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来至冥府

第一小节·死兆星是水星？

走在热闹的道路上，两边都是叫卖着的小摊。既然不急，我也放慢脚步看一看吧。

捞死金鱼，眼球汤圆，手指饼……这些都是什么恶趣味？！喂喂城管不管的吗？小孩子看见了怎么把持得住啊！

我带着一阵震惊从热闹的小摊离开了，这是怎么热闹起来的？

那么，还是赶路吧……

渐渐地，人似乎变少了，小摊也没有了。不知不觉中，路上只剩下我一个人了，我向前走去，我向前走去，不知道为什么。

人生向前走又能有什么理由呢？

雾环绕在我周围，从前方传来若有若无的流水声。

反应过来时，已经不知不觉走到了河边。

凝望着似乎在流动的河水，我出了神。

“那边发呆的家伙，赶紧上船吧。”一声高亢的呼唤惊醒了我，河边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条小渡船，摆渡人则是一个红发且“胸怀坦荡”的少女，手拿一把大钐镰，“快点快点我还赶着出去看戏呢。”

“上船？往哪去？”我向她问道。

“会说话？！”摆渡少女像是吃了一惊。

“怎么了，没见过人说话吗？真是失礼。”真是奇怪，我似乎脱口而出什么奇怪的口癖。

“不，倒是没见过会说话的死人——至少在此岸应该是说不了话的啊……”摆渡少女愣声道。

“喂喂，难道你是要咒我去彼岸吗？怎么随随便便就把人给说死了啊，万一要真被你说死了怎么办？”我说着，心想该不会等会真出什么意外吧？

“啊啊没想到死人也能那么聒噪，死人就该好好听我说话啊——”摆渡少女在渡船上向我大喊，“你！已！经！死！了——”

“我……我死了？！”我吓了一跳，这句话可不得了啊，“难道说你的胸口有七颗……”

“哇哇哇！你这家伙——！”钐镰冰冷的刃架在我脖子上，我才反应过来赶紧把放在人家胸部的双手缩回来，“猥亵死神可是大罪！是大罪！干脆直接就把你扔到三途川里去算了！”

“三途川？！”这个词一瞬间惊醒了我，我记起来了，我的确是刚刚死了，就在今天，死因大概是总在说不吉利的话，真倒霉啊，不过人固有一死嘛，事已至此也没什么办法了，乖乖受死吧，“难道你就是小町？”

“啊？是的呢，小野塚小町——难不成有熟人推荐？”什么样的熟人才会给朋友推荐死神啊，“不行呢，就算是熟人的话摆渡费也是不能打折的哦，顺带一提三途川是游不过去的。”

“也就是所谓的弱水啊，奈河咯……那一定有桥吧，而且桥是免费的吧，我记得还有汤喝来着……”尽管这么说，我还是踏进了船里。

“不对不对，这里不一样啦！这里可是幻想乡的三途川，幻想乡明白吗？幻?想?乡！入乡要随俗！”小町同时摇着头与桨，开始划起了船，“看你给的摆渡费决定你要摆渡的距离，摆渡费越多距离就越短。而你所能出的摆渡费就是生者能为你提供的所有财产。不过也罢，死在幻想乡里的外来者都是空着手的，小町我还是会大发慈悲把他们送过去的。”

“还好，我所有的财产都给灵梦了，那么我的摆渡费……”

“什么嘛，原来是博丽巫女的熟人。让我看看，你所能给出的摆渡费是……十万元……”

十万元！那不就是第一天的那十万元！

“还好还好。”

“是负数。”

“是负数，所以是负数是什么意思……”我愣了一下，负十万元，所以？

“意思就是在三途川中间把你扔下去，的意思。”小町说道，很自然地说道，“那个穷巫女果然一分钱都舍不得啊。”

“‘的意思’和前面的‘意思’重复啦！不对我是说你在开玩笑吧？！”从三途川中间被扔下去是什么情况，这里已经很靠近中间了啊，“三途川下面都有些什么啊？！”

