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妹妹与妹妹

黄承杰并没有和我交流成为幽灵之后的心得，也没有说死掉之后有多想我们之类的话，好像是故意把这个话题跳过了，可能是本人不想回忆死掉时候的事情？

总之我们三人，或者说两人一鬼就这么待到了夜幕降临，就如黄承杰所说的，我一直在担忧的“大楼失踪案”没有再一次的发生。

“现在就算是观察者也看不到地面上的我们了，去学校里吧。”

黄承杰带头飘出了教室，照他所说的，那个“班长”一早就想联合田甜和不良少年了，可惜这两人都比较怕她，所以就没办法合作了。

“话说承杰啊，你是不是很厉害啊？”

“嗯？你指什么方面？”

“打起来的话，你是幽灵，应该很强的吧？”

“那倒是也没有……”

黄承杰还没说完，田甜就跳到他身上卸下了他的右臂，看起来是想要向我展示黄承杰到底有多么弱小。

“爱哭包不要闹了，把手还给我。”

他倒是也没有生气的样子，还是用很符合鬼的气若游丝的声音讨回了手，自己装了回去。

“我很弱的，我的能力是可以穿透实体，房子啊树之类的很轻松，但是同样拥有意识的人，只要他们抗拒被我穿透的话，我就没办法穿透他们了，而偏偏我唯一的攻击手段就是穿透人体破坏他们的灵魂。”

“欸，那偷袭的话还是可以的吧。”

“那倒是没错。”

闲聊间，我们三个已经回到了学校，到了教学楼，这里是高中部的教学楼，我昨天就是在这里开始被人追杀的。

不过他们口中的班长和我的教室好像不在同一层，要再高一个楼层，领着我进了一间教室之后，我放眼望去，里面只有“隐形人”在而已。

“不在这里的话，那应该就在办公室那里帮老师批改作业吧。”

“改作业？给那些‘隐形人’？”

我对这个行为完全不能理解。

“确实看起来会让人觉得有些不能理解，不过她作为班长，一直都比较守规矩的。”

之后黄承杰就领着我和战战兢兢田甜进了办公室，办公室里面果然有个穿着校服的短发女生在批改作业，她看到我们进来之后转头对那个“隐形人”老师说了点什么，就放下手上笔向我们走来了。

不知道她是真的能和“隐形人”交流还是走个形式，不过这一板一眼的班长形象，还真是很像她呢……

她径直绕到了我的身后，抓住爱哭包的肩膀狠狠把她推到了墙上。

“所以昨天在学校里闹腾的就是你吗？爱哭包？”

“不是我……是病娇她……”

“啊！是啊，我去查过监控了，你还知道回学校啊？你知道自己是个学生吗？”

“我……我昨天在外面望见学校里面好像有哥哥的身影，就，就进来了。”

“你哥不在你就不上学了吗？还有啊，你进来之后不良那傻子也跟在你后面你没发现吗？”

“我……后来发现了。”

“是呀！你当然发现了！不如你怎么能配合他在面对病娇的时候打出一套组合技来呢？”

“我只想保护哥哥……”

“那为什么不来找我！为什么要让不良帮你？你和我应该都是最讨厌那个家伙的帮助了吧？又哭？哭有什么用？就是因为你只知道哭所以才会有不良那个家伙存在啊！”

“可是……我忍不住……我的印象是‘爱哭包’呀……”

“啊，是啊，所以不良这不是给人一枪打死了吗？”

我深吸了一口气，轻轻的拍上了这位“班长”的肩膀，想保护一下爱哭包。

“那个，你看她哭得那么可怜，就别骂了吧……”

听到我的话之后，“班长”整个人颤抖了一下，之后愣了有十多秒，才转过身来看着我，我长这么大没有见过她这样的眼神，这可能就是传说中的“杀意”吧？

“你帮她说话？”

“啊？不是，就……护一下。”

“这样子的妹妹很可爱是么？”

“……还可以”

“你以为你自己做的很好吗？遇到威胁你不知道去找老师帮忙吗？去办公室啊！这点常识都没有吗？”

“就算你这么说……可这里的老师都只是飘来飘去的衣服啊。”

“妹妹懂事你还不懂事吗？遇到危险去投靠不良少年帮忙解决？这是正确的做法吗？哥！”

