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北方之剑（1）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那些什么阴谋诡计都是虚的。假如我们的钢铁洪流继续前进，这些螳臂当车的家伙能抵挡得了吗？”

——瓦西里·伏龙芝，古特兰联合工团公共安全委员会现任主席。

……

……

战况，对于布列塔尼亚人来说，一天天地变得愈发困难起来了。

最重要的问题在于……敌军好像有无穷无尽的魔法水晶补给。

这些古特兰人的后勤运输周期，都已经被布列塔尼亚人搞清楚了——每三天输送一次水晶到前线，打光之后就撤回去半天，等下一波水晶的到来。

所以轮换防御的士兵们也都有经验了——每到那个敌军快要暂时撤军的时候，就得把头缩起来，像个乌龟一样。因为这时候对面会把所有没用光的水晶储备全都打完，有时候甚至会用超载的方式打……

然后他们会护送着那些基本打完了弹药的战争机械回到自己的营垒——这样似乎更加轻巧一些。水晶没打完的话，就得连着水晶的重量一起搬回去，太重了。

……

快到八月中旬的时候，古特兰人的主力已经突破了第四层防线。王国别处的坏消息也在不断传来——据说有几架绘制着咧嘴鲨鱼模样的钢铁空艇已经飞到了许多其它城市。大多数城市都望风而降，少量做出了坚决抵抗的城镇则被很快地炸平了。

不过好消息是，古特兰人自己的后勤补给线似乎也被破坏了。有那么几天里，古特兰人的营地里已经不会飘来炸鱼的香气了……

后来，月环山的守军才知道，这是利物浦公爵派来的游骑兵们搞出的大手笔。这些全员精锐的骑士们不断地在山林之间突袭古特兰人的运输马队，迫使他们没有把所有的兵力投放在攻克月环山的战事之上。

虽然大家仍然搞不懂利物浦公爵到底在想什么，不过能来帮忙总算还是好事。他手下的那些骑兵在袭扰和游猎方面可以算是布列塔尼亚顶尖水平了，不断地偷袭古特兰人的补给线的话，确实能造成很大的麻烦。

不过，只见骑兵，不见人……利物浦公爵本人呢？还有他在领地内动员了的那么多农民兵呢？那些可都是步兵啊……

几乎所有人都有这样的疑惑。不过，如果他们知道了真相，恐怕会更加惊讶。

……

与此同时，北方的诺森伯利亚公爵领，已经到了战争的最后阶段。

这场战争鲜为人知……因为诺森伯利亚公爵早已不知所踪，公爵的家人、家臣和领地上的精锐士兵们也几乎被全部带走，留守这里的只有大批的底层奴仆。

诺森伯利亚公爵领通往其它地区的重要通道也都已经被利物浦公爵的驻防军封死，里面发生的事情暂时无法通过陆地情报网传到外面去。那些拥有训练过的信鸽的大户们也都被下了禁口令，作为补偿，利物浦公爵承诺在一切结束之后允许他们瓜分诺森伯利亚公爵的庄园私藏。

包括满满一酒窖的名贵好酒，传承数百年的大理石雕刻和墙上的名画，以及城堡里那些没被公爵出征时带走的奴仆……有数百个之多。

说是奴仆，其实不太恰当，因为理论上这些人都是“被解放了的奴隶”，“自愿和公爵签订了某种其他形式的协约”而留在这里为公爵服务。

很快地率领近一万征召步兵攻下了诺森伯利亚家族城堡之后，利物浦公爵找来了几个心理系的魔法师，对这些奴仆进行审问……结果发现，他们签订的新契约和以前的奴隶契约区别不算很大。

因为……很多内容并没有被写进契约的文本里面。

比如，虽然新契约规定了家仆们享有自由人所拥有的基本权利，比如可以选择解除契约，而不是像奴隶那样终身都只能等待别人帮其赎回奴籍……但如果真的有仆人解除契约、离开家族城堡，那么诺森伯利亚公爵马上就会派人去将其捉回来，控诉其“偷窃公爵的财产”，然后装模作样地从这人的兜里“搜出”一些金币。

这人自然会大声地向这些抓捕他的家族骑兵辩驳，说这些金币都是公爵给他的遣散费。他要见公爵，他要请公爵亲自为他证明清白……然后这时候骑士们就会告诉他，公爵是你想见就能见的？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地位、什么身份……公爵早就和妹妹去城里办事去啦。

然后百口难辨的这人就会被关进地牢，然后很快就莫名其妙地死掉。

后来公爵这套方法玩得多了之后，又衍生出了很多新花样……比如说，把“偷窃财产”改成“敲诈勒索”。

在脑袋不好使的奴仆们想要解除契约、离开城堡的时候，公爵会让自己的管家温言温语甚至谈笑风生地和对方交流沟通，然后送一大笔钱……等对方离开城堡后，马上告诉家族骑士，管家被敲诈勒索了，赶紧把那拿了钱的人追回来审判。

然后嘛……诺森伯利亚公爵就站在被问询和审判的人看不到的地方，一边搂抱着新搞来的女孩儿，一边喝着甜酒、欣赏着这绝妙的一出大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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