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厌恶主义浮游症

用词单一。

思绪麻痹。

依旧听不到门的声音，但在自己的动作下，还是拉开了下一扇纸门。恍惚看见，房间中央的人影，她站在四叠半的榻榻米中央，背对着浩瀚的宇宙星辰。短袖上衣和贴身的牛仔裤和周遭的风格格格不入....勾起记忆里熟悉感觉的，是她那紫檀色短发，覆盖过耳朵，但却没超过肩膀。可就连...这朦胧的烛光也勾勒不出她的样子了，勉强依靠着眼睛的余光存余在房间中.....

音乐，诡异弯曲的节奏，牵着洛诺的灵魂，她自己也知道，即使自己发声，也会被这莫名，奇妙。的乐器覆盖过吧？

深处手，洛尝试用指尖触碰这片朦胧，可在即将接近那片陌生时，却又闪电般的缩回了手臂。或许是害怕？可除了那早已占据内心的恐惧之外，自己还能装得下更多的恐惧了吗？

烛光微灭。这闪烁的花纹也，开始渐变蔓延。颜色，刺眼。但又让人奋不顾身。弯曲在墙壁上，随着灯光一起，踩着鼓点。

说的也是...

【那些身在泥泞之中的恶魔，用那虚伪的演技创造出自己的悲哀】

【在博得旁观者的安慰后，依然毫不知足。】

【拥有一切的蠢货，说着那令人耻笑的胡言乱语】

即使死掉，也不会改正吧。

.....

【啊...嘛...你说呢？游洛诺...】虚无伸出她修长的手指，轻触着洛的脸颊【你也不想，原谅他们的吧？】

【既然如此，就和我一起，厌恶他们吧？】

呐...？好吗？

这朦胧的触觉牵动着洛的灵魂，将自己的意识逐渐拖拽向这空白之中。仿佛一不注意，就要深陷其中....

洛想说什么，但再怎么努力都使不上力气。仅仅只是张开嘴唇，都做不到。意识朦胧，和这奇妙的音乐一起.....虚无抵住自己的胸口，在被一股力量敲碎了体重后也逐渐跌坐在地面上。触觉，视觉，就连嗅觉也要被这股模糊感给麻痹了一样。

使不上力气，即使是眨眼也靠着本能。

将手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虚无和自己一样，跌坐在了一起，平躺在榻榻米上，任由微灭的烛光轻抚自己的双眼。她捂住自己的胸口，感受着自己都不曾注意的心跳。用膝盖支撑住地面，她知道自己连动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任由朦胧将大腿滑入裙子内侧，随之那沉醉的鼻息也埋在了自己胸口....

嘛...这个女孩子，也不是坏人吧？

我将自己献祭给他们，

我背弃虚伪于现实结为契约。

我明明什么都没做错，

但那个恶魔依旧加害于我。

神明大人啊，这是为什么？

....

我不配拥有这段记忆吗？

空白，无穷无尽，将大脑中的每一片都占据...努力的想起自己的名字后，才能勉强从这光芒中恢复过视力...耳旁那扭曲的音乐逐渐减小，变得只剩下风的声音了....洛将手臂放到身旁，身下冰冷的座位让自己的意识从那层层梦魇中拉回....

朝着身旁看去，那是只属于游乐园摩天轮的半透明玻璃，自己在哪？怎么回想，都得不到答案。窗外被一层粉白的迷雾遮挡住，即使用手去驱赶他也丝毫未动....

“啊...为什么要去游乐园啊...？”下意识的张嘴，才发现是自己的声音“那个地方可能依旧不在了也说不定吧....”

迷茫中，面向座椅的对面，摩天轮狭小的房间面对面的椅子上，坐着另一个女孩子，她那和自己一样的褐色长发却被扎成了双马尾的样子，斜挎在脑袋上的和风狐狸面具，花纹正弯曲成诡异的幅度....

“呐...游洛诺，你为什么要执着的去追寻事实呢...？”女孩子望着窗外，焦距在那迷梦般的白上“明明知道事实不是你所想的那样...最后为了逃避而遗忘的意义又为什么呢？”

“....我”

“其实你在乎的并不是身为琴的挚友吧？”

她打断了洛的话。

“其实你只是想要能得到某个人的守护吧？”

“至于那个人是不是琴...都无所谓的对吧？”

明明用着平淡的语气，但那一个个字都狠狠的刺伤着洛的胸口，不得不强忍着疼痛，才能呼吸到空气....

