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143 考核结束

秦萤不记得这是第几次和爱梨子走在一起了。初遇的时候她们一起接受监视班的职责；她离开地下室的时候，是爱梨子搀扶着摇摇欲坠的她走进了医务室；她康复的时候，是爱梨子陪她一起准备考核。

而现在，她们又一次走在了一起。秦萤希望在考核之后，她们俩仍有继续见面的机会。

“爱梨子，谢谢你。”秦萤情不自禁地说出了这句话。

“秦萤…我也是服了你了。在最后关头，你居然还想着和我道谢吗？“爱梨子耸了耸肩，说，“依照你以往的性格，你不是到现在还在思考怎么通过考核的方法吗？”

“是啊，老实说我现在的大脑里空无一物。毕竟能和你相遇，就已经让我足够幸福了。”

“秦萤…你也是，说话越来越肉麻了。你把话撂在这儿，要我怎么接下去啊。”爱梨子扶了扶自己的夜视仪，似乎想擦干自己的泪水，“秦萤，你还记得你监视的那个少年吗？”

“嗯。”

“是吗…如果你这次考核成功了，说不定你和他会继续相遇。也许……你们会变成敌人，会像我一样对自己的好友下杀手。”

“这个我当然清楚，从我出生开始，我身上的罪孽就洗不清了。”秦萤仍然望着走廊，“爱梨子，你杀死自己的好友的时候，心也会痛吧。”

“……秦萤，你可真坏呢。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问我这个问题啊。”

她们走下了楼梯，迎接她们的是通向道馆的门。出乎她们意料，道馆的灯依然开着，在走廊上投射出一条细长的光带。

似乎道馆的电路是独立于整栋建筑的，那这是不是也说明，这里就是她们最终考核的地方？

秦萤第一个走进了道馆。她摘掉了呆在头上的夜视仪，望着她之前呆过的这个地方。

黑的像影子一样的墙壁，白的像雪一样的平台，这一切都好像注定了这里是决定她生死的地方。

这里，也是决定爱梨子生死的地方。

秦萤的后脑勺突然顶到了一个硬物——那是一个枪管。

“爱梨子……”

“秦萤，你应该早就知道了吧，墨摩斯考核的最终目的。”和刚才发着抖的爱梨子不同，这一次她都声音平静得就像是一潭湖水。

“是呢。无论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让我们相遇，还是给出了和实际情况完全不相同的地图，这一切都指向了一个条件。”秦萤对着安装在天花板上的广播喊，“墨摩斯想让我们自相残杀，对吧！”

在秦萤对着广播说话的同时，爱梨子还是用手枪死死地顶住秦萤的脑袋。

“墨摩斯，这时候就别像一个乌龟一样缩在壳里了，你难道没有勇气和我讲话吗？”

“真是可惜啊。”广播里传来墨摩斯沙哑的声音，“我还期待着你们会晚点发现真相，然后流着泪终结对方的性命。不过嘛……现在这个剧本也不错就是了。”

“为什么要单单要选择我们？”

“都是因为你啊，秦萤。“墨摩斯再次坏笑起来，“我想看看你绝望的表情。就算是班兹再怎么强大，在整个组织的庇佑下，他还是不敢拿我怎么样。啊，说到这里，班兹就在旁边皱着眉头听我们说话哦。”

“去死吧，墨摩斯。”秦萤对广播说，“我总有一天要把你千刀万剐。”

“啧啧啧，看来某人的行事准则变了嘛。啊，既然你要杀了我的话，就说明你得先把你的伙伴杀死喽？看样子，明明是你比较危险吧。”

“别废话。”

“行吧，行吧。我现在就关掉广播哦。啊对了，爱梨子，虽然你只是这个表演的配角，但我也很期待你的表演哦。”

广播“咔嚓”一声关掉了，屋子里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

“爱梨子，你打算用枪指着我到什么时候呢？”秦萤把后脑勺紧紧靠在枪管上。

“我也只是对你和墨摩斯的谈话感兴趣了，现在只要我马上就可以开枪，让你毫无痛苦地死去。”爱梨子似乎也已经下定了决心，“秦萤，你该不会是还想向我求情吧。”

