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这个世界真的好危险

“舰长起床了。”

闹钟？

“已经八点多了。”

咦，已经六点…不，八点了吗？

舰长微微睁开的眼睛，立马就被极大的亮光反差刺激地不得不再次眯起。

真是失策，昨晚好像忘记关灯了。

记忆不是太清楚，也许是昨晚和琪亚娜她们开黑玩太晚了。

算了不管了，既然已经迟到了干脆翘班吧。

想想该做些什么，去天台上晒太阳？

不不不，绝对不行！琪亚娜那个叛徒用一张温泉招待券就能把我供出来。

要不要去商店街？嗯，可以！就说帮八重樱买一个新的耳机，顺便还可以避开德莉莎的搜索。哪里有大几率碰到布洛尼亚，不过她没有得到重装小兔的使用许可就不可能抓得住我。

想到这里，舰长不由得露出了奸计得逞的微笑。

哼哼，我可不想被德莉莎抓去打扫整个圣芙蕾雅学院，咸鱼的一日我来了！

当然，起床是第一步。

这么想着的舰长缓缓地爬起身来。

唉？感觉不对，昨晚我是趴着睡着的吗？我明明昨晚睡前没有用电脑啊？

少女眼前的景象开始渐渐清晰，最后定格在一张十分可爱的脸上。

“哦呼，习惯真是可怕。”

看着眼前一脸嘲讽样的绯玉丸，某位前舰长表示自己一脸蒙蔽。

“我……这是睡着了？”

“嗯哼。”

明明有着只要摆一个正常的表情就可以排进世界十大萌物榜第七的颜值但少女只觉得自己现在控制不住地想给这个欠揍的家伙一拳。

“为什么不直接叫我，今天晚上的实验如果迟了怎么办？”

少女猛地起身，盖在背上的外套被抖到地上，她抓起鼠标打开屏保，却发现自己的文件夹好像多了几个。然后，就没有然后了，诗音默默地将外套捡了起来。

“谢谢。”

诗音小声地说道。

“没被发现吧？”

“哼哼哼，墨迹咯（当然）我可不像某只还要靠自己记忆的笨蛋，只要不是天命本部直辖的资料库，这种东西随随便便就能复制一大堆。”

“等等。”

“怎么了？是不是已经感激涕零了？那么，回去后赶紧给吾烧油豆……”

随后她就被眼神糟糕的少女从天上摁了下来，浑身冒着黑汽的少女用她那没有一丝高光的绿色瞳孔望着惊慌失措的绯玉丸。

“黑客技术天下无双的律者大人，你在用我的电脑看完动漫后可不可以把记录删掉呢？”

随后诗音一把丢开手中的绯色毛团，她扶着额头并重重地谈了口气。

“不只是雷电马龙可能会误会我，这样就连爱因斯坦她们可能会误会，不，是一定会误会我的。”

想到会用一副女儿长大了的表情来和自己深刻探讨补番的日程的雷电社长，还有那可能会一本正经地和自己推荐黄色游戏的爱因斯坦，诗音的脸不禁垮了下来，她趴在桌上生无可恋地望着窗外的满城灯火，充满怨念地小声嘀咕着。

“天命都是逗比，我选择逆熵，啊!逆熵也都是逗比那我该怎么办啊……”

最后的时间在绯玉丸的吵闹声中不断减少，最终，在少女生无可恋眼神的注视下时间到达了八点半。

悠扬的钢琴曲从走廊里的播音器中传出，并在顷刻间传遍了整个大楼——这也是下班的征兆。

走廊里没有走动的声音，那是理所当然的。八点半只是一部分员工的下班时间，属于基础职员的铃声自然传不到大楼上层的办公室。雷电龙马以身作则要求他的社员开来个好头，而能力越强责任越大的理念则给这个飞速发展的企业不断注入新的动力。在这种外人开来极不科学的管理理念的作用下，管理层的下班时间按道理来说还应该再推后两个小时，然而并不是正式员工的诗音并不在此列，她现在正喝着来自自动贩卖机的碳酸饮料，走在回家的路上。

“喂，小孩子喝这种东西不利于生长的。”

绯玉丸的声音无视街道上车水马龙的影响传到诗音的耳边，引得少女皱了皱眉头。

“你觉得我还有什么成长空间？”

诗音笑着拍了拍背后的琴盒，里面装着那把绯玉丸寄宿的太刀。

“这具身体早就定型了，再说了我至今不明白在胸前的赘肉对战斗有什么帮助。”

“舰长，你这么说姬子少佐会伤心的。”

“少来，以现在的时间来看姬子姐也才八岁吧？想想看芽衣八岁的时候吧，少佐早已和我站在同一战线了。”

