燥架上，绯玉丸直愣愣地盯着下落水滴。

这是只属于它的饭后运动，这只自称人类的玄学生物依然保留了一部分曾经的习性。按照诗音的话来说，这家伙无论从哪里看着都是狐狸。

在不知道过了多久后突然它抬起头。

“好了，快十一点了，该去三号仓库刷每日任务了。”

……

“啊啊啊，真是无趣的家伙，居然真的把这么可爱的我一个人丢下了。”

看着空旷的食堂，绯玉丸摇了摇头。它叼起一块油豆腐，迅速地追了出去。

“唉，还以为可以享受享受饭后的闲暇时光呢。”

所有人都离开了，只有空旷的饭桌留在原地，哦，和它相伴的是绯玉丸那句话的尾音。

“是啊，真的感觉少了……”

被当做零时据点的工厂很大，就算只有半个厂区也很大。至少诗音目前为止都还没有一个完整的改造规划，真正在使用的也只有两个车间和三个仓库罢了。

一号当做生活曲，二号当做储存室，三号当做实验场，车间则用于材料加工和提纯——简单粗暴的改造。

绯玉丸在跨出食堂门口时愣了一下，又回去拿了块油豆腐，随即心满意足地沿着路边整齐摆放的好几排集装箱向着所谓的三号仓库飘去。

在越过一个足球场大小的二号仓库后，绯玉丸来到了这个和周围画风完全不一样的地方。三号仓库的占地还不到之前二号的一半，但仓库外壁上一块块颜色黯淡的惰性材料板却给人一种精贵的感觉，仿佛这里才是真正储存贵重物品的地方。

“准确的说是危险品储藏室。”

绯玉丸看着门口颇有滑稽感的核辐射标志吐槽道:

“话说舰长还真的没给我留门啊，这么有信心吗？”

它眯起樱色的竖瞳，下一瞬间视线就来到了室内。紧接着它就看到正抱着不怀好意的微笑打量着自己的黑发少女。

“糟了，暴露了。”

它僵硬地转头，面如死灰地望着背后的黑红色漩涡。

“如果不是要保护油豆腐……”

“你不是说自己现在已经虚弱地连最基础的虚化使用起来都颇为勉强了吗？，现在看来，更高级的传送这不是也可以使用吗？”

看着诗音伸向自己的手，绯玉丸只觉得自己的生机在飞速的流逝，在最后时刻它憋出了一句话。

“诗音（亚夏），你算计我。”

好在诗音最后没有和它计较，不然这本作品就变成三集死人作品的继承者了。

“先不和你计较出工不出力的事，快点帮忙。”

封闭的空间中挂起一阵猛烈的飓风，女孩压住肆意飞扬的黑发，将绯玉丸身边的拉闸狠狠地拉下。

“还有，二十九…不!六秒。”

“洗完餐具后连围裙都没有脱，把时间卡得那么紧难道就是为了试探我吗？你到底计划了多久？”

绯玉丸顶着风压，飞到少女的身旁，而诗音则将作为它依凭之物的黑红色太刀递了过去。

“在你逼着我绕远路去不认识的商店买食材时临时起意的，再说了……谁让你把食物带进来的？有哪个科学家做实验时还带一手拿着点心的。”

“我不管，我喜欢。”

“火锅又不会凉掉，饭后甜点可以等到这个做完了之后。”

“但那样油豆腐会涨掉的。”

“好了，集中精力，最后十秒。”

风暴渐渐被收束，散华般的气旋从从四面八方汇总到一个点上——风穴出现了。

“绯玉丸!崩坏能输出靠你了！”

诗音全神贯注地盯着眼前的奇观，左眼碧绿的眼珠已经不知不觉地转为血红色。

“崩坏能注入”

“灵魂结晶，伪以太比例调整至1.7:5，物质主义10”

“时间剩余五秒”

“引力奇点稳定”

“成功概率不大，准备应对冲击!”

“黑核即将生成，准备动力导出”

“三秒”

诗音撇了眼充当临时计时器的绯玉丸，深吸了一口气。

“反力场打刀11式顺向解析兼第十九次4.5代装甲异度黑核侵蚀外挂动力源测试，开始。”

黑色的奇点发出了耀眼的光芒，黑色的光如潮水般淹没了仓库里的一切。

“呜!”

诗音睁开眼睛，入眼处一片狼藉。这里的情形已经无法和之前那个虽然杂乱但仍然充满别样美感的试探场地联系起来，主支撑柱被不明力量拧成数股麻花，精密仪器变成了一地碎块，贵重的伪以太和灵魂结晶释放出的崩坏能则是化作包裹在这片废墟上的廉价晶体壳。现在凭借着出色的透过性还有反光能力，杂乱的被毁坏仪器正发出柔和的白光，远处看就像废墟被铺上了一层薄霜一般。

诗音抬起头，月光直接洒在了她的脸上，满天的星斗除了体现出世界之大与人类的渺小之外还提醒了她天花板消失的事实。

“似乎，玩得有点过火了。”

