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神机妙算,阿婴自愧不如,佩服,佩服!”魏无羡夸张地作揖,见把蓝千音逗笑了,他也就开心了。他道:“可不是嘛。先前总是惹他,这不,给他赔罪来了。”
他嘻嘻而笑,问蓝千音:“阿姐喜欢兔子吗?这两只要拿去哄小古……咳,蓝湛,要么,我下次再捉两只送给你?”
蓝千音摇头:“云深不知处兔子多,我若喜欢,自行去捉便是,也不会有人拦我。你既是来赔罪,就快些去吧。”
魏无羡便冲他姐抛了个媚眼,随后窜上了藏书阁前的玉兰花树------他又不走正门,顺着树从窗户进去了。
蓝千音无奈一笑,便又向璇室去了。
她早先写过一份手稿,主题是如何快速根除水行渊。不过,当时还没有真正见过这种邪物,难免有些疏漏,她准备修改一下,再拿去和蓝启仁商议。
水行渊一日不除,彩衣镇居民便一日自危。还是尽早除去才好。
第二日,蓝忘机不再来一起听学了。魏无羡倒也乖巧起来,相安无事了小半个月。
可惜,魏无羡这种人,永远好景不长。
云深不知处内,有一堵长长的漏窗墙。每隔七步,墙上便有一面镂空雕花窗。雕花面面不同,有高山抚琴,有御剑凌空,有斩杀妖兽。蓝启仁讲解道,这漏窗墙上每一面漏窗,刻的都是姑苏蓝氏一位先人的生平事迹。而其中最古老、也最著名的四面漏窗,讲述的正是蓝氏立家先祖蓝安的生平四景。
这位先祖出身庙宇,聆梵音长成,通慧性灵,年少便是远近闻名的高僧。弱冠之龄,他以“伽蓝”之“蓝”为姓还俗,做了一名乐师。求仙问道途中,在姑苏遇到了他所寻的“天定之人”,与之结为道侣,双双打下蓝家的基业。在仙侣身陨之后,又回归寺中,了结此身。这四面漏窗分别正是“伽蓝”、“习乐”、“道侣”、“归寂”。
这么多天来难得讲了一次这样有趣的东西,虽然被蓝启仁讲成干巴巴的年表,魏无羡却终于听了进去。下学后,他笑道:“原来蓝家的先祖是和尚,怪不得了。为遇一人而入红尘,人去我亦去,此身不留尘。可他家先祖这样一个人物,怎么生得出这么不解风情的后人?”
众人也是料想不到,以古板闻名的蓝家会有这样的先祖,纷纷讨论起来。讨论讨论着,中心便歪到了“道侣”上,开始交流他们心中理想的仙侣,品评如今闻名的各家仙子们。这时,有人问道:“子轩兄,你看哪位仙子最优?”
魏无羡与江澄一听,不约而同望向兰室前排一名少年。
这少年眉目高傲俊美,额间一点丹砂,衣领和袖口腰带都绣着金星雪浪白牡丹,正是兰陵金氏送来姑苏教养的小公子金子轩。
另一人道:“这个你就别问子轩兄了,他已有未婚妻,肯定答是未婚妻啦。”
听到“未婚妻”三字,金子轩嘴角似乎撇了撇,露出一点不愉快的神色。最先发问的那名子弟不懂察言观色,还在乐呵呵地追问:“果真?那是哪家的仙子?必然是惊才绝艳的吧!”
金子轩挑了挑眉,道:“不必再提。”
魏无羡突然道:“什么叫不必再提?”
兰室众人都望向他,一片惊诧。平日里,魏无羡从来都笑嘻嘻的,就算被骂被罚,也从不真的生气。而此刻,他眉目间却有一缕显而易见的戾气。江澄也难得没有像往常那样斥责魏无羡没事找事,坐在他身旁,面色极不好看。
金子轩傲慢地道:“‘不必再提’这四个字很难理解吗?”
魏无羡冷笑:“字倒是不难理解,不过,你对我师姐究竟有何不满,这倒是难以理解了。”
亏得聂怀桑机灵,一见气氛不妙,便跑去找蓝千音了。只是一来一回究竟费了些时间,等他带着“救兵”回来,两人已经打了半晌,旁人想拉又不敢上前,唯一一个能拉架的江澄,还冷笑着站在一边看着。
蓝千音真是头都大了一圈,一手拎着一个,结束了这场战斗,怒道:“云深不知处禁止私斗,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魏无羡眼睛都气红了,叫道:“阿姐,你知道他说的什么话吗?什么叫……你金子轩是有多厉害啊,哪里来的脸?!我们云梦江氏还没嫌弃你呢!”
金子轩“呵”了一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裳,睨着魏无羡,冷笑着一言不发。
蓝千音神情沉肃,道:“都别说了。蓝信,劳烦你将事情原委告知我。”
蓝信是姑苏蓝氏的亲眷弟子,这次也在听学,刚好见到了前因后果。他上前行了一礼,道:“不算劳烦,大小姐言重。”
蓝千音深吸一口气,面色和缓了些,亦回了礼。
蓝信便将事情都说清楚了,态度不偏不倚,并无偏颇之处。蓝千音听完,只觉得……头更疼了。
真是会找麻烦啊,这几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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