“不是这样的...！我....”

尝试辩解...但脑海却是一片空白....

这孩子根本没有被爱过...怎么能理解被爱的感受呢？即使在怎么想抓住那些东西...最后不过都是背叛收尾而已....那些人在她眼里，永远都是一尘不变的吧。友谊也好，感情也罢。这些一碰就碎的东西，根本就没有尝试守护的必要....

可是事到如今还能怎么反驳呢？明明都是自己所想的那样，也没有必要装作不知道了吧？

“呐...从你加入社团的那一刻开始...”女孩子依旧凝视着那片空白，明明不可能从那片白中找到任何东西，但她的视线依旧被吸引着“...就已经背叛了你说过的话了啊...”

“你说...你不相信友谊。是因为琴曾背弃你不告而别”

“那...那又怎样？！”

这次打断的，是洛诺的声音

“我...我确实仅仅只是想要被守护这样....但我依旧不可能对琴的死感到开心的啊！”

“虽然说我从不提起过去的事情，那是因为只要我回想起那段美好的记忆才发现根本就配不上我现在的自己啊！”

洛紧紧捏着裙角，那平整的地方也逐渐被抓出褶皱

“‘我不想再经历某个人突然与自己的生活永别，而我关于他们最后的记忆却是一团糟这种事。我不想再因一时冲动而毁掉的关系导致挥之不去的心痛。我无论如何都要避免那种事再度发生。就算这意味着偶尔要破坏自己的形象，我也在所不惜。’”

人类是被情感所支配的生物，当自己连失去的机会都没有的时候，那样的人生也根本没有存在的意义了。

女孩子终于将视线脱离了空白，落在了自己身上。她悄悄微笑起来，用那没有人能听到的声音，轻轻的唇语...逐渐，被朦胧覆盖...

xie xie ni....？

......

雨停了。

再次将自己从这片迷梦中拉出来的，是一阵轻微的疼痛，来自脖子下方，肩膀那侧....勉强朝着那边看去，才发现了显眼的红...

那是自己的血吗...？

喂...等等...！这是哪里？

恍然朝天花板看去，才发现那是一片木质材质，包括四周的墙壁，也变成了奇异的日式纸门...仿佛从纸门上延伸出花茎般的颜色，用那诡异的幅度不停地蔓延着....

另一个体重压在了自己身上，下意识的扒开她的脑袋，才发现她正用如鲨鱼般尖刺的牙齿狠狠的刺进自己的皮肤....

等等...这家伙不是八月灼吗？！为什么....

【啊啦...你醒了啊？】对方也像发现了什么似的，将头从自己的身上拉了起来...虽然是短发，但依旧被刘海遮挡住了眼睛...那瞳孔上诡异的红依旧能透过发丝看得清清楚楚...

“你...你在干什么！？”

【啊嘛....说出来多不好意思啊...】恶魔舔舐这嘴角的鲜红，仿佛永远也满足不了一样【倒是游洛诺你的血...真的很美味呢....】

【啊...对，因为是罪恶的味道吧？】

血...？顺势朝着脖子上抹去，才发现那里出现一道不大不小的伤口，从形状上能感觉出来就是八月灼那尖刺般的牙印....

不过这家伙竟然...在吸我的血？

明明只是想到，都不由的让洛诺恶心的一阵干呕....

“你这家伙...有病吧！？”

【呐呐...注意一下语言哦...好孩子是不能骂人的呢...】

“玩笑也要适可而止啊！！”

【噗呲...】恶魔捂住额头悄悄地笑了起来【....谁说我在开玩笑了？】

勉强感觉到双腿，那麻木的神经逐渐从虚无中恢复，在完全获得身体支配权的第一件事，就是逃跑。洛诺知道自己根本无法面对眼前这个恶魔，至少逃跑自己还是能做到的....