“啊，也就是些灭绝的水生生物吧，比如说奇虾什么的。不过要把你扔下去的话就会多出个你来咯。”

“那个……奇虾穿水手服吗？”我慢慢问道。

“你在说什么啦……你在说水手服？！”小町反应过来后转过头来，沿着我视线的方向看去，一个穿水手服的女孩子正在三途川的水面上慢慢向我们靠近。

“村纱水蜜？！”我和小町同时大声喊起来，“又是你？！”

“你也是‘又’？”我向小町问道。

“我‘也’是‘又’？”小町反问回来。

“问题不在这里，问题是……”

“问题是能借我个舀子吗？啊不，原来我有带了啊。”水手服一下出现在我的视野里，村纱水蜜已经趴在船沿上开始灌水了，“Hello，又见面了，大家好。”

“喂喂你个船幽灵别偷渡啊！”小町似乎加快了速度，但是离彼岸还是很远。

“而且你个船幽灵出现率怎么那么高啊，还有就是水难哪里好了——不对哪里是这个问题啦！赶紧靠岸啊！”

“还没把你扔下去呢——”

“现在哪是这个问题！水已经灌了一半了好吧？！”

“唔……”

迫于船的压力，小町终于放弃了把我从三途川中间扔下去的念头，视野中的景物一下被拉长成线条，转眼间就到达了彼岸。

我赶紧从船上跳上岸，得救了！

“慢！帮我把船拉上来！”镰刀把我拦腰拦住，是的，“不然先把你砍成两段再丢下去！”

“这样说来只要我帮你把船拉上来就不丢我下去了对吧？”

“……”

小町虽然不答话，但只要我帮她把船拉上来，再进行强辩，料她也难以抵赖。我回过头去，村纱水蜜已经快把船给灌沉了，小町抓住船沿吃力地想把船翻转过来，但由于一只手正用镰刀勾住我，所以只有一只手看来是无法完成的。

“沉了就沉了吧。”话虽这么说，我还是转回来帮了她一把，“怎么会那么沉啊……”

“三途川的水可和现世的水不一样啊。”小町把镰刀插在一旁，双手都用上了，“这船不能沉！每个人可只配了一艘啊……”

我们的意图是先将船里的水倾倒出去，再把船拉上来，可是每次船刚刚倾斜着倒出去一点水，水蜜往里灌的水又将船倾了回来。这完全变成了我们与三途川水之间的角力。

“算了，这船沉定了。”说着，我放开了手直起身子来。

“不行！”小町大声喊起来，就在这喊声间，村纱水蜜突然不见了。

“欸？那个水鬼呢？”我四处张望着，浓雾中找不着了村纱水蜜的身影。

“我刚刚把她和船之间的距离拉开了，赶紧把船拉上来！……”小町吃力地将船中的三途川水倾倒出来。

“有这样的能力你就早用啊……”

有我帮忙，很快就把渡船给拉了上来。

“啊啊，刚刚竟然给忘了，不然就能把你扔下三途川里去了……大概是因为刚才想着要去凑热闹的事情吧……”小町虽没有明着说放过我，但也微妙地没有提起再度把我扔下去的念头。

“凑热闹？阴曹地府的有什么热闹好凑啊……”我识相地接过话头，对方既然有意为自己徇私，那也别再傻傻地提起来了。

“不是啦，是刚才红魔馆的咲夜刚刚过来了，一定是幻想乡里出了什么事情，我要赶着去看看。”小町说着把地上的镰刀拔了出来，“走啦，带你去交接完过后我就赶紧去看看。”

“那工作呢，这不是偷懒吗？——不对，你刚刚说红魔馆的咲夜？！”我跟在她后面，叫出声来。

“啊，是啊。就是会变魔术那个，人类女仆啊，她是怎么下来的，你知道吗？她不是挺强的嘛……”