摇了摇头，诗音开始在废墟里翻找起来。黑核失控生成的引力风暴摧毁了仓库中大部分物品，但终归会有一些东西存活下来，它们有的是耐崩坏材料的仪器部件，有的是做了无用保护的储存模块，有的是残留下来的以太残渣。当然，以诗音目前的防护手段无论如何都挡不住直接作用于微观层面的扭曲力，能在这种规模的崩坏能爆发存活的都是些幸运儿。

不过，还是有个例外。

诗音花费了三分多一点的时间，将那把日式刀从倒塌的支柱下解放了出来。

“真是个笨蛋，吃东西分心了吧？这下油豆腐可真要涨掉了。”

诗音拍了拍刀刃，并没有得到回应，绯玉丸也没有出现。这是预料之中的结果，再过去的一年中同样的实验已经进行了十八次。同样的，实验失败了十八次。如果加上现在这次，这个数字还应该上升为十九。

绯玉丸在实验中的职责是为空的灵魂结晶注入自己崩坏意志，如果是全盛时期，这么一点细枝末节的损失对于身为上代第十二律者的它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不过就目前来看……说真的自诗音重生以来就从来没见它恢复到全盛状态过。

于是，每次损失部分崩坏意志之后，本来就处于半残状态下的绯玉丸只能。靠着身为神之键的太刀“地藏御魂”来恢复损失的意志。

很明显，这一次绯玉丸的出力大了一些，以至于宝贵的崩坏意志又一次毫无意义地浪费在了“诗音的实验”这个没有保底的低概率抽奖池中。

诗音将手中渐渐褪去红色光芒的漆黑太刀收入刀鞘，仔细端详——没有损伤，就连划痕都没有，漆黑如墨的刃部物打与刀装浑然一体。

这就是古代人类文明用律者核心和大量魂钢打造的最终兵器“神之键”，十九次引力奇点的扭曲伤不了这把刀分毫，即使它只是其中最年轻的一把。

“寄宿在用自己尸体打造出来的武器上，这还真是讽刺。”

抱着这样的想法，诗音将刀通过圣痕收回了虚数空间，整个过程就像之前十八次一样。

拿出手机，在诗音开始尝试开机时才发现该电子产品早已失效。

“大概，不只是手机。”

仓库外的照明灯已经完全失灵了，就连极远处长空市中心区的房屋夜景灯都熄灭了三分之一，估计和实验失败所产生的量子层活动有关。没有惰性材料的阻挡，这些连EMP防护都没有的普通电器对于崩坏能来说简直不堪一击。

“灵魂结晶的量还是难以控制，这下闯大祸了。”

诗音用右手扶住额头，苦恼地说道。

“没想到，1:8甚至1:9都没事，1:7.5的比例居然会产生伪EMP冲击吗？这点要好好记下来，以后也许可以用到。”

随即她从厨房围裙的兜里摸出了第二个手机，这只和之前那个平民型号的翻盖机完全不同的触碰智能手机添加了一下扛崩坏能的黑科技，因为其优秀的性能与全球通讯能力受到了大量天命女武神于逆熵执行者们的追捧。当然，诗音手上的是更甚一筹的逆熵款。

至于为什么说更胜一筹——

“毕竟紫黑的配色总是要比蓝白黄三色帅气，并且更有科技感。”

诗音看着手机开机画面中的ME社标志这么想道。

“真是毫无悔改之意啊，诗音小姐。”

突然，原本早已失效并被诗音扔在一旁的手机中传出了轻佻的男性声音。随即，原本处于闭合状态的手机屏幕便自动向上翻开亮起。于此同时，一个虚拟的3D影像就被投影仪（手机屏幕）投了出来。

投影里的男人给人的第一映像是随性，就和他的语气一样他的装束也充满了轻佻感:有些皱巴巴的牛仔帽，同样皱巴巴的马甲，扎在脑后的杂乱褐发，嘴上的劣质香烟，有些陈旧的红围巾和军大衣衣领……先不论诗音看不到的下半身衣装，就目前来看眼前的这位大叔简直就是个低配般的麦克雷。

对于这副因cos牛仔失败而显得有些不伦不类的造型，诗音白了他一眼，冷冷地问道:

“我可不记得翻盖手机会有这么多功能，那个模组的触发条件是什么？”

“当特殊组件接受到ME标准型号手机程序被销毁时发出的波段的时候，就是从你第三次跟换手机开始，还有……等一下！”

对面愣了一下，他将几乎燃尽的烟头掐掉后疑惑地问道:

“你不是应该问‘你什么时候开始监视我的？’，‘你看到了什么？’或者‘怎么是你？’之类的话吗？”

诗音捡起手机放到手边的收纳箱里，盖子没有被关上，所以可以清楚地看到里面的东西——一仓库高出人类科技数十年的精密仪器在崩坏面前最终只剩下了这么多。

“该透露的我早就透露了，不该透露的迟早也会被挖个干净，那我还担心什么？”

诗音这么回答道，随即她开心的笑了。

“从路边店买来的低级手里居然藏着部分监视器组件吗？这点我还真的没有预料到，漂亮的一击，PK。”