“不，我只是想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

“我们俩的距离太近了。”

“你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在这种距离下，震撼弹会波及到我们两个人，搞不好会同时杀掉我们。”秦萤说，“我现在就拿着一颗震撼弹。我可不管最后的结果是怎样。但是胜利就会属于那个最先苏醒的人。”

“你在开什么玩笑，现在明明是我杀死你的几率会更大吧。”

“论客观的情况来说确实如此，但是我的信念要比你更高，更强烈。要是我们俩的位置互换一下，恐怕你连进入道馆的机会都没有了吧。”

“秦萤……那就让你好好见试一下，我的信——”

在爱梨子话还没说完的时候，秦萤猛地偏了一下脑袋，子弹再一次划破了她的头皮，弄断了她包扎用的粗布。秦萤的血洒在地上，但是她瞬间就抓住了爱莉子持枪的手腕。

秦萤转身的一瞬间，爱梨子才知道她被秦萤给骗了。刚才她握在手中的并非是威胁用的震撼弹，而是一把匕首。

爱梨子把另一把手枪抽出，但是秦萤的反应更快。她向前刺出匕首，割伤了爱梨子的手腕。手枪飞了出去，正当秦萤打算将匕首刺向爱梨子的时候，她的腹部被爱梨子狠狠踹了一脚。

“咳咳！”秦萤摔倒在地上，而爱莉早就把原先抵在秦萤脑袋上的那把手枪对准了她。秦萤还没来得及从地上爬起来，爱莉子就朝着她扣动了扳机。

“咔。”

一声脆响表明手枪里的子弹已经被全部耗尽。

“可恶啊！”

爱梨子气愤地吼了一声，打算去捡地上的那把枪。不料秦萤的飞刀径直朝着爱梨子飞了过来，要不是她及时缩回自己的手的话，爱梨子的手掌心早就被刺穿了。

秦萤两把手枪的子弹还十分充裕。她朝着爱梨子的头部扣动扳机，可爱梨子竟直接放弃了地上的手枪，一翻身躲过了秦萤的子弹后，横踢一脚把秦萤的手枪踢开。

爱莉子对着秦萤的肚子又狠狠踹了一脚之后，把秦萤身上的另一把手枪卸下来，对准秦萤的脑袋。

“……”

爱梨子一直没有扣动扳机。

“怎么？在这种时候犹豫了吗？”

秦萤紧紧地捂住肚子，痛苦地蜷缩着身子。

“我想起来我的那个朋友……”爱梨子把枪扔开，扯着秦萤的头发往雪白的平台那边走，“我可不想再用枪杀死我的第二个朋友了。相反，我要把杀死朋友的手感好好记在我的心里。”

她把秦萤踢到这个平台上，自己则拔出了身后的武士刀。面对秦萤颤颤巍巍站起来的身影，爱梨子毫不动摇地说：

“秦萤，我早就知道了，从一开始我听到你和墨摩斯战斗的枪声开始，我就知道我们不得不面对这样的结局。”爱梨子把刀横在自己面前，“我已经做好准备了，秦萤。”

看见爱梨子充满决意的眼神，秦萤终于明白了死斗已经是不可避免的事情。

她也拔出了自己的刀，和爱梨子面对面站好。

两人同时采用了青眼之构的架势，而胜负就在一念之间。爱梨子最先挥动了刀刃，而秦萤也在一瞬间捕捉到了她的进攻路线。忍住肋骨断裂的剧痛，秦萤也挥动了刀刃。

两人几乎是在同一时刻将手中的刀刃挥向了对方。

爱梨子的双手都被秦萤全部斩断，飞溅的鲜血洒在秦萤的身上。她扔掉了刀，把爱梨子踩在脚下。

“我赢了。”

“嗯嗯，秦萤果然还是要比我强上一点点呢…”爱梨子似乎已经接受了自己的结局，“真是好笑，我居然会被墨摩斯耍到了这种地步……到最后，还是被同伴杀死了啊…”

说完，她把自己的头仰起，把脖子露了出来。

“让我解脱吧，从这无理的闹剧里面把我救出来……”

秦萤的十指扣住了她的脖子。爱梨子的双腿抽动了两下，就再也没有任何动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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