【我看到你在往“游乐园”的方向走了呢...】

“那...那又怎样...？！”麻痹的神经在自己的意识下逐渐恢复...只要在过一会就能够有行动的机会了吧？

【你想去找琴？】八月俯下身子，轻蔑的看着洛诺的眼睛【....那个烦人的女孩子】

【你什么时候才能乖乖放下她？】

“别开玩笑了...琴是我的朋友！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会竭尽全力拯救她的...！”

【呵...朋友？】像是听到了笑话一样，八月灼也忍不住的颤抖起身体【那家伙根本就没在乎过你吧....你认为她为什么要丢下你一个人去死？因为她自己都根本不想和你在一起啊...哈哈哈哈】

“....你胡说，琴死掉是因为...”

【啊？是因为啥？你说的出来吗？你连琴为什么要自杀都不知道吧？】

“不...”

我知道...我是知道的....琴的病，她自己在脑中的挣扎这些...我都是知道的，不过是因为我对此无能为力才没有帮助琴而已...不如说是...我害了她吧...如果我多和她说说话，多理解她的话，她也不会被她的妄想杀死吧....

就像现在这样...

“你只是我的妄想而已....琴也是被...她的妄想杀死的...”

宁静，突然的宁静，安静到只听得到灯笼中火光的声音，她在那单薄的纸面下逐渐燃烧殆尽....

“我知道你是我的妄想...这样的话，你对我来讲也没有威胁了吧.....？”

【呵呵...是哦】

【知道了又怎样？！你又没有办法停止我！】

白痴！

....诶？

没等自己反应过来，自己的身体早就带着惯性朝着纸门砸去...随着纸门碎裂的声音，洛被狠狠的抛向了门后的房间，那个四叠半的榻榻米，和之前所在的房间一模一样...甚至连墙上的花纹也保持着同样的弧度...

【现在的你就只有被我杀掉或臣服于我的选择！】撕扯着她那病态的声线，八月也终于开始从手掌中心幻化出什么【如果要杀掉你一百次来达成这个目的的话，我也会去尝试！】

【游洛诺啊...你就乖乖地为我所用吧！】

熟悉的反光，那把和使用者都不在一个比例下的镰刀，终于被拔出，附带着那黑雾一起从镰刀表面滑落，仅仅是看着刀尖都能感受到疼痛....

轰隆！剧烈的碎裂声，八月踏起脚步将刀尖狠狠的刺中地面...随之尘土飞扬，但即使如此也没有抹掉墙上的花纹，周遭的纸门一并破碎，从门后显现出的并不是什么出口，而是一个个和现在一样的四叠半榻榻米，一直延伸着直到下一个没有被破坏的门前...

洛诺本能的后撤才勉强躲开那刺眼的亮光....强撑着刀尖带来的冲击，洛也被震动地连连后退....

【游洛诺啊，游洛诺....根本就没有人会爱你的....乖乖的臣服于我吧！】烟雾中，那诡异的声音依旧没有任何丝毫的衰减【明知道结局只有死掉的你，不要在做无谓的挣扎了！】

“你才是...别胡言乱语了！”洛诺尝试着反驳，自己才不需要被谁爱...自己追求的根本就不是什么友谊。

【啊...你这家伙怎么就是不愿意好好听话呢...！】

没等烟雾消散，那刺眼的光再次冲破烟雾，朝着洛的方向一阵猛刺....跟着本能的舞步一起朝后闪躲，但也没能躲开八月猛烈的进攻...

在手臂被划开一道伤口后，洛诺才感受到剧烈的疼痛....但现在根本就没有时间来感受疼痛了，紧接着朝后躲闪，就像知道了对方攻击的手段一样，轻而易举的躲开了接下来的攻击....

在掌握好平衡以后，洛才勉强能跑起来，拉开一扇又一扇碍事的纸门，尝试在这四叠半的迷宫中寻找着出路...不顾身后的杀气，洛诺依旧在这无尽的房间中不停的狂奔着....

【没用的！游洛诺！你是逃不出这里的！】

【这里是只为你创造的妄想迷宫啊！】

乖乖的！去死吧！

撕裂声，附和着耳鸣一起钻入自己的脑髓，再次的失重感已经让洛感觉不到新奇了...只是习惯的遵循着物理法则，和纸屑木块一起摔落在地面....

本能的抓起木头断块抵挡在自己面前，果不其然，紧接着又是狠狠的一阵挥砍，伴随着剧烈的重量，手中的断块就已经被轻易的一刀两断....

