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二人兢兢业业的过日子,夜里宣|淫,白日睡大觉。直到三天后,张谨言率先思虑到了钱财一事。
他是想随手点石成金,可沈行云又不傻,若是起了疑心该当如何。
张谨言托着脑袋瓜子、拧紧眉头,神情肃穆地陷入焦虑。
沈行云一醒来,就见张谨言翘着二郎腿坐在梨花木交椅上,精明的小脑袋不知道在琢磨些什么。
沈行云本想走去予以相公的关怀,抬头间却突觉屋内情形不对。房梁上黑雾盘旋,隐隐约约,似有愈积愈浓之势,屋内养的几株娇娆鸢尾低头发蔫,正是逼近枯萎。
是妖气过重。
沈行云不作声色,心底凉了透,他本以为自己掩饰的够好。
于是沈行云也坐下来,摩挲着手中象牙扳指,陷入沉思。
二人不发一言,也顾不得思量对方,便是相对静坐,各怀心事,念妖人之情当如何走下去。
张谨言要赚钱,可他不识字,也无甚本事。不欲入朝为官,也无心仗剑天涯,只恋市井吵闹。
先是跑去能说会道地给人叭叭了两天山间怪谈,而人们只是听和笑,不解钱囊。他便又去酒楼端盘洗碗,但因偷吃了人两只鸡,脾气还倨傲,不肯待客低声下气被驱了出来。
最终是沈行云花尽了余钱盘下一座药房,二人决心采药来讨生活。
从此,二人从白吃白喝的阔少彻底成了囊中羞涩的穷光蛋。
自是也请不起厨子,张谨言本是不必吃,沈行云的阳气比那些个菜肴更美味,但他得陪沈行云吃。
沈行云,他得陪张谨言吃。
在市上买菜其实是难上加难,当地百姓们大多是自家种菜,自给自足,不买也不售与他人。
张谨言只得买了一堆菜籽,可怜巴巴地打算回家挖土种菜。揣着满兜菜籽,他一脚蹬开家门,仰头才是发现满梁的乌烟瘴气,不由问道“沈行云,你跟屋里头烧火了?作妖呢?”
沈行云的面色遽然一变,薄唇抿成条线,身子都站直了。
张谨言猛然意识到些什么,禁了声,视线扫向沈行云,见对方正盯着自己,连忙道。“咱这屋光线暗,我一时半会没适应,改明儿再凿个窗。”
旋即一把将沈行云拉进庭院琢磨种菜一事,心里犯嘀咕,自个妖气咋这重,修为又高了?
沈行云一袭墨袍绣着竹的暗纹,一双当是提管挥毫的手正摆弄菜籽,举手投足间端的是气宇不凡。张谨言蹲坐在青石板上,贪婪地用视线细细勾勒着傅望之硬朗轮廓,他知此人定非平庸之辈,便说沈行云是皇室他也肯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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