是……好像是因为……

“不太清楚呢……”我答道。

“是么……”

第二小节·女仆长的罪

“呐，这家伙就交给你了。”这样一句话把我交给接待的死神后，小町头也不回地就走掉了。

“请这边……”接待的死神看上去还是比较正常的，总不像小町那样大大咧咧，仔细地给我说明了地狱里的各项流程和注意事项，“请在此排队进入阎魔殿……”

“啊？你不就是……”在地狱里，也能碰见熟人啊，“那个把我害死的家伙……”

咲夜手往裙底一扫，手上立刻多出了几把飞刀，一脸不善地看着我。

“你不是已经死了吗别来缠着我——不不不，你怎么下地狱还带私藏管制刀具的啊——不不不，我是说我不是故意的啊……”我想起来了，是因为我把她放倒了，所以在水淹没的时候她才没办法逃生吧，“怎么说红魔馆里发大水也太奇怪了吧？！谁会想到发生了这种事呢，你看我不也挂了嘛……”

这么一说，咲夜似乎想想也是，只好把飞刀收了回去，可是依然阴沉着脸：“大小姐她……怎么样了？”

“蕾米莉亚么，好着呢，要不是她吸了我那么多血，我还不至于下来陪你呢，她够爱你了吧？”我无奈道，“早知道就不把她放到吊灯上了，让她也下来陪我们多好……”

“吸血鬼是没有灵魂的……”咲夜神色黯然，似乎是我说到了不该说的点上。

“下一个是——十六夜咲夜，可以进阎魔殿了。”好在此时一个死神过来向我们通报，打破了刚刚开始尴尬的气氛。

咲夜一言不发，向阎魔殿走去。那背影就像是数清了自己的罪孽，终于解脱，终于向某处去偿还，只是还有些留恋……

“抱歉，”我向通报的死神问话，“我可以插队吗？”

“插队？插队进入阎魔殿……？”

“啊没错，我很急的，时间不多我赶着投胎呢。”

“话虽如此也不一定会审判到转世嘛，有可能是成佛或者下地狱之类的——如果别人同意的话插个队倒是没问题……”那个死神一脸奇怪地回答，大概是没见过像我这样奇怪的人吧。

是啊，谁会想进到阎魔殿去呢。

我得到答案后立刻向咲夜的背影奔去，在阎魔殿的大门外，追上了她。

“别急嘛——”我叫住正要推开大门进去的她，“让我先，好不好？”

“让你先？”咲夜退回来，一脸奇怪地反问，不奇怪，连死神都没见过像我这样插队的。

“问过死神了，插一下也不会怀孕——我是说插队。”我耸耸肩说道，“所以让我先进去吧？”

“你……”咲夜脸上的表情似乎是在说“分明死了还是有病？”

什么嘛，我一手放在门上：“我要比你先进去的原因有两个，想知道吗？”

“唔……”咲夜似乎知道我也许会说出什么奇怪的话。

“第一条呢，我们已经死了，死人是不会再活过来的对吧？”我问道，给我那个答案吧。

“没错……”咲夜垂下眼皮低声回答。

Bingo!答案正确！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了。

但是我还得把话说完，不然要死人也要急死的：“可是你啊，你身上还带着什么牵挂呢……是因为没有灵魂的吸血鬼大小姐吧？”

“…………”看来是会心一击！咲夜表情稍带痛苦地微微后退了一下，什么话也没说，估计是说不出来。

“第二条，我可不想让你受这么大的罪。之前我可是觉得你能够和摆渡的小町一较高下呢，但是现在我想提醒你，欺骗世人可是大罪来着啊——”看着咲夜脸上的表情又转向迷惑，我贴近她耳边道，“到了地狱我才发现，原来你欺骗了幻想乡那么多的怀春少年们——PAD是没有灵魂的啊——啊哈哈哈！”

看见咲夜羞红着脸想要一巴掌扇过来的样子，我赶紧推开门进去：“在外面好好等我吧——死人是不会复活的，对吧？”

