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死与生 茶会

第五小节·白玉楼的樱色

啊……说好了去问路，怎么咲夜那么久都不回来啊。

“那边的死者，在干什么呢？”我这么无所事事的样子一直站在原地，终于引来了又一个死神的注意。

说是死神，其实大家穿得都挺与时俱进嘛，工作服笔挺又整洁，也没有谁一副骷髅相。要是死者能给死神们的形象评级的话，怎么说大家也都能拿个五星。不过话虽如此，死神向我走过来，该不会出什么事吧？

“唔……你的判决是……不死者？？？”走来的死神往我身上看了看，这么说道，是从哪看出来的，“为什么是不死者？不死者怎么会在这里？”

“那个……是四季映姬给我做的判决。”

“哦……是四季映姬大人照顾的啊……在这里干嘛呢？不死者在彼岸被别人看到影响不好的。”看来四季映姬还经常做这种事啊，那何必要提出和蕾米莉亚的对决呢。

“不好意思，能带我去一下白玉楼吗？我迷路了。”既然是死神，应该会知道吧？

“白玉楼么，在冥界。正好你跟我来吧，免得你被人看见就不好了。”死神说着给我带起了路。

“好。”我应声就跟了上去。

“喏，看到那个了吧？那里就是白玉楼了。”遥遥地，死神向远处指了指，有一座小山拔地而起，上面是一片樱色，还看得到一些和风的建筑，“就带你到这里了，我只是适可而止地偷懒一下，拜。”

死神倒是颇为友好，打过招呼后就走了。

我看着那座小山走过去。

话说回来……要是咲夜回去找不到我怎么办……

算了，她应该会知道的。

走了一会儿，已经到了小山底下了，下面徘徊着不少亡者，比一路上看到的多了不少，都在叹着气。

怎么了？不就是死了嘛，用不着这么悲观吧。再说叹气也轮不到过完阎王殿才叹啊。

小山上有向上的楼梯，非常陡峭，大概是出于“反正摔不死”的考虑修建的。

“那位小哥，不用上去了。”我刚刚要踏上台阶，一位死者就把我叫住了，“今天不知道为什么白玉楼的庭院居然不开放了，连上去都不行，好多人都大为扫兴，该成佛成佛去了。”

“啊？”我似乎觉得不开放的原因和我有关，还是上去一下吧，“我不是来赏樱的，所以无论如何都要上去看看。”

“那你可得小心啊，白玉楼的庭师在这种时候可是很严厉的。”死者这么忠告着，并不打算拦我，“如果不行的话乖乖认错就好了，只要不是想硬闯，还是会好好放你走的。”

“谢啦。”

我快速地登上一级又一级台阶，白玉楼不算很高，再加上死了以后轻飘飘的，行动速度也快了不少，以我的速度应该不一会儿就可以登顶。

“那个亡者。”一个声音出现在身前的台阶顶上，我停了下来，向上看去，是一个身边漂浮着半透明灵体的……可爱的男孩子？不，果然还是女孩子，靠裙子判断出来的，不过如果说白玉楼的主人有那种癖好的话……“白玉楼今天不开放，请回吧。”

“只是赏樱的话也不行吗？”我笑着问。

“不行，今天是特殊情况。抱歉请回吧，顺便告诉下面的亡灵不用上来了。”少女淡淡然道，她应该就是底下亡灵所说的白玉楼庭师了吧？想不到竟然是个可爱的少女。

“如果我硬闯的话会怎样。”我试探着问。

“像你这样的家伙……”她竟冷然不动，连刀都不**，“我一挥刀可以斩灭十个。”

好吧好吧，要不我还是先回去等等看咲夜吧，如果她还没来的话……

“那好吧……”我摊了摊手。

“看着我干嘛？”

“不……其实已经值了。”我说，“比樱花更好看的东西已经看到了。”

“……”庭师少女一时说不出话来，脸上微红，看来有效果。

我转过身去，往下走，顺便追加一击：“也是樱色的呢。”

“……你！”我听到身后上方的声音，下一句话却突然出现在我身后，“幽幽子大人！”

不对啊，难道……

我转过身去，却是另一个漂浮着的身影，在我与庭师少女之间，而少女的刀似乎已经等不及凑齐另外九个冤魂就要把我斩灭了，只是因为那另一个忽然出现的身影而生生停在了半空中。

