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九.沉默

爆炸声自然引来了很多人，毕竟这可是最近热议的那个女孩住的地方，名声在外了，自然会招惹不少麻烦，很可能是恐怖袭击，或者是情杀，总之就是有好戏看，围观群众吃瓜看戏不嫌事大，一时间叽叽喳喳议论纷纷。

苗木空从人群中挤了进去，众人看到是苗木空，都纷纷让开了一条路，毕竟在这片地区苗木空和那个女孩的关系可是不一般，这里的人都知道。当他冲进了房间里，却看到了本间亚一跪坐在地上，身上全是被烧的破破烂烂的衣服，看到苗木空进来，本间亚一苦笑一声：“不好意思，让你见丑了，实在没完整的衣服穿了。”

“你，你怎么？”苗木空看着变回男性的本间亚一，一时间各种复杂的情绪拥了上来。

“你难道？真的又死了一次？”

“帮我赶走外面的那群人好吗？我现在的状态不太好。”本间亚一站起身，没有回答苗木空的话，只是失落的走回房间，虽然那个房间已经被炸了一半了，但好歹是所有房间里最完整的。勉强能遮挡一点。

“顺便帮我拿一套衣服，谢谢。”

苗木空深深地叹了口气：“好，那我等会再来问你发生了什么。”

“嗯。”本间亚一一下瘫倒在床上，眼泪忍不住的从眼角流了出来：[结果还是无法改变的吗？这难道就是宿命吗？]

苗木空则摇摇头，走出去驱散人群，毕竟他还是明面上的C省第一，这点面子还是有的，众人也都不再围观吃瓜，散去了，但闲言碎语还是少不了的。

“老板？发生什么事了？”他手下的员工跑了过来，看到苗木空身后被炸的不堪入目的房子，一时间都说不出话，因为他们都知道那个房里是老板追的那个女孩所住的地方。

看到苗木空失落无比的背影，众员工都冒出一个想法，那个女孩遇害了，应该仇杀。

但是当苗木空拿着一件衣服走回来的时候，众人都又满脸的问号，这难道更惨了？先上后杀后爆炸毁尸灭迹？老板这是去盖尸体的？

“衣服放这里了。”苗木空看到瘫在那只有半边的床上：“你醒了跟我打个电话，我去公司了。”不知道为什么，当苗木空看到本间芽衣子变回本间亚一的时候，心里充满了无尽的失落，对他的话也不像以前那么多了。

本间亚一默默的躺在床上，一只手遮住眼睛，他的思绪早已沉睡了过去。

……

这里是一片黑暗，周围都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自己又做梦了吗？

渐渐的，视线又开始恢复，自己面前的是自己……不，是镜子。

自己手里似乎握着什么东西，低头一看，是一把小刀，自己要拿着这个干嘛？

镜子里的自己？似乎和自己并不同步，他拿起刀，对着自己的心脏位置，苦笑了一下，狠狠地扎了进去，献血撒在镜子上，镜子里的自己倒了下去。

那么自己也……举起小刀，对着心脏。自己的手在颤抖？自杀是需要勇气的，自己是为了什么自杀？为了谁去死？

但是如果不扎下去，自己就不会知道答案，那就只能这么做了吧。

没有疼痛感，因为是梦里的缘故吧？只是感觉自己浑身都失去了力气，像镜子里的自己一样倒了下去。

……

睁开眼，破烂的天花板，旁边好像有谁在？

“老板，”熟悉的声音，等本间亚一清醒过来，看到的是李舜声的面容。

“老板，你妹妹的事，我也很抱歉，但是我们至今还没有找到任何线索。”李舜声的直系老板就是本间亚一，至于本间芽衣子，只是他的一个借口罢了。

“你先回去吧。”本间亚一摆摆手，拿起旁边苗木空给他准备的衣服，看到他准备换衣服，李舜声识趣的退了出去。

整个人失魂落魄的走了出去，全然不顾街坊邻居的议论声。

“看，那个好像是本间小姐的哥哥，他妹妹遇害了，整个人都变成这幅模样了。”