第三小节·谁无罪

“死人的确是不会复活的。”从阎魔殿里，我听到一个的声音，“但是如果你早些还在活着的时候就悔悟的话，此时还是可以免得受苦的。”

“那我投降！”想也不想，男子汉就应该是有骨……不对，应该是能屈能伸的。

“欸，怎么近来的人都越来越没骨气了。男子汉就应该有点骨气嘛，没有骨气是很容易被瞧不起的啊。”在阎魔殿里，上方正中拿着手板的少女，似乎就是阎魔了，一进来就开始对我说教起来，“咦？不对咲夜你怎么变成男的了？！”

“……不好意思咲夜在外面等着呢，我先插队进来了。”我说你光顾着说教了完全没有在乎说教的是谁啊……

“插队？我说你们啊，都以为插队这些小错误没关系，小错误也是小罪。等到小罪积攒得多了——不对阎魔殿的排队也有人插队的吗？”上面的阎魔似乎是长了一根灵敏的说教神经，说教的反应比正常反应快了不知道多少倍。

“不是，我问过其他死神了，插队好像是允许的吧？”

“是这样啊——”阎魔停了一下，似乎是在想这里有没有能说教的地方，因此造成了话语中的一段空白，“那么就由我，四季映姬开始进行对你的裁决吧，森言。裁决流程都听过了吧？”

“听过了，不就是先是用那个隐私窥探器嘛，然后再用小手板打，打到听话为止咯。”反正我做事一向光明磊落，做过的坏事马上就会忘掉，我可没什么好怕的。

“那个是净琉璃之镜和悔悟之棒啊，我说近来的人怎么都有不好好说话的坏习惯呢，真是非要令我说上几句，增加裁决流程的长度，难道连这也要入罪你们才肯好好说话吗？”四季映姬说着同时拿出了一面小手镜，“站过来让我好好照照你。”

虽然知道过去的一切都会被看到，感觉令人十分不快，但那也没办法，反正都死了嘛。

“哦哦……这样啊……”四季映姬一边照着我一边点点头呢喃着。

不对啊，难道我过去真的做了不少坏事？我想想……啊！

“那个阎魔大人！”我先喊出来，“扶老奶奶过马路只扶到一半、故意碰掉小萝莉的冰淇淋、去商店捏碎方便面那些事……”

“啊啊都不是你做的，我知道了，这些都是有原因的对吧……”四季映姬点着头，已经在悔悟棒上面写下了什么，“你的罪呢，我看只有两项。”

“啊？哪两项？”

“第一罪是进入幻想乡的扰乱之罪——大罪，判转世为狗……”

“什么？！意思是我进入幻想乡本身就是一个错误吗？！而且为什么判决那么严重啊！”

“不要对判决有异议。”说着，四季映姬举起悔悟棒往我头上敲了一……

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

明明只是个小手板而已……我捂着头在地上打滚，头简直要裂了一样地痛着不对是整个人都要从头部裂开的感觉！

过了好久，我才缓过劲来：“这……真是灵魂深处的痛楚啊……”

“所以早就和你们说了生前别干太多坏事……”四季映姬看我表演完滚地板，又继续说道，“第二罪是不走正道之罪——小罪，判下地狱。”

“啊？！为什么一个小罪反而把我判下地狱了？！这不对啊！”

此时我脑海中浮现出红魔馆中咲夜所说的话：“不喜欢走正门的家伙死后可是要下地狱的——”

“审判是先后数清罪过叠加审判，第一项大罪已经把你判得很重了，所以第二项就直接判下地狱了。”四季映姬颇为不快地说，“不过为什么你在进入幻想乡之前竟一罪都没有呢……”

“那是当然的，因为……”怎么还没有事件发生呢，赶紧多说多话拖拖时间。

“无所谓了，反正判决已经可以下达了，”四季映姬打断我的话，完全不给我机会，“现在判决，森言——下地……”