“只是你松懈了而已，再说了，这种随机应变的本领可是你给我逼出来的，小妞哟。”

被诗音称为PK的牛仔大叔谦虚地摇了摇头，随即他又被噎住了。

“那么，可以用你那出色的随机应变能力帮我处理掉这个麻烦吗？”——诗音是这么说的。

“喂喂喂，小姐，你不是一直是守序阵营的吗？现在居然要我这个执法队的帮你作弊？”

“哦，原来你当执法队啦，那更好。顺便帮我把之前的那些非法实验记录都给一并清掉吧？”

……

PK感觉最近自己的运势似乎有些不太对劲，先是被上面吞掉了休假，然后又被有意图染指新地盘的激进派执行者可可利亚调离了特工部门。前脚刚刚凭借着“成功完成对雷电诗音的初步监控”这一功绩在执法部门中站稳脚跟，后脚作为熟人的监视目标就来问你收利息了。

喂，我的职位还是分析你思维盲区得来的呢，你这是想让我从逆熵卷铺走人吗？

等等!松懈？思维盲区？

这么一想自己的职务也是靠她得来的，那我岂不是还得因为这个大人情去帮她？

啊，神啊!你把那个坚信规则至上主义的塞弥雅藏到哪里去了？诗音小姐，麻烦变回你原来的样子吧。不!不对，变回去反而更糟糕了，啊啊，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经过激烈的内心斗争后，PK拒绝了帮忙。

等等!好像有些不对。

为什么是拒绝？

“小姐哟，这次真的不是我不想帮你……”

他摘下牛仔帽，露出被帽子隐藏在下面的褐色杂毛还有左侧的眼罩。这副姿态为刚刚步入大叔阶级的轻佻青年增添了几分沧桑感，同时也让这家伙的形象饱满了起来。

“这次的事故有些过头了，刚刚的粒子流瘫痪了长空市三分之一的电力系统。所有地方都在出问题，各个基础部门现在已经彻底乱套了，通讯系统都还没有恢复。”

PK又点了一根烟，高清3D投影出色地还原了他身周环绕的雾气。没有注意皱着眉头的诗音，PK继续说道:

“本来这些都不是什么大问题，但现在正处于敏感时期。敏感时期你懂吧？这个事故如果被有心之人利用，对我们会非常不利。如果它们抓着‘危险崩坏能实验’这点不放的话，ME社在长空市的布置可就要泡汤咯。虽然某东方大国的政府不可能彻底倒向天命，但如果同意部分地区开放女武神部队驻军权限的话，对逆熵来说也是个大麻烦。”

“这些我都知道，请讲重点。”

诗音没有再关注剩下的废墟，她抱起收纳箱，向前面的二号仓库走去。

“想要让我安分下来的是谁？”

她抬头直视一脸“果然是这样的”PK。

“可可利亚执行官，以及……”

“工业联合会的那群老家伙吧？”

诗音叹了口气。

“那还是按常规流程办事吧。”

蓝色的光芒出现在诗音的身侧，光芒并不刺眼，反倒是和月光般柔和。

诗音手中纳物箱中某个半残废部件振动的声音，那是一个崩坏能测试器中的感应部件。即使显示屏已经残破不堪，但它依然出色地完成了自己的工作:

崩坏能超过500，普通人员尽快撤离——碎裂的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个足矣让普通人身体在半小时内结晶化的可怕数据。

“动作蛮快嘛。”

诗音看着不知何时出现在面前的PK夸赞道。这一次不是虚拟影像而是真人，他的身后还跟着一整个全副武装的ME社保卫科战术小队。

当然，还有崩坏能的发源地——三台刚刚启动还没完全从光学隐身状态推出的机甲。

蓝色的规则颗粒状光点正缓缓从机甲各处的装甲缝隙中漏出来，这估计就是光的来源了。

保卫科人员在前方以扇形布置完成了半包围，手电筒的灯光也在同时亮起，渐渐逼近的光源让诗音不禁眯起了眼睛。

不过刚刚的匆忙一瞥诗音已经确认了一些事情，标准性的蓝紫色的涂装和呈田字形部署在机甲两侧的四门集束式短跑导弹发射器无一不在暴露机甲的身份。

“三台御雷机甲，可可利亚这可真狠啊。这是准备如果我反抗就先斩后奏吗？”

诗音没有一丝紧张感，但她也没有反抗，顺从地让人带上手铐押走。

当她经过PK身边的时候，诗音打趣地说道。

“真是对待疯狂科学家的态度呢，可可利亚这是把我当成第二个特斯拉了吗？”

“按照流程那可是要在虚数空间里被一堆执行者审判的，特斯拉博士当年都没你这么厉害。”

PK吐槽道。

从各种意义上来说，这种刷每月活跃度的危险实验似乎是要终止一段时间了。

ps:努力啊，诗音小姐。

ps:3086的崩坏兽浓度是什么概念？注入崩坏能抗体且有濒死洗白必话唠光环的玛基博士也只撑了一分多钟。这里御雷机甲的启动的崩坏能只是其六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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