绯玉丸看着不为所动的诗音撇了撇嘴角，当脸皮真厚之类的话语几乎就要浮出嘴边时，诗音笑了。

“如果还有机会的话，我会去和她们道歉的。”

沉默在人和律者之间降临，并且长时间地持续着。面对这种沉重的话题，绯玉丸明智地没有接话。

诗音乘上了一辆公交车，尽管时间还没到末班，但上面出乎意料地没什么人。她选了一个靠后的位置，看着窗外热闹的街道，沉默的少女感到了久违的排斥感，似乎自己和这座生机盎然的城市格格不入。

不，

感到排斥的不是城市，而是整个世界。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听歌了。”

诗音将耳机插入随身携带的mp3，悠扬的合成钢琴曲前奏随即传入了耳中，那是《星与你消逝之日》，上上辈子时由yousa演唱的崩坏学院2经典曲目，同时也是德莉莎的角色歌，至于这辈子，作曲作词还有演唱者就只有身为盗版者的少女自己了。

诗音并不想以穿越前的知识为这一世的行程铺路，这种无聊的东西重生前就做过了，她只是不想看着它们随着自己一起消失罢了——当再也没有人或载体记录这样东西的话，它还有存在的意义吗？

“随时都会消失…吗？”

诗音闭上了眼睛，默默地等待着数站后的换乘。

“这就是这个世界啊……”

少女说出了隐藏在欢声笑语中的现实，而现实往往是异常残酷的。

不同的设定造就了不同的世界观，而不同的选择造就了不同的世界线。

穿越到这个还无法确定具体世界线的崩坏世界，这就是少女面对的现实。

在这个世界中，人类文明正面临着一种名为崩坏的神秘灾害的侵蚀。

世界的「崩坏」，是一种周期性会发生的灾难现象。每隔几百年的时间，就会出现一次。崩坏的表现形式难以捉摸，战争、传染病、气候灾难、彗星撞击等等。按照典籍的解释，只能说是不可臆测的神之意志。但是从结果来看，这种随着文明进步一次比一次严重的灾难一定会带来世界主宰物种的大量灭绝。换句话说，这是多灾多难的人类又一次的不幸。

每一次的表现形式不尽相同，但可以肯定的是，每一次正式的大崩坏都会产生一位律者。律者的相貌大多为十二至二十七岁的女性，但无一例外都拥有着强大的力量并且对人类文明充满毁灭欲望，它（她）们的到来给人类文明造成了极大的破坏。已知的律者共计十三位，每一位都被以这一次崩坏的序号命名，而曾经身为舰长的诗音上辈子正是死于第十三律者之手。

所幸律者可以被杀死，而律者的死亡则标志着此次崩坏的结束。

但崩坏带来的副产物暗能源［崩坏能］是一种杀不死的东西，目前可以得知的是它强大的侵蚀性。不管是生物还是金属，只要是任何具有物质基础的事物在崩坏能的作用下发生无法解释的畸变。

普通人类触碰到崩坏能后身体会在身命体征减弱的同时迅速结晶化。这种过程会在其死亡时终止，此时人的身躯已经完全被结晶包裹。之后崩坏能会开始它的侵蚀过程，当晶体碎裂时原本的尸体则会变成一种形似丧尸且对于人类抱有强烈敌意的活尸——［死士］。崩坏能侵蚀动物的过程也和前面说的类似，只不过最后诞生的是的由诡异几何图形组合而成的巨型迷之生命体——［崩坏兽］。疑似律者眷族的它们听从律者的指示，不畏惧死亡也不会劳累——名副其实的怪物军团。

面对这种怪物狂潮和人形使徒的一次次冲击，没有EVA的的人类只能利用在女性体内低概率出现的崩坏能适应性个体组成瓦尔基里部队，在加上挖掘两万五千年前被崩坏毁灭的古人类文明遗迹得来的兵器（圣遗物）和科技（崩坏能利用方法），做到和崩坏勉强抗衡。至于那种完全随机产生，形式如同纹身图腾一般的崩坏能抗体则被命名为［圣痕］。

目前地球上对抗崩坏的主要幕后势力分为两个，盘踞在欧洲，掌握了女武神，圣痕植入技术以及大量圣遗物（遗迹兵器）的［天命］，还有分裂自天命，意图使用古代科技对抗崩坏并占据美洲的［逆熵］，而少女目前所在的ME社便是逆熵旗下的产业之一。

人类能赢吗？答案显而易见是否定的。让被远古英灵意志加持的少女们打败威胁人类生存的异形怪物？别开玩笑了!这种如同轻小说一般的设定在这里一点也不适用。就算是由两名精锐A级瓦尔基里带领的特别小队，在植入高阶圣痕且装备特化武装的情况下也不是帝王级崩坏兽的对手，而这还只是无编号非正式的崩坏。更别说威胁性远在其上的审判级崩坏兽，拟似律者甚至编号律者了。