扔下残渣，再次找回了落脚点，再次拉开的纸门，在后面等待的依旧是那一尘不变的房间，布局灯火，墙上的花纹，丝毫没有一丝改变，就像完整的复制过去了一样....

【不要再跑了！！你这个白痴！！】

“不跑等着被你杀吗？！”不顾阻拦，洛诺依旧尝试着挣扎着，尝试着打开其它方向的门，可门后依旧是那熟悉的房间，这层层叠叠的烛光仿佛一直再朝外延伸，就像一直再绽放的花朵，那无数层花瓣包裹的花蕾，自己却怎么也跑不出去....

说起来，妄想的根源是什么呢？

如果一开始死掉的人是我的话，那琴也会为自己奋不顾身吗？

曾禁止自己思考这些的洛，偏偏在这个时候被疑问灌满...“琴永远也不会背叛我的！”那段用来回避这个问题的话被【那她为什么要对你不告而别】给覆盖。

记得自从认识琴之后，她就从来没有提起过自己的人生，包括家庭和自己的过去，她在自己面前永远都属于聆听的那一方，从一开始就一直在听着自己的抱怨而已。要不是现在想起了，估计洛是永远也不会注意到了吧？

我真的要因为琴的离开而怪罪她吗？即使抛弃我也好，但我对她的一切都一无所知。或许从一开始来说都是我的错也说不定吧？

这无尽的空间依旧持续延续着，自己迟早会因为体力耗尽而倒下吧。果然面对这样一个恶魔，自己所作的一切都毫无用处....还曾想着能杀死她，但到最后连保护自己都做不到...

如果...琴在就好了....

拖着长音，八月的脚步也终于追了上来，即使在用力将手抵住门，但怎么也没力气打开了。那扇门后，会不会就是出口呢...？

踮起脚步，恶魔腾空踩起，将那巨大的镰刀举到身后，准备对自己刺下狠狠一击，自己的血又将覆盖过那冰冷的刀柄...和即将贯穿自己撕心裂肺的疼痛...

【去死吧！】

....那个孩子。

我比他坚强。

我比他优秀。

神明却眷顾着他。

成为不了天使的我。

你们也等着滚去地狱吧。

.....

风...一如既往的风，大楼的天台，除自己之外，又逐渐融出另一个声音....

琴...？朝着天台的边缘看去，那个青蓝色头发的女孩子，正踩着地平线，悄悄的叹息着...黎明的光芒透过发梢，在地面上拖出一道长长的影子...在这即将凋零的时刻，或许也不会感到后悔，明明不想看到，但却是那么美。

“...啊...qin...琴...？”忍耐不住感情，洛也终于喊出了声音。那颤抖的语气在这空荡荡的天台化成了回音...

那孩子回过头来，面对着狼狈的自己轻轻的笑着，像是要安慰自己一样....琴的头发遮挡住太阳的光芒，在她瞳孔的倒影中，似乎划过一道流星....

“洛洛啊...”

琴啊...琴啊...我终于见到你了！踏出脚步，洛诺也顾及不了对讲机中刺耳的杂音。猛地扑向女孩子的怀中，任由眼泪从脸上滑落....

“求求你了...琴，不要离我而去好吗！？不要再不告而别了好吗！？”

琴温柔的揉着自己的脑袋，仅凭自己的声音在阳光下无限放大...

“对不起啊洛洛...”她抱住自己，用着这异常温柔的声音“我没能和你道别...”

“不...说对不起的人是我...应该是我才对啊....我连面对你的勇气都没有，还在葬礼的那一天逃跑了...我真的很没用啊...呐...呐啊...琴...我...我...”

“这样就可以了...”苦笑着，琴也强忍着泪水“不需要在假装坚强了...”

“小时候的事情...那个...我应该早就知道你的故事的....我不应该只顾着自己...”

“没事的...没事的...洛洛，我也早就知道你注意过了哦...”

“我啊...”琴依旧任由洛紧紧抱着自己，在这即将坠落的夜空之中“不想让洛洛伤心的...让你担心了是我的错...”

“我知道..我没有在意的...所以啊...所以啊...不要离开好吗？”

“呐...洛洛，现实里的那些东西，我哪一个都没能守护好，我啊...在怎么去努力到最后也只能伤害到别人...所以这样的结局我是自愿接受的哦...”她注视着洛，想尝试找到让自己开心的办法“洛洛...你不要也变得和我一样好吗...？”

“我...”