虽然她的话单拎出来确实很有道理，在学校里遇到危险应该去找老师而不应该去找不良少年以暴制暴，但是这道理在这个环境下根本就适用吧？

这蛮不讲理的秩序维护者总是这样让我无言以对，所以我才会说想要个年龄小一点的温顺一点的妹妹，这个在高中摆脱了霸凌阴影并且当上了班长成为老师狗腿子的妹妹，一点都不可爱，我现在就想带着我可爱的小妹妹离开这里。

“那个，田……咦……”

“你叫我‘班长’吧，叫我田甜的话就不能和‘爱哭包’区别开来了。”

“好的班长，你这该批评也批评过了，那能说一下接下来的战略方针吗？”

班长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白了我一眼，然后她坐回了刚刚的位置继续批改作业。

“你们也都自己找位置坐下吧，然后爱哭包，哭小声点。”

我们三随即各自找了位置，等着我这个班长妹妹说话。

“首先，哥。”

“在！”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爱哭包肯定是不敢和你提起我的对吧。”

“是的！没听说过会有两个妹妹，太可怕了！”

“主要是我可怕吧？算了，我先和你解释一下我的存在，以防你因为想着这个事情走神。”

“好的班长！”

“你在这个世界见到的人和你原来的世界不是一一对应的，而是你在原来的世界认识的人，在这个世界都会有复数的存在，具体会有多少个，取决于你对那个人的印象。”

“印象？”

“嗯，我们是用的这个词，不过把‘印象’这个词换成‘标签’你应该会更好理解，就拿“田甜”来做例子，你的印象里会有‘爱哭包’‘班长’‘温柔的老师’这些标签，那么就会在这个世界出现有这三个特性的三个‘田甜’”

“报告！我不觉得你将来会变成温柔的老师！”

“呵，将来，那都已经是过去时了，总之你明白为什么会有两个妹妹了吧？”

“差不多。”

“不要这种暧昧的回答！”

“我懂了！”

“好的，接下来开始说一下现状。”

班长起身走到了白板前，把背面翻了过来，上面画着地图，还写着他们的名字，或者说是他们的“印象”。

“之前，这个世界还人满为患的时候，求存派还是各自为营的，毕竟那时候有很多‘印象’根本就没什么战斗力，他们杀个人也是轻轻松松，但是现在，这个世界已经坍缩到了这个地步，只剩下了最后一个城市，人也就剩下十来个，一对一他们自己也有风险，就像前两天被你们弄死的病娇那样，所以他们开始了合作，幽灵，你说你观察到的都有谁？”

“目前发现有合作的只有‘观察者’、‘万人迷’以及‘无神论者’这三人。”

“观察者的眼睛、万人迷的魅惑、无神论者的计算，不管哪一个都非常棘手，更不用说放在一起了，不过好在他们的能力都有所限制，首先无神论者今天已经进行过一次计算了，所以明天到来之前她已经没有威胁了。”

“等下，那个‘无神论者’的能力具体是什么样的？”我目前只知道她能弄没一栋楼，但是怎么实现的还是不明白。

“量子力学你知道吗？”

“知道，那些伪科幻小说就喜欢写这个。”

“能被观测到的状态才会成为最终存在的状态，而无神论者的计算做的是相反的操作——无法被观测到的状态就是不存在的状态。”

“什么意思。”

“她会通过近距离的观察，然后对事物的存在进行计算，并最终得出这个事物不存在的结果，而她的计算似乎是对于宏观世界的更高次元的观测手段，当结果出来之后，那个事物就会真的不存在，不过无神论者的计算很费脑，她一天只能进行一次，懂了吗？”

“应该是懂了。”

我决定以后还是不要尝试去理解这些人的能力了，太扯淡了。

“那么接下来就是‘万人迷’和‘观察者’了，这两个只要分开来处理就可以了，我计划先处理掉威胁比较大的‘观察者’，而且他没了我们也就可以在白天活动了。”

“为什么要分开处理？”

“万人迷所虽然没有攻击能力，但是一百米内她可以通过眼神和声音进行魅惑，如果这时候还有同伙在的话，我们会很危险。”

“噢。”

“那么计划是这样的，第一步，我把观察者弄下来，第二步，我把观察者弄死，你们还有问题吗？”

爱哭包和黄承杰看起来没什么想说的，但是我可是忍不了。

“说好的合作呢？”

“合作就是，你们来找我，我来保护你们，好了，你们找个地方躲起来，我要开始行动了。”

只见班长走到走廊那，望着天上沙漏，突然就拿出了一个扩音器对着上面。

“观——察——者！老——师——来——了！快——回——座——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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