圣遗物还有其他可以与其比肩的兵器就只有那么几件，能使用的人也就只有那么几位。数量和质量上处于绝对劣势，这种无力感如同深渊的绝望，压得少女几乎喘不过气来。

用目前拥有的资源尽可能使这个世界已最小损失度过第二次崩坏——这是少女目前唯一要做的事，至于之后的想了再多也没用。

“离第二次崩坏还有两年，就算拼上性命我也绝对不会让历史的悲剧重演。”

再次睁眼时诗音的眼瞳中在刹那间似乎多出了一丝别样的光芒，此时公交车到站的广播提示正好响起，她背起一旁的琴盒。

“现在嘛，还是先解决晚饭比较好。”

诗音目前的住所位于远离市中心的旧城区，她并没有去住雷电龙马这个临时父亲安排的日式院落居住，而是在这个几乎和工作地相比相当于郊区的地方租了半间工厂。她对外界的解释是不想哪一天突然被从天而降的导弹炸成炭12，然而让人震惊的还在后面——雷电龙马他喵的居然同意了，而且是毫不迟疑的同意了。隐身在旁边原本准备防止诗音被暴怒的龙马一刀砍死绯玉丸当时就蒙蔽了。

喂喂，原来你也觉得自己的总部很不安全吗？

总之，自来到这座城市开始诗音就在这间属于自己的工厂中住了下来，并且自一住就是一年。

这一年诗音感觉蛮自在的，除了工作时间都可以自己支配，任性的时候就连工作都可以翘掉，龙马这个便宜老爹定时给自己打钱，按照自己的需求自己立项目做实验，就算钱不够用的时候也可以炒股或者用比特币矿机挖钱，有时诗音甚至觉得自己简直像是回到了上辈子在舰桥上当咸鱼的那段时光里。总之，这种脱出规划的感觉是以前绝对无法体会到的。

但…

“脱离了‘流水线’的规划，效率真低，本就不太擅长的模块果然一个人做起来还是太勉强了吗？”

心里这么想着，诗音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下。迅速地将已经洗净的蔬菜切丝，然后把冷饭倒入早已打好的鸡蛋清里——现在呈现在眼前的是一位穿行在厨房料理之间人妻力满满的少女。

绯玉丸直到最近才发觉诗音的做饭天赋，嗯，直到它吃腻了外卖并要求眼前的少女做饭给她吃的时候。

“不，也许不是天赋而是被压抑的真正技巧呢，我早该在她用炒股获取资金的时候就该想到的。”

看着忙碌的少女，绯玉丸眼睛中透露出莫名的光线。

“北辰一刀流，退魔术，八极拳，枪斗术，行政能力，吼姆抗性（学院长，喵喵喵？），游戏技术，再加上料理，不知道真正集合了圣芙蕾雅全员所有技巧的舰长最后可以做到什么地步呢？”

眼中的精光越来越闪耀，对少女的千百种期待最终汇总成一句话。

“诗音啊，记得多加点油豆腐。”

少女撇了它一眼，随即继续投入到自己的工作中去。食材都是在等待换乘车的过程中买来的，大半都是昂贵的高级货，至于这间厨房则是不久之前在绯玉丸的强烈要求下建起来的，为此诗音改造了三十二分之一个一号仓库作为专门的厨房和用餐室。诗音一开始是拒绝这种无意义开销的，但最后还是坳不过自己这个金手指的卖萌和无理取闹攻势下同意了，不过，在习惯了这里以后感觉意外的不错。

“习惯？”

将放入了大量油豆腐的合乐锅端到电磁炉上并在旁边摆上配菜，诗音看着眼前对于两个“人”来说丰盛到不行的晚餐歪了歪头，脑袋里突然蹦出了这样的想法。

将手上的炒饭端到桌子上后诗音就愣愣地看着桌子，看得绯玉丸是一阵莫名其妙。

“怎么了？”

“感觉少了……”

诗音回答道，不过，在绯玉丸看来这更像是无意识的回话。

随即诗音摇了摇脑袋，否认了自己之前的话。

“没什么，想多了。”

“放心啦，咱可是很大方的，不会因为少放几块油豆腐就怪罪于你的。”

……

在最后上场的酱油芥末鸡蛋酱等调料都准备完毕之时，诗音和绯玉丸极其默契地一同双手合十。

“我开动了。”

“我开动啦!”

……

“诗音酱你应该说的更期待一点的。”

“反正都一样，没什么好纠结的。”

“吃饭可是一件神圣无比的事情……”

“反正只是摄入能量的过程。”

“啊，你把人生的乐趣当成什么了？都一年了，这种观念还是没有转变吗？”

“我觉得这样挺好的。”

“喂，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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