“这样谁都不会受伤....我也能一直成为你回忆里的天使...呐...”

“...琴”

“不要再哭了洛洛...自责会在你内心留下无法愈合的伤痕...”

最后的钟声响起。

“替我照顾好凌好吗？”

在最后一次的道别，她俩就这样紧紧的握住了手，在这如梦般的黎明中，愈来愈朦胧...望着远处若隐若现的城市，也在地平线下逐渐枯萎....

挥手告别了这个喧闹的世界。

她俩就这样紧握着手，

在这，

只此一次的，

再会。

......

【去死吧！】

刺眼的反光，照亮了恶魔全黑的眼。任人宰割的自己，失去了最后挣扎的机会。双腿失去了支撑，被冲击重重的压在了地上，那即将刺中自己的刀尖，依旧闪着瘆人的光....在这之后，是那无尽的嫣红吧，在这之后，是那刺骨的疼痛吧。

对不起...琴...让你失望了。

....

碰！剧烈的碰撞，伴随着飞舞的尘土，充斥在这无尽的四方形房间中，弥漫着残渣让人忍不住咳嗽...

疼痛...疼痛呢？洛诺尝试感受着身体上的伤，但那熟悉的疼却没有如约而至...悄悄的睁开眼睛，才发现另一个女孩子正挡在自己面前，她那和自己一样的褐色长发扎成了马尾，手里紧紧攥着一把骑士剑，死死的抵住了八月的攻击....

“你还在等什么！？快跑啊！！”禀的声音唤醒了自己的神经....

“不行啊！！这周围...是逃不出去的...”

“四叠半中间的榻榻米！在那里！！”

用尽力气，禀狠狠的推着镰刀的刀刃...

【啧...碍事的家伙！】

恶魔猛地撤开身子，在那一瞬间又抬起了刀柄....

随之而来的，又是那刺耳的声音，那个刀刃于剑刃碰撞的弹刀声....那“叮”的一下，差点没把洛诺的意识给震没....

“八月灼！！”嘶喊着恶魔的名字，禀也弹开了刀柄，朝着身后蓄力，又趁着空袭猛的刺出去，再次染红的，终于是八月的衣服....

【咕啊...！】看样子剑刃也狠狠的刺穿了恶魔的身体，那剧烈的疼痛让八月也忍不住叫出声来....

【你这渣滓....怎配伤害我！？】

恶魔纤细的手指握住了剑刃，像拔出牙签一样轻而易举的将刺穿在自己身体内的剑锋拔出...她死死捏着禀的骑士剑，带着她握剑的手臂一起抬起....

【别挡道！！】皮肤碎裂，刀痕被深深的印在了禀的身上，顾及不了疼痛，任凭鲜血乱窜，在八月迅速的蓄力后又用剑柄接下了攻击....

“游洛诺！！你别傻愣着了！！！”

驱使着，洛迅速跑向了下一个房间，那相同的布局和墙壁上弯曲的花纹看的洛诺一阵头疼...向四叠半中央伸出手臂，扣下了那一格榻榻米，随后出现的，是刺眼的光芒。那片照不出任何东西的白，让洛不禁止步....

“快走啊！！”再次驱动洛的，依旧是禀的声音，顾不了那么多，忍着对未知的恐惧，洛终于踏下了那片虚无...从这光芒中一跃而下....

......

光芒渐变，不在那么强烈。洛才试探地睁开了双眼....耳边的风声，吹动树木的声音，以及鸟鸣声让洛从之前那嘈杂中缓和过来...

左顾右盼，才发现那个竖立在楼梯上巨大的鸟居，而如今也早已被藤曼爬满....是个神社的样子，但估计已经被废弃了吧...？都没有人打扫了....

闻到花草的香味后，自己才意识到已经回到了现实，稍微松了口气，虽然还不确定八月灼会不会再次追上来，但现在能不用面对刀尖的话就已经很庆幸了....

看了一眼那被废弃的拜殿，洛诺还是忍不住走上前去...恍惚间记得，自己在某时好像做过同样的事情...不过，似乎忘记了很多....虽然自己不相信神明，但最后还是闭上了双眼，洛诺双手合十，站在这无人管理的贡品箱子前....

如果神明真的存在的话...那么...

“请帮帮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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