“异议！”

第四节·生死之间的罪

“异议！”一个声音突然出现，“为什么没有猥亵死神之罪！”

“小町你觉悟也真是太低了，摆渡死神是死者来到彼岸见到的第一面，公关工作要好好对待嘛……”四季映姬说完才反应过来，“咦？小町？你没在摆渡怎么，又偷懒了……”

当然不是偷懒，小町正被飞在空中的粉色物体提着呢。

之所以说是物体，因为是没有灵魂的啊，是吸血鬼啊，是蕾米莉亚啊！

“不好意思阎魔大人，”阎魔殿大门外，蕾米莉亚手上提着小町飞在空中，旁边站着依然潇洒的女仆，“我来领人了，一个是我家的女仆，还有一个——前不久刚刚养的小狗。”

“喂喂你这是什么意思？！比阎魔大人的审判更过分啊！我还没转世呢直接就当做小狗了吗？！”我还是有尊严的啊，“我不跟你回去了啊，去地狱好过当小狗呢。”

“这……”蕾米莉亚脸上露出难为之色，“那个，阿言，和我回去吧……”

听到蕾米莉亚这么叫我，真是舒服得不行，只不过咲夜在旁边倒是露出了不快之色。

当然，不快的还有阎魔大人四季映姬：“真是令人头疼啊，最近的人越来越不守规矩了呢，竟然还敢到阎王殿里抢人，而且还一次抢两个……你们这样公然和死后世界作对的话，后果可是很严重啊。”

“无所谓，是我的人我就要要回来，能拦得住我们的话你就拦吧。”蕾米莉亚一副蛮不讲理的样子，把手上的小町往门外一丢，瞬间飞到我面前把我提了起来就要走。

砰。

“阎魔殿是你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吗？”四季映姬只是坐在那里，动都没动，话说完阎魔殿的大门突然就关上了，我还想趁着门没完全合上前将时间停住，然后带着蕾米莉亚强冲出去，却发现我的时间静止能力已经不在了。

蕾米莉亚却根本不在乎门的事情，似乎是有十足的信心能够走掉。

而四季映姬，她却似乎早有预谋地，说出接下来的台词：“这样吧，我妥协一步，如果你能打到我的话，你家的女仆和这家伙我就作为不死者暂时放过一次。”

“这有什么？”蕾米莉亚说着松开我就向四季映姬冲过去。

不对，四季映姬作为阎魔不可能无端放出这种话来吧。果然蕾米莉亚也是知道这一点的，有意把飞行速度放慢在了我肉眼可见的程度里，可是还是飞快地接近了四季映姬。

“红玉髓！”蕾米莉亚在极近的距离下扔出了密集的红色大子弹。

四季映姬只是坐在那里笑着，眼见红玉髓就要击中她，而她只是在笑着，身体周围突然爆开一阵极为恐怖的弹幕墙，将蕾米莉亚的红玉髓全部消去。而蕾米莉亚也在猝不及防之下吃了大亏，在弹幕墙中以极快的虚影一样的速度闪避着。

“神枪刚格尼尔——！”在闪避的同时蕾米莉亚也没忘记出手还击，向四季映姬射出了十数支红色的弹幕之枪，消去四季映姬的重重弹幕向她直逼而去。

“净琉璃之镜，罪恶反省。”四季映姬不慌不忙，只见神枪刚格尼尔飞到映姬身前，却像光撞上镜子一样反射回来，而且还由一变二，混在映姬自身的弹幕里向蕾米莉亚射回去。

“哼……”蕾米莉亚似乎一时之间无计可施了。

“我说小蕾米，你输定了！”我在后方给她加油打气，“看你好像要撞上去了的样子啊！”

“吵死了！”蕾米莉亚急退回到弹幕稀薄的后方，“还有不许趁人之危这么叫我啊！”

“别那么小气嘛，况且看样子你是打不赢的啊，对方的反射攻击什么的也太无赖了。”