“真可怜，也怪不得说红颜薄命，老天都妒忌啊，可惜的那么好的女孩。”

“啧啧，这世道，就是看不惯人家过安稳日子，那些人，就是该千刀万剐！”

本间亚一没有理会他们，只是默默的走着，他现在什么都不想去想，什么都不用去考虑，那样就够了，至少能让他的痛苦减少一点。

口袋里突然想起了电话的声音，将本间亚一的大脑拉回现实：“自己的手机不是已经被烧没了吗？”摸出来，发现是一部新的，连卡都给自己补好了。他按下接听键，放在耳边。

“喂。”本间亚一直接坐在路边，他懒得再动了，因为感觉已经没有什么目标和意义了。本间亚一不知道，这个时候的他，如果再死一次，就是真正的死去了，再也无法复活，和另一个性别的自己一起。失去了信念，就无法浴火重生。

“你听李舜声说你醒了，现在你在哪里？”

“不知道，”本间亚一的声音听起来已经极度虚弱了，似乎再说几句就要失去意识。

“能聊聊发生了什么吗？”苗木空的声音从电话另一头传来：“我想知道。”

本间亚一抬头看了看已经变成淡红色的天空，沉吟片刻：“奎，他死了……”

没过多久，苗木空找到了独自坐在路边的本间亚一，双眼无神，看着灰暗的天空。

“你说的是真的吗？”苗木空坐到他身边，没有转头看他，只是同样看着天，问道。

“黄帝来了，他想杀了奎，我本来已经拦住他了，但是最后，一股不知道是什么存在的的力量，把我束缚了，黄帝趁那个时机，杀了奎。”本间亚一的声音似乎有点颤抖，似乎在极力压制自己的不甘与痛苦。

“黄帝是谁？”苗木空不认识，但从本间亚一的话里实在是听不懂什么。

本间亚一没在说话，只是低下了头，闭上眼叹口气：“我已经不知道我应该做什么了，本来机会已经送到眼前，却像睡一样从我指缝溜走，只有那么一点点，完全没用。”

“那你目前已经找回来的记忆是什么？”

“……”本间亚一沉默了一下：“我应该是个华夏人，我现在这个名字，应该不是我的。至于本来的名字，我已经不记得了。”

“就这么？”

本间亚一没有回答他，只是他知道自己有些事不能说了，比如，自己可能不是一个人这件事，自己是怎么变成人之类的。

“不想说算了，奎最后没有给你留下什么信息吗？”苗木空站起身，拍了拍屁股后的灰尘：“他不是一直对舞台念念不忘吗？他有没有拜托你帮他完成遗愿？”

“呵，人都没了，怎么让他完成愿望，我这近一个月的付出，究竟是为了什么？”

“别想那么多了，这几天你先稳定一下情绪，真要不然我们去找白泽，他也许会给你别的线索。”

本间亚一的眼神突然闪了一下：[白泽？如果自己没记错，白泽也是华夏的神兽，为什么和自己一样在外？]

[要回去一探究竟吗？自己这边已经没什么值得去探究了，真不行，去问白泽吧……]

这么想着，本间芽衣子站起身：“我们去买机票。”

“可是这个时间已经买不到了。”

“那就明天。”本间亚一终于有了一点精神，站起身，深吸了一口气，准备回家，却发现自己家早已炸没了。

“来我家住吧。”苗木空拍拍他的肩膀：“现在就不用那么拘谨了吧。”

本间亚一没理会苗木空不应景的玩笑，只是默默的打车离开，依旧没有选择去住他的家。

“唉，他变了，我也变了。”

苗木空叹口气，摇摇头回家去了。

——

前几天的事终于忙完，晚点再更一章，奎爷快没了，默哀一秒，好了我们来看下一位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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