“幽幽子大人……他！”庭师少女委屈地向身影喊着，“他……”

“好了好了妖梦，不就是那个嘛，反正我一天要看十几次，今天就分出一次来给这个小伙子怎样？”唉？这被称作幽幽子大人的似乎说了什么我不该听的话？该不会被灭口吧？

“幽幽子大人！没，没有这回事吧？”庭师少女似乎是叫妖梦，妖梦奋力地争辩着，“怎么能这样说，还有外人在呢……”

“啊，的确是啊，还有客人呢。”幽幽子微笑着看过来，是少女吗？总感觉是紫那样的少女啊……

“抱歉，刚才失礼了。”我乖乖吐舌头道歉，主人已经出现了，作为有错的一方，还是赶紧道歉吧。

“没事，樱色是我挑的呢，你能欣赏说明你品味不错……”幽幽子笑道，完全不理会妖梦欲哭的表情，转过身向白玉楼飘上去，“妖梦，带客人上去吧。”

“……来吧。”这句话几乎让我以为妖梦向我提出了决斗，好在妖梦只是带着古怪的表情向上走了。

“抱歉，”我跟在后面再一次向她道歉，“我是说樱色的你的脸……因为在冥界的亡者们都面无血色，所以看到这样的面庞我感到十分高兴呢……没想到居然是这样的误会……”

“……”虽然看不出表情，但妖梦连同灵体一齐微滞了一下的动作我还是看在眼里，也就是说……安全了？

“喂——前面的家伙！还有妖梦！”咦？这声音是谁的来着？

向身后看去，是女仆，准确的说是女仆长。

“这不是咲夜嘛。你……”妖梦转过身来，看到咲夜后略显吃惊，但一定是熟人。

“说来话长。”回这话的时候，又不快地瞄了我一眼，“这家伙没给你添麻烦吧……”

“……”妖梦看上去不知该如何回答。

“没！”我只好喊出来。

“没被斩掉啊……”咲夜说着，向上走去，“呐呐妖梦，有没有什么类似于‘外表看不出来的快速折磨亡灵100种方法’？”

“唔……”妖梦手抚着灵体想了一会儿，“好像没有呢……”

别真的去想啊！

“那个……我说我们是不是该先干正事呢……”感觉转移注意力吧，眼下我只有这招能用了。

“对啊对，”妖梦瞥了我一眼，“幽幽子大人还在等着吧……走吧。”

白玉楼，抵达。

第六小节·冥界的茶会

“主角到了。”刚刚推开门，我就听见里面传来的声音这么说道，说话的是紫色的少女，八云紫，“鲁莽的小伙子。”

“言君？是言君吗？”接下来是灵梦。

“咦？”室内坐了不少人（人？），可是我却找不见灵梦的身影，“灵梦？”

“言君！”灵梦的声音从桌上传来，是一个阴阳玉，从中可以看到灵梦的身影，灵梦身后的背景十分昏暗，不知是哪里，“随随便便就死在外面了！回神社我可饶不了你！”

“这个也是没办法……”我无奈地摊了摊手。

“是啊是啊，谁想得到红魔馆里居然能够一天淹死两个人呢，这可是大新闻！”一个长着黑色羽翼的女孩子帮我说道，“正好我采访一下死者——这位少年，鄙人射命丸文，乃是文文新闻的主编兼记者，叫我文文就好，可否采访一下你在红魔馆里淹死的感想呢？来笑一个，比较上镜。”

说着，举起了相机。

“说起来，我以为我是缺血而死的呢，毕竟在溺水之前就被魔理沙救了起来。”我想了想，认真地回答道。

“哦哦，是嘛，缺血？”文文飞速地做了个笔记。

“咳咳……采访死者这种话是否欠缺妥当呢。”身后的咲夜似乎有些不快，“而且这种新闻难免会影响红魔馆的声誉，可不可以注意一点。”

“可是，红魔馆里为什么会发大水呢？”妖梦提出了重要的疑问。

“那个啊——都是帕秋丽的错！快点道歉吧帕秋丽！”阴阳玉里出现了另一个人的身影，是元气满满的魔法使魔理沙。

“十分抱歉，这次的事情都是我的错，”帕秋丽躬身道了个歉，“在咏唱‘水球术’的时候咬到了舌头，不小心咏唱出了‘诺亚洪流’……”