“哼……如果连这点把戏都拆不穿的话，怎么能叫夜的支配者呢。”蕾米莉亚向我回头说道，她的眼睛里有什么红色的血一样的正在慢慢侵染着，将她的双目全部染红，像无底的血渊。

蕾米莉亚转向四季映姬慢慢飞去，飞向四季映姬的弹幕之海中。然而，密密麻麻的弹幕竟没有伤到蕾米莉亚半分，全部在她身前消失不见了，在弹幕中，蕾米莉亚周围形成了一圈真空带。

“红符，红色不夜城。”蕾米莉亚说出符卡名字的同时，身体周围有什么喷洒了出来，红色的——是血吗？是气吗？应该是高速逸散出的吸血鬼力量吧，在蕾米莉亚的上下左右四方，形成了一个十字架。

“悔悟之棒，存在之罪。”四季映姬将手中的悔悟棒向蕾米莉亚扔去，在空中越变越大，最终如同导弹一般向蕾米莉亚飞去。

“小心啊！被那个棒子砸到很痛的！”我向蕾米莉亚喊道，头疼的感觉似乎都还留在我脑中。

眼见悔悟之棒向蕾米莉亚飞来，蕾米莉亚包裹在红色吸血鬼力量中的身形微微向前移动了一小段，就快和悔悟之棒撞上了。

突然我的视网膜里留下一道殷红的流光，就像流星划过一样，向着悔悟之棒，向着四季映姬坐着的地方划过去，接着是一道冲击波，震得我将眼睛暂时闭上了。

砰——！

睁开眼时，蕾米莉亚已经站在我身前的不远处，摇摇欲坠的身子，似乎伤得很重。

坐着的四季映姬脸色也不好看：“生死间徘徊的罪……你把人带走吧……”

“我们走……”蕾米莉亚转过身来对我说，分明看得出虚弱的脸上还带着胜者的微笑，但下一秒又变成了强装出来的威严，“先说好了，我主要还是来救咲夜的，你这家伙只是附带而已……”

傲娇能不表现得这么明显么，这家伙……

看得出蕾米莉亚硬撑着做出没事的样子，步伐紧凑地向门外走去，大概是不想让在外面等着的咲夜担心吧，我跟在后面。

门口缓缓打开了，外面是等待着的咲夜，小町不知哪里去了，大概已经回去了吧。

“大小姐！”女仆长冲上来想要扶住蕾米莉亚，可是被蕾米莉亚举手示意拦住了，“您受伤了大小姐！发生了什么？！”

“一点小伤而已，我先回去补充一点血液，你先和这家伙去白玉楼等我。”蕾米莉亚没有解释原因，而是直接化为蝙蝠飞走了。

“发生了什么？”显然是问我的，咲夜着急的样子仿佛死的不是她是大小姐，不对，该说仿佛死的不是大小姐是她，不过她不是已经死了嘛，“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好好，这种问题还用问吗？到阎王殿里抢人能不挂点彩嘛。”

“都是因为你……”咲夜将手伸向裙底，这家伙好像很有病娇倾向啊。

“不对，和我哪里有关系了，不是你们先威胁我叫去红魔馆的吗？”再讨论这个似乎对我更加不利，因为咲夜看上去完全没有把小刀收回去的意思，赶紧岔开话题吧，“再说了蕾米莉亚不是叫我们去什么白玉楼吗？要是不快点的话，她以为我们出了什么事岂不是又要来找我们？”

“啊，是呢。”看来蕾米莉亚这一剂药对咲夜还是很管用的，“快走吧。”

咲夜赶紧转身就疾走起来，我也以同样的速度跟在她后面，好在死掉了，活着的话不一定跟得上吧。

好在死掉了？

突然，咲夜停了下来。

“怎么了？”我问道。

她转过来一脸尴尬地回答：“白玉楼……我不知道从彼岸到那里去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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