“为什么这两个魔法会因为咬到舌头这种小失误就咏唱串乎啊！太危险了吧！”

“帕秋丽……”咲夜的脸看上去扭曲得像是要吃人了。

“你啊！你也要道歉！”灵梦气呼呼地冲魔理沙喊道，“要不是你又跑到红魔馆去偷书的话……”

“读书人的事情能叫偷吗——话虽如此，阿言抱歉抱歉了~”魔理沙还是十分不好意思地道了歉，“不过这不是在将功补过了嘛……”

“欸？对了，灵梦魔理沙你们在干什么呢？”我问道，其实我以为阎王殿里会是灵梦出现的，结果却是蕾米莉亚，说明灵梦应该在做更重要的事吧。

“在找回你的尸体呢。”唰地拉开门的，是蕾米莉亚，气色似乎恢复了不少，威严与神采又出现在脸上了，“那时候阿言的尸体一个不留神被偷走了。”

“偷走尸体？”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难道是人体解剖？还是说炼制僵尸？我可不记得有签过什么捐赠遗体的怪东西啊。”

“大小姐您恢复了就好，”咲夜还是一如既往地第一关注着蕾米莉亚，接下来才慢慢对我说明，“喜欢偷尸体的家伙，那肯定就是那只地狱里的小猫了——说起来，大小姐……”

“啊，不必担心。”蕾米莉亚挥了挥手，“只有这家伙的尸体被偷了而已，那之后我马上就把你的尸体放进芙兰的床里去了。”

“床里”什么的，应该是指棺材吧，还真是吸血鬼的说法呢。

“呼——等等！大……小姐，您刚刚……是不是说了……芙兰？”咲夜脸上的表情略微不妙，难道说芙兰是个变态恋尸癖……？

“没事的，芙兰不在，只是她的床随着水流被冲了上来，过后再下去好好找找她吧。”蕾米莉亚随口这么说道。

“说起来，连火焰猫的半点线索都没有，怎么找呢……”阴阳玉里的灵梦叹息着，“难不成真的要去找那个觉吗？”

“觉？”我不由得出了声，“是会读心的妖怪吗？”

“啊，是啊，难道幻想乡外面也有吗？”灵梦微微惊讶的样子。

“嗯……就有这么一个觉当我的老师呢……”想到以前的事，我不禁打了个寒颤，原来幽灵也可以打寒颤的啊……

“说起来，既然蕾米莉亚那边已经顺利了的话，那干脆就让小言自己去找一找自己的身体吧。”刚刚一直不说话的紫开口了，“毕竟是自己的身体呢，怎么说也不好让别人来玩弄吧？”

“什么玩弄啊喂！”灵梦插着腰隔着阴阳玉冲紫大喊，“那么危险的地方哪能让言君来呢？”

“这个倒是没事啦，”我说，“反正已经死了嘛，难道还会发生更糟糕的事情不成？”

这样说，似乎不太对……咦？刚刚紫是不是微微地笑了一下。

“说的对呢，小言，”紫满意地笑了，“这才是男子汉该有的样子。那么，我们走吧。”

啊？

没等我反应过来，眼前茶室的景象突然扭曲起来，扭曲之间，一下就被紫色的背景中布满无数只眼睛的景象给替代了。头脑中顿时失去了空间感，所有眼睛都像是在盯着我看，令人心里直发毛。紫色与眼睛又是一阵扭曲，突然一阵灼浪从四面八方袭来，气温一下升高，周围的景色换成了阴暗的不知何处。

空间上的突然转移令我头晕目眩，仰倒在了地上。

紫的脸从上方俯视着我：“小言，分明是死者了还是这么弱啊。”

“刚刚，那个是什么……”我躺在地上晃着脑袋想要驱散这眩晕感。

“是隙间，不听话的孩子会被拖进去哦~”紫带着别样的意味笑了笑。

“欸？！然后呢？”我总算是坐了起来。

“今天的旧地狱，天气依然不错呢。”紫并没有回答我，只是在我身前飘着，然后从空间中划开一道裂缝，那应该就是隙间了，“好好玩儿啊。”

留下这么一句话以后，我的周围仿佛什么也没存在过一般，只有混着硫磺味的灼热空气。

“这天气，哪里不错了……”我不由得担心起来，该不会是什么阴谋吧，“不对……重点似乎不在这里。”

我怎么到最